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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無夫奸罪

大明:我鄢懋卿真的冒青煙_第一百零八章無夫奸罪影書  :yingsx第一百零八章無夫奸罪第一百零八章無夫奸罪←→:

  豫章會館。

  “吃!給我吃,狠狠的吃!”

  嚴世蕃借著酒勁,掐住一個前來敬酒討好卻將馬屁拍到了馬腳上的新科進士下巴強灌,卷舌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子狠勁,

  “今日你能吃下三壇酒,老子就賞你二十兩銀子!”

  其余的新科進士見狀紛紛縮著脖子不敢言語,默默躲在一旁,生怕禍及自己。

  他們只覺得今天的嚴世蕃精神狀態很不對勁。

  此前嚴世蕃前來豫章會館宴請眾人,雖不說是平易近人,但對他們也偽裝出了起碼的尊重,絕不會如此虐待。

  不過這也就是他們尚不了解嚴世蕃罷了。

  這才是嚴世蕃的本性,歷史上他就曾因在酒桌上虐待賓客,引起沈煉心中不平,起身對他大聲訓斥,沈煉與嚴嵩父子之間的仇怨便是因此埋下的種子。

  就連老將軍周尚文出任東官廳聽征總兵官兼后軍都督府僉事的時候,也曾因嚴世蕃在后軍都督府供職時驕橫無常,欺辱下屬,忍不住當面叱責,并欲上疏彈劾。

  后來嚴嵩親自登門道歉,并設法將將嚴世蕃調至別部,才終于令周尚文消氣。

  自此嚴嵩父子也對周尚文恨之入骨,在朝堂中百般尋釁…

  不過嚴世蕃也的確有猖狂驕橫的資本。

  他十九歲以父蔭入國子監讀書,很快便授左軍都督府都事,不久升后軍都督府經歷。

  如今未滿三十歲已是京師順天府治中,成了順天府衙門實質上的二把手,甚至有時順天府尹看在他爹的面子上都得退避三舍,京城又有幾個人敢與其爭鋒?

  新科進士?

  這些個新科進士在百姓眼中或許是下凡的文曲星,但在他心里,不過是一條條搖尾乞憐的狗崽子罷了。

  狗崽子都是一樣的,只要你給它喂食,偶爾踢它兩腳,啐它兩口,難道它就不認主人了?

  再者說來。

  如今夏言已經下野,江西會館也已名存實亡,如今豫章會館在江西進士中已是一家獨大,有的是人想進來巴結他們父子還進不來哩!

  “吃!你們也過來吃!”

  “三壇酒賞二十兩銀子,日后老子還可保管你們比鄢懋卿那個賤種爬的更高,你們吃不吃!”

  嚴世蕃那只獨眼一橫,轉而又盯上了一眾畏首畏尾的新科進士。

  這些新科進士自然不會知道,他們此刻其實是受到了嚴世蕃的遷怒。

  而令嚴世蕃如此撒瘋泄憤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此前被其當眾逐出豫章會館的——鄢懋卿!

  他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那日父親與他將姿態放的那般低微攜帶厚禮前去恭賀鄢懋卿喬遷新居,甚至他都已經做好了主動放下臉面道歉,只為與其化干戈為玉帛的準備…

  結果鄢懋卿那個賤種竟敢將他們父子二人拒之門外,就連鄢宅的家丁都沒給他們一點好臉色?!

  給臉不要臉的賤種!

  這個仇他嚴世蕃記下了。

  而且他知道父親嚴嵩的稟性,嚴嵩也一定將此事記在了心里,今后但有機會,便絕不會讓鄢懋卿好過!

  如今已經下野的夏言就是他如此判斷的一個力證。

  當年他爹嚴嵩還在翰林院任職的時候,時任禮部尚書的夏言正受皇上寵幸。

  彼時嚴嵩為了得以升遷,便以江西同鄉之名拼命討好夏言。

  夏言倒也算是個念及同鄉之情的人,后來的確在推官時助了嚴嵩一臂之力,推舉他做了南京禮部尚書,兩年后又改南京吏部尚書,如此嚴嵩才得以在官場中起勢,直至坐上了禮部尚書的位子。

  不過夏言也有自己的脾性,那就是常年養尊處優而來的侈汰倨傲,時常不將任何人看在眼中。

  嚴嵩官拜禮部尚書之后,幾次辦酒席邀請夏言,夏言都已讀不回,也不赴宴。

  后來有一次夏言終于答應赴宴,卻又遲去了一個時辰,并且當著一眾賓客的面,才吃了三勺酒、用一勺湯沾了沾嘴唇,便立刻起身辭別。

  賓客見狀也不敢久留,紛紛起身辭別。

  這些事始終被嚴嵩銘記于心,只要與嚴世蕃提起便咬牙切齒、忿忿不平:

  “吾生平為夏言所狼籍,不可勝數,他日必有所報!”

  也是因此,嚴嵩在朝廷中站穩腳跟之后,便立刻不再承認是夏言的門生,非但資助豫章會館與夏言搶奪門生,在朝堂上也與夏言爭鋒相對,誓與夏言勢不兩立!

  而嚴世蕃至今還清楚的記得。

  就在那日吃了鄢懋卿的閉門羹之后,嚴嵩回到家中也撕扯著頭發對他說了類似的話:

  “為父今日為這賤種所辱,猶剝膚切面之痛,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此如今對他們父子而言,鄢懋卿是否支持嚴嵩入閣已經不重要了…朝堂中沒有鄢懋卿對他們才重要!

  正當嚴世蕃越想越憤懣,掐著那名新科進士的手也越來越用力的時候。

  “嚴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嗯?”

  嚴世蕃憤然回頭,看到的卻是如今還住在豫章會館中的張裕升。

  張裕升一臉討好,附耳小聲說道:

  “聽聞嚴公子方才提到鄢懋卿,嚴公子若果真有心對付此人,在下倒知道一件事。”

  “當真?!”

  嚴世蕃尚不知張裕升被嚴嵩打發去了禮部精膳司收拾廚余這件不足掛齒的小事,此刻聽到這話的同時便松開了那名可憐的新科進士,一把揪住張裕升的衣領拽了過來。

  “在下怎敢戲弄嚴公子,只是眼下人多口雜…”

  張裕升掙扎著說道。

  嚴世蕃當即大手一揮,厲聲喝道:

  “都出去!都給老子出去!”

  一眾新科進士頓時如蒙大赦,麻溜兒連滾帶爬的向外跑去,生怕跑得慢了再遭嚴世蕃羞辱折磨。

  如此待堂內只剩他們二人的時候。

  張裕升才在嚴世蕃那“今日你若說不出個好歹來,你便是好歹”的威脅眼神中,又露出一個很不自然的討好笑容,忙不迭說道:

  “在下聽聞鄢懋卿的內人近日來了京城,一來就住在了一起。”

  “你耍老子,這有什么要緊?!”

  嚴世蕃聞言頓時將張裕升揪得更緊,令人反胃的酒氣噴在其臉上。

  “嚴、嚴公子有所不知!”

  張裕升連忙解釋,

  “在下此前與鄢懋卿的關系還算親近(鄢懋卿還沒穿越過來的時候),他曾親口與在下說過,他與這內人只是訂過了婚,尚未正式完婚過門。”

  “這些時日鄢懋卿一直都在京城,從未見他舉辦過婚事。”

  “如今未婚之妻來了便與其同住,這便是最要緊的事情!”

  “若依《大明律》,這便是無夫奸罪,未婚和奸者,當杖八十!”

  “而依官學之禮法,這也同樣是為人不齒的丑事,此等敗俗傷化,德薄行穢之人,安可竊位簪纓,豈宜玷辱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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