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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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牲接過手機之后，便按了一下開機鍵，手機低電壓，開機了一秒又自動關機了，不過我看到上頭一連串的未接號碼閃過，都是耗子的手機號。

　　“這是鴻擎的手機，昨天我們給他打了好多電話。”我指著那些號碼對鴻牲說。

　　鴻牲聽了之后，扯著嗓門就大聲的喊道：“鴻擎！鴻擎！”

　　四周傳來了回音，不過依舊沒有鴻擎的回應。

　　“血！”我看著那手機，凝眉說道。

　　“你說什么？”鴻牲立刻轉過頭看向了我。

　　“這手機上沾了血。”我說的很是肯定，因為，如今我對血的氣味兒是十分敏感的，雖然這手機面上干干凈凈的，可是我依舊能聞的出，淡淡的血腥味兒。

　　“在哪兒呢？”鴻牲把手機前后翻看了一遍，根本就沒有看到什么血跡。

　　“之前，這手機上肯定有血。”我盯著手機篤定的說。

　　“之前？你怎么知道？”鴻牲用極為狐疑的目光盯著我看。

　　“總之，我敢肯定就是了。”這種事兒，我也不好解釋。

　　卓一凡伸手讓鴻牲把手機給他看看，他翻看了一遍，也沒有看出有血的痕跡，拿起手機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鴻牲望著卓一凡。

　　“口水！一股子，干了的口水味兒。”卓一凡說完還惡心的把手機塞回到了鴻牲的手里，讓鴻牲自己聞一聞。

　　鴻牲倒是一點都不嫌棄，直接拿起手機就湊到了鼻子前聞了聞，然后點了點頭：“確實是那么回事兒。”

　　“可，為什么手機上會有口水？”一個伙計盯著那手機看了半天，問了一句。

　　我也在腦子里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什么可能性。

　　不過，應該是這口水，把上頭的血給舔干凈了吧？

　　“我們給鴻擎打電話的時候，他好像是趴在草叢里的，我們能聽到枯草擺動的聲音。”卓一凡想起了昨晚的細節。

　　“趴在草叢里？”鴻牲蹙眉，嘀咕了一句：“那他什么都沒有跟你們說嗎？”

　　“沒有，只是聽到敲擊手機的聲音。”卓一凡想了想說道。

　　“怎么敲的，是什么樣的頻率，還記得嗎？”鴻牲立刻追問。

　　“額？好像是三聲“噠噠噠”的聲音，頻率很快，就一次。”卓一凡很肯定的說。

　　鴻牲聽了仔細的想了一會兒，立即瞪大了眼眸，他說三聲短的哨聲代表的是危險！

　　“手機在哪兒撿到的？”鴻牲猛然提高了音調，那伙計立馬指向了身后的草叢。

　　鴻牲過去撥弄著草叢，良久發現在草叢里頭還有明顯的拖拽痕跡，我過去之后也嗅到了一絲血腥味兒，最后在一根枯草上，看到了血跡。

　　“看，有血。”我指著那枯草對鴻牲說道。

　　鴻牲看了一眼枯草上的血，表情更加凝重了，可是在這附近也沒有發現什么野獸的痕跡。

　　“昨天，你們有聽到槍聲之類的么？”鴻牲問我和卓一凡。

　　我跟卓一凡仔細的想了想，都紛紛搖頭。

　　可是又不大確定，因為我們倆有很長一段時間，是跟耗子坐在房車里的，也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么。

　　“不知道，還是沒有？”鴻牲追問道。

　　“不大清楚，應該是沒有，你們聽到了么？”卓一凡反問鴻牲。

　　鴻牲很肯定的搖頭說沒有，這么一來就更奇怪了，鴻擎的本事我之前是見過的，依照他的身手不可能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啊？

　　這也太怪異了，我凝眉想著，最后看向了卓一凡。

　　“回去！”本以為鴻牲會加大搜索尋找鴻擎的力度，可沒有想到，他卻示意我們撤回。

　　“不找人么？他們現在可能很危險。”卓一凡有些傻眼的看著鴻牲，完全不知道鴻牲這究竟是什么路數。

　　都找了這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眉目，他居然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要撤回去。

　　“沒有必要了。”鴻牲十分冷漠的說了一句。

　　這句話，就好像直接給鴻擎他們判了“死刑”。

　　他說完之后，就真的轉身往回走，讓我一時之間腦子都有些轉不過彎來，就這樣？就只是這樣么？

　　還沒有看到尸體，他居然就要回去？

　　“鴻牲！”卓一凡看著鴻牲的背影，大聲的呵斥道：“你這算什么？我們再努努力，說不定就能找到他們了。”

　　“說不定？那就是不確定，而且，你自己看看，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下來了，我們再不馬上撤回去，我們自己也會有危險的，你明白么？”

　　“可是，就這么放棄回去，萬一他們還活著？”卓一凡的話還沒有說完，鴻牲立即擺了擺手，示意那些伙計快走。

　　我和卓一凡立在原地不動，鴻牲朝前走了七八米之后，回過頭來看向了我們兩個，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這種表情，倒是顯得有些無奈，讓人覺得倒是我跟卓一凡在無理取鬧。

　　“鴻擎也是鴻儒四大貨郎之一，其實說什么貨郎，說白了不過就是老東家的打手而已，我們別的本事沒有，這拳頭可是硬得很！藏獒知道么？小時候，我們就是跟那種野藏獒打大的，所以什么對手都不怕。”鴻牲突然說起了他兒時的事兒。

　　他說，鴻擎跟他一樣，剛到鴻儒的時候才六七歲，被幾個拳腳師父教了一段時間，然后就關在了斗場里。

　　鴻儒有了一個專屬于自己的獵場，表面上是獵場，實際上是培養貨郎的地方。

　　那時候被挑選送去的孩子有二十來個，每日都要跟一些野畜生斗，狼，豺狗，藏獒，蟒蛇一個比一個兇，一個比一個猛。

　　半年之后，獵場就剩下了四個人，就是他們四個。

　　鴻擎曾經是徒手殺過野藏獒的人，一般的物件動不了他！

　　鴻牲說了這么多，其實就是想要告訴我和卓一凡，可以讓鴻擎毫無還擊之力的東西，絕對不是普通的東西。

　　如今天已經漸漸黑了，我們現在不折返回去，就會陷入和鴻擎當時一樣的境地，到時候別說是救他們了，自己的命也會搭進去。

　　“卓少，快走吧，這么多兄弟都在等著你，他們的命也是命！和你這大少爺是一樣的！”鴻牲看著卓一凡，那眼里分明是帶著一絲悲愴。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平日里雖然誰也不服氣誰，可真的到了生離死別，人心都是肉做的，怎么可能真的舍得見死不救？鴻牲只是為了對他身后的那些兄弟的命負責而已！

　　卓一凡撇了一眼車窗外頭的陽光，伸手就去搖醒熟睡中的鴻牲，鴻牲困倦的睜開眼眸，瞇眼朝著窗戶外頭看了一眼，便立即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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