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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兩座王朝皆垂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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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支軍隊,共計十萬人,南下煙霞城的路途,在大應太后沒有刻意調兵阻攔的前提下,算得上是一帆風順,等到這支軍隊距離煙霞城就不足五百里的消息傳到煙霞城的時候,朝臣們終于再也管不了要不要讓大應太后放權了,反而上折子請求太后用兵,這大應南下的戰事一帆風順,大家原本都坐著要一統山河的美夢,但誰能夠想到,到了這會兒,居然局勢瞬間便逆轉了,大應別說能不能一統山河,光是這會兒,只怕是就要被人先把煙霞城給端平了。

  這一次的折子,和之前遞上去的一樣,全部都被堆了起來。

  朝臣們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大應太后卻在皇宮的湖畔和白玉塵閑談。

  “想好了?”

  白玉塵淡然開口,平靜不已。

  大應太后說道:“沒什么好想的,到了這會兒,我什么都不在意了,你什么時候走,告訴我一聲,我和你一起就是。”

  白玉塵挑眉道:“那在這之前,你就在這里待著?”

  大應太后搖頭道:“不,我要去到處走走。”

  白玉塵想了想,然后點頭道:“那陪我去北海外看看。”

  大應太后一怔,雖說毫不猶豫便點了頭,但是在點頭的同時,她還是問道:“怎么想起這事情了?”

  “梁拾遺遠出西海,我也想去北海外看看,或許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

  白玉塵一頭白發被微風吹動,更加讓他顯得那般不凡。

  白玉塵轉頭說道:“不過出海,不是為了殺人,只是走走看看。”

  大應太后沒有反駁,反正點頭了,她對眼前的男人,一向都是沒有抵抗力的,說什么就是什么,不過這會兒,她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離開湖畔,大應太后來到長廊那邊,有個女官早已經在這里候著了。

  “那些人還沒走?”

  大應太后隨口問道。

  那女官低著頭,輕聲回復道:“從早上到這會兒,大人們都在宮外候著,一個都沒走,聽說這會兒,都已經有不少大人因為體力不支倒下去了。”

  大應太后譏笑道:“平日里光靠一張嘴,一個個都覺著自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名士,如今怎么了?站這么一會兒,就受不了?”

  女官沒接話,只是說道:“兵部的尚書大人,在宮墻上都撞出血了,說是娘娘再不動兵,祖宗基業已經保不住了。”

  “我一個外人,與我何干?”

  大應太后冷笑道:“他們需要我的時候,就一口一個太后娘娘,不需要我的時候,私底下只怕是已經罵了許久的老太婆了。”

  大應太后罵道:“我真有這么老?”

  她是修行者,即便年歲已經不小,實際上修為高深,血氣鼎盛,容貌依舊美艷,只是把持朝政很多年,加上又是太后,很多人其實在暗地里,的確罵過她老女人之類的話語。

  女官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她注意到,今天太后娘娘不管怎么,都沒有自稱本宮,這隱約讓她覺得,肯定是有特別的事情。

  或許之前太后娘娘之前提過的事情,并非只是抱怨。

  或許太后娘娘自己,當真是有了些疲倦的心思,想著離開了。

  大應太后低聲的吩咐道:“一切就按著我早上說的去做。”

  聽著這話,篤定事情已經不假,那姿色不俗的女官當即跪下,然后泣不成聲的哭道:“娘娘要走,咱們可怎么活啊!”

  大應太后冷笑道:“有福氣的,自然什么時候都有福氣,沒福氣的,死了也怨不得誰。”

  在大應太后掌權的這些年里,重用了不少女官,她們自然都是絕對忠誠于她的,但其中有多少借著她的名頭在宮外作威作福的,大應太后沒去查,但自然也知道少不了,換句話說,這些年值得收斂,和宮外的那些個朝臣結了善緣的,大概在之后,也不會有太凄慘的下場,而那些個平日里太把自己當做人物的家伙,大概之后的日子,就要難過了。

  大應太后沒去看這個跪在地面的女官,只是說道:“取了我的旨意便去宣旨,當年先皇將這大應托付給我,我替他看顧了這么多年,也算是把那些愧疚都還完了,至于這次,我既然再也不欠誰,那我把這天下送給那丫頭的夫君,也是我樂意。”

  說完這句話,大應太后已然離開,那女官跪了許久,等抬頭的時候,便也看不到太后了。

  失神片刻,她站起身,急匆匆的走了。

  宮門外,下起了雨。

  一眾朝臣都站在雨中,身子骨弱的,早就倒下去了,剩下這些,也有不少人,臉色蒼白,感覺是撐不了多久了。

  畢竟這朝中大臣,除去那些武將之外,大部分文官,都是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能夠站立半日,已經是極限,如今更有大雨,更是挺不住了。

  不斷有朝臣倒下。

  直到那女官冒雨沖出來,來到宮門口。

  她手里拿著一道旨意。

  朝臣們這會兒才來了精神。

  看著那道旨意,朝臣們就要準備跪下,即便之前再怎么上折子,再怎么不愿意太后繼續把持朝政,但這些規矩是要有的。

  何況如今的大應,離不開大應太后。

  但眼見朝臣們要跪下來,那女官卻高聲道:“太后有旨,這道旨意,朝臣不必跪接。”

  這一句話,讓不少朝臣頓時便覺察出了一種不尋常的東西。

  但好歹,是沒人再準備跪下了。

  女官這才打開那懿旨。

  “太后娘娘懿旨,此乃本宮最后一道懿旨,諸大臣之前所議,皇室子弟澈粟堪當大統,本宮無異議。”

  第一句話,大應太后便已經將他們之前最想要做成的事情,給同意了。

  這讓朝臣們措手不及,根本想不清楚太后是怎么想的。

  那女官卻不停著,繼續念道:“此后大應,一應事端,皆由新帝而定。”

  其實那道旨意,也就這么兩句話。

  便宣告了大應太后的時代,在大應突兀結束了。

  這讓眾人都覺得震撼,因為沒有人想到過,事情居然會這么快,而且這是眾人都最期盼的最好結果。

  唯一不好的,便是發生的時間點,居然在今天。

  眾人皺起眉頭。

  兵部尚書唐如明第一個走出來,這位當年的功勛老將看著女官,怒目問道:“太后娘娘呢,本官要親自入宮去向太后娘娘請罪!”

  他雖然是武夫,但不蠢,如今這局勢,是什么個局勢?那是一支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出來,但是如同一把尖刀的軍隊,已經兵壓煙霞城。

  煙霞城被攻破現在似乎都不是最糟糕的事情了,而是在攻破煙霞城之后,這支軍隊繼續南下,將整個大應攪亂,到時候本該大好的局面,徹底壞掉,他們這撥人,原本有望留名青史,如今可能也還能留于史書之上,不過卻是萬古罵名。

  有唐如明開口,后面的一眾朝臣都紛紛附和,他們也想起了前些日子的那些折子,想來太后娘娘只是有些生氣,只要他們態度足夠誠懇,那么太后娘娘肯定就會原諒他們。

  一時間,宮門處嘈雜不堪。

  女官站在雨中,看著那位兵部尚書,苦澀道:“唐尚書,太后娘娘說過了,既然兩兩相厭,那就不必再看了,至于什么不為國所想的話,也不必再說,太后也是女子,女子難得不講道理一次,那就不講道理了。”

  說完這句話,女官轉身就走。

  唐如明卻大步上前,攔住這女官,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太后她,當真是如此說的?”

  他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更清楚明白,如今的大應沒了太后娘娘,是意味著什么。

  其實早在那些個朝臣看局勢大好就心急寫折子的時候,唐如明便在自家府上罵過不少人了,一個忍字,才是做官的根本。

  但是這會兒來看,實際上不管是誰,都沒有聽過這位的話。

  現在鬧出大事來了。

  誰也收不了場。

  女官壓低聲音說道:“唐尚書,趕緊想想怎么解決事情吧,太后如今都已經不在宮里了。”

  一位金闕境的強大修行者,想要離開皇城,誰也沒有辦法阻攔。

  唐如明不可置信的說道:“太后當真要舍棄大應了?”

  女官不說話,如今事實只怕已經擺在眾人面前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唐如明頹然的靠在宮墻上,再不說話。

  雨水滴落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極為狼狽。

  這才多久。

  那之前自己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兵部尚書,可到了這會兒,就成了什么?

  不過很快他便強打精神,再不理會那些嘈雜紛亂的景象,而是獨自朝著兵部那邊去。

  再怎么艱難,他這個兵部尚書也還是大應的臣子,要做的事情,還要做,一刻也不能停下來。

  只是一瞬間,他便已經覺得自己蒼老了十歲。

  白發忽生。

  大祁王朝迎來了這些年里的第三位皇帝陛下。

  當年大祁先帝的豫皇子,正式即位稱帝。

  原本的皇帝陛下梁照,如今已經到了南邊,他人心盡失,除去還有些軍卒之外,其余的,可以說是一個不剩。

  豫皇子在咸商城里稱帝即位,沒有什么反對,也沒有人道賀,朝臣們看著那個一樣年輕的皇帝,心里只有擔憂。

  他們如今擔憂的,全部都是大祁的國祚如何延長,擔心自己會成為喪家犬,因此在豫皇子即位之后,他們第一次上朝,便提出了和談的想法,豫皇子沒有任何猶豫,接受提議之后,只用了三天便將和談內容和人選都確定下來,使臣很快便前往前線去了。

  風雨飄搖的大祁,現在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說不定什么時候便一口氣沒上來,就此再也醒不來。

  所以這會兒再也不能用什么溫吞法子去救了,就該下猛藥,至于最后結果什么,反正不好說,其實也不必說。

  入夜之后,咸商城里的皇城便有些冷了。

  豫皇子一襲黑色帝袍,走在宮城里。

  他這位皇帝,能夠當多久,其實他自己都很不清楚。

  只是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要站出來,而只有站出來,才行。

  一個和尚,在他思慮頗多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悄然而至。

  等到豫皇子回過神來,如今在忘塵寺里,地位已經非比從前,甚至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任住持的知禪和尚已經看了他很久。

  豫皇子認識對方,在短暫的驚訝后,便鎮定下來。

  “大師來此為何?”

  知禪和尚淡然道:“貧僧受人之托,前來取陛下的性命。”

  豫皇子一怔,隨即問道:“何人?”

  知禪和尚說道:“真正的大祁皇帝。”

  這句話,如同一記驚雷,瞬間落在他的心上,讓他臉色瞬間蒼白不已。

  豫皇子雖然修為有長足的提升,但是境界比起來知禪,還要差太多太多。

  而如今皇城里,也沒什么境界高深的修行者在,和尚要殺他,如同探囊取物。

  “你們的交情,什么時候到了如此地步?”

  豫皇子感覺有些冷,下意識的想去扯扯自己身上的帝袍。

  其實這才是他的催命符,他要是好好的在世間隨便什么地方待著,只要不來咸商城,都不會有如此下場。

  “貧僧那個朋友,脾氣有些古怪,但有一點,連貧僧也無法反駁。”

  知禪和尚笑問道:“陛下想知道是什么嗎?”

  豫皇子心灰意冷的說道:“是他的東西,即便再破,也不許旁人動嗎?”

  知禪有些意外,真心實意的說道:“兩位不愧血脈相連,如此心意相通,實在是讓貧僧都覺得意外。”

  豫皇子有些不甘的問道:“我能不死嗎?”

  知禪和尚搖了搖頭。

  他輕聲道:“生死這種事情,陛下看不破,為什么要來咸商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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