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月厲景川_第六十一章:稚子何辜影書 :yingsx第六十一章:稚子何辜第六十一章:稚子何辜←→:
宋頤只好回答道:“我去食堂吃飯啊。”
御幸臣便道:“我也是。”
所以呢?你餓了你不會回家吃飯嗎?御家老宅有的是好廚子,何苦來吃食堂飯呢?
宋頤在心底默默吐槽,但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腿長在人家身上,他愛去哪里吃飯就去哪里吃飯。
兩人都打了飯,宋頤忙碌了一下午,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三下五除二就吃飽了飯。御幸臣盤里的菜卻沒有動幾口,醫院食堂的菜做得非常一般,大少爺顯然有些吃不慣。
宋頤看著他的餐盤,嘆了口氣:“吃不下就別勉強了,這家食堂的菜是不怎么樣。”
御幸臣有些愣愣地看著她:“你以前比我挑食得多。”
宋頤無所謂地笑了笑:“那是以前。我現在哪有那條件,能吃口熱飯不錯了。說吧,你到底有什么事?你總不至于是為了吃食堂飯而來找我的吧?”
御幸臣道:“宋抒的病不能再拖,你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
聽見他這么說,宋頤舒了一口氣,道:“越快越好。”
御幸臣點了點頭:“給你找了老中醫調理身體,既然決定要了,必須確保孩子健康。”
他說的確實有道理,宋頤沒有排斥,道:“什么時候去看?”
御幸臣回答:“現在。”
他辦事一向雷厲風行,宋頤還沒來得及問為什么大晚上的都能去就診,人就已經被他帶到了一個看上去就頗有些年代的私人診所里。
留著一把白胡子的老中醫戴著老花眼鏡,神情嚴肅地替宋頤把了脈,查看了她的舌苔,又問了她幾個問題,道:“體質是有些虛弱,上一胎生完沒好好休養,落下不少病根子吧?”
宋頤點了點頭,道:“是的,那時候忙于生計,是顧不上休息,所以一直都有些貧血。”
御幸臣在一旁聽見了她所說的話,脊背微有些僵直。
老先生白了他一眼,道:“我女兒非跟我說有什么大客戶,讓我大晚上的還留在這里看診。誰知道來了個養不好老婆的小子,白費我一番功夫。”
御幸臣只是默默聽著,并沒有為自己辯解。
宋頤不想他被誤會,只好道:“不是,他那個時候不知道我有孩子,我生孩子的時候他不在我身邊。”
“那你是自己懷著孕偷偷跑了嗎?”老先生瞪大了眼睛,問道。
宋頤不想解釋得太清楚,只好含糊道:“差不多吧。”
“你跑什么?難道這孩子不是他的?”老先生又道。
宋頤:“”
這位老爺子,您為什么這么八卦啊?
她不說話是因為無語,老先生卻當她是默認了,道:“既然這樣,那也怪不得這小伙。”
宋頤越描越黑,索性不再解釋,干脆讓御幸臣戴了這頂并不存在的綠帽。她想了想,問道:“請問我現在適合懷孕嗎?”
老中醫沉吟道:“小姑娘,你身體太虛,暫時不適合受孕,須得慢慢調理一段時間。”
宋頤的心往下沉了沉,道:“一段時間是多久?”
老中醫回答道:“起碼三個月吧。”
三個月對于宋抒而言實在是太久了,宋頤根本就等不起:“能不能麻煩您幫我開點猛藥?我很著急,這件事情拖不得。”
老中醫氣道:“年輕人就是愛胡鬧!虛不受補你懂不懂?我要是幾副猛藥下去,你根本就承受不起。就算暫時能把你的體質拉回來,那也是在透支你的生命,你將來可就活不長了。”
“我沒關系”宋頤還想爭取,卻被御幸臣打斷了:
“老先生,您先開調理的方子吧,我們可以等。”
“我不等!宋抒根本不能等了!”宋頤推開御幸臣,道。
“什么書?誰不等了?你們搞什么名堂啊?”老中醫本來在寫藥方子,聽到宋頤的話,不免停筆問道。
宋頤見狀,只好把宋抒的情況大致說了說,末了乞求道:“所以我真的是怕來不及,還請您幫忙。”
誰知老中醫聽完,不僅不肯幫她,還氣得吹胡子瞪眼,一把丟下了手中的筆,道:“胡鬧!你想過你那未出世的孩子沒有?他難道生來就是為了給人當血庫的嗎?你當然愛你的大兒,但這第二個孩子何其無辜??小兒愛夜啼,一刻都離不了媽媽,到時候你光顧著照看你生病的大兒,你讓這個小的怎么辦?喝西北風嗎?”
宋頤囁嚅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了”
老中醫道:“就算我肯幫你,以你現在的體質,生出來的孩子也很可能打娘胎里就帶了病。你的大兒已經吃夠了先天不足的苦,你還要那個小的再嘗嘗這樣的苦頭嗎?人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你這個當娘的就能偏心成這樣呢?”
他越說越生氣,索性不耐煩地對宋頤揮了揮手,道“您二位還是走吧,恕我無能為力。我干不了這種缺德事兒。行了,閉館了。您請回吧。”
“老先生.....”宋頤道。
老中醫不管他,自顧自地擺手道:“您回吧。”
二人爭執間,御幸臣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宋頤。
見這位老中醫下了逐客令,御幸臣竟也沒有什么異議,只跟他道了別,便扶著宋頤,半拖半抱著她的身子出了診所。
宋頤剛經歷了一場不小的打擊,有些提不起精神來,懨懨地縮在車座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醫生說得對,孩子的事不能著急。”御幸臣輕柔地拍了拍宋頤的肩膀,道。
宋頤沒有回應他,她坐在座位上苦思冥想半晌,突然抓住了御幸臣的雙手,緩緩地道:“這個醫生不行,我們換一個吧。只要給錢,總會有人愿意的。對嗎?”
御幸臣默默看著宋頤,自從他們離婚以來,這是她第一次這么殷切地看著自己,她的眼神充滿了惶急,飄搖得像暴風雨中樹頂的枝椏,稍不留神就會斷。
然而即便是這樣,他還是需要拒絕她:“不行,你先養好身體。”
“我好了的,我哪有什么不好!是那個醫生信口雌黃”宋頤不肯放棄,還想勸說。
“宋頤!你冷靜一點!”御幸臣把她扶正,道,“你只顧救宋抒的命,就不管他會怎么想嗎?”
“宋抒的想法?”宋頤愣愣地重復道。
“宋抒總有一天會知道,他的弟弟或妹妹,是為了他而降生,是為了他才體弱多病!”御幸臣盯著宋頤,緩緩地道,“到那個時候,你要宋抒怎么自處?他的命是別人的犧牲換來的!他每活一分鐘,就是在虧欠別人一分鐘,這種感受你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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