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攤牌了,你家廚子主業煉丹,副業炒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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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富貴臉上的笑容凝固。
“絕命毒師？”
他嘴角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
“兄弟，你…你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被抽干了。
食客們停下了筷子，服務員端著盤子僵在原地，整個餐廳，幾十雙眼睛“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陳品這張過分平靜的臉上。
直播間更是直接瘋了。
臥槽！臥槽！我聽到了什么？絕命毒師？
前面的你沒聽錯！主播問他家廚子是不是金三角來的！我人傻了！
我的媽呀！這是我免費能聽的直播嗎？這也太刺激了！
我就說！我就說主播不可能這么輕易夸人！原來大招憋在這兒呢！這已經不是陰陽怪氣了，這是直接掀桌子啊！
“蠢貨！你這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你還在那里裝什么逼啊！快跑！再不跑你的神經系統就要被不可逆轉地損傷了！你想變成白癡嗎？！”
“本食神的能量在飛速流失！都是為了幫你抵御這些毒素！你這個敗家子！你想害死我嗎？！”
他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探求真理的笑容。
“劉老板，你看你，又緊張了。”
陳品慢條斯理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
“我沒開玩笑，我這是在由衷地贊美你家廚師的跨界能力。”
他身體微微前傾，盯著劉富貴已經開始冒汗的額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能把罌粟堿、嗎啡、可待因這些東西，和牛油、辣椒、花椒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既能讓人吃完精神亢奮，產生強烈的愉悅感和依賴感，又能最大程度地掩蓋它們本身的味道。這手藝，不是我吹，放眼整個餐飲界，那都是獨一份兒的。”
“這已經不是廚藝的范疇了，劉老板。”
“這是化學，是生物學，是神經學，甚至…是犯罪心理學。”
“你家廚師，是個天才啊！”
“轟——！”
如果說“絕命毒師”只是點燃了引線，那“罌粟堿”、“嗎啡”這幾個詞，就是直接引爆了核彈。
“毒品？火鍋里有毒品？”
“我靠！怪不得我每次吃完都特別興奮，還老想著來吃！”
“劉富貴！你他媽的在火鍋里下毒！”
離陳品最近的一桌客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劉富貴的鼻子破口大罵。
恐慌像病毒一樣，瞬間蔓延了整個餐廳。
尖叫聲，怒罵聲，桌椅被碰倒的聲音，亂成了一鍋粥。
“胡說！你血口噴人！”
劉富貴終指著陳品的鼻子咆哮道。
“你這是誹謗！是商業陷害！我要告你！我要讓你把牢底坐穿！”
“保安！保安呢！把這個滿口噴糞的騙子給我抓起來！給我打！”
幾個身材壯碩的保安立刻從門口沖了過來，面色不善地將陳品圍在了中間。
直播間的觀眾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主播快跑啊！這老板要動手了！
完了完了，這下玩脫了！
報警！趕緊報警啊！
陳品依舊穩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他甚至還有心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他抬起頭，看向那幾個保安，又看了看已經狀若瘋魔的劉富貴，淡淡地開口。
“動手？劉老板，想清楚了。我這直播間，現在二十多萬人看著呢。你這是當著二十萬人的面，要殺人滅口嗎？”
劉富貴被他這句話噎了一下，但很快又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我殺你個屁！你個小癟三，跑到我店里來造謠，我今天不給你點教訓，我劉字倒過來寫！”
“造謠？”
陳品笑了，他站起身，從容不迫地環視了一圈。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現場所有的嘈雜。
“劉老板，既然你說我造謠，那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賭什么？”
“就賭你這鍋底，到底干不干凈。”
陳品指了指桌上那鍋還在翻滾的紅油。
“你說你家后廚二十四小時直播，干凈透明。我信。因為你的問題，從來就不是出在后廚的衛生上，而是出在你的核心配方上。”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我知道，罌粟殼這東西，磨成粉、熬進油里，就指望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我報警，食藥監的人來了，取證、化驗，沒個三五天出不了結果。到時候你早就把證據銷毀得一干二凈，最后還能反咬我一口，說我惡意誹謗。”
“我猜的，對不對？”
劉富貴的心臟狠狠一抽。
他就是這么想的！每一個字都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這個年輕人…他到底是誰？他怎么可能知道得這么清楚？
“你…你少在這里危言聳聽！”
劉富貴強撐著最后的鎮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沒關系，你不知道，我知道就行了。”
陳品臉上的笑容，在劉富貴眼里，比魔鬼還可怕。
“你說我沒證據，那我就給你找個證據。”
陳品沒再看他，而是轉身從旁邊服務臺的餐具桶里，拿了一個公用的、網眼極細的湯漏。
他舉起湯漏，對著鏡頭和所有食客晃了晃。
“家人們，今天咱們來玩個現場版‘大家來找茬’。”
說著，他將湯漏緩緩伸進了那鍋咕嘟冒泡、紅得發黑的鍋底里。
在鍋底慢慢地、來回地攪動、打撈。
整個餐廳，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著那個在紅油里翻攪的湯漏。
劉富貴的臉色，隨著陳品的動作，一寸一寸地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從他額角滾落，他想上前阻止，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終于，陳品手腕一抬，將湯漏從鍋里提了出來。
他將湯漏放在一個干凈的白盤子里，任由紅油瀝掉一些。
湯漏里，掛滿了紅色的辣椒、黑色的花椒、還有八角、桂皮等各種香料的碎渣。
“大家看啊，這些都是正常的香料，八角、香葉、花椒，沒什么問題。”
陳品用筷子撥弄著，像個科普博主一樣耐心講解。
直播間和現場的食客都看得云里霧里。
主播這是干啥呢？給我們上香料課嗎？
沒看懂，所以到底有沒有問題？
劉富貴看到這一幕，心里那塊懸著的石頭落了地，他強行擠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怎么？找不到證據，開始在這兒裝神弄鬼了？小子，我告訴你，今天這事沒完！”
陳品壓根沒理他。
他的筷子在一堆香料中停了下來，輕輕夾起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混在辣椒籽里的小東西。
那是一個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黑色的小顆粒，表面凹凸不平，呈腎形。
“但是呢。”
陳品的語氣忽然一轉，帶著一種揭曉謎底的興奮。
“你們看這個，看到了嗎？”
他將那個黑色小顆粒舉到鏡頭前，放大。
“這東西，叫罌粟籽。”
現場一片嘩然，但更多的是疑惑。
“罌粟籽？那是什么？”
“聽著像，但沒見過啊。”
陳品笑了，他知道光憑這個，還不足以定罪。
“我知道很多人不認識。這東西，是罌粟的種子，國家嚴令禁止作為調味品使用的。劉老板，你很聰明，知道把罌粟殼磨成粉，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陳品的目光如刀，直刺劉富貴已經開始躲閃的眼睛。
“再好的粉碎機，也不可能把每一顆種子都磨碎！總有漏網之魚！而你為了追求效果，添加的量，絕對不會少！”
他將那顆罌粟籽放在白色的盤子上，然后，又用湯漏伸進鍋里，撈了第二次，第三次…
很快，那個白色的盤子上，在紅油的映襯下，一顆、兩顆、三顆…十幾顆黑色的罌粟籽，被清清楚楚地擺了出來，觸目驚心！
“一顆可能是意外，兩顆可能是巧合。”
陳品用筷子在盤子里點了點，聲音不大，卻像重錘一樣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十幾顆，劉老板，你怎么解釋？”
這下，不用再科普了。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是什么正常的香料！
我操！我操！我操！石錘了！這下徹底石錘了！
原來證據是這個！太細節了！主播簡直是神探啊！
十幾顆！這得放了多少料啊！劉富貴你個畜生！
劉富貴的心理防線，在看到那一盤子黑色顆粒的瞬間，徹底崩塌。
他雙腿一軟，整個人“撲通”一聲癱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陳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緩緩開口。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
“我還是給你兩個選擇。”
“一，你自己打110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二，”陳品拿起手機，屏幕上已經調出了110的號碼，“我幫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