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病[娛樂圈]_影書 :yingsx←→:
他一見到薄熒,就把收下的傘遞給了身后助理,然后揚著燦爛笑臉幾步走到薄熒面前。
“時守桐請大家喝奶茶啊,每個人都有,大家來我這里拿吧!”時守桐的助理提著幾大口袋的奶茶吆喝道。
殿內頓時一陣歡呼,薄熒這時知道殿外剛剛的歡呼是怎么回事了。
“你怎么來了?”薄熒笑著問。
時守桐在薄熒單薄的紅裙上掃了一眼后,想也不想地脫下他的外套給薄熒搭在了身上,時守桐身上的溫度透過外套傳了過來,溫暖了薄熒冰冷的身體。
“他們把你打扮得這么漂亮,我得來宣示主權,那個和你搭戲的男主演呢?”時守桐問。
說曹操曹操就到,楊卓拿著兩張專輯激動地跑了過來:“時前輩,你好!我是你的忠實粉絲!你能給我在兩張專輯上簽名嗎?”
時守桐沒想到楊卓是他的粉絲,有些意外地接過他遞來的專輯和筆:“你聽我的歌?”
“是的,是的,我和我的朋友們都是你的粉絲。”楊卓掩不住興奮,活脫脫一副粉絲見偶像的激動模樣:“我們去KTV全都在點你的歌!”
看見楊卓在偶像面前瞬間變成初中生的樣子,薄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哎…薄熒前輩別笑我啦…”楊卓臉色更紅了。
時守桐這時已經簽完兩張專輯,把專輯還給楊卓后,他重新打量著楊卓:“我好像在公司見過你。”
楊卓馬上挺起胸脯:“我們在公司見過幾次,我是大風演繹去年新簽的藝人。”
“怪不得。”時守桐笑了笑:“歡迎你來五樓我的工作室玩。”
“真的嗎?!”楊卓馬上激動得不能自己,他有心再和偶像熱聊幾句,忽然又想起一旁的薄熒,連忙扯了一個借口和兩人熱切地暫時告別了。
“如果你對每個人都這么友好,湯俊也不會拿你那么頭疼了。”薄熒笑道。
“我只想對你好。”時守桐牽起薄熒的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薄熒不置可否,笑著說:“你的演唱會準備得怎么樣了?”
“差不多了,這次全國巡演定了十二場,二月份的時候開始預售。”時守桐說:“具體日期定了以后我再告訴你,十二場里你總得來一場。”
“你第一次開演唱會,我當然會來了。”薄熒笑道。
薄熒和霍秋說了一聲,陪時守桐在影視城內吃了晚飯后,就把還要回工作室錄音的他送走了。
時守桐走后,薄熒重新返回劇組拍戲。一個月后,她迎來了《禍國》殺青前的最后一幕,同時也是劇本中的最后一幕,因為是夜戲,這一幕的拍攝難度又頗大,所以大家都做好了通宵的準備,霍秋專門放劇組所有人一個下午的時間去休息,就是為了爭取一晚把全部鏡頭拍完。
薄熒回去淺眠了幾個小時,隨便吃了點沙拉就回到了拍攝現場,她來的時候人還不多,她正好復習了一會劇本,隨著夜幕來臨,現場的人越來越多,只等楊卓一來,就可以開始拍攝了。
因為是殺青前的最后一幕,所以先退組的一些演員也來了,薄熒和來打招呼的演員們笑著寒暄,接著聽說就連易雪晚些也會來觀看最后一幕。
十幾分鐘后,楊卓來了,霍秋開始招呼著所有人各就各位。薄熒也就笑著和來跟她套關系的演員們告別,快步走向拍攝中心。
這最后一幕拍的是天下生靈涂炭,餓殍遍野,農民起義的大軍踏破金陵城,少年皇帝四處尋找灼華,想要帶她一起逃離,最后在為她修建的登天樓里發現了她。
“灼華!灼華!”少年皇帝焦急地跑進空無一人的登天樓閣樓:“你還在這里干什么!快隨我一同離開金陵城!”
“站住。”灼華清冷的聲音剛剛響起,已經習慣聽從她命令的少年皇帝就條件反射地停住了腳步。
灼華背對著他站在雕花刻龍的玉欄桿前,身穿著一身如火的華麗長裙,她的如墨長發在身后隨著肅殺寒風肆意飛舞,好似隨時都要和主人一起乘風而去,少年皇帝的心里涌起焦急和不安,央求地喊著她的名字:
“灼華,跟我走…”
灼華轉過身來,殊麗動人的面龐上露著一絲諷刺:“你還回來做什么?”
“亂軍已經攻進皇城了,我來帶你離開——我們北上,去承瑞山莊避亂,你不是一直想要去皇城外看看嗎?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年少的皇帝聲音里露著乞求的顫抖:“灼華——”
“你自己走吧。”灼華冷漠地看著他,和此前她雖然厭惡,卻還要深藏在心的隱忍目光不同,現在城破了,大楚亡了,她的厭惡明明白白地寫在眼里。
“你不想復國嗎?”少年皇帝語句顫抖:“我還在啊,我是大楚皇室的皇帝,大楚還沒有亡,你不想殺了我嗎?你不和我走,就連殺死我的機會都沒有了…”
灼華平靜冷漠地審視著少年皇帝,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絲毫表情變化。
“我不殺你,也有千萬人想要殺你,既然如此,又何必臟了我的手。”灼華說。
“我不信,灼華,我不信這么多年,你沒有愛過我…”少年皇帝向灼華伸出手,上前一步想要走向她,她忽然后退一步,站上玉石堆砌的臺階,眉目皆厲地呵斥道:“站住!”
皇帝心神俱焚,又焦急又恐懼地停在了原地:“我不過來,灼華,你別做傻事——”
“我怎么可能愛你?”她蒼白的面孔上漸漸浮現出由憎恨憤怒痛苦和絕望激出的血色,在這之前,她是笑著命令宮人給大將軍之女灌下落胎藥的灼華,她是在金鑾殿上就敢掌摑工部尚書的灼華,她是引誘君王數月不早朝的灼華,她是暴虐、殘忍、囂張狂妄、驕奢淫逸的灼華,但是自從金陵城破,灼華就從世上消失了。
此刻站在這里的,是大昭皇室僅存的血脈劉翊,她的面容清麗艷絕,雙肩像是承受著什么不能用肉眼看見的重壓,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在她瞳孔里翻滾叫囂的痛苦有如實質,讓每個直視這雙眼睛的人都感到一陣感同身受的絕望。
“我是大昭皇帝徐仁的末女劉翊,大昭最后的血脈永昌公主!你的父親不過是采取卑鄙手段武力竊國的亂臣賊子,你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你想要我愛你?”她的面孔漸漸扭曲,一字一頓從牙齒縫里蹦字:“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將你碎尸萬段!”
楊卓忘記了自己接下來的臺詞,他和薄熒雙目對視,受到的沖擊最大,有那么一個瞬間,他都快真的以為自己和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有血海深仇,他始終不是戲里的少年皇帝,所以此刻他面容上表露出來的情感里,恐懼大過悲痛。
霍秋和中途來到劇組的易雪正目不轉睛地看著監視器。
“薄熒氣勢太強,楊卓這次被壓戲壓得厲害。”霍秋搓了搓手,她呼出的空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形成一片小小的白霧:“你說她是怎么回事?這半個月來薄熒的演技是突飛猛進啊,有時候看得我都心驚,整個劇組里,恐怕只有你才能和她同臺而不被搶戲了。”
“…她更換表演流派了。”易雪說。
“效果會有這么明顯嗎,換個表演方法和磕仙丹一樣?”
霍秋盯著監視器沒有轉頭,所以她沒有看見易雪臉上復雜的表情。
不是每個人換表演方法都像嗑藥,多少人終其一生也不能踏入體驗派的門檻,而薄熒不過短短半月就能如臂指使地使用體驗派的表演方法。
她是天生的體驗派演員…就像曾經驚艷了整個中國的鐘嫻寧一樣。
易雪希望她只是像鐘嫻寧,而不是成為第二個鐘嫻靈。
“卡!”霍秋中斷了拍攝:“楊卓,你重新整理下狀態。”
“…好。”楊卓自知自己沒有表現好,羞愧地下場拿劇本去了。
薄熒在剛剛的拍攝中情緒激烈,直到霍秋喊了卡也不能完全平靜下來,正好程娟小跑著拿了一瓶礦泉水過來,她扭開瓶蓋喝了幾口,任由程娟把帶來的大衣披在她的肩上,大衣是程娟特意烘熱過的,一上身就有一股熱氣包裹了薄熒冰冷的身體,十二月的寒風里,這件大衣撫平了薄熒身上的雞皮疙瘩和顫抖。
“剛剛易雪前輩都來看你拍戲了,剛走!我還聽見霍導演和她夸你呢。”程娟與有榮焉地說。
“謝謝。”薄熒把礦泉水遞還給她,一邊朝霍秋那里走去一邊和程娟說話:“剛剛的拍下來了嗎?”
“拍了拍了。”程娟有些不高興:“那個姓邊的導演就是眼瞎了,求你出演電影的導演從這里能排到一環去呢,他有什么可拽的。”
“反正我們也沒什么損失,繼續給他傳吧。”薄熒頓了頓:“而且他也沒有拒絕,說明事情還有回旋余地。”
薄熒走到霍秋身旁的時候,霍秋正在從監視器里看回放,發現薄熒來了,她很高興地邀請薄熒坐下:“幸好出演灼華這個角色的是你啊,我敢打包票,整個娛樂圈里沒人比你更能演出灼華的風采了!”
薄熒聽了她的話,不由微笑著自謙了幾句,這些時日以來,她從旁人的反應上也能看出自己在演技上有所突破,就算最后她沒有得到邊毓電影里的女主角角色,她也不算是一無所獲了。
“你覺得怎么樣?”
幽暗的工作室里,邊毓看著弧形液晶屏上播放出來的《禍國》片段問道。
“太驚人了,我很難相信這個薄熒和半個月前的薄熒是同一人。”王導震驚地看著在烈火中笑著殉國的灼華,半晌都回不過神來:“她現在的表揚很有張力,情緒感染力在圈內演員中恐怕已經算得上是一流,過幾年等她成長起來,說不定又會是一個鐘嫻寧…這么大的變化,半個月里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管她是怎么做到的,只要在我的電影里也能保持這樣的水準就行了。”邊毓說。
王導聽出了這句話里潛藏的意思,不由露出高興的神色:
“那我去聯系梁平過來簽合同了?”
邊毓看著電腦畫面,嗯了一聲:“秦妙那里,你去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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