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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迷人病[娛樂圈]_25.第25章影書  :25.第25章25.第25章←→:

  “唉,你說薄熒為什么要去拍那種電影?”

  走在KTV金碧輝煌的走廊上,鄭風轉頭苦惱地問傅沛令。

  “我怎么知道。”傅沛令冷淡地說。

  “我想問她,又不知道怎么問她,每次我一想找她說話的時候,她就跑得飛快,你說她是不是討厭我啊?”鄭風面色愁苦。

  傅沛令沒說話。

  “一會我一定要堵著她和她說上話,是兄弟可得幫我。”鄭風說。

  “怎么幫你?”傅沛令瞥了他一眼:“綁著她不準她走?”

  “你就…見機行事唄。”

  鄭風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一扇包間的大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立即從門后傳了出來,包間里光線昏暗,藍幽幽的光束在墻壁和天花板上慢慢轉動,傅沛令的目光在人滿為患的包間里掃視了一圈,眉頭短暫的蹙了一下。

  “你們終于來了,再不來我就要打電話了!”寧瀅跳著走了過來,一如往常,在喧鬧的音樂聲中親熱地大聲說道,仿佛傅沛令上周當眾給的難堪只是一場不存在于現實的謠傳。

  鄭風正伸長了脖子在眾多熟悉的同班同學中尋找著什么,他看也不看寧瀅,嘴里徑直問道:“薄熒呢?”

  寧瀅的笑臉僵了僵:“她沒來呀。”

  “你說什么?我聽不見。”鄭風收回視線,皺著眉大聲說道。

  “我說——她沒來!”寧瀅扯著嗓子大聲說道。

  “沒來?為什么?”

  久不見傅沛令和鄭風走來的徐俏也走了過來:“你們站在門口做什么?”

  兩人這才朝包間內的一條空沙發走去,包間內人頭攢動,高腳椅和沙發上全坐滿了人,唯有這條沙發空空蕩蕩,仿佛是留給某人的專座。

  “薄熒為什么沒來?”鄭風問徐俏。

  “她呀,可能是組織聚會的人沒有叫她吧。”徐俏說。

  “這不是班級聚會嗎?怎么能不叫她?”鄭風一臉氣憤,馬上就要去找組織人,徐俏連忙把他拉下:“你急什么,有可能是她自己不愿意來呢?”

  “真的?”鄭風狐疑地看著她。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聚會又不是我組織的。就算她來了,你想讓她干什么啊?一個人坐在一邊,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們玩嗎?”

  “我會和她說話!”鄭風馬上說。

  徐俏翻了一個白眼,拉著傅沛令正要坐下,傅沛令將手臂從她臂腕中抽出,對鄭風說道:“我們打冰球去吧。”

  徐俏一愣:“怎么才來就要走?”

  “我今天不想唱歌。”傅沛令看向鄭風:“走不走?”

  “走啊,早知道薄熒不在我就不來了。”鄭風抱怨道。

  “走了。”傅沛令對徐俏簡短說了一聲,轉身朝大門走去,鄭風搔了搔腦袋,垂頭喪氣地跟著一起離開了。

  “鄭風簡直是鬼迷心竅了!那個女的拍了□□電影他也不在意!”寧瀅氣得直跺腳。

  徐俏站在原地望著傅沛令離開的方向一句話未說,神色晦暗不明。

  流言只能等待自然熄滅,薄熒一直等待著新的八卦取代舊八卦的那天。

  十一月初的時候,談論這件事的人已經少了大半,惡意漸漸散去,也許是被新的池水沖散,也可能是沉淀進了泥塘,等待著下一次風起云涌。

  薄熒希望是前者。但是命運從來不會聽從她的祈求。

  從餐廳吃完午飯回到教室的薄熒,發現自己的抽屜里空無一物,她向坐在附近的同學詢問,所有人都是一致的不知道,他們拙劣的演技和眼底的笑意讓薄熒剛剛攝入了食物的胃部一陣痙攣。

  薄熒在教室里找了一遍沒找到后,她走出教室一路找起,每一層樓的垃圾桶她都看過了,沒有。

  無數道或是好奇或是嘲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薄熒神色不變,視若未見。

  一位打掃衛生的阿姨走了過來,問薄熒在找什么。

  “我的東西掉了,也許在垃圾桶里。”薄熒說。

  “找到沒?沒找到可以去教學樓背后的垃圾庫看看。”阿姨說。

  薄熒道謝之后,向教學樓大門走去。

  多么幼稚的手法,薄熒在心里想,北樹鎮的孩子升上初中后就不屑用這招了。

  她神色漠然地在寂靜無人的垃圾庫中尋找,不顧骯臟,在垃圾中徒手翻找著她的書包。

  別的都可以丟,但是婆婆送給她的發夾在書包里面。

  為什么他們偏偏要用這么幼稚的一招?

  薄熒寧愿他們當面來奚落嘲笑自己,為什么偏偏是這一招?

  眼淚一滴一滴落在牛奶盒和廢紙上,滾燙地砸在薄熒的手背上,薄熒面無表情,像無視他人嘲諷目光一樣,將眼淚一起視若不見。

  上課鈴響,薄熒沒有回去。

  下課鈴響,薄熒還在垃圾堆里翻找。

  第三次響鈴后沒多久,薄熒忽然被人用力拉了起來。

  “你還想在垃圾堆里翻多久?”傅沛令冷冷地看著她,眼中隱有怒氣。

  “放手。”薄熒低聲說著,從傅沛令手中抽走了手腕,再次不屈不饒地彎下腰翻找起來。

  “不就是一個書包嗎?再買一個不就行了?”

  薄熒沒開口。

  “垃圾庫這么大,六點還會運來新的垃圾,你怎么可能找得到自己的書包?”傅沛令暗含怒火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你能不能現實一點?”

  “我有…”薄熒開口后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抖得不像話,她閉上嘴深呼吸了一口,重新說道:“我有很重要的東西在書包里。”

  “什么東西?有多貴?”傅沛令冷冷問:“我給你買。”

  “…那是去世親人留給我的唯一一件遺物。”薄熒站直了身體,盡量克制住自己翻滾的情緒,平靜無波地看著他,“你能買到嗎?”

  她已經做好像上次寧瀅那樣被大罵、甚至被打上幾下的準備,但是傅沛令只是愣了愣,抿著嘴沒有說話。

  薄熒不再看他,彎下腰繼續尋找起來。她以為傅沛令會離開,但是他沒有。

  半晌后,傅沛令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快:“為什么到這份上你也不來求我幫助?”

  “我們不熟。”薄熒頭也不抬地說。

  這一次的停頓時間特別久,久到薄熒都以為傅沛令離開了垃圾庫,他的聲音才響了起來:“你真的沒有認出我?”

  薄熒抬起頭來,看見傅沛令冰冷的臉上露著一抹惱怒。

  “我記得,我們在法餐廳見過一次。”薄熒說完,發現傅沛令的臉色更壞了。

  “尚門市,火鍋街,你找到了我外婆。”傅沛令一字一頓、咬著牙說道。

  薄熒這才想起路燈下的那個少年,她說:“原來是…”

  “你居然不記得我了。”傅沛令臉色難看。

  薄熒剛要開口,傅沛令已經冷冷打斷了她:“你慢慢找吧,我看你找到明年也不會找到。”

  傅沛令轉過身,大步走了。

  薄熒沉默地彎下腰,繼續找了起來。

  這天下午她翹掉了所有課,直到天色昏暗,校門將閉也沒有找到她的書包。

  那個聯系著她和婆婆、過去的薄熒的最后樞紐也消失了。可是薄熒心中沒有痛,當失去成為常態,心臟時常浸泡在痛苦的毒液中,痛苦的感覺反就成了累贅,為了生存,大腦勢必會舍去痛苦。

  可是薄熒有時候會想,就算是生活在巖漿之中,也一定要生存下去嗎?就算是活得沒有人的尊嚴,也必須像生存在巖漿之中的蠕蟲,不顧一切的活下去嗎?

  第二天再到學校的時候,薄熒意外地在抽屜里發現了一個嶄新的書包,她警惕地打開書包后,在其中看到了寫著自己名字的幾本教科書,封面上沾著污跡,看起來像是被人用力擦過,只是反而讓頑固的油跡擴大了侵染范圍。薄熒激動起來,抱著一絲希望將書包里的所有東西都拿了出來,幾本教科書,一個練習本,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嶄新的文具盒,盒中有幾只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鋼筆,但是薄熒最心心念念的發夾卻不在里面。

  薄熒抬起頭朝四周看去,周圍的人都在各做各的事,沒有人看她,薄熒朝更遠的地方望去,傅沛令接觸到她的視線,立馬移開了目光,掩耳盜鈴地看起了空無一物的課桌桌面。

  薄熒的目光和傅沛令身后的徐俏撞在了一起,徐俏目光冰冷地看著她,放在桌面上的雙手拳頭緊握。

  兩人的目光接觸只有短短一瞬,徐俏收回了目光,薄熒也轉回了頭。

  “沛令。”徐俏身體向前靠去,用手指點了點傅沛令的后背。

  傅沛令側身轉過頭來看著她。

  “今天早上我去你家叫你,伯母說你已經出門了,你這么早去哪兒了?”徐俏問。

  “學校。”傅沛令言簡意賅地說完,沒有任何交談欲望地將身體轉了回去。

  徐俏盯著他冷淡的背影,抿著嘴,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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