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夏又想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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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進入十二月，吉祥上下已開始準備迎新年了，只有軍方仍在緊鑼密鼓的訓練著。

　　派去南大陸的五千西山陸軍，就是孫氏妥協的結果。

　　西河鎮的內外裝修還得靠吉祥來做，經過幾番討價還價的交鋒后終達成合作，先前借的一萬兵與其家屬就是合作的基礎，他們盡皆遷入吉祥，王玄并不擔憂其中有不穩因素存在。

　　西山孫氏沒這個膽子，吉祥的各類情報機構更不是擺設。

　　隨后，裝修隊進駐西河鎮。

　　同時，孫氏開始全方位為西河鎮造勢。

　　接著，便成立西河鎮政府，為接下來的人口入駐做準備。

　　想要落戶西河鎮并不容易，孫氏采用了與吉祥落戶同樣的政策模式，只是條件放寬不少，只要是西山人，且無不良過往，繳納一筆不菲的保證金后方可落戶。

　　有實力的可以買房、買車，沒實力的只能住出租房，等企業招工后.進廠掙錢，或者給酒樓、旅館、報社等小企業做工。

　　總的來說，在西河鎮裝修這塊，王玄又掙了近千萬，孫氏雖明知吃虧，卻還得硬著頭皮說‘謝謝’。

　　臨近月底，王玄收到了一個遲早都會來的消息，大夏研制出了首款火炮。

　　這對吉祥來說不是個好消息。

　　一旦雙方的軍事平衡被打破，吉祥又將陷入風雨飄搖。

　　王玉倒是看得開，開導王玄道：“就算北面研制出了火炮，要想用于實戰怕也要些時日，何況性能不穩，只是初代，在我們的火炮前根本討不到好處。”

　　王玄想想也是，想來對方也只是仿制吉祥的一型款，無論是射程還是炮管壽命，都差了不止一個等級，想要成軍實戰，少說也是一年以后的事了。

　　“雖說只是仿制的初代品，卻也不得大意，趙晟睿的野心天下皆知，我看軍部還是得加強情報搜集，繼續加大內河艦隊的發展投入，至少要有長期封鎖北星耀河入口的能力。”

　　王玉琢磨著這已是陛下對內河艦隊的最低要求，便點頭應了下來，道：“職下打算將仲波提為內河艦隊司令，您看？”

　　王玄正有此意，便道：“我看可以，鐵甲艦的研制不是困難重重嗎，那干脆就從內河戰艦開始吧，排水量小些無所謂，先積累些經驗再說，畢竟一口也吃不成胖子，先做技術積累。”

　　王玉知道陛下十分癡迷所謂的鐵甲艦，他原本以為就是個艦船的殼子加裝一層鐵甲而已，沒什么難度，可實際制造起來卻是千難萬難，不僅鐵板的制造有難度，就連安裝也是問題頻出，好容易弄出來一艘四不像，沒海試幾天便解體了。

　　見陛下退而求其次，從小船造起，便附和道：“也好，起碼能給研發團隊積攢些信心。”

　　王玄點了點頭，又道：“大夏研制出火炮之事，要盡快通知胡越方面，總不能只我們緊張，他們也要有所準備才是，火炮上船是遲早之事，他們若是被大夏打個措手不及，咱們就真被動了。”

　　王玉回道：“職下會通過商隊將信息傳過去，就怕他們獅子大張口，也向我們討要火炮技術。”

　　王玄道：“便宜賣些給他們防御還行，技術就算了，給他圖紙也沒那工藝生產出合格的炮鋼來。”

　　王玉笑道：“也是，不過胡越有處大的鐵礦，純度高，開采難度小，咱們是不是摻一股？”

　　王玄見參謀長不似說笑，尋思了會道：“可以，正好借此機會加強北星耀河的掌控力度，也看看趙晟睿在有了火炮后，是否膨脹了。”

　　卻說前陣子還摔天摔地摔一切的趙晟睿，如今狀態大好，高進感覺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個夏末。

　　大夏仿吉祥設立的研究院可是沒少花錢，如今終有成果，還是吉祥賴以生存的火炮技術，直樂的趙晟睿幾天沒合攏嘴。

　　當初從吉祥引進二手火炮是高進極力主張的，為此趙晟睿愛屋及烏，狠狠的犒賞了他。

　　所以高進最近也是賓客不絕喜氣盈門，往來無白丁，過得極為舒心，心態也跟著回到了七年前。

　　火炮技術已有了成果，趙晟睿便想學著吉祥的做法，讓炮兵單獨成軍。

　　是真正的單獨成‘軍’。

　　大夏不是吉祥，沒有吉祥地窄人少的先天性缺陷限制，所以成立團級或者師級炮兵并不難，只要鋼鐵產量跟得上，工廠配套齊全，缺的只是時間罷了。

　　說到鋼鐵產量與工廠配套設備，大夏還得求到吉祥頭上來。

　　趙晟睿和高進都清楚，他們的第一門火炮是怎么造出來的，而眼下吉祥的火炮又是怎么造出來的，想要追趕吉祥，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所以高進接著建議，向吉祥購買成套設備，哪怕吃虧再大也在所不惜。

　　“陛下，只要設備齊全，我們便能跟吉祥一樣造出自己的工業母機，自造各類機械。如此咱們的生產加工能力將如同滾雪球般加速提升，我們體量大，一旦形成規模，別說吉祥和胡越的南北夾擊了，就算與整個星耀大陸為敵又如何？”

　　趙晟睿看到了高進的野心，他又何嘗不是這般心態呢，于是便將此事連同組建炮兵師之事都交由他來處理。

　　中洲三年年底，王玄就又見到了那位久違了的大太監莊壁。

　　這次莊壁倒是表現的十分得體，既不卑躬屈膝一味獻媚，也不拿捏作態彰顯氣節，反有幾分寵辱不驚、風輕云淡的味道。

　　王玄心道這就是所謂的相由心生，弱國無外交，這大夏剛有了底氣，就及時的反映在了使節的神情上。

　　照例，一番客套后，莊壁就道明了來意。

　　吉祥王的性格他可是莫得很透，來前智囊團也研究過，決定合作成敗的根因不在其他，只在價碼高低。

　　所以，莊壁單刀直入道：“陛下，受大夏王委托，外臣想購買貴國的煉鋼設備與機器加工設備，價錢好商量。”

　　好一個‘價錢好商量’，這是怕吉祥直接將路堵死而鋪的伏筆。

　　這莊壁長本事了。

　　王玄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一會，只把他看得慌了神才作罷。

　　然后好整以暇說道：“只要不在限制出口名單上的設備，都可以和商務部談，價錢也同商務部商定。”

　　莊壁聽到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心里暗道此事果然有曲折，否則也輪不到他來掙這份功勞，便禮貌的回了禮，奔商務部而去。

　　曹羽在商務部也做了幾年的部長了，見大夏使節來此商談業務，便按流程來接待。

　　見對方求.購的是工業設備，又是涉及軍工生產的列管裝備，便起了心思。

　　莊壁來吉所謂何求他是清楚的，陛下讓他來接待，看來是已有了計較，遂問道：“不知可有詳細的請購清單？”

　　莊壁見對方沒有刁難，準備的手段都還沒用就直奔主題，反倒愣了神，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啊，哦，這是清單，當然，貴方若有其他建議我們也可采納。”

　　商務部的柳暗花明讓莊壁心下稍安，大舒了口氣后忙展現出一副友善的姿態，雖然不能明著行賄，那就暗著來，以‘兩國睦鄰友好、增強往來’的由頭捐了兩輛豪華馬車給商部，又備了五十份豪華禮包當做見面禮，一并贈予。

　　曹羽思索再三，便笑納了。

　　大夏的請購清單很詳細，從采礦的運輸車輛及其軌道，到冶煉高爐、成型設備、鍛壓設備、大型吊車，再到生產火炮用的沖壓設備、模具、車床、銑床、磨床、刨床等一應俱全，看得曹羽一個頭兩個大。

　　這簡直是在侮辱吉祥人的智商！

　　感情買了火炮得了便宜，這次又想故技重施了？

　　還真當國王陛下和政務院都集體得了失憶癥，任憑你們擺布呢，大夏簡直欺人太甚。

　　氣歸氣，但曹羽的臉上還是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他相信內閣和陛下必然有所對策，便對著臉含期待的莊壁道：“這些設備有些敏感，列管的各類車床、冶煉高爐、鍛壓與成型設備是禁止出口的，其他的倒還好說。”

　　對面莊壁的面部表情直接定格在了冰火兩重天的界線上，已分不清是哭的成分多些還是笑的成分多些，十分的滑稽，看得曹羽很是解氣。

　　“要想購得列管商品，首先得研究院同意，其次內閣同意才行，若是這兩方都過了，陛下那里也就差不多了。”

　　曹羽后面的話又將如墜冰窟的莊壁給拉了上來，從祥園到政務院這半天時間里，他已經歷了幾次大喜大悲，這會倒也漸漸回過神來，回歸了初心。

　　要想完成這次求.購任務只能用錢砸了。

　　曹羽見對方神情漸漸歸于平靜，倒也暗自贊了聲，坐等對方開條件。

　　莊壁沉默了會，期間喝了幾口茶水，借機暗自思量后，有些試探的問道：“那咱們先談談非列管設備的價格吧，想必大夏還買得起。”

　　這是怕吉祥要價太黑，暗示曹羽不要太過分。

　　曹羽笑道：“大夏地大物博家大業大，別說區區幾臺設備，就是買下整個吉祥也不在話下。”

　　反將，這話莊壁就不好接了。

　　大夏再怎么地大物博，再怎么家大業大，不還是在小小的吉祥手里一再吃癟么。

　　最終被逼的不得不公開承認吉祥獨立，成為整個大陸的第四王國，這讓大夏丟盡了顏面。

　　買下吉祥？

　　要么是大夏王瘋了，要么就是吉祥王腦子進水了。

　　碰了個不硬不軟的釘子后，莊壁也不再摻雜個人感情到交流中，開始公事公辦起來，反正花的都是大夏的錢。

　　雙方態度都擺正后，進展就快了。

　　最終首輪敲定的采礦車單價為一百金幣，軌道為每百米一千金幣；大型吊車一萬金幣一臺，安裝費每套五千金幣，其他的等請示內閣后再做計較。

　　如此，大夏定了一千輛采礦車，兩萬米同步軌道，二十臺大型吊車，總價值六十萬金幣。

　　價錢不多，但利潤占比不少，足有五成之多。

　　這與其他海貿的商品不同，是除吉祥本土采購外，出口的首類工業設備，意義非凡。

　　當然這都是意向合同，并沒有什么法律效力，說不得其他設備松綁后，這些既定的價格還會有所變動。

　　從二樓出來后，莊壁又去了三樓。

　　一番流程下來后，才見到了孫興，這位吉祥最年輕的內閣大臣。

　　孫興的態度也頗耐人詢問，只說要內部研究后方能給出答案。

　　無奈之下，莊壁只能試著報了價，列管的設備十萬金幣起步。

　　孫興沒有任何傾向性的表態，只是讓他回去耐心等著，有結果了就讓外務部通知他。

　　隨后，孫興就去了張云的辦公室，詢問這件事的處理辦法。

　　張云笑道：“咱們陛下的意思很明確，既要賺大夏的錢，又不能轉讓核心設備。”

　　孫興道：“對方也不是傻子啊，他們能同意？”

　　張云道：“只要有需求，剩下的無非就是價格問題，大不了改裝幾臺邊緣設備做噱頭，抬高整體采購價格便是，眼下的大夏哪怕明知吃虧，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買下。”

　　孫興心想也是，這買的可是國防，又是一錘子買賣，大夏還真沒吃什么虧。

　　就如同陛下說過的，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

　　當然，能賣的都是動過手腳的設備。

　　“那，總要有個章程吧。”

　　張云老神自在道：“就是怕你們演雜了才沒事先與你們通氣，研究院那邊已經在做評估了，到時會有一份詳細的設備改造清單及附帶的性能報告過來，這么大的事陛下哪能甩手不管。大夏這次明顯還想像上次一樣明著‘偷’咱們的技術，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們怕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張云也是有感而發。

　　大夏盡管用了三年的時間才將吉祥的一代火炮仿制出來，卻也顯示出人才的優勢來。

　　這幾年吉祥用盡各種手段，拼了命的同整個大陸搶人才，卻因先天不足而受限，真正的大才很少會選擇吉祥作為效忠對象，雖然貴為‘第四王國’，可畢竟時日尚短，根基錢，又沒什么底蘊。

　　今年稍好些，南大陸的成功扎根使得吉祥聲勢漸起。

　　再加上較高的社會福利待遇，良好的生活條件，也吸引了不少中高端人才進來。

　　本土的教育也逐漸有了成果，每年都有近千各類人才輸送各需求單位，著實讓他省了不少的心。

　　又投入好幾千萬籌建了幾所高校，往后的人才只會越來越多，吉祥最終將由‘引進人才’為主向著‘培養人才’為主的方向轉變。

　　那時拼的就是自身的‘造血’能力，由傳統的手工作坊，向流水線作業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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