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余波南大陸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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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榮耀鎮和神龍島異常安靜，昨夜的熱鬧好似鏡花水月，只是夢中的場景。

　　街道上有些冷清，只有建筑工人的身影在忙碌著。

　　也許是人少的緣故，王玄總覺得少了些生氣，這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只是個外人的事實，感覺很不舒服。

　　海陸空三軍都出動了，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三軍聯合作戰，成敗就看配合的默契度了。

　　沒事可做的王玄，開始關心起榮耀鎮的規劃來。

　　小到每條街道，每處綠化；大到鎮區劃分，村鎮分布都一一過問，倒叫王志省了不少事，他正忙著第二批工廠和學校的建設，分身無術。

　　土族，福安鎮。

　　一支全副武裝的精銳陸軍剛經過鎮政府門前的和平廣場，引得眾人圍觀。

　　余波騎著一匹健壯的高頭黑馬，腰挎指揮刀，脖子上的望遠鏡隨著馬步不斷晃悠著，他們正在南下。

　　中洲三年七月三日，余波抵達土、木二族邊界，見了劉流，出示了王玄的軍令。

　　劉流二話沒說，便帶著本部警衛連加入了余波的大軍。

　　途徑木族時，首領養翁接見了二位，并已備好了補給，這讓二人大為欣喜。

　　七月七日，余波抵達攬星族。

　　到這里就看出不同的待遇來了。

　　首領耀陽并未接見他們，也沒準備什么補給來犒勞這支遠征軍，只是安排了人手帶路，旨在讓他們趕緊離開攬星的地盤，好在并未刁難。

　　七月十日，攬星與月族邊界處的目標據點到了。

　　這是他們要拔除的第一個目標據點。

　　守軍顯然知道他們來了，方圓千米的小城城門緊閉，城頭上到處是四處游走的色目人，深色慌張。

　　“目測只有千余人，就是不知有無火炮。”

　　余波放下望遠鏡，自語著。

　　劉流也放下了望遠鏡，問道：“我怎么覺著不止這個數？”

　　余波聞言笑了，說道：“姑爺，你仔細看看那些人的面孔就明白了。”

　　劉流聞言，便重舉起望遠鏡，仔細看了過去。

　　這次有了目的性的看，果然發現了問題。

　　“他們中有些年紀比較大，雖身著軍裝，卻并不像軍人。”

　　余波道：“是了，這些人只是充數的，所以城頭上的人數應該就是守軍總數了，他們沒有預備隊，所以只有千余人。”

　　劉流服了，這就是經驗，他要學的還有很多。

　　守軍千余，己方近兩千五百人，又有十余門火炮，拿下此處只是時間問題。

　　奇怪的是余波并未發動試探性攻城，而是放出偵騎后就地扎營，然后下令全軍修整。

　　盡管劉流不解，卻也忍著沒有發問，老實在帳篷內補覺。

　　傍晚，偵騎回來了，折了一人，帶回了尸體。

　　“情況如何？”

　　“回團長，城后貼近海邊的一面有處礦場，我們下去后發現是處寶石礦，與守軍搏殺一番后折了名弟兄。”

　　余波取過油燈，將桌上的地圖照亮，找到了那處礦場的位置，做了標記。

　　“好地方啊。”看了會余波說道，“前面是東西南北兩條要道交匯處，側面便是面朝大海的寶石礦，一座不大的城池便能掌控此地一切。”

　　劉流聽罷，也發覺此處不錯，地理位置極佳，是個戰略要沖。

　　關鍵是靠近海邊，整個城池都在艦炮的射程內，若是占了此處，不論防守還是撤離都游刃有余。

　　今夜無戰事，劉流只好強迫自己入睡。

　　十一日，下起了小雨，沾在人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所以除了值班的崗哨外，大家都睡了懶覺。連續十來日的急行軍一日可緩不過來。

　　十二日，雨停，城頭上的色目人沒了前日的擔憂，居然有說有笑起來，也是一奇景。

　　除了第一日派了偵騎四處打探了一回外，余波便偃旗息鼓，除了睡覺還是睡覺，劉流忍不住便問他何時攻城。

　　余波只道時候未至，稍安勿躁。

　　十三和十四兩日又是晴天，這讓淡定的余波皺起了眉頭，軍糧不多了啊。

　　十五日天氣突變，清早東邊都露出了金色的光暈，卻在轉瞬間陰云密布，豆大的雨點像一枚枚石子陡然墜下，砸的人生疼。

　　天與地已分不出界限，千米開外的敵城像隱身了般消失無蹤，只有水簾橫在這一方天地間。

　　大雨直到午時仍未有停歇的意思，于是余波下令道：“全軍整備，準備戰斗。”

　　一聽到終于有打仗了，劉流便來了精神，跟在余波身后寸步不離，他很想知道在這種無法使用火炮的天氣下，怎么對付色目人。

　　很快，各方準備完畢后余波便把與參謀商議好的作戰方案公布了出來。

　　一營負責攻打寶石礦，那里的守軍不多，只有百余人，拿下不是問題。

　　二營、三營負責潛伏至礦場與城池中間路旁的林子里，伏擊來源敵軍。

　　四營和五營潛伏至城池北門外，依信號指示攻城。

　　不過，四營和五營暫且留在軍營中，營造出吉祥人還在的假象，其余各營從大營北門出發，趁著雨幕避開色目人的視線。

　　計劃簡單、大膽，但在劉流看來簡直就是兒戲，敵人又不是提線木偶，豈會事事順著自己的心意來？

　　想歸想，余波是主帥，他只有建議權，沒有命令權，所以只能靜觀其變。

　　下午兩點左右，雨勢漸小，一營已抵達礦區。

　　稍作偵查后，營長權子明便下令強攻。

　　過程倒沒什么好說的，百余色目人哪是五百多吉祥人的對手，一波手雷過后就是補刀的事，連接戰的機會都沒給他們，便接管了整個礦區。

　　余波接到一營得手的消息后，就耐心的等待起來，他在等色目人出城。

　　礦區，積水已經很深了，礦工們躲在一旁的礦洞內避雨，見吉祥人來攻后并未反抗，很是老實。

　　權子明看著下面像水井一樣的礦洞若有所思，便問礦工，往常這般如何處置。

　　礦工道，若是遇到大雨天氣，都是城內守軍過來清理積水，然后他們再開工。

　　果然如此，權子明暗道一聲‘好’，便明白了團長此次作戰計劃的依據。

　　隨后他便下了令，讓大家休息一刻鐘，然后就地建立防御工事，備戰。

　　余波左等右等，終于等來了他要的消息，色目人出城了。

　　探子說，幾百色目老弱扛著扁擔挑著木桶，正往礦區進發。

　　由于只有幾百老弱，所以余波修改了計劃，讓二營三營停止伏擊，二營向西移動至敵城西門外埋伏，三營尾隨敵軍身后，聯合一營前后夾擊，將其全殲。

　　不到三百的色目老弱，仍舊像往常般走著熟悉的道路，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晃悠悠的向西而來。由于情報說吉祥人軍營中并無動靜，他們認為還如前幾日一樣，躲在帳篷里睡大覺，便自我感覺安全，全然不作防備。

　　這場戰斗剛開始便結束了，由于一營做了防御工事，又有手雷掩護，色目人根本就沖不進去。

　　身后的三營也是一個套路，一排手雷過后世界清靜了。

　　前前后后四百多色目人就如此輕易的丟了性命，看得礦工們目瞪口呆，心中還在納悶，什么時候色目人這么弱了，然后就對吉祥人產生了深深的懼意，不是色目人弱了，而是吉祥人太強了，那四百多具尸體可實實在在的在那堆著呢。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清理積水的隊伍并未按時回城，守軍有些急了。

　　但吉祥人的帳篷還在那里，雨歇后還有軍人清理積水，一切正常，這讓色目人放心不少。

　　隨即，便又派了一波人出城要將先前的老弱帶回來，還要靠他們守城呢。

　　這次只有幾十人，余波便又將他們放過去了。

　　不久后，三營便帶了三百余件色目人的軍服回來了，還有那剛放走的幾十名俘虜。

　　“換衣服。”

　　于是二營三營開始挑人，專找人高馬大的挑，換上色目人的軍服后，又收拾了一番，不靠近了仔細看還真難分辨。

　　這時劉流已看出門道來了，頓時羞愧不已，躲在一旁不出聲。

　　“通知四營、五營，準備攻北門。”

　　“半個時辰后出發。”

　　連續幾道命令下去，現場除了換衣服的聲音外，格外寂靜。

　　劉流知道，之所以定半個時辰，是往返兩地的時間。

　　雨后路滑，礦坑那邊地勢低洼，周遭石頭又不少，既耗時又耗力，所以半個時辰該是剛剛好。

　　此時天已徹底的黑了下去，烏云好似又來了，伸手不見五指，這叫余波有些擔憂。

　　這時劉流道：“還是裹白布？”

　　余波道：“恩，白布裹在揮刀的手腕處。”

　　這么做有個好處，就是士兵在揮刀時會引起很強的視覺效應，可以防止友軍誤傷，又能迷惑敵人，的確比綁在胳膊上顯眼些。

　　一番準備后，時間也到了，余波下令出發。

　　出發的只是三百余挑出來的士兵，他們穿著色目人的軍裝，學著色目人走路方式，晃悠悠的往東而去。

　　守軍居高臨下，卻看不清下面人的面孔，由于人人都戴了斗笠，也看不清發色，只聽有人用本族語言嚷著開門。

　　這么些人肯定不能用籃子一個個往上吊，只得開了西城門。

　　眾人進了門后，余波便燃放了煙火，四營、五營開始攻城。

　　一時間，色目人大亂，剛進西城的吉祥人更沒人關心了，于是三下五除二便斬殺了城門附近守軍，迎友軍進城。

　　當色目人發覺吉祥人已從西門攻入城中之時，便知大勢已去，在死傷了百余人后，余者選擇放下兵刃跪地乞降。

　　如此，看似堅固的小城，便輕松的落入了余波的手中，吉祥人損傷甚微，不足五十，僅犧牲了十三人。

　　天色放亮后，劉流看著五百多俘虜被趕到校場，心下越發佩服起余波來。

　　小城以前叫什么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叫紅城，意為開門紅。

　　紅城是座典型的軍城，若不是有些土著在這里做些后勤之類的雜活，余波還真以為是處要塞了。

　　放了幾十個被虜來供玩樂的婦人，奈何她們又都不愿離去，有的還尋死覓活的瞧的余波腦殼疼。

　　經了解，這些婦女要么家中沒了人，要么就是沒臉見人，最終余波把她們都留了下來，組成了一個文工團，閑時給士兵們補補衣服做做飯，忙時就當半個勞力用，總之不讓她們閑著胡思亂想就是。

　　那些俘虜們被余波分批殺掉了。

　　劉流雖有不忍，卻也默認。

　　余波給出的理由很強大，沒人看著他們，沒糧食養著他們，所以他們沒有活著的價值了。

　　戰時，人命賤如草芥，所以才有寧做平安狗不做亂世人之說。

　　劉流看著南面俘虜們剛給自己挖好的新墳，又看了看還熱乎的尸體，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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