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別出心裁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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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大劇院內再次舉辦春晚，王玄一家在二樓包廂全程觀看。
節目大同小異，沒能給王玄帶來什么新鮮感，倒是歌舞團的第一花旦有點意思。
“要是看上了就娶進來，我也有個伴。”清兒盡管說的灑脫，但王玄還是聞出了濃濃的醋味。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再說我心很小，裝不下許多人。”王玄看著清兒，情話說的面不紅心不跳。
“咦”花兒抱著靜兒，一臉嫌棄的瞥了王玄一眼。
小王靜咯咯直笑，也不知她到底笑的是什么。
挨過一個半時辰后，四人打道回府，恰巧遇到西山政務大臣鄒橋來訪。
王玄算算日子，這位應該是臨時拜訪，怕也是為了步行街而來。
雙方見禮后，分賓主落座，鄒橋主動開了口。
“兩年不見，陛下威嚴日盛，舉手投足間盡顯王者風范，外臣佩服。”
王玄樂了，連鄒橋都說起了奉承話，怕是所求不小，于是道：“停，我不愛聽這些，鄒先生來此不會就為了說這個吧。”
鄒橋略顯尷尬，“陛下說笑了，這是外臣的肺腑之言，絕無欺瞞。”
換位思考，若是王玄處在鄒橋的位置，怕也要說上幾句，畢竟是客觀事實，來不得半點虛假。
“外臣此來的確有事相求，原本打算拜訪張總理的，到了吉祥后才知陛下已凱旋，便一刻也等不得，匆忙趕了來，確是突兀了些。”
王玄擺了擺手，喝著茶水耐心聽著。
“這幾年吉祥發展有目共睹，說是奇跡也不為過，各處爭相效仿，只是效果甚微。西山與吉祥守望相助，兩家即是近鄰又是緊密的戰略伙伴關系，西山發展起來對吉祥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點王玄認同，就像朋友一樣，身份地位差別太大，友誼自然也就沒了。
若是相差不大，有能力相互幫助，自然走的更順一些。
“我家領主大人整日長吁短嘆，只因西河步行街遙遙無期，百姓們早已望眼欲穿，自發清理樹木雜草，平整土地，就希望吉祥施工隊到達后能夠盡快開工，我們窮怕了阿。”
王玄沒表態。
“早前西河要建步行街的消息早已傳遍了領地的每一寸土地，周遭地價瘋漲，好些人舉債買地，就希望步行街建成后能有個營生。如今他們過得凄慘，若不是領主府救濟及時，怕是要出人命了。”
又是投機者，既然賭輸了，就得認命，王玄沒有亂灑同情心。
“來時主上囑咐外臣，說不怕吉祥提要求，就怕吉祥沒要求可提，一切皆可商量。”
這句話王玄愛聽，說回來，吉祥和西山還是很互補的。
吉祥有技術，西山有人口，有廣袤的土地和豐富的礦產資源，若是能融為一體，那發展前景就可觀的多了。
鄒橋見王玄在沉思，心中已有了想法。
對于鄒橋來說，壓根就沒抱有占吉祥便宜的想法，說白了，只有利益才是最好的紐帶，談感情傷錢阿。所以他才說一切皆可談，不付出哪有回報。
在這位面前少點心思，多點真誠才是正理。
他相信，只要籌碼給的足，再重的情誼也能找到平衡點。
“步行街不是不建，的確是吉祥發展的太快，沒精力去建。”王玄表了態，這對鄒橋來說是個好的開端。
“既然陛下回來了，吉祥諸事定會早早理順，便可騰出手來打造西河了。”
鄒橋又捧了一句。
“說吧，你們能給什么條件？”王玄直白的問，談這種事情最忌諱藏著掖著。
“礦產、土地、絲綢。”鄒橋回的干脆，這應該是既定方案。
這三者王玄都想要，礦產是工業的食糧，吉祥彈丸之地最缺的就是礦產；土地是用錢都賣不到的永久資產，西山人愿給，王玄不可能不要；絲綢是消耗品，也是最能掙錢的項目之一，拿到南大陸轉手就是幾十倍的利潤，不要太輕松。
只是單靠建一條不長的步行街，換來的東西定然不多，一旦西山內部發展循環起來，再想找這樣的好處可就難了。
“說說價碼。”王玄想要評估下，以便計算利益得失。
鄒橋道：“西河兩岸步行街參照湖南東路的模式建設，長度為一千米，西山愿送一處鐵礦給吉祥，或者等價的絲綢，又或是千畝土地。”
王玄心動了，兩條一千米的沿河步行街雖造價不菲，但卻不能同礦產和土地相比。
一千畝土地相當于長一千米，寬六百六十六米的長方形面積，幾乎等同一個小村子，不小了。
“之前談的五成收益還有嗎？”
王玄說的是當初與孫氏達成的約定，步行街的收益二人平分。
鄒橋道：“既已選擇了交換的方案，以前的約定自然作廢。”
人家說的在理，王玄也不好以勢壓人，于是道：“兩條一千米長的步行街，需投入資金近千萬，只換千畝土地有些少了。你看這樣如何，比例定在一千兩百畝，吉祥在中洲三年這一整年的時間內，不僅將西河步行街建好，還以步行街為中心，在周圍建起一座全新小鎮，包括兩處工業區，計劃總投資一億金幣。”
王玄的話把鄒橋嚇住了，投資一億金幣建個小鎮，難道房子都是金子做的？
西山雖然不算窮，但一億金幣相當于他們十年的總稅收，只用來建個小鎮，未免太奢侈了。
見鄒橋久久不語，王玄解釋道：“這個小鎮將是西山發展的樣板，吉祥會把一部分配套工廠轉移到小鎮上，起碼能提供幾千個就業崗位，養活上萬人不成問題。”
鄒橋這下動心了，吉祥靠什么發家的？工廠，一座又一座整日冒著黑煙的工廠。
若是將配套轉移一部分至西山，那西山未來可期阿。
他壓根就不懷疑這話的可信度，吉祥太小了，只這幾年時間，整個吉祥就開發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林木資源區，住不了多少人。
建業的工業園區已經東擴，原先工廠間寬闊的綠化帶有些都平了建了新工廠，沒辦法，廠多地少。
再者，工廠生產的東西各不相同，有的價值高，有的價值低，技術含量也不同。
傳統的制衣廠、板材廠、家具廠等完全可以放在西山，把地方騰給那些技術含量更高的工廠。
“一億金幣，換一萬兩千畝土地？”
鄒橋顫抖的嗓音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自己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定很滑稽。
“不，還要再加一座鐵礦，一座有色金屬礦。”
王玄說的很肯定，哪怕不建小鎮，只用一億金幣去買，也是可行的。
鄒橋很想說一億金幣造個小鎮真的太過了，留下五千萬給領主府不好么，這些錢足夠把整個領地的大道都修一遍，余錢還能再建百來所書院，干嘛都放在小鎮上呢？
想歸想，說是不會的。
見王玄多要了兩座礦山，鄒橋心中倒沒覺得吃虧，他心里早被那一億金幣填滿了。
不管吉祥提什么條件，鄒橋都做不了主，他得問過孫氏才行。
“陛下，此事外臣無權作主，為了盡快達成協議，外臣這就連夜返回西山，請我家主上前來與您詳談。”
“倒也不用如此著急，明早再走也不遲。”
王玄很欣賞鄒橋干練的作風，不專權、不貪功，喜三思而后行，做事老辣，認準了就馬上行動，不拖泥帶水。
見王玄一直盯著自己，鄒橋心中有些別扭，忙起身道：“事不宜遲，外臣這就告退了。”
送走了鄒橋，已是夜半時分，王玄睡不著，便把西山的地圖取了出來，他要尋著心儀的礦山和新增的國土。
大年初一，政務院放假，但王玄還是早早的到了辦公室，又差人去請內閣四人和建設部的鄭三前來開會。
不多時眾人陸續抵達后，王玄便把昨晚和鄒橋所談之事復述了一遍，聽得大家目瞪口呆。
一個敢給，一個敢要，若不是說話的人是吉祥王，張云都以為是哪個瘋子跑來胡言亂語了，一億金幣打造一個小城鎮，還轉移幾家配套工廠過去，是我聽錯了還是您說錯了，直接用錢買不好么？
與張云同樣想法的還有幾個，他們也想不通這跟脫褲子放屁有什么區別，難道西山人不會花錢？再者，咱有一億金幣嗎，好像財稅部只有一千來萬的樣子，上班后就得撥出去建設新鎮了。
王玄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他自己還在差異中呢，這筆交易若是成了，必將成為貿易史上的奇葩。
為取得大家的支持，王玄還是耐心的解釋了一番。
“一億金幣是分期支付，材料費占了大頭，剩下的才是人工費。我們花錢買自己的材料，雇自己的工人，就相當于錢在外轉了一遭，又回到吉祥。再說，材料報價還不是我們說了算，水泥從未外銷過，說他十枚金幣一袋也成，百枚金幣一袋也成，只要建成的效果不差就是了。因此滿打滿算投資五千萬足夠了，平均每個月四百萬多一點，這對我們來說很輕松。”
王玄這么一說，大家頓時就明白了，開始為西山默哀起來。
“這五千萬中有三千萬會再次回到吉祥，我們相當于是花了兩千萬，買到了兩座礦山外加一萬兩千畝的國土，這買賣賺大了。”
是啊，這買賣賺大發了。
眾人這時重又將目光放在王玄身上，眼前的這個大男孩從未讓他們失望過，這次買賣若真成了，不知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你們都看看國土選那里好，礦山我已經定了，目前正在開采的算一個，是精礦，可不能錯過；另外靠近西南山腳的那處也算一個，是上好的鋁土礦，我們做過鑒定。”
大家從王玄的話中領會出不少信息來，看破不說破，眾人相視一笑心知肚明，吉祥越強大，他們的地位才能更加凸顯不是。
于是眾人圍在桌前，對著湖北新區周遭的土地指指點點，有的說要北面的，這樣湖北新區就有了縱深；有的說要兩側的，因為臨湖，發展起來更容易；還有人說要選塊飛地的，因為那塊地區內資源眾多，都是吉祥急需之物，又沒有外敵入侵，安全無憂。
王玄隨他們怎么討論，拉著鄭三到了另一邊。
“我大致想了下，新鎮除步行街外還有四座橋、六條總長一萬余米的雙向四車大道、兩處工業區、二十棟六層小樓，四十棟三層樓房，其他住宅無算，再加上配套產業等，你按吉祥的建設標準做下預算。”
于是鄭三取過紙幣，開始一項項算了起來。
王玄就在旁看著他算，全然不管隔壁快要上演全武行的眾人，有精力打架是好事，起碼身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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