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吉祥人再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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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余門火炮被毀，整條道上的敵人如同被擊中了七寸的蛇，慌了也亂了。
從島嶼后面沖出的吉祥戰艦，以浩蕩之姿直撲蛇尾，這讓敵人亂上加亂。
敵軍開始躊躇，后軍并未在第一時間向岸上轉移，給前鋒撤退挪出空間。
“石頭清理完了沒？”劉流問。
“報司令，雖未清理完畢，但不妨礙通行。”
“命令：炮兵炮擊敵軍，將其趕出射界；大白鯊出擊，清掃殘敵；陸軍出動一個連，打掃戰場。”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發現農族人尸體，盡量帶回來。”
這道命令簡直就是催命符。
吉祥人不再保留實力，城門兩側火炮齊鳴，狹窄又無任何遮擋的小道盡管蜿蜒曲折，可也躲不過漫天飛來的彈丸。
炮彈落在石頭上時，擦起道道火星，蹦跳著向外射去，造成更大的殺傷力，中者非死即傷。
而直接命中人體的炮彈，甚至可以打穿幾個人的身軀，動能消失后才滾進水中消失不見。
不論是重步兵還是輕步兵，中者無一幸免。
這就是戰爭之王的威力，不是血肉之軀可以抵擋的。
入侵的色目人已不求能跑多快，只求比大部分人跑得快就行。
那樣，炮彈飛來時，會多幾分活命的機會。
前面混亂一起，后面必然不穩，于是沖擠踩踏的現象便出現了，落水者不計其數。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入侵者做夢也沒想到，作為炮灰的農族人，居然有膽子、有勇氣臨陣反戈，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顧。
更沒想到，吉祥人會有如此數量的火炮，不論是射程還是威力，都壓他們一頭。
還有突然冒出的戰艦，體型龐大也就算了，居然還有增速的輪子，數量不下十艘，火力必然強橫。
這些都是始料未及的。
戰爭，正一步步走向他們的對立面。
接連出現的意外，給了他們沉重的打擊，現在到了不得不撤兵的時候。
這是個技術活，不是說撤就能撤得回的，再加上眼前地形特殊，必須由后往前逐步撤退才行。
當布萊恩下此決定時，騷亂已經傳到了后軍，他的一個百夫長已在混亂中失蹤了。
盡管如此，在斬殺了一波潰兵后，他還是掌控了局面，在路口騰出了轉圜的空間。
這段時間，吉祥人也沒閑著。
入侵者也不傻。
“岸防炮架起來，準備迎擊敵艦。”布萊恩大吼著。
隨即，從大本營舊址中拉出幾十門同款火炮，類似吉祥的三寸炮，只是炮管短了些，將其布置在岸邊。
這時布萊恩有些后悔，自己的戰艦還在港口呆著，他以為憑借陸軍便可碾壓吉祥人，逼其臣服。
可現實卻狠狠的打了他幾個巴掌，吉祥人無論是陸軍還是海軍，都強大到震人心魄的地步。
自己丟人丟大了。
“距離到了沒？”胡宇問炮長。
“報司令，已在射程內。”炮長回道。
“那還等什么？”
于是，讓入侵者恐懼的末日景象來臨了。
那斜‘一’字的艦隊，忽然從左側船舷閃爍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由于視角的原因，就像是整個艦隊的一側鑲了條金絲帶一樣，妖艷異常。
接著，便是‘嗖’、‘嗖’的破空聲傳來，然后就是一陣地動天搖，再然后耳朵開始失聰。
艦隊下了血本，動用了為數不多的開花彈。
為了給農族人一個交代，也為了顯示吉祥實力，打擊敵人士氣，這些投入很值得。
布萊恩站在吉祥人造的墻頭，目睹了這一慘況。
“還擊，炮兵還擊啊。”
尸體橫飛，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硝煙彌漫，空氣中混雜著硫磺和血腥的氣味，這都讓布萊恩目眥欲裂。
這些都是隨他出生入死的精銳，是他奠定超然地位的基礎，吉祥人這是在斬他的根，斷他的基，他焉能不急。
于是，入侵者的火炮也開始了轟鳴，在觀察了一陣子后，寄希望于此的布萊恩心如死灰。
他們夠不著吉祥人的戰艦。
“該死的，到底還有多少是我們不知道的，那個該死的游族人，我要將他扒皮抽筋。”
憤怒的吼叫，居然蓋住了爆炸的聲響。
布萊恩失態了，這是眾人從未見過的尷尬場面。
“讓他們加速沖過來，實在不行，就入水從東面繞過來。”
布萊恩的話給大家提供了一個可行的方案，誰都知道陸地上有堵看不見的墻，一面生一面死，硬闖的機會真的不大。
若是跳水從東側迂回，盡管不一定能脫離火炮射程，但遭炮擊的可能性會低上不少，值得一試。
吉祥這邊劉智接到了命令，要帶著大白鯊清剿殘敵。
他一點都不感到意外，這是他活著的條件，只要不死，就得一直這么重復下去，直到那位認為他還完了債為止。
“挨個補刀，不管是能動還是不能動的，一個都不放過。”
“劉班長，那些腦袋都沒了的咋個補法。”有別班的人開著玩笑，這是放松精神的一種法子。
“上面的沒了，不是還有下面的么，你砍下面的就是了。”
自有人接了話，他們邊鬼扯著，邊檢查裝備。
這次需要配備盾牌和弓箭，所以人數相對多一些，約有一個排。
這種陣仗少見，一般最多也就一個班同時出動。
“我再說一遍，盾手在前防御投槍，后面人補刀，接近敵方時弓箭手射擊，交叉掩護前進，但別進敵火炮射程，老子可不想給你們收尸。”
“哈哈…”
“老子也還沒活夠呢，聽說這些色目人的娘們胸大屁股圓，咱想試試。”
“三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可想清楚了。”
不理會眾人放肆的葷段子，又檢查了遍物資清單后，劉智手一揮，剛還熱鬧無比的氛圍馬上嚴肅起來，大家像是變了一個人，成為了只知殺戮的機器，冰冷無情。
“出發。”
城門開了一半，眾人魚貫而出，眼前也是末日般的景象。
百米開外的空地上，到處是橫七豎八的農族人尸體，尤其是那些稚嫩的孩童，天真的雙眼不再清澈，明亮被灰白掩蓋。
一陣陣作嘔的味道傳來，盡管經歷多次，仍讓人心中翻涌。
“A班檢查有沒有生還者，然后盡快跟上。”
留了一個班，其余二十余人踩著不多的縫隙，來到了小道上，開始逐個補刀。
鈍刀入肉的聲響聽起來不那么愉快，可見過了剛才的慘狀后，眾人補起來心中卻格外舒暢。
忽然，一聲慘叫傳來，驚擾了眾人。
“媽的，還真有裝死的，大家都小心嘍。”
當劉智他們過了漫水橋，A班也趕了過來。
“沒有活口，陸軍在后收拾局面。”
“可檢查仔細了？”劉智不死心的問了句。
“我保證。”
這三個字不啻于立了軍令狀，劉智的質疑很不合時宜，可他不后悔，算是給自己，也給那些老幼一個交代吧。
“走吧。”劉智拍了拍他的肩膀，表達歉意。
城頭的炮火開始延伸，劉智他們還算安全，起碼站著的敵人傷不到他們，夠得著傷害他們的又全都躺著。
機械式的單調動作，他們執行起來仍舊一絲不茍，嚴肅認真，像是舉行某種儀式，神圣而莊嚴。
終于，他們踏出了陸軍炮火的覆蓋范圍，硬仗要來了。
被吉祥艦隊斷了后路的入侵者們，都聚集在一段不足千米，由狹窄礁盤組成的道路上，有的人已經受不住煎熬跳海了。
“頭，咋辦？”
隊員問著劉智，他們的任務是清剿殘敵，就這么眼睜睜的看他們跳水逃走，有違反軍令的嫌疑。
“不管他們，我們按著小道推進，我不信他們個個都會水。”
劉智帶頭追了上去，眾人跟上。
接觸戰打得異常簡單。
艦炮利用近距離射擊的優勢，將有組織的敵人隊行打散，大白鯊們要么用弓箭，要么用手雷，清理起來十分順利。
偶爾有幾個倒霉催的，也僅是被投槍傷了腿而已。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逼急了的入侵者們也不管會水不會水，都跳了海。
有的進去了就沒冒頭，有的掙扎著向東南游去，半道力竭也沉了下去，有的直接被炮彈轟成了一團漿糊，真正游走的沒有幾個。
小道上到處都是拋棄的鎧甲和兵器，這些伙伴們此時都成了水中求生的累贅。
敵人的岸防炮也注意到了大白鯊的接近，于是調轉炮口，朝他們轟來。
“頭，該撤了，咱這位置不安全。”
話說著，幾枚炮彈就蹦跳著來到了幾人的腳下，將他們嚇得不輕。
“哎，走吧，看看有沒有農族人的尸首，撈起來帶回去。”
于是來時補刀的他們，回去時又變成了打撈隊，足足找到二十多具遺體，也算是有了交代。
回去的路上，好多工人在軍隊的指揮下，將尸體裝車，拉回去處理。
一些兵器、鎧甲等也被收集起來，劉智認為它們大幾率將被打造成工具使用。
復了命交了差后，臨時集結起來的戰斗隊伍開始解散，各回各班。
布萊恩看著自己的軍隊被打得潰不成軍，由開始的驚訝轉為憤怒，再由憤怒轉為麻木，就連將軍的怒吼都充耳不聞。
這次討吉戰爭，他們準備了五個軍團，近三萬人。
第一軍團作為先鋒，他的麾下算上臨時補充的炮兵有近五千人，是人數最多的軍團。
昨日折了近百炮手，十余門火炮，已讓他有些灰頭土臉了。
今日更甚，不僅折了二十余門火炮兩百多炮手，還搭上了數以千計的重裝步兵及輕步兵，自己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威望和榮譽，短短兩日便被敗得一干二凈，怎一個‘慘’字了得。
“難道這就是人生么？”
布萊恩醉了，吉祥人的夢吉祥可不是一般的低度酒水。
失落至極的他，二兩下去就不行了。
將軍得知后，只得以第一軍團長偶感風寒，不宜指揮作戰為由，換成第二軍團做先鋒，準備明日的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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