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天氣會格外的冷,藍桂媛家的客廳里,這三個人也是在過三個不同的季節。
沙發上的藍千燁披著棒救服外套,坐在書房里在看新聞的齊司樊卻是穿著一個短袖T袖,而廚房里的藍桂媛,她已經將厚毛衣穿在身上。明顯,客廳里的人是在過秋,書房里的人還在過夏,而廚房里的人已經在過冬了。
門口響起敲門聲,藍千燁看了落地窗那邊一眼,就看到理查德提著一個大蛋糕盒子在沖他笑。藍千燁咽了口口水,那是他最喜歡吃的蛋糕品種之一,不過他臉上可不敢露出高興的表情來,要不然明天理查德會接著再來的。
藍千燁沒有去給理查德開門,相反的他往自己的臥室里去了,是外面的孟阿姨給理查德開的門,在藍千燁關上自己的房門時,他聽到了齊司樊與理查德打招呼的聲音。
藍千燁先是給沈驍驍打電話。
“驍驍,你在干嘛?”
“楊昊今天有籃球賽,我在給他加油呀!怎么了?有事?”
“沒事。”
沈驍驍沒空…再給范少陵打。
“少陵,你忙著呢?”
“哦,在格斗班呢!下個月月底要和韓迎一起去參賽啊!”
“行了,你忙吧。”
藍千燁嘆了口氣,關鍵時刻讓這兩個人來救一下場,這兩個人卻都是沒空。也是,兩個戀愛中的人,哪里會有心思管別的事情。
藍千燁將自己的房門推開了一條縫,他看看客廳里的兩個人,他們已經聊起來了。
理查德笑瞇瞇地問齊司樊:“最近師狂名好像都沒有去上班,他不會像艾琳一樣把工作辭了吧?”
齊司樊從理查德的語氣里聽出了一些幸災樂禍,他大大方方地承認:“辭職到不至于,只是帶著艾琳去了國外的分部。”
“我想也是,出了這種事,他肯定不好意思在公司里呆下去了,光是輿論也會讓他受不了。”
齊司樊冷眼看理查德,他還知道世界上有“臉皮”這種東西?不過他卻從來沒有看見過理查德戴上它呀!
“說人家師狂名做什么?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不過你比師狂名厲害多了,你與郁天雪之間發生這么大的事,把沈如心氣到國外去了,你自己反倒是在這里呆的好好的。”
“你這算是夸我么?那好吧,我接受了。”
理查德笑瞇瞇的,齊司樊是對他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弄的無可奈何。
藍桂媛從廚房里端出來了銀耳,她道:“你們先吃著,熱菜一會兒就好。”
齊司樊二話不說立刻拿起了筷子,理查德卻開口恭維起藍桂媛來:“桂媛,你這手藝真的可以和五星級的大酒店里的廚師相媲美了!你不會打算改行做餐飲吧?”
雖說對理查德人品不敢恭維,但聽到他這么贊嘆自己,藍桂媛當然心情愉快,她就笑道:“我哪里會做什么餐飲,這個就是熟練了,口感也在一點一點改進。”
“哎呀,那也了不起啊!”理查德瞪大了眼鏡道。
齊司樊嘴里嚼著菜,眼睛直射理查德,這個理查德,對著藍桂媛總能給自己的嘴巴抹上一層蜜,真是令人討厭!
齊司樊本來也想討一下藍桂媛的開心的,可是他一張嘴說的卻是:“太甜了,吃多了千燁的牙會壞…”
藍桂媛本來還笑容滿面聽了齊司樊的話,她拉下了臉說:“千燁不吃銀耳的…”
藍桂媛轉身往廚房里去,齊司樊突然感覺自己被銀耳卡住了…
“哎桂媛!你這么會做菜也教我幾手吧,免得我回國了天天只能吃三明治喝牛奶,那個我都吃膩了!還是你們天朝好啊,春夏秋冬都有應季的蔬菜補身體,聽說你們天朝的長壽村里的人年輕的都有一百五十多歲了!”
理查德拍著藍桂媛的馬屁跟去了廚房,齊司樊在客廳里聽到了藍桂媛謙虛的笑聲…
他剛才是不是不應該說那句話?
藍千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黑著一張臉出來,坐在了齊司樊的對面,他這個名副其實的老爸太弱了!理查德一個回合就把他KO了!
齊司樊看看藍千燁,不明白他為什么是這幅表情。
“你知道東施效顰么?”藍千燁低聲問。
“誰?尿頻?”齊司樊沒聽清楚藍千燁的話。
藍千燁抹了一把臉又說:“東施效顰!”
齊司樊反應了一會兒,突然他很生氣地指著藍千燁問:“你居然敢諷刺我!”
“如果我問你,你為什么那樣評價我媽的菜,你肯定會說,我說的是事實啊!現在你是不是很生氣?我為什么要說你東施效顰?因為我說的也是事實!拜托,不會夸人就不要亂說說了!”
齊司樊的氣焰瞬間沒有了,他頗為心虛地問千燁:“那我說什么?”
“嗯、哈、對、是!”藍千燁做出了一副高深的樣子。
齊司樊:“…”
藍千燁知道他這個時候的內心一定是崩潰的,他又道:“理查德那么會夸人,你就在旁邊附和他唄,好歹我媽會高興的不得了!反正我媽也不會真的把理查德的話聽進去,你懂我的意思么?”
齊司樊:“…”
藍桂媛又端著糖醋里脊往外走了,理查德就端著湯水跟在藍桂媛的身后。藍千燁立刻靠在沙發里,手里拾起了沈驍驍的游戲機玩了起來,齊司樊動了動茶幾上礙事的水果。
“嘗嘗。”藍桂媛的話不是對一個人說的。
理查德拾起一個小碟子夾了一塊肉往自己嘴里送去,他立刻睜大了眼睛含糊不清地說:“嗯!這個太好吃了!回國前我一定要學會這個!又甜又脆!”
齊司樊很鄙視理查德夸張的表情,他看看藍千燁,藍千燁正把大半個臉藏在游戲機后面,藍千燁瞪著齊司樊,齊司樊咽下嘴里的東西,別扭地說了一句:“是啊,太好吃了!”
藍千燁臉上立刻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來,理查德偷偷瞄了齊司樊一眼,藍桂媛還沉浸在別人對自己的夸獎里。
吃過中午飯以后理查德就被齊司樊轟了出來,雖說齊司樊用了一些很不合理的借口。其實就算齊司樊不轟他他也要走,因為他已經約好了和陶思槿見面。
陶思槿像變了個人似的。她精致的妝容里沒有了前幾天的頹廢與憂郁,換上是一幅女王般的表情。
咖啡廳外的車子輕輕濺起小噴泉似的水花,陶思槿推開車門,她仰頭看了一眼咖啡廳的二樓,往里面去。
雅閣里,理查德自己正吃著一塊蛋糕,陶思槿進來后他沖陶思槿笑了笑,然后問:“你說這個草莓蛋糕與別的蛋糕有什么不一樣啊?我吃著都一樣味道啊!”
陶思槿扯扯嘴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又從藍桂媛那里剛剛出來吧?”陶思槿問。
“是啊,在她家吃了一些熱菜,對了,你上次有沒有給齊司樊順利見面?”
“面倒是見了,不過他想辦法讓我走了。”
理查德嘆了口氣:“我們兩個是同病相連的人吶。”
陶思槿瞇了眼睛,轉移了話題問:“郁天雪與沈如心出國了,艾琳和那個師狂名好像也離開了國內。”
“你從蕭玉人那里得到了消息?”
“是啊,她不是狗圈的老大么?”
理查德笑笑。陶思槿說話就是這么有意思,她喜歡透過現象看本質。所謂“狗圈”,就是狗仔隊的一個圈子,蕭玉人好像在這方面挺有資源的。
“你的情敵又少了一個。”理查德說。
陶思槿不屑地笑:“情敵?你是在說郁天雪么?她從來不是我的情敵,因為齊司樊從來沒有喜歡過她。我的情敵只有一個,那就是藍桂媛。”
理查德聳聳肩:“然后呢,你集中精力對付藍桂媛?你有什么好辦法?”
陶思槿笑笑:“事到如今我們不得不用最暴力,也最有效的辦法了。”
“最暴力?也最有效?什么辦法?”
“霸王硬上弓啊。”
理查德瞇著眼睛看陶思槿,這不是她的風格啊,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是被逼到一定份兒上了。
“陶思槿?你是怎么了?不會是你家里人逼婚了吧?如果不能嫁給齊司樊,你就要找別人,然后你就來一個最后的戰役?”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這件事我們兩個必須合作,對你有好處,對我也有好處。這一次之后,恐怕我們可能沒有機會了。”
理查德懷疑地看著陶思槿:“你確定你能成功?”
“成功不成功,還不是要看怎么施行?你不同意?”
“我當然同意,因為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所以你具體的想怎么做?”
陶思槿笑笑,她從自己包里拿出了一個貼子,她將貼子推到了理查德的面前說:“影視城回饋客戶的大大型活動馬上就到了,影視城里會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派對,大到整個影視城都是這個派會對的場地。”
理查德若有思地瞇起了眼睛。
“這個派對那么大,到處都有人,到處都熱鬧,所以我和你的機會很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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