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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派系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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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中旬的時候,北四行正要宣布——已經持有2.5萬包棉紗時,紗交所那邊出事了。

  紗布交易所傳來消息:有股民自殺,其家屬把棺材抬到交易所大樓來討說法。此舉得到其他破產股民的響應,事態正在擴大,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這背后,實際上也是杜月笙在背后操控,杜月笙派出的那班在交易所擺設靈堂的打手,得到杜氏關照的‘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這個時候,北四行雙管齊下,一面宣布已經持有2.5萬包棉紗在租界的倉庫,5月底交割不會違約;一面打電話向《字林西報》以及數家外國駐滬市的通訊社告知這一消息。

  之所以要告知外國駐滬市的通訊社,是因為這種新聞爆料報社最歡迎,而北四行也想將這次事情鬧大,好讓總司令評評理——是誰在操作市場。

  眾所周知,總司令早年未發跡前曾炒過證券、股票,對這一行頗為熟悉,也知道證券交易如若發生事件風波可能會導致一國、多國甚至全球金融風波的道理,所以他對這時的證券交易比較留心。

  北四行的雙管齊下,果然取得巨大的成果。

  首先是由于收持有大量的棉紗包,交割不再是問題,直接讓‘三齡公司’和杜月笙大驚失色,此舉已經讓他們之前的計謀破產,北四行的股票也應聲上漲。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賣給北四行棉紗包的,是新豐紡織,也即是陳光良!”杜月笙很快查明原因,來到南鯨想孔祥熙夫婦匯報。

  孔祥熙和宋大姐驚訝起來,隨后宋大姐怒道:“他陳光良不識抬舉,不占親近的一面,反而背后捅刀子。”

  在她看來,陳光良夫婦和她大女兒走得近,且陳光良和杜月笙也有一層親戚關系(嚴人美親妹妹嚴人蕓,嫁給杜月笙長子)。

  杜月笙這時候說道:“陳光良是為利,恐怕沒有意識到這次交易的不尋常層次,據說北四行是以290元每包買的,陳光良獲利250萬以上。”

  他潛意識的還是在為陳光良開拓,畢竟他也是在替孔宋兩家做事,不涉及自己的核心利益。

  孔祥熙冷哼一聲,隨即說道:“這事先不管了,總司令已經得知這次的事情,據說已經派人去滬市調查,你們要當心點。”

  杜月笙驚訝的說道:“這么快?”

  孔祥熙說道:“還不是你那群手下,對記者采訪大表歡迎,積極予以配合。卻不料,新聞一見報,反倒替“北四行”解了圍,驚動了總司令。”

  杜月笙有些尷尬,心中也罵孔祥熙過河拆橋,什么叫做自己這群手下,他還不是想將事情鬧大點,好讓北四行下不來臺。

  如今倒好,自己倒有錯了。

  他打個哈哈,便起身告辭。

  隨后,剩下孔氏夫婦。

  見丈夫還有些懊惱,宋大姐笑著說道:“祥熙,事情發展到現在,其實我早就算到了。早在發動這場大戰時,我對‘徐懋昌必能誘得‘北四行’上鉤’、‘介兄(她對蔣的稱呼)必定惱怒而派人調查’、‘調查者定會作出對我方不利的反應’等一系列情況有準確判斷。所以,接下來我心中有數!”

  孔祥熙見妻子如此自信,說道:“這次派去滬市的,是吳鼎昌。這個吳鼎昌跟北四行的后臺、國政學系首領張群關系密切,在官場稱為‘政學系的應聲蟲’,暗中自然偏袒北四行。說不定,很快就會抓人,屆時我也會受總司令的責罵!”

  此次,他們出動了財政部稅務署署長吳啟鼎、蘇浙皖三省統稅局局長盛升頤,以公謀私,阻止北四行的棉紗進滬,這已經相當嚴重了。

  宋大姐說道:“放心,介兄有兩個至死不變的特點:一是家族觀念高于一切,二是吃軟不吃硬。這事我來解決!”

  孔祥熙一愣,心服口服的說道:“還得是你”

  他明白,這事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那么剩下的就是自己妻子能解決問題了。

  與此同時,陳光良將嚴人美、陳文銘母子送到去香港的船上,他并沒有馬上離開滬市,準備站好最后一班崗。

  分別時,陳光良說道:“7月初,我一定會來香港和你們團聚。”

  嚴人美此時也展現出‘一家之母’的儀態,說道:“嗯,你把事情處理好再來,我們在香港等你。我雖然是第一次出遠門,但也覺得這一次是會非常順利的。”

  陳光良點點頭,船是自己的,船上也有很多保鑣和職員,當然也有一批黃金,即陳光良手中的4.9萬兩黃金,價值300萬以上。

  這批黃金運到香港后,相當于蔣梅英、嚴人美、陳光良的11.8萬兩黃金,就已經全部運到香港。

  “嗯,這邊的事情也就是收收尾,沒有太大的事情。”

  事實上,主要還是一些布局,而且這次新豐紡織賺到大錢,將會考慮分紅。

  “和爸爸做再見”

  年幼的陳文銘,揮舞著小手,讓陳光良不得不再次抱起他,親昵一陣,才舍得給傭人。

  望著嚴人美和陳文銘登上船,陳光良心中也是感慨萬千,這錢賺的也是心驚膽戰。

  如今滬市就他一個‘孤家寡人’,他也必須在盧溝橋事變前,趕到香港,避免把自己太早的置身危險中。

  蔣氏為獲得準確可靠的情報,除了通過財政部、復興社特務處了解交易行情外,還在滬市安排人(一說是無官無職的奉化同鄉)探聽交易行情和民間傳言,以供其作出綜合判斷。

  因此,此次棉紗交易出現的異常情況早已為其知曉,只是,蔣沒有料到情況會發展到被外媒報道、將該事件稱為“滬市棉紗案”的程度。于是,蔣氏便派遣實業部長吳鼎昌和“軍統局”二處處長戴笠分別赴滬對“滬市棉紗案”進行秘密調查。

  吳鼎昌、戴笠兩人都是直接被總司令召見而接受調查使命的,但是,兩人都不知道蔣氏除派自己一方外,還另派人赴滬調查棉紗案。

  吳鼎昌跟“北四行”的后臺、國民黨政學系首領張群關系密切,被官場稱為“政學系的應聲蟲”,暗中自然偏袒“北四行”。他一到滬市就立即下令拘捕被認為對此次金融事件負有直接責任的南鯨政府財政部稅務署署長吳啟鼎、蘇浙皖三省統稅局局長盛升頤。

  吳啟鼎、盛升頤一被捕,戴笠馬上就知道了。

  戴笠看出了“滬市棉紗案”背后其實是孔祥熙、宋大姐與政學系兩股政治勢力的暗斗。他根據調查情況得出結論,這次金融事件的始作俑者其實是做多的那位徐二少爺,當然,徐懋昌肯定是受了杜月笙的指使。

  根據眼下吳鼎昌已經逮捕吳啟鼎、盛升頤的情況判斷,實業部調查組是準備打擊多頭集團的。但不知吳氏此舉是否獲得過蔣的首肯,于是,戴笠連夜急電南鯨“軍統”總部緊急了解相關情況。

  次日中午,戴笠接到回電稱:總司令獲知消息后,大怒,連說“吳啟鼎、盛升頤可惡”,還給孔祥熙打電話予以指責。

  戴笠由此知道了蔣的尺寸,立刻行動,下令逮捕徐懋昌。

  這邊抓人,那邊戴笠已經去了杜公館,當面向私交甚篤的杜月笙打招呼,表示“奉命行事,無法推諉”的苦衷,希望得到杜氏的諒解。人情練達的杜月笙自無二話,一笑了之。

  至此,宋、杜一方已經被抓了三個主角,看似形勢對多頭集團極為不利。

  可是,宋大姐對此卻并不在意,她那“無冕女王”的稱號并不是靠作威作福而獲得的,而是依仗于其精于謀算的心機和謀略。

  早在發動這場大戰時,她對“徐懋昌必能誘得‘北四行’上鉤”、“介兄(她對總司令的稱呼)必定惱怒而派人調查”、“調查者定會作出對己方不利的反應”等一系列情況有準確判斷。

  所以,對己方的主角被捕后該怎樣做,她早有了周詳準備。宋大姐掌握了蔣的兩個至死不變的特點:一是家族觀念高于一切,二是吃軟不吃硬,據此她想好了應對之法。

  不過,宋大姐并不急著行動,而是等了三天,等到蔣從南鯨去了廬山后才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坦承“滬市棉紗案”是她干的,跟其他人沒有關系。總司令沒料到此事是宋大姐所為,接到電話,一時來不及作出反應,愣怔一下才說“這件事回頭再說”,就掛斷了電話。

  熟知蔣性格的宋大姐知道“介兄”已經開始改變“嚴打”的主意了,放下話筒后立刻給滬市杜公館去電,指示杜月笙做兩件事:一是動員徐懋裳以徐懋裳、徐懋昌兄弟的名義“捐款”購買一架飛機獻于國家;二是讓杜立刻動身上廬山,不必向蔣承認此事(因已由她出面承擔下來了),只向蔣要求開釋徐懋昌。

  杜月笙立即行動,包了招商局的一條輪船,連夜直駛江西。次日抵達后立馬上廬山求見總司令,三言兩語就說得蔣氏同意“從寬發落”。

  于是,當吳鼎昌、戴笠剛剛接到委員長侍從室傳達的總司令指示,讓開釋吳啟鼎、盛升頤、徐懋昌時,那邊宋大姐已經通過孔祥熙指派財政部總務司庶務科科長邊定遠把吳啟鼎、盛升頤接走了;然后,接到杜月笙電話的徐懋裳也前往南鯨,從“軍統局”看守所接走了徐懋昌。

  不久,戴笠在滬市跟杜月笙見面說到此事時笑言,他們“急了點兒”。

  “北四行”一方由于抓住了杜月笙一手導演的設靈堂鬧劇中的敗筆做成了文章,在吳啟鼎、盛升頤、徐懋昌被捕后,通過中外新聞媒體和自己組織的馬路宣傳,大力揭露“棉紗案”的真相,終于止住了股民拋售“北四行”股票的風潮,穩住了陣腳,甚至大幅反彈。

  宋大姐、杜月笙方面,被抓的人已經開釋,該賺的錢鈔也賺到了。按說,至此“滬市棉紗案”該降下帷幕了,但宋大姐、杜月笙認為并未達到“搞垮‘北四行’,挫傷‘政學系’(該系長期與孔祥熙不睦,一度處處作對)”的目的,所以還要繼續進行下去。

  杜月笙從廬山返回滬市時,宋大姐特地赴滬與其見面,密議下一步的行動。

  一周后,宋大姐突然從南鯨飛往九江上了廬山,出現在“介兄”面前。她帶來了一份與杜月笙聯手炮制的《調查報告》及由財政部和杜月笙派人收集到的一批材料,稱此次“滬市棉紗案”中的空頭集團主力“北四行”系受政學系暗中支持,在棉紗交易中興風作浪、買空賣空,應承擔主要責任。

  總司令面對著極少登門(而且是從南鯨到廬山)的宋大姐,翻閱了那份《調查報告》,對那一大沓材料則看都沒看,就頻頻點頭道:“好!好!”

  然后,指令侍從秘書往南鯨打電話,通知吳鼎昌立即上廬山來聽訓——有追究其“調查不力”責任的意思。

  因為政學系在委員長侍從室安排有內線,宋大姐上廬山見“介兄”自然很快就被政學系知道,吳鼎昌也接到通知要“早作打算”。

  吳鼎昌本人是當時北方的財閥之一,也是民營大報《大公報》的后臺大老板,還擔任實業部長兼軍事委員會第四部部長,一身兼跨財界、政界、報界三大領域。

  這種人物,在民國亂世屬于鳳毛麟角。吳鼎昌因此頗為自負,又有政學系在背后撐著,所以查出宋大姐乃是策劃“滬市棉紗案”的總后臺,他也毫不畏懼。

  當初調查到宋大姐的情況后,吳鼎昌曾往南鯨總司令官邸打過電話,作了匯報,蔣讓他“放開膽子只管查,有什么事情我給你兜著”。

  哪知現在情勢反轉,總司令出爾反爾,不講信義,竟要拿他問話。吳鼎昌頓感黔驢技窮,難以應付了。他想來想去,最后只好向政學系首領張群問計。

  張群是G黨元老,早年就讀保定陸軍速成學堂,1908年赴日本,就讀振武學堂,與總司令是同學,其后曾參與辛亥革命、二次革命、護法運動等。1927年起先后任國民政府兵工署長、滬市市長、湖省主席,1935年12月出任南鯨政府外交部長。

  他跟總司令私交甚篤,且參與總司令的歷次重大政治決策,因此對蔣的為人和各方人際關系莫不了然于胸。張群面對吳鼎昌哭喪著臉的求助,從容鎮定,微笑著交代數語,吳鼎昌頓時眉開眼笑,稱謝而去。

  張群提供的解圍之計是搬請一個救兵——葉琢堂。葉琢堂系總司令的奉化同鄉,早年在滬市當過“瑞和洋行”買辦和滬市證券物品交易所的經紀人,后與法國人創辦萬國儲蓄會。

  僅從其事業來說,這算不上輝煌,史上不可能留下關于他的多少記載。

  但葉琢堂跟總司令的淵源之深卻是無人可比,因為蔣氏早年在滬市混得幾近走投無路時,是他向蔣伸出援助之手,通過關系使蔣得以在證券交易所跑進跑出。總司令做證券投機生意失敗后,經濟拮據,經常入不敷出,每每都是葉琢堂出手慷慨相助。

  葉表現得恰到好處,絲毫不給自尊心極強的總司令任何難堪。據知情人回憶,總司令對葉琢堂執師禮,平時有空到葉家問候時,葉如在接待客人或跟人家打牌,蔣就站在一旁給他們端茶遞煙。

  后來,總司令要去廣東投奔國父,葉琢堂贈其三百銀洋作盤纏。總司令發跡后,對葉琢堂十分感恩,屢屢要委葉出任高級官職,葉琢堂卻只接受了中國銀行改組時的“官股董事”。

  過了幾年,經總司令再三懇求,方才出任中國農民銀行總經理、中央信托局局長。據葉琢堂的女婿李叔明回憶,無論總司令為什么事發怒,只要葉琢堂一開口,蔣必定會給面子。現在,張群讓吳鼎昌去找葉琢堂向總司令講情,應是最合適之舉。

  葉琢堂跟吳鼎昌原本相識,平時還偶有交往,此刻吳鼎昌前往求助,葉一口答應,當即帶上女婿李叔明趕到廬山牯嶺。

  這時,滬市紗布交易所理事長穆藕初聽說這場風波已經鬧到總司令跟前,生怕自己脫不了干系,也主動趕到廬山,準備聽候蔣的發落。

  總司令聞知葉琢堂上山,立刻設宴迎接。席間,葉琢堂對吳鼎昌所托之事輕描淡寫說了幾分鐘,總司令連連點頭,當場讓人通知下去:吳鼎昌不必到廬山聽訓了;等候傳見的穆藕初也可即行回滬。

  宋大姐聽說此事后,大失所望,但她知道葉琢堂在總司令心中的分量,就不敢再糾纏了。

  至此,“滬市棉紗案”總算畫上了句號。

  宋大姐、杜月笙跟政學系算是斗了個平手,只是苦了那些“跟批頭”,賠光了家產甚至還送掉了性命。

  但事后,陳光良這個最大的贏家也浮出水面,畢竟北四行突然多了2.5萬包棉紗,也是非常關鍵的一步。: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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