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法幣來襲_從上海灘的人力車夫開始崛起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第304章法幣來襲 第304章法幣來襲←→:
時間匆匆,轉眼兩個月過去。
1935年11月4日,南鯨政府宣布發行‘法幣’,并取銷‘銀本位’;同時以各省的軍警來維護治安,嚴格推行新貨幣政策。
法幣和大洋的初期兌換比是1:1,法幣是‘外匯本位’,即南鯨財政部大量購入英美的外匯,實行外匯不限量的政策。
這種貨幣政策,初期是絲毫沒問題的,更是可以說是唯一解決目前國內經濟的辦法。
南鯨財政部向美國出售大量的白銀,來換取外匯;同時,向英國出售大量的黃金,來換取外匯。這樣政府就擁有強大的外匯儲量,以此來擔保法幣和外匯的‘本位’。
法幣有英法美的承認,可以兌換這些國家的貨幣,那么自然就有真正的價值。
當然,這一切都是表面現象,在民間大洋、白銀依舊在被炒高,私下法幣兌換大洋的兌換率根本不是1:1.
陳光良來到平安銀行大樓,仔細發行,四周都有租界的巡警在維持秩序。為了推行法幣,每家銀行都會安排軍警,目的是不讓民眾‘鬧事’,保證順利完成,租界也不例外。
而各家銀行的責任就是,交出白銀、大洋儲備給中·央銀行,推行法幣政策。
陳光良早知道‘法幣政策’會落地,自然不僅將嚴人美、蔣梅英的存款換成了黃金,而且也將各家公司進行了提前分紅,也購入相當數額的黃金。
他從香港回到滬市后,便著手將各企業的現金流分紅,最終陳光良個人得到150萬大洋,盡數兌換成黃金(1.9萬兩)。
“老板,去年底的周家渡撞船案,今天法院已經判太古洋行付主要責任太古洋行承諾,會盡快將賠償款支付給我們,這次他們倒是很爽快。”
環球航運的副總經理趙鐵毅,臉上掛著笑容走進來。
陳光良當即說道:“好,這件事應該讓媒體多多報道,當然不是報道我們主動先行賠償的事情,而是應該多多報道我們華人船長的技術,是值得信賴的。”
他一直在支持華夏航業的發展,特別是他擔任招商局總經理期間,更是大力支持華夏的高級海員的發展。
從一開始的‘香港政府不允許華夏船長駕駛遠洋船駛入香港’,通過陳光良和招商局的交涉,最終達成‘允許招商局兩艘船中的一艘,由華人船長駛入香港’;接著又是星島、馬尼拉,都開始有華夏船長 總之只要華夏的船長各方面通過考核,就應該走向遠洋。
趙鐵毅說道:“今天有不少記者旁聽,肯定會第一時間報道的,后續我會關注這件事的。”
陳光良點點頭,當初賠償給那些沉船的損失15萬大洋,他是一點不心疼;但這個官司他一直有在關注,其目的就是爭口氣。
如今官司結束,他也算松一口氣了。
這些年做航運,陳光良賺了不少錢,算是非常順利的;環球航運三百多萬的資本,實際上已經賺回了本錢,而且現在每年的利潤都在60萬左右。
接著,趙鐵毅問道:“還有兩個月,租給招商局的兩艘船就結束了,招商局方面是希望延長三個月時間,直到英國造的兩艘新船代替。”
雖然注冊在香港,實際上大家都知道是陳光良的船,此時陳光良也是華夏真正的‘船王’。
陳光良爽快的說道:“沒問題,本該如此,不過合同我要親自簽,免得又什么麻煩。”
“好的”
目前,環球航運一共是4.3萬噸的載重,陳光良最想保住的就是那‘六艘5000噸船’,后面南鯨方面想炸沉填江,環球航運也有兩艘大船可以提供。
不一會,陳光良又來到樓下的平安銀行。
葉熙明來到他的辦公室,匯報道:“老板,今天法幣發行,公債反而上漲,看來法幣的發行,是改善當前經濟的正確選擇。”
平安銀行前段時間,也買進了300萬的公債,準備小炒一把。畢竟公債從去年的7月份開始,一路下跌,早已經又處于低谷。
這個時候買進來,只要不是做長期投資,基本不會虧。
而這一次投資公債,陳光良也是就想做一把‘短線’,估計年底就會拋。
“有英法美的支持,法幣是沒有問題的,現在就是日本人拒不交出存銀,可能還會故意擠兌南鯨財政部的外匯。”
葉熙明一愣,說道:“這該如何應對?”
陳光良思索一下,說道:“自然是爭取美國的全力支持,畢竟美國一開始只答應收購華夏的2000萬盎司,是不想得罪日本;而一旦日本想打垮法幣,那么美國又不會坐視日本在華夏做大,故美國一定會同意繼續收購華夏的白銀。”
日本打垮法幣,自然是要去擠兌南鯨財政部的‘外匯儲備’,因為現在法幣是‘外匯本位’,沒有足夠的外匯,就不能支持法幣的價值。
而一旦美國同意收購更多的白銀,那么南鯨財政部自然也有更多的美元外匯。
葉熙明感嘆了一句,說道:“老板這個南鯨政府高級經濟顧問,果然名不虛傳,將接下來法幣的發展都已經預測到。”
陳光良擺擺手,說道:“很多事情,都是有蹤可循,日本人這次是堅決反對法幣發行,無非就是想搞垮我們的經濟。更何況,我能預測是一回事,但真正又改變不了什么。我們還是說說平安銀行投資的事情吧!”
葉熙明點點頭,隨后便說道:“平安銀行在重慶都郵街(JF碑,即現在的商業街)一共是擁有七幅地皮,總計36畝地皮,前后一共投資32萬大洋。現在,我們準備將這七處陸續建成三至四層的商廈,預計建筑費需要4050萬大洋。”
原本準備投資住宅之類收租,結果重慶地皮實在太便宜,就拿商業街(等同于南鯨東路)的都郵街來說,也才700012000元每畝。
干脆,長江地產主要投資住宅,平安銀行則主要投資商業樓。
像平安銀行投資的七處商業樓,后續其余六處都可以出租或出售,肯定能賺不少錢。
“嗯,兩年左右陸續蓋完,中日之間的摩擦,越來越厲害了。”
“好的”
兩天后,嚴人美誕下第二孩子,依舊是男孩,取名陳文銘。
全家人陷入喜慶當中!
雖然陳光良一直宣稱‘生男生女’都喜歡,但如果是兒子多,他自然高興,意味著‘陳氏第二代’的興旺。
VIP病房里,陳光良拉著嚴人美的手,說道:“這次辛苦你了,若不是考慮時間上的安排最有利,這個孩子也不用出生得那么緊急,讓你三年產下兩子。”
嚴人美知道陳光良所謂的‘時間’是什么意思,自己的丈夫似乎知‘日本會什么時候全面入侵華夏’、‘兩D最后的贏家是誰’,雖然這有些玄乎,但她還是選擇相信的,畢竟自己的丈夫有著傳奇的經歷。
她此時有些虛弱的說道:“還好啦,我和仁蕓的出生時間,比他們兩兄弟間隔還短,我的媽媽相當于五年生下三個孩子,在第三個孩子誕下時.”
嚴人美的媽媽在生第三個孩子時,雖然是男孩,但也因為難產而死。
陳光良安撫道:“我們第三個孩子晚點要,再也不急了。”
“噓”嚴人美嬌嗔道:“小點聲,第二個孩子才生下,你又提第三個孩子!”
陳光良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這不是想著兒女滿堂嘛!”
和嚴仁美要四個孩子,屬于這個時代的正常水平,陳光良也是如此想的。
“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只喜歡漂亮的女人,不喜歡女兒!”
“天地良心..”
“好啦”
兩人說著一些悄悄話,緩解一下嚴人美的產后心情。
事實上,陳光良會在1937年上半年,將家人分批遷往香港。
至于去重慶這個問題,如果總司令邀請,陳光良會攜家人去重慶的。
第一,他沒有做對不起現政府的事情,反而有諸多貢獻和榮譽,所以無需擔憂人身安全問題;
第二,香港也就堅持到1941年底而已,遲早還是要挪地,澳門太小了,擁擠和混亂不堪,他弟弟一家帶著母親楊慧去就行。
第三,陳光良會一直堅持‘商業抗戰’的理念,所以不會龜縮在香港的。
所以說,陳光良和嚴仁美可能在香港和重慶都會要個孩子。
南鯨傳來日本正金銀行擠提外匯儲備,一度讓法幣要維持不住,南鯨財政部緊急和美國取得聯絡,希望得到美國的幫助。
所謂的‘幫助’自然不是免費的,就是希望美國購入華夏的白銀,這樣一來南鯨財政部就擁有更多的美元外匯,就不擔心日本正金銀行擠提外匯。
最開始,南鯨財政部是希望美國購入華夏1億盎司的白銀儲備,但美國最終處于多方面的考慮,只是購入了2000萬盎司。
這次南鯨財政部求救,最大的可能是將2000萬盎司提高至5000萬盎司,以此做到穩定法幣的作用。
陳光良評估了一下,法幣最近一年半,是應該沒有問題的。但法幣真正崩潰,得1940年后了,所以也不至于太過緊張。
這天。
劉鴻生來到平安銀行的董事長辦公室,他的臉色看不出什么,但陳光良知道這些‘實業家’的日子不好過。
二三十年代飛黃騰達的‘實業家’,如今紛紛日子不好過,像卷煙大王的簡氏兄弟、面粉大王和紡織大王的榮氏兄弟、劉鴻生,這些人都紛紛欠著銀行高額的貸款,這一次風波只能任人宰割。
究其根本原因,是華夏民族工業的脆弱性,以及沒有國家的扶持背景(反倒是趁火打劫)。
劉鴻生誠懇的說道:“陳先生,最近銀根緊缺,劉鴻記的幾筆到期押款,銀行追的急。我想你這里能不能抵押,貸款一點,幫我度過一下難關,你看可以嗎?”
陳光良有些意外,怎么求到自己這里來,兩人雖然有點交情,但生意場不講交情的;劉鴻生最應該去找的,應該是他的同學兼朋友宋仔文才對。
“劉先生,你拿什么抵押?”
有合格的抵押物,不是不行的,比如租界的物業,平安銀行現在又接受這樣的抵押。
“劉鴻記的股票抵押”
“這可不行,目前平安銀行可以接受租界物業的抵押。至于股票這個東西,我們一向不予抵押,誰家的股票也不好受。”
這個年代的股票,簡直就是個笑話。
事實上,劉鴻生已經去找過他的同學兼好朋友宋仔文,但宋仔文的嘴比較毒,說劉鴻記的股票是廁紙,一文不值。氣得劉鴻生回去后,大罵宋仔文是‘勢力朋友’。
劉鴻生頓時也只能說道:“物業抵押的話,暫時沒有合適的,我回去再整理整理。”
陳光良點點頭,還勸慰道:“如今法幣發行,銀根緊缺的事情馬上就要緩和下來,劉先生還不如和幾家債券銀行商量商量,料想問題不大。”
劉鴻生也是浙省人,最大的債權銀行應該是浙省興業銀行,商量商量,問題不大。
他點點頭,隨后他忍不住問道:“陳先生,同樣是做實業的,為什么你的日子越過越舒坦?”
那么多實業家如今被債務逼得到處找錢,反觀陳光良,旗下個個公司過得滋潤。
陳光良笑道:“我投機賺了些錢,都投資到實業上了。如今華夏的實業艱難,我也是知道的,也做好了一切準備。”
劉鴻生其實已經知道答案,畢竟陳光良還是滬市的‘金融大王’,他只能打了個哈哈,隨后提出告辭。
看著劉鴻生的背影,陳光良臉上露出沉重的表情,實業艱難,或許都不是他可以直接感受到的。
他投資紡織業,規模確實龐大,一次性便是600萬的巨資,但實際上的優勢明顯:
第一,他屬于抄底紡織業,是最低估時期進入的;
第二,他有銀行作為后盾,紡織業可以獲得資金,例如這次屯棉花,新豐紡織足足獲得500萬大洋的財力支持,購入大量的‘低價’棉花;
第三,他知道紡織業的未來走勢和操作。
倘若不是這些優勢,陳光良哪里敢投資紡織業。
陳光良很快將嚴人美母子接回別墅,一下子讓他心里更加感覺有‘依靠’了。有時候,家人也是他的依靠。
在沒有結婚前,陳光良更像是一個‘財富殺手’,冷血的賺取各種財富,不會有太多的思考;而如今,他在賺取財富的同時,會想著如何保護好家人,也回報更多給社會。
像維他奶、同昌車行、捷瑞煤球、長江車行這些企業的分紅,他除了一部分家庭開支外,基本都捐出去了。從1931年至1935年,陳光良已經捐出200萬的巨資。
很多人都說陳光良是個‘對自己比較吝嗇’的富豪,因為陳光良住的別墅在威海路這個地段,而且占地面積就三畝;同時,陳光良的開銷也不算多,沒有不良嗜好.種種表現,對他這樣身份的富豪,都顯得不符合。
不過,陳光良主要是覺得,這個時代的‘玩’基本就那些‘黃賭毒’,奢侈品他一向不追求,也就在‘吃’上面,陳光良消費稍微大一些,但他自己就是開飯店的,也就是偶爾去外面嘗嘗鮮。
“弟弟,弟弟,快叫大哥!”
看著快三歲的陳文杰,正在逗弄陳文銘,陳光良摟著嚴人美相視一笑。
“希望他們兄弟長大后,能團結相愛!”嚴人美充滿母性光輝的說道。
“會的,事業上我不會讓他們重合,再加上在我們這對恩愛夫妻的家庭環境下,一定是從小充滿愛的。”
嚴人美看了一眼陳光良,說道:“那樣就好了”
她明白,陳光良也是在暗示她——要學會退讓,特別是在蔣梅英的事情上,不要讓丈夫下不得臺,這樣對子女教育不好。
嚴人美當然明白這些道理,所以她在陳文杰面前,從不提蔣梅英的事情。
其實陳光良也痛疼,‘兩房’子女照這樣演變下去,長大后一定非常陌生。
如果兩房子女在1937年后的香港,能定期組織聚會下,一定會很好的。
希望,到時候嚴人美不要再強烈。
“對了,仁蕓和杜維藩的結婚時間準備定在明年,你覺得這個杜維藩怎么樣,值不值得仁蕓這輩子的寄托?”
嚴人美關心起妹妹的婚事來。
擱以往,她自然沒資格去管,一切是由父親說了算。
如今她嫁了個強勢丈夫,自然多多少少是有些說得上話的。
陳光良很果斷的說道:“是個良配,放心好啦!拋開杜先生的身份不談,他本身也是審時度勢、懂得變通的人,注定將來能做出好的選擇。當然,潮起潮落,杜先生的后人未必沾他多少光,所以仁蕓和杜維藩的結合,可以說是平安安穩的一生,大富大貴自然不行。”
嚴人美當即說道:“這樣挺好的,有你這些話我就放心了,不過你真是個神算子,雖然還沒有驗證,但我已經相信了!”
陳光良笑道:“有些事情都是看得出苗頭的,就好比三大亨的命運,實際上早已經注定——黃金榮貪財,那必定因為財而受罪;張嘯林喜歡權勢,是將來死得最慘的;杜先生審時度勢、喜交朋友,無疑將來和我的選擇差不多,可能去香港,也是為后人謀取了生計。”
事實上,杜月笙也有兩個兒子留在內地,后來消息全無,想必..
嚴人美連忙說道:“你就別亂再泄露天機了,我怕.”
她太害怕了,自己丈夫怎么知道那么多!
陳光良說道:“沒事,我這不是泄露天機,而是從一個人的性格來看他的命運,而且我又不會出去亂說。”
“知道就好,可不要出去亂說”
“知道啦,我們快過去吧!”
第二天,陳光良和長江地產的林鴻英、吳新河等高層,一起開了會。
林鴻英是負責重慶地產投資的人,此次回來時向陳光良做工資匯報。
這個年代,滬市到重慶需要近十天時間,主要是通過鐵路、輪船、汽車的交通混合模式,這也是陳光良為什么今年不去重慶考察的原因。
林鴻英匯報道:“我回來前,地皮購入已經全部結束,我們一共在重慶購入100畝住宅地皮,基本都是重慶的優質住宅地皮,均價不到5500大洋每畝,且36處地皮全部辦好了道契,并存放在平安銀行在那邊的辦事處開銷方面,主要還是打點關系花費了一些,大概有3萬大洋。”
陳光良自然知道,去那邊購入地皮投資,肯定是要打點當地的關系。這三萬大洋還只是買賣地皮的打點,若是開工建設,又得打點地方勢力。
不過沒關系,重慶至少有十二年是在劉湘的統治下,治安相對比較好。
再加上幾年中·央軍進入川蜀,各方面情況也好轉很多。
“嗯,接下來是分批建筑上,時間不急,明年建一批,后年建一批。資金上,由平安銀行貸款。”
“好的,這方面的工資我們已經在籌備。這100畝地皮當中,我們初步設計了五幢高級洋房住宅,供老板及你的家人自住,或用于出租,這五幢的地皮正好是在五處,占地10畝.其余的31處,我們是計劃修建260幢24層的洋房。”
還未到重慶,那邊的住所就完全搞定。
而且,長江地產還未市場提供那么多幢洋房,也算是可以緩解重慶的一點點住房緊張。
前世重慶的住房有多緊張,舉個簡單的案例:1941年底香港淪陷前夕,香港大學女生李純瑛跟隨同學一起,步行輾轉抵達重慶,在重慶,她和同學合租一間房,房中沒有廁所,屎尿只能直接倒到房子后邊的街道上,由于戰爭條件限制,李純瑛整整三年間無法洗澡,只能用海綿簡單擦下身子,而這,也已經比很多流落街頭的人要強上百倍了。
由于生活、居住條件艱苦,因此當時商務印書館總經理王云五的兒子王學政邀請李純瑛去他們位處重慶山間的豪華別墅做客時,李純瑛幾乎被震撼了,由于在王云五的家中可以洗澡、上抽水馬桶,加上王云五家族在抗戰時期仍然保持的奢華生活,李純瑛隨后迅速投入了王云五的兒子王學政的懷抱,并成為了王家的兒媳婦。
陳光良隨后說道:“晚點將詳細的開發計劃資料,委托職員帶回滬市。資金方面,由平安銀行全部貸款支持。”
銀行的錢,要利用起來了。
林鴻英說道:“好的,我盡快整理出來,實際上已經有相當的準備,只是還沒有完善所有地皮的開發。”
陳光良擺擺手,說:“這事沒有那么急。而且你這次回來,我給你批假十天和家人團聚。畢竟這個年也不能一起過,那就提前好好聚聚。”
林鴻英說道:“多謝老板”
事實上,去重慶投資,林鴻英自身也有干勁——在重慶經營好,將來若真是滬市待不了,他們也可以攜家人去重慶避難。以老板的一貫作風,這260幢中,也有不少的員工樓。
這樣一來,平安銀行和長江地產已經在那邊購入相當的地皮,基本上布置得差不多了。
至于去川蜀投資工廠,陳光良也在考慮——這小日本轟炸,每次都是沖著工廠去的,實際上也沒有個安寧日子。
紡織廠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分散布局,而且每次轟炸后,紡織機械實際上可以搶修不少回來。
糖廠和酒精廠,陳光良也在考慮——華夏的糖業已經崛起來,就算日本炸毀了粵省的工廠,但大家的經驗,甘蔗的品種和種植,這些都是寶貴的。
實際上,由于粵省制糖的成功,這幾年也加速了全國的制糖產業,跟風投資數百萬的工廠,也有幾座。
不過川蜀的制糖產業,似乎一直是保持著土塘工藝,并無大的突破,這讓陳光良很費解,準備什么去考察一下,再做決定。
這些投資不一定是抱著賺錢的目的,畢竟陳光良知道,屆時政府是無時無刻的想吞并。但陳光良也要做個樣子去投資,不然他那么多錢,也是會被人惦記的。
更何況,真真假假有時候很重要,他去川蜀投資,本身是障眼法,迷惑蔣家王朝的一種手段。畢竟在1946年前,他還是需要在人家手下過日子的。
這一日,陳光良夫婦應約,來參加太古洋行施約克舉行的家宴。
嚴人美也是剛剛出月子,就正好陪他參加。
來到施約克家族在滬市的大別墅,果然氣派不已,不虧是搜刮了華夏近百年的老牌企業。
施約克帶著妻子在別墅院子里歡迎,隨后介紹道:“陳先生,這位是我的妻子這位是我的合伙人馬勒,也是上次撞船的船東,還有他的夫人.”
這次家宴,主要還是為了撞船事件,來表達太古的一個敬意。
陳光良也介紹了自己的夫人,隨后大家走進別墅。
在宴會期間,馬勒主動說道:“陳先生上次處理撞船的手法,令我們敬佩不已,這次特意邀請貴夫婦,以表達我們的心意。”
陳光良笑著說道:“我相信法院的審理,也相信太古洋行的實力,所以先墊付同胞的損失,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太古洋行那么富裕,自然不可能賴賬。
施約克點點頭,端著香檳示意后,道:“陳先生雖然做航運才幾年時間,但取得的發展,也是讓我非常敬佩的。我希望我們以后也能合作,同時在行業里達成良好的溝通。”
洋人絕不會輕易服軟,甚至骨子里看不起華人。
但是,如果你表現出足夠的實力,洋人就會非常敬重你。
施約克便是這一點,審時度勢的決定和陳光良打好關系。
陳光良也說道:“這是自然,太古洋行是我敬佩的企業,施約克家族也是我學習的榜樣。說實話,關于家族傳承,我也希望向你請教。”
話題就此展開。
施約克夫婦滔滔不絕的像陳光良夫婦傳授——家族傳承的奧秘,這里面最少不了的便是子女的教育。
“與其培養接班人,還不如從中選擇接班人!”
這句話,是施約克向陳光良說的。
意思是從小辛辛苦苦的培養,未必就如意;還不如從多個優秀的子女中,選擇最合適的那一個。
陳光良對這句話,有些‘不贊同’,主要是條件不一樣。
假設他和嚴仁美有‘三個兒子’,如果只能選擇一個做首腦,陳光良會更擔心其他兩個兄弟未必服氣。
與其如此,陳光良覺得還不如分成三份事業:航運、地產、實業,三個孩子分家。
等待第三代后,才實行施約克的那種說法。
當然,這沒有對錯,只是環境不一樣的選擇而已。
陳光良最后又將話題轉移到航運上來,說道:“太古洋行的船只也有合伙人加盟的,不知道假設我的船只也希望掛太古洋行的船只,是否可行?”
施約克回道:“只要是英籍船長,就可以。”
他倒沒有多想,陳光良的船隊也就兩艘船想掛太古洋行的牌子,這些問題都不大。
陳光良點點頭,說道:“這個里面的道理,我倒是明白。”
事實上,陳光良現在對于航運的前景,也有一定的規劃。
1937年后,陳光良保留下的船只,肯定要去香港注冊,再掛在某個洋行名下。而這些船只從事的運輸,便是為抗戰運輸物資。
越是接近抗戰,陳光良的決心就越大。
將物資從滬市租界、香港、廣州灣這些地方,運輸至西南,再通過陸地交通運到抗戰區。
這樣至少可以操作到1941年。
之后,陳光良的船隊只能逃向美洲,他倒是希望屆時英國政府和美國政府被征用,這樣至少戰后,能拿回賠償。不過如果能接到戰爭的單子,估計一趟就能回本,多送幾趟就能大賺。
到時候注冊在英國的離岸地區,應該也能生產下來。: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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