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芥稱王第12章不該聽的秘密說說520
搜小說第12章不該聽的秘密第12章不該聽的秘密 易舍一行人的到來,只是稍稍延遲了隊伍的扎營速度。
日薄西山的時候,營地還是扎了起來。
以易執事的身份,在這支隊伍中只比索纏枝略遜,自然也配擁有一頂大帳。
大帳剛扎好,豹子頭程大寬就來請見了。
他是于家這支迎親隊伍的護衛統領,和楊燦這個儐相屬于這支隊伍的一文一武。
照理說,易舍作為于家的代表,既然趕來主持大局,沒有道理不見他。
可是,消息報進去,易執事偏就只傳出了兩個字:“不見。”
豹子頭頓時呆若木雞,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一時間不知所措。
易執事如此態度究竟意味著什么,哪怕他只是一個粗獷的武人,心中也是有數的。
終究,這是要拿我開刀了么?
這時,楊燦向易舍的大帳走來,準確地說,是向豹子頭走來。
“楊先生!”
“楊先生!”
路上但凡遇到楊燦的索家人,那正匆匆而行的,會停下來為楊燦讓路,極盡禮數。
那正埋灶造飯的,會扔下手中的柴禾,馬上起身,親熱地向楊燦打聲招呼,行以注目之禮。
楊燦硬剛索家的舉動,其理由雖然確實有些經不起推敲,卻讓一直憋屈的于家人出了一口惡氣。
別看豹子頭之前曾經帶領他們和索家人大打出手,可他們哪怕打的再兇,那也是兩家下人之間的事兒。
而楊先生是向索家發起挑戰,這份膽識、這份勇氣,他們不能不佩服。
楊燦向他們一一頷首致意,緩步走到豹子頭身邊。
豹子頭緊握雙拳,依舊直挺挺地站在那兒,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大寬,你為何在這里?”
聽到楊燦的話,豹子頭僵硬的脖頸慢慢轉動,向楊燦硬生生擠出一個笑臉。
“楊爺,易執事…他不肯見我啊。”
豹子頭努力想表現的灑脫一些,想讓語氣有些自嘲。
可這句話說完,他卻幾乎要落下淚來,那聲音里都帶了些小委屈。
這位形貌粗獷的大漢,心底里確實有點多愁善感。
楊燦疑惑地道:“易執事不見你?為什么,你是咱們長房侍衛統領,對于公子之死,難道易執事就不想聽聽你說什么?”
“呵呵…”
豹子頭慘笑一聲,這么淺顯的道理,他當然也懂。
楊燦沉吟道:“易執事既然不肯見你,或許是因為你犯的事兒太大,易執事他也兜不住啊。”
豹子頭悲憤道:“公子死了,這當然是天大的事,可…我雖有護主不力之責,卻也事出有因啊。”
楊燦嘆息道:“如果有一位比易執事地位更高的人已經定了你的罪,再也沒了轉圜的余地,易執事自然沒有必要再見你,也沒有必要再聽你說什么。”
豹子頭聽到這里,臉色慘白如紙。
比易執事地位更高的人,那就只能是閥主了。
幾個外務大執事雖然也有大、二、三之分,可那只是以他們的實力和在閥主眼中的地位而言。
他們之間可是互不統屬的。
豹子頭的目光就像燃燒殆盡的火星,一點點變成了灰暗。
“大寬啊,你若想活,如今唯有一法…”
豹子頭身子一顫,急聲問道:“什么辦法?”
楊燦四顧一眼,一言未發,而是從豹子頭身前悠然走過。
程大寬怔了一怔,突然福至心來,急步追了上去。
安頓已畢,易執事就命人把那個馬賊押了來。
陪同易執事審訊馬賊的,則是屠嬤嬤和楊燦。
程大寬帶著些侍衛,負責外圍警戒。
易舍是于氏家臣,如果他連殺害公子的人的底細都沒搞清楚,只是把人帶回鳳凰山莊,那就是失職。
凡事都要閥主親力親為的話,那還要你做什么?
這種審問,屠嬤嬤做為索家的代表,當然也要在場。
那馬賊被吊在山腳下一棵大樹上,看他模樣,約有三十歲上下。
他的額頭亂發間混雜著干涸的血塊,右耳缺了半截,但那是陳舊傷。
肋下的那處刀口,才是前幾天襲營時受的傷。
此時,易執事的侍衛已經對他用了幾遍酷刑,身上憑添了許多處傷口,看著怵目驚心。
馬賊艱難地喘著粗氣,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求…求求你們…給我個痛快吧,我…把命還你們就是。”
他的聲音極其虛弱,受傷之后,他并沒得到很好的治療。
如今他又遭受了諸多酷刑,雙手十指的指甲都血赤呼啦地外翻著的,身上還插了十余根樹枝。
那樹枝都是就地取材,從樹上折下的,連尖都沒削,就帶著毛刺硬生生插進了他的身體。
一個用刑的大漢抹了一把濺到他臉上的血跡,回身向易舍稟報道:“易執事,這賊人嘴硬的很,不肯松口兒。”
“無妨,那就繼續用刑。”
易舍淡然道:“不怕死的人,很多。可是能承受酷刑的人,很少。”
易舍一撩袍子,在一塊大石頭上大馬金刀地坐下來,看著那馬賊:“我倒希望,今天能長長見識。”
那馬賊慘然一笑,聲音非常嘶啞。
“不是…我不肯招,是招了…也沒用。
隴上馬賊,既沒有…一個固定的…居所,也沒有…沒有一個固定的首領。
我能招…招些什么?”
隴上的馬賊很多,但是他們的群體規模都很小。
這是因為隴上地廣人稀,他們是以劫掠為生的,人一多,根本無法維持存在。
所以,隴上馬賊團伙都很小,甚至還有很多獨行刀客。
在這種地方,占山為王是不現實的,只能流竄作案,而且團伙規模必須要小。
可是也正因隴上地廣人稀,人們大多聚群而居,經商至此的商隊護衛力量也很強大。
這時,一旦要下手的目標是塊硬骨頭,馬賊們就得臨時“組團”了。
組成大團伙的馬賊有小團伙也有獨行刀客,就是一群臨時拼湊的隊伍,成分極其復雜。
這個馬賊所說的,正是這種情況。
易舍道:“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馬賊虛弱地道:“我們…可是馬賊啊,打家劫舍而已,還需要…有人指派嗎?”
易舍仰天打個哈哈,慢慢站了起來:“索閥嫁女,于閥迎親,這其中哪一方是你們區區馬賊能招惹的起的?
就算你們這次動手沒有提前‘踩盤子’,不清楚我們的底細,可是看到這樣一支龐大的護衛隊伍時,也該明白了吧?”
易舍慢慢踱到那個馬賊面前,用馬鞭挑起他的下巴,沉聲道:“我再問你一遍,究竟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馬賊慘笑道:“我…真的無話可說了,殺了我吧。”
“死不可怕,是因為撐到死也就熬到了頭兒。”
易舍盯著那馬賊的眼睛,冷笑道:“可是用刑的痛苦,沒有盡頭!”
易舍慢慢退開幾步,輕輕一揮手。
一個侍衛提過配了蜂蜜的一只水桶,“嘩”地一下倒在了馬賊頭上。
那馬賊本已遍體鱗傷,創口被蜂蜜水一澆,只是片刻功夫,就引得四下草叢里的各種蟲蟻向他身上爬去。
很快,那馬賊就瞪大眼睛,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像一條被魚鉤吊在半空的魚,拼命地扭動著身子,發出了一陣陣不似人聲的哀嚎。
終于,就連楊燦這個旁審者都要受不了那凄厲的慘叫聲時,兩眼翻白、渾身打顫的馬賊崩潰了。
“我說,我說,求你給我一個痛快,給我一個痛快。”
易舍擺了擺手,兩個侍衛便各自提來一桶河水,“嘩”地一聲潑到馬賊身上。
馬賊暫時緩解了幾欲發瘋的痛苦,激烈地喘息著。
易舍再度站到馬賊面前,淡定地道:“說吧,只要你說出來,老夫就給你一個痛快。”
馬賊奄奄一息地道:“是…是于家二脈的于…桓虎吩…”
“你住口!”易舍陡然變色。
屠嬤嬤還沒有聽清楚,下意識地踏前一步,問道:“易執事,他說什么?”
易舍沒有回答,他急急上前一步,從那馬賊身上“嗤”地一聲扯下一塊帶血的布條。
易舍也不嫌骯臟,急急把那布條一團,用手一掐那馬賊的兩頰,就把布團塞進了他的嘴巴。
“來人,給他用最好的金瘡藥,務必要保證他活著抵達天水!”
易舍厲聲吩咐著,眼角的肌肉因為止不住的激動而抽搐著。
屠嬤嬤疑惑地道:“易執事,他說了什么?”
易舍沒有做答,而是厲聲吩咐道:“立即給他敷藥、裹傷。”
侍衛們答應一聲,馬上行動起來。
楊燦站的位置雖不算近,卻也不算遠。
他的站位比屠嬤嬤還要遠些,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站在了下風口。
此時山中吹出的晚風稍稍強勁些,那個馬賊的聲音雖然有氣無力,他還是聽到了最關鍵的三個字。
于桓虎!
楊燦成為于承業的幕客才半年多的時間,他并沒有見過于桓虎。
但于桓虎的大名,他卻是久聞了。
在于家,這是所有人、所有事都繞不開的一個名字。
于桓虎,于家二脈的房頭,于閥閥主的親弟弟,于家二爺?
這是…叔殺侄?
楊燦也是心中大驚!
PS:為漢Han兄弟盟主賀,明兒一早起來殺老屠:shuqu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