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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采買投宿

  黃袍加身第30章采買投宿說說520

搜小說第30章采買投宿第30章采買投宿  吃飽喝足,四人繼續往市集走去。

  蕭弈并非閑逛,目光逡巡,看到一個掛著“生熟藥材,道地飲片”的幌子,當即過去。

  那是一個門臉不大的藥肆。

  “展昭,看好馬匹,勿與人沖突。”

  “瞧你說的,我能與誰沖突?”

  蕭弈步入藥肆,聞得藥香撲鼻,精神一振。

  “老丈,買些黃柏、姜黃、牽牛子、明礬。”

  “敢問郎官,有何病灶?又各需幾兩?”

  蕭弈對分量沒有把握,不由遲疑。

  他身后郭馨見狀,上前,道:“你只管各捉三兩,不必多問。”

  老郎中并不起疑,熟練抓藥,用草紙包好,以麻繩系牢。

  “黃柏三百錢一斤;姜黃由嶺南進買,斤價五百錢;牽牛子斤價兩百;明礬斤價百五十錢…共二百一十六錢,小店概不還價。”

  蕭弈見郭馨付了錢,也就由她,暗忖這藥價好貴。

  “茗煙,拎著吧。”

  “是,郎君。”

  出了藥鋪,徑直進了對面的帛肆。

  蕭弈挑了兩套質地粗糙的麻布衣裙、四套粗布短褐、四套細麻外袍、四雙新鞋、四張羊毛氈子。

  之后,卻又在地攤上用幾文錢買了四雙半舊的布鞋。

  把東西往馬背上一掛,郭信打了個哈欠,道:“買好了?”

  “再帶點禮物。”

  蕭弈環顧一看,見到一間書肆,裝潢高檔,牌匾上“寶翰堂”三個大字下是“珍本善藏”四個小字,他遂舉步入內,先買了筆墨紙硯。

  再掃視書架,忽見一個格子上貼著“王仁裕德輦公撰”字樣,心念一動。

  他在史德珫書房里見過王仁裕的情報,是當朝翰林承旨,意外于這樣的高官還出書,干脆直接買了三卷,分別是《開元天寶遺事》、《玉堂閑話》、《王氏見聞錄》。

  書是刻本,卻價格不菲,竟高達十七貫,一萬七千余錢。

  蕭弈聽了價錢,先是訝異,頃刻反而眼睛一亮。

  他正是要給那城門卒花秾一份厚禮,買不開城門,也能探知些消息。

  “掌柜稍待,敢問何處有當鋪?”

  到了當鋪,蕭弈把從解暉身上拿的兩塊金錠、三顆珍珠,以及從郭馨發髻上摘的赤金小簪一并遞了過去。

  末了,他略略一想,拿回了一顆珍珠作為備用。

  走過殺豬巷,在小攤上買了個有缺口的便宜陶碗,添了些黑面蒸餅、咸菹充當干糧,以及各類雜物。

  回程時,經過一個首飾攤子,蕭弈隨手買了個最普通的木簪,往郭馨發髻上一插。

  郭馨抬頭瞪了他一眼,不滿地扁了扁嘴。

  “多謝郎君給我金簪換木簪,我送你…這個吧。”

  她轉頭四下一看,見兩步外的面具攤上掛著個丑丑的胖娃娃面具,一把拿了,掛在蕭弈臉上。

  蕭弈氣質頓變。

  郭馨不由“噗嗤”一笑,拍手道:“好看好看,適合你。”

  郭宗誼也是“咯咯”直笑,挑了個嚇人的魁頭面具。

  有幾個瞬間,他們仿佛忘了自己還在逃命。

  采買完畢,就該投宿了。

  蕭弈沒敢住官驛,太容易露餡,也沒選臨街的大車店,而是牽馬拐進夯土巷深處,尋了家門臉低調的小棧。

  抬頭看去,幌子上寫著“平安客棧”,寓意特好。

  “就這家了。”

  進門,這客棧臨巷是門面兼飯鋪,擺著榆木桌凳,一批行腳商人與三三兩兩衣著樸素的旅客在吃朝食,人員復雜,不易盤查。

  后院有馬廄,一樓分列東西廂房,都是通鋪,樓上是廂房。

  掌柜正在柜臺后撥拉著算盤,見有客來,連忙迎上前,被蕭弈身后戴著面具的三人嚇了一跳。

  “郎官大駕光臨,不知是?”

  “要一間廂房,住一日,主仆四人,歇歇腳,喂喂馬。”

  “住在…小店?”掌柜目露訝異。

  “不錯,有不妥?”

  “沒有沒有,郎官放心,小店干凈公道,后院馬廄備有豆料,只是得另算錢。”

  “喂精料,馬鞍不必卸了,城門一開我們就走。”

  “是,是,小人一定囑咐照料好馬匹…只是,投宿須記上一筆店歷,這是衙門定的規矩。”

  “姓蕭,秘書省校書郎,出城辦事遇到封城,懶得回內城了。”

  “好咧!里間請!”

  廂房陳設簡單,一鋪到底的大床、一張方桌、兩把條凳、一個陶制油燈、一個水壺,別無旁物。

  閂好門,蕭弈立刻動手拿出剛買的陶碗,將黃柏、姜黃、明礬搗碎,倒入水,調出黃褐色的汁液。

  “過來。”

  蕭弈先招了招郭信,道:“臉湊過來。”

  “做甚?”

  “閉眼。”

  蕭弈用布巾蘸了藥汁,涂抹在郭信臉上。

  須臾,藥汁干了,皮膚呈現出一種營養不良的蠟黃。

  這是他以前在劇組學到的小技巧。

  再把牽牛子與明礬調了水,攪拌成黑泥,給郭信點了個大痦子,并將他的眉毛染粗。

  “咦——”

  郭馨頗為嫌棄,偏又好奇,邊看邊搖頭,下一刻,蕭弈抬眸,與她對視了一眼。

  “到你了。”

  “我才不要。”

  “閉眼。”

  “嘶,好涼…我是不是也會變得好丑?”

  “放心,出城了洗掉就好,衣領拉低。”

  “登徒子,占我便宜。”

  “別動,袖子拉起來。”

  “呀,好癢,手心就別抹啦。”

  蕭弈目光看去,郭馨原本白皙的皮膚已變得暗黃,卻還是顯得俊俏。

  他遂在她嘴角又點了一顆痣。

  但還不夠。

  “我需要把你的眉毛剃掉一半。”

  “不行!”

  “夫人說過,都聽我的。”

  “剃眉毛也太過份了!”

  一番改扮,郭家三人的氣質樣貌終于與原來有明顯區別。

  蕭弈打了個哈欠,把行囊全都拆開,銅錢、銀錠分別歸攏,道:“銅錢分成八個小袋,每人拿兩袋,銀錠我與晴雯拿著,每人在頭發里再藏一小塊,以防走散。”

  “哪就會走散啊?”郭信跟著打了個哈欠。

  “以防萬一,若走散失了音訊,就在兜子攤匯合,等兩日若不見人,自設法出城,在黎陽鎮南門附近找家湯餅鋪子匯合。”

  “知道了,知道了。睡一會吧?”

  “輪流睡,留意著動靜,城門一開我們就走。”蕭弈道:“我先睡,申時之前務必叫醒我,我去見那個守城卒。”

  “見他能有何用?一個小卒,他又不能作主開城門。”

  “他是傳令兵。”

  “那又如何?”

  蕭弈直覺那是可以爭取的人,懶得多說,道:“晴雯、茗煙,你們先守。”

  “好。”

  蕭弈忙了一夜,終于可以躺下。

  耳聽著郭信均勻的吸呼與窗外傳來的開封城南市井之聲,很快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夢里聽到了猛烈的拍門聲。

  “開門!”

  “官兵查店,速速開門!”

  拍門聲急促,呼喝聲粗魯。

  蕭弈被郭馨推醒,猛地睜眼。

  窗外午后陽光正亮,身邊的郭信也驚醒了,警惕地坐直了身子。

  “都別慌,記住各自身份。”

  蕭弈瞬間清醒,整理了略顯褶皺的官袍,在窗邊坐定,拿起一本《玉堂閑話》看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道:“展昭,開門。”

  “是。”郭信拉開門栓。

  六名站在門口的披甲兵士大步而入。

  蕭弈不悅地把書丟在案上,微微昂首,拿著些許官威,語氣帶著被打擾的不悅,道:“何事喧嘩?”

  為首的隊正目光銳利地掃視屋內,氣勢稍斂,公事公辦地一抱拳,聲音冷峻。

  “我等奉命搜查可疑人等,查驗隨身行囊,還請行個方便。”

  “何謂可疑?”蕭弈寸步不讓。

  “今日入店投宿,皆為可疑。”

  蕭弈心中微凜,拿出偽造的告身,展開,淡淡道:“本官秘書省校書郎蕭弈,奉座師之命出城送信,因城門封閉,暫歇于此。”

  那隊正目光掠過蕭弈,打量了一眼郭信三人,目光并未多作停留,上前瞇眼驗看綾紙。

  “蕭校書往何處去?座師又是哪位?”

  蕭弈不耐地一皺眉,語氣轉冷,道:“蘇司空的事,也要告訴你嗎?”

  那隊正神色先是恭敬了幾分,須臾,打量了這客舍環境,眼神轉為嘲弄。

  “哦?原來是蘇相門下,失敬。只是上峰嚴令,該盤查的還是得盤查,那就…簡單搜搜吧。”

  “喏!”

  兵士大喜,當即翻開行囊、被褥,到處搜索起來。

  蕭弈余光落處,他們的目標似乎很明確,沒有搜身,裝著胡餅、藥材之類的小袋子只是拎起來略一掂量就不管了,可見要找的東西該是有一點重量的。

  果然是兵符樞印之類。

  思量著,蕭弈見到一名兵士把他行囊中的銀錠、珍珠收入懷中。

  “嘭。”

  他當即一拍案,故作勃然大怒狀。

  “好賊子!朝廷命官的盤纏也敢拿,對百姓又要如何盤剝?!你們是侍衛親軍還是京畿巡檢軍?哪廂?哪都?給本官報上名來!”

  一發火,那隊正反而敬了他兩分。

  “蕭校書誤會了,弟兄們也辛苦,一點小事嘛。”

  雖賠禮,卻不還錢,仿佛只要蕭弈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就不需要負責。

  須臾,一個士兵道:“沒搜到。”

  “謝蕭校書的茶水錢,告辭…走!”

  蕭弈眼神一凝,記下了這隊正與偷錢兵士的長相。

  一個高眉骨,眼睛細長,目透桀驁之色,胡子稀疏發黃,根根分明;一個高瘦駝背,臉窄如錐,兩眼間距頗寬,眼白多瞳仁小,看人總帶著閃躲。

  “慢走不送。”蕭弈慍而不怒,道:“本官記住你們了。”

  “不勞上官掛心。”

  一聲輕哂,官兵揚長而去。

  門重新被栓上。

  蕭弈臉上的怒容消逝,轉為凝重。

  這一瞬間的表情變化看得郭宗誼一呆,驚嘆不已,小聲“哇”了一下,道:“好厲害。”:shuqu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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