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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大丈夫做人的道理

第146章大丈夫做人的道理_這個崇禎太過極端__筆尖中文  就在黃澤估摸著怎么更好的去圍剿皇帝派來河北的那支騎兵隊伍,順便讓那姓盧的小子給自己交投名狀時。

  朱由檢派去聯絡盧象升的人馬,已經悄然抵達了大名府。

  此時此刻,天色已經大亮。

  大名府府衙內的盧象升卻是幾乎一夜未睡。

  盧象升頂著一雙大大的黑眼圈,整個人看上去都極為疲憊。

  局勢潰敗至此,眼見國之將傾。

  一顆赤心只為報國的盧象升在寄出那封密信后,就等于是暫時失去了睡眠這項功能。

  為了緩解心中的焦慮。

  盧象升只得不停的在無人的靜室內來回踱步。

  如今他心中只剩一個擔憂,那就是陛下會不會信任自己。

  如果不信任,自己又該做些什么才能讓陛下相信自己?

  或者說,自己該怎么辦才能止住大明附近分崩離析的頹勢?

  在河北。

  盧象升是平步青云的壯年知府,人人艷羨。

  可是他這個大名府知府放在整個大明,實則連個屁都算不上。

  他的能力實在太過有限了,很難為當前的大明朝做些什么實質性的貢獻出來。

  就像是一塊投進大海的小石頭那樣,連一片漣漪都泛不起來。

  這讓他感到非常無奈。

  頗有一種權到用時方恨少的不甘心。

  其實。

  盧象升之所以會如此焦慮。

  主要還是因為在朱由檢身上,他看到了讓大明中興的希望。

  也正是因為有這份希望所在。

  盧象升才會如同賭命一般選擇寄出那封密信,為陛下效死。

  他不傻,他非常清楚一旦那封信中途被人截留下來。

  那河北境內的世家豪族們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殺死。

  他們都已經造反了,還有什么是不敢干的?

  而反觀陛下登基后的大明朝呢?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陛下就做了好幾件利國利民的大事。

  可以想象的到。

  只要再給陛下一些喘息的時間和機會,那大明重新崛起就將變成一件必然之事。

  但偏偏各地那些如蝕骨蛀蟲一般的世家豪族,卻想趁著這個機會將剛露出一點中興苗頭的大明給扼殺在搖籃之中。

  如果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為大明做些什么,那盧象升毫不懷疑自己接下來整個余生都會陷入無盡的悔恨。

  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正如同中原大地上的每個王朝在瀕臨滅亡時,總是會涌出那么一批在常人看來有些傻的理想主義者一樣。

  盧象升現在就成為了他們中的其中之一。

  這也正是盧象升選擇賭命的最終原因。

  想著這些事情。

  盧象升來回踱步的速度越來越快,心中焦躁也越來越旺盛。

  就在盧象升心中情緒快要到達臨界點時。

  一名從老家就一直跟著他的親信書童突然闖進屋內,快步走到他耳邊說道:

  “大人,您寄去的那封家信老家已經收到了,老家還專門派了人來說想要見您。”

  “府堂和您的宅邸附近人多眼雜,剛才小的已經悄悄將他們帶回小人自己家中了。”

  聽著屬下的話盧象升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中激動,趕忙跟隨身旁親信一路來到其家中。

  一進門。

  看到兩名京城密使,盧象升便直直跪倒在地:“微臣盧象升叩請陛下圣安!”

  兩人趕忙將盧象升扶起:“盧大人忠君愛國,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您所寫的那封密信陛下已經看過了,陛下有要事需要盧大人配合,因此方才特命我二人親自前來知會您一聲。”

  盧象升再度跪地:“陛下需要微臣為大明做些什么,臣必當一往無前絕無二話。”

  隨即,二人將陛下希望盧象升在河北充作大明在世家內部內應的事全盤托出。

  盧象升聞言心中也是一喜。

  以他目前的身份,當內應確實是對他而言最好的選擇。

  這樣既能不斷給京城提供來自于河北內部的第一手情報,又能在關鍵時刻起到讓所有人都出其不意的效果。

  老實說,盧象升還真怕陛下讓他在大名府內干些“招兵買馬以平叛”的事。

  倒不是他怕死,而是這樣的死對大明而言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兩名京城密使說完朱由檢所吩咐的事。

  又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交給盧象升,道:

  “盧大人,這是我二人在離京之前陛下特意交代給我們說要親手交給您,且只有您自己一人才能看的,還請收好。”

  盧象升雙手鄭重接過這御賜之物剛想再說些什么,就聽對方告辭道:“盧大人,大名府內人多眼雜,我等還急著回去復命,就不多留了。”

  說完,二人也不等盧象升多言,直接轉身離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盧象升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將情緒給平復下來。

  接著,他帶著極大的好奇拆開剛才的御賜信封。

  只見里面顯露出一塊玉佩和一張紙條。

  盧象升拿出玉佩,眼眶已然微微泛紅。

  當他讀出紙條上所寫的字時,幾天下來積攢的各種情緒再也壓抑不住,全都一股腦的化作眼淚從眼眶內奔涌而出。

  那紙上寫著:“臣不負君,君不負臣,策應之事,皆可自決。”

  短短十六個字。

  卻讓盧象升對還沒見過面的朱由檢已然是生出了效死之意。

  真情也好,假意也罷。

  陛下已經在這段時間用各種行動表明了他是一心為大明的。

  既然如此,那做臣子的又還有什么好說的?

  將心中的各種情緒全都用眼淚沖刷干凈后。

  盧象升用毛巾擦了擦臉。

  隨即他便在心中思索起,怎么樣才能更好的完成自己的臥底任務。

  陛下給他的交代是,讓他盡可能的去混入世家集團內部。

  這個任務聽起來不好辦,實操起來更是如此。

  他雖然官至大名府知府。

  但其本人才剛上任沒幾個月,跟河北一帶的世家豪族還沒來得及有什么來往。

  因此這條路想直接走的話肯定是走不通了。

  要不然自己貿然投誠,只會引起對方懷疑。

  所以他只能通過更加迂回的方式,來接觸如今河北地帶的那些正在行造反之事的世家。

  盧象升瞬間便想到了東林黨。

  自己倒是可以利用東林黨的關系,來讓他們幫忙把自己舉薦給世家集團。

  當然。

  盧象升知道就算有著東林黨的舉薦,對方也不會輕易相信自己,所以到時候投名狀肯定是要交的。

  而對于他這種明面上的大明官員來說。

  交投名狀的最好方式自然就是當眾攻擊皇帝,順帶擁立南京的那個偽帝。

  盧象升原本對這事是有著一定心理負擔的。

  但朱由檢的那張紙條和貼身玉佩卻給了他極大的底氣。

  臣不負君,君不負臣。

  為了大明朝,暫時的忍辱負重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演技方面就不需要再另作擔憂了,盧象升自信自己若是真死心塌地去演的話,那絕對讓人看不出來一點破綻。

  因為官場就是這樣。

  不管是忠臣還是奸臣,演技都是基本功。

  想到這里。

  盧象升不再猶豫,立馬揮毫寫下一封投誠信準備遣人去江南交由東林黨。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

  這邊信紙上的墨跡還沒干呢,那邊家中親隨就走進來說道:

  “大人,府衙內剛收到南邊皇帝的旨意,說是有位大人物要見您,如今正在府衙內等您過去呢。”

  南邊皇帝?!

  聽見這話,盧象升眉頭緊蹙。

  他知道這道旨意肯定不會真是什么南邊皇帝下的。

  自己區區一個四品知府,怕是還入不了江南那些老爺們的法眼。

  這樣一來。

  那便只有是河北境內的某些世家的大人物想見自己,才會陡然間來到大名府了。

  選擇這個時候來見自己,難不成是想要利用自己來對付皇帝?

  想到這里。

  盧象升心中突然莫名出現一種天佑大明的感覺。

  他將剛寫好的那封信收進袖袍內,隨即鄭重其事的換上官袍前往府衙。

  此時此刻。

  大名府府衙之內。

  黃氏家主黃澤正坐在原本屬于盧象升的位置上淡淡品著香茗。

  對于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老頭,竟敢堂而皇之的坐在主官官位上。

  府衙內的即使是盧象升的直系下屬,也不敢表現出什么不滿。

  因為這老頭是帶兵來的!

  放下茶杯,黃澤又把玩其桌上的官印,順便也在思考著如何處理盧象升。

  正如來之前所準備的那樣。

  待會盧象升只要表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猶豫,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殺死。

  有能力卻又不忠于自己的人,是絕對不能讓其留在河北的。

  不過若是對方愿意效忠于自己,那自己倒是可以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比如在接下來圍剿皇帝的那支騎兵隊伍時,就可以讓其參與其中試試他的成色。

  至于如何確認盧象升是否忠心,在黃澤看來也非常簡單。

  只要盧象升愿意當眾表態支持新帝,并聽詔討伐偽帝。

  那就是可用的。

  政治聲明可不是想怎么說就怎么說的。

  一旦盧象升這么做了,那就代表著對方跟自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退一萬步說。

  就算后面其想要改弦易轍中途跳船,北邊那位也是絕對不可能再接受的。

  要不然,自己隨便朝他那邊派一大批詐降的臥底過去就能把他玩死!

  很快。

  身穿官袍的盧象升便被帶進了堂內。

  而盧象升一看見正前方坐的老者,便極為“識趣”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微臣盧象升拜見黃大人!”

  剛才領他進來的下人已經向他知會過這老不死的玩意是誰,所以盧象升也是知道其姓氏。

  黃澤看著跪倒在地的盧象升心頭就先是一樂。

  別的不說。

  盧象升這副青年才俊的賣相看著就讓人心生歡喜。

  而且這一上來就納頭便拜的態度,也讓黃澤非常滿意。

  黃澤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盧大人,老夫只不過是一介山野閑人,而你卻是朝廷命官,為何向老夫下跪?”

  盧象升再度匍匐于地:“大人乃是奉皇帝旨意前來,那微臣見了大人便自然要行下官之禮。”

  黃澤眉頭一挑。

  嚯!這小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上道的多啊!

  是個識時務的。

  看來其之前督管臨清倉那些所謂的正義之舉,也不過是為了向上攀爬的手段罷了。

  黃澤對此并沒多想,畢竟這事在官場上很常見。

  嚴嵩年輕時還是仗義直言的能臣干吏呢。

  黃澤繼續問道:“盧象升,你乃是受先帝提拔,理應忠于先帝的繼任者也就是京城里那位才對,為何要遵循新帝旨意吶?!”

  盧象升臉不紅心不跳的答道:“回稟大人,京中偽帝殘暴無道,大明境內不知有多少地方因其生靈涂炭,大名府上下官員百姓對其早有成見。”

  “如今新帝登基,我等自然要跟著一起撥亂反正。”

  黃澤哈哈大笑:“好!好一個撥亂反正!”

  “盧象升,你是個明事理的,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

  剛才盧象升所說的話,已經算是徹底向自己表明立場了。

  這也是黃澤為何大笑的原因。

  一方面這給了黃澤一種己方乃是眾望所歸的心理暗示。

  另一方面世家集團多了這么一個助力,必能更加輕易的將皇帝拿下。

  盧象升俯首道:“多謝大人抬舉。”

  黃澤滿意的捋了捋胡子,繼續道:

  “既然你愿意撥亂反正,也是個聰明人,那老夫如今倒是有個差事要交給你,不知你可愿意為老夫效力?”

  盧象升抬起頭,臉上閃過一絲激動:“大人直說便是,微臣一定誓死追隨大人!”

  黃澤道:“圣上下詔讓我等討伐偽帝。”

  “如今順天府內有數千叛兵作亂,老夫聽聞你素通兵事,所以便準備讓你攜帶大名府內兩千兵馬一同和老夫前往順天府.”

  黃澤話還沒說完,盧象升便哐哐磕頭,感恩戴德的話不要銀子一般的往外冒。

  順便。

  他還把袖袍內寫給東林黨的那封信給掏了出來,雙手呈到黃澤面前:

  “大人,微臣原本還想著走東林書院的路子來向大人討份差事,未曾想信還沒寄出去就恰逢大人前來。”

  “緣這一字,當真是妙不可言!”

  黃澤大笑著接過信件看了一番,更加不再懷疑盧象升的忠誠。

  在此時的黃澤看來。

  盧象升只是一個為了自身前程與富貴不擇手段往上爬的弄臣罷了。

  這種人,只要許以重利那便最為好用。

  他拍了拍盧象升的肩膀:“抓住這次機會,若是表現的出眾,老夫保你盧家世代富貴。”

  盧象升臉上又適時出現激動神色:“大人放心,微臣必不負大人重托!”

  看著謙卑萬分的盧象升,黃澤扯了扯臉皮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富貴這東西,果然是自古以來最為動人心之物。

  年少成名又能怎樣?雄心壯志又能怎樣?

  在富貴的誘惑下,再為驕傲的人也終將低下頭顱。

  看著黃澤臉上的莫名笑容。

  盧象升表面仍維持著那副諂媚的模樣,手指卻是輕輕搓了搓了袖袍內的那枚玉佩。

  黃澤心里在想什么,他大抵是知道的。

  對此。

  他不愿意或者說不屑去和對方乃至任何人辯解什么。

  大丈夫做人的道理,就算跟有些人說了,他們也不會明白的。

  他要做的。

  就是不顧一切的去抓住這次機會,然后為陛下、為大明、為天下當好這個內應。badaoge/book/144503/54655303.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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