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觀瀚海,得真詮_我以靈寶鑄長生__筆尖中文 應闡看著此景,暗暗稱奇。
這種靈株,乃是純粹的造化所生,果實成熟之后,枝莖便會自然散去,不似許多藥材一般,還能留有根系,再次生長。
這也是天材地寶,珍稀罕見的一大原因。
果實掉落之后,應闡便沒再耽擱。
雖然此物不會為火氣、巖漿所傷,但在其中浸泡太久,也有消融化去,精華奉還天地的可能。
他遙遙將手一招,那橙光流火的果實,便從巖漿之中飛出。
楊炎早已為此物備好了容器,是一方白玉小鼎。
應闡將果實收入其中,此行便算圓滿了一半。
這一半是為楊炎所托,另一半,自然是為自己心中所往了。
“仙子。”
應闡收起白玉小鼎,笑道:“現在,可向南海而去了。”
“出發南海!”
彩雀兒歡呼一聲,當即化作虹光沖天而起。
應闡緊隨其后,一人一雀望南疾行,如同兩道長虹,前后經天。
這片火山,位處萬重山南,本就十分接近南海,兩人飛遁之速又疾,不過一二時辰,應闡便覺空中水汽漸重,遙遙更有咸澀的氣味隨風而來。
沒過多久,應闡越過幾重山巒,便覺眼前豁然開朗——
延綿山勢至此,仿佛天人神斧劈落,唯余絕壁萬仞。
在目力窮盡之處,海水的顏色已經與蒼穹交融,勾勒出這天地間最平淡,又最為壯闊的一筆。
層層迭浪自那無垠海天奔涌而來,沖擊崖壁,濺起千丈雪,水汽飛迸,白霧縈回,聲若霹靂連綿。
好一幅山海角力之畫景!
不知何時,應闡已經按下遁術,火云浮于山海界限之上,眺望浩渺。
彩雀兒停落在他肩頭,直似驚呆了般,愣愣許久才道:“道士。”
“你說,大海有盡頭嗎?”
“我亦不知。”
應闡搖了搖頭。
這大千世界,天有無窮高,地有無窮厚,四海皆浩瀚無垠。
大海有無盡頭?應闡實在不知。
不過,他倒是知曉這南海上,其實也生靈衍息,甚有許多修行之人,有與南華大地上迥異的風尚…
這些都是應闡從書中得來,也不知道親身領略,是否會與想象一般無二?
他望著瀚海,思緒飄飛。
彩雀兒見應闡出神,也不去攪擾他,看夠了山海角力的風光,忽然突發奇想。
它將彩翼一振,飛離應闡肩頭,便往崖下俯沖而去。
此時海浪退去,露出礁巖,如同犬牙交錯,彩雀兒在其間疾速穿行,倏而海浪去而復返——
它化作虹光一閃,竟然又自浪下從容飛出,沖出千丈雪沫,發出歡快的鳴囀。
應闡正收回了思緒,發覺彩雀兒玩耍得正起興,不由微微一笑。
他尋了個崖角,將火云落下,望著瀚海悠然坐定,雙手自然搭在膝上,緩緩闔起了雙目。
視界歸于黑暗,但是瀚海之景并未自他心中退去,反而變得光怪陸離起來。
玄光修士的神念感知,其實十分朦朧、隱晦,遠不如目視耳聽一般清晰。
但在這種狀態之中,應闡更能感受得到,瀚海上的靈機涌動,仿佛海潮一般起伏…
這是天地與自然的真意,就如一部真經敞開于他眼前,述說無窮奧妙。
應闡沉浸其中。
他下意識地抬起一掌,在半空中動作起來,時而推送,時而回轉,時而輕柔,時而迅猛。
此時若有修行之人再側,便會發覺,應闡分明沒有運起半分法力,但空中的靈機,卻似乎在隨他的動作運轉,帶動水汽變化,時而匯聚成流,時而分散為霧…
不知過了多久,應闡才從這種奇妙的感受之中退轉,心中油然而生歡喜。
或許是機緣所致,也或許是獲益于演天珠的玄妙。
今日近觀瀚海,他竟忽然之間,將這幾年來修習水法所積累的感悟融會貫通,又有一番突飛猛進。
萬法寶箓中那一枚法印,也隨著煥發光華,在諸多法印之中,顯出幾分卓然氣象,甚至隱隱與雷、火兩枚法印爭輝。
要知道這幾年間,應闡可未落下法術修行。
尤其是雷法與火法。
應闡得了婁神簫的緣法,為習十二重樓,為煉紫霄神雷,在雷法一道下了不知多少功夫,雷法進境自是無需多言。
而火法——
兩年之前,應闡已將太曜真火填滿法竅,在赤明山得南座師,傳下了火法精義,更是一日千里。
隱隱能與雷火爭輝,可見水法進境之巨。
而且除此之外,還有一事亦使應闡驚喜。
他對水法的感悟,許多都是參悟‘天河’所得,隨著他將這些感悟融匯貫通,他也豁然之間,想通了該如何煉制‘天河’。
“是了,是了!”
“當合神意,應同韻指,此處確可精益求精…”
應闡細細梳理下來,對以往許多難以決斷之處,都不再困惑。
他越想越定,不由一聲長笑。
彩雀兒聞聲,不知道從何處冒了出來,四下瞧了一圈,發覺空無一物,不由很是疑惑:“道士在笑什么?”
“直抒欣然而已。”
應闡笑道:“仙子玩得可盡興了?”
“這是自然。”
彩雀兒喜滋滋道:“剛才我還到海上去了,可惜沒有見到蛟龍…”
應闡啞然笑道:“這近海之處,怎么會有蛟龍?”
彩雀兒道:“可是仙囿山的老蛟龍說,南海里的蛟龍很多,莫非它在騙我?”
“南海中或許是有許多蛟龍,但分布在如此浩瀚的地界里,可就未必常見了…”
“而且近海水淺,恐怕不為蛟龍所喜…”
“是嗎?”彩雀兒好奇道:“那到哪里才算深海?”
“嗯…”
此時已經入夜,星月上了天帷,也倒映在海面之中。
應闡沒有急著離去,卻與彩雀兒談天說地起來,興致起時,還從太初石子取出酒來,就著海天映月之景而飲。
直至月落,朝日東升,應闡才算盡興,喚了彩雀兒離開。
應闡倒不知曉,恰巧在他走后未久,遠處那海天交融的顏色之中,倏而駛出一座龐然海舟,朝著南華大地破浪而來。badaoge/book/142589/5405917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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