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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紫鉛毒血受青睞、仙凡兩分

第三十八章紫鉛毒血受青睞、仙凡兩分(5千字)_方仙外道__筆尖中文  方束隨著獨館主,走入了從未走進的獨蠱館后院。

  后院的一應陳設,和前院并無不同,僅僅是房屋多了一些,空間稍微寬敞了一些。

  但是這等景象落在他的眼中,卻是讓他感覺頗為新奇。

  一行人走到了疑似待客的會客廳中,獨館主坐在交椅上,不咸不淡的道:

  “你既然進了內院,該問的還是得問了。

  方束,你可愿拜老身為師,此乃師父之師,而非前院的束脩之師,并成為我獨蠱館中的正式道童?”

  在前院修煉,弟子和道館之間雖然有香火情,但也是收了香火錢,還開了票據的,雖然同樣叫“師父”二字,但是其含義更多的是“師傅”,或者更準確的,應該叫做“老師”。

  而進入后院,則是從今往后,壓根就不用再交束脩,道館偶爾還會有些酬勞,只有在購買丹藥等物上,才會需要自己花錢,但也有折扣。

  其相應的則是,師徒名分正式定下后,如師如父,弟子有事,師父得撐門面;師父有事,弟子得服其勞。

  不少嚴格的道館,在收為正式弟子之前,還會再進行一番考察,免得收入了濫竽充數、或是潛力盡廢之物,糟蹋名聲。

  面對獨蠱館主的直接開口收徒,方束自然是樂意之極。

  他當即就伏身,磕了三個響頭: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獨蠱館主的面上露出笑意,旁邊的玉兒師姐則是連忙取過一杯茶,交給方束,由方束遞上。

  吃了這一盞茶,兩人的師徒名分便是正式的定下了,至于之后的登名造冊、傳授規矩、交代待遇等等,都是雜事,可以緩一些來。

  獨館主示意方束起身:“老身這里沒有那么多規矩,都是一家人了,起來坐著說話。”

  隨即,這老嫗便坐在太師椅子上,慢條斯理的吃著茶,沒有再交代什么,也沒有再讓方束做什么。

  玉兒師姐見狀,倒是給方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耐心點,然后自己告辭一聲,偷偷開溜了。

  初入內院,方束雖然自忖今天的舉動應當不錯,但他也拿捏不準獨館主想要做什么,是否還想考驗一下自己的心性。

  于是他也就安穩的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只是靜靜的運行著體內初成的氣血,打磨全身。

  成形后的氣血一物,當真神奇,其似一股熱氣、又似一股暖流,更像是由渾身的筋肉虬曲時所形成的一股勁道,除去骨髓和腦仁之外,其可無所不至。

  當氣血運轉到了方束的某個部位,那部位便能迅速的充血,膨脹變硬,猶如披甲。

  方束的目光往身上一瞥,還發現了自家的體表會透出一種紫黑的顏色,竟有著金屬的質地。

  在他暗暗嘗試著拿捏氣血時,旁邊的獨館主,忽然冷不丁的就道:

  “你煉會了本館的蟲功,又煉會了燒尾館的鉛功,還圓滿渡過了蠆盆科儀,所煉出的寶血,應當是介乎于兩者之間,可以喚作為‘紫鉛毒血’。

  至于此血具體有什么妙用,你可以自行琢磨琢磨,但不外乎是同時具備了毒血和鉛血妙用,勝過尋常。”

  “紫鉛毒血?”方束心間咀嚼,當即拱手:

  “是,謝師父指點。”

  得到了獨師的肯定,確認他方束所煉出的寶血并非凡物,其心頭的石頭也是徹底落下,取而代之的則是喜色浮出。

  不過方束還是按捺住了心情,繼續默不作聲的坐在原位,不露喜怒。

  他也停止了試探拿捏氣血的動作,只是將氣血運行在肉身腔子里面,順水推舟般的流轉打磨。

  如此一打磨,他直接半入定中,不知時間之流逝。

  但是其間,方束渾身的感官卻極為敏銳,甚至體表的汗毛,都能捕捉到自身的呼吸風聲。

  于是當一個時辰后,議事堂外響起了沒有掩飾的腳步聲時,他立刻就清醒過來,且當即起身,知曉是玉兒師姐來了。

  “玉師姐。”方束起身見禮。

  玉兒師姐示意方束無須多禮,便稟告獨館主:“奶奶,七香樓那邊來人了,還帶來了賠禮。”

  獨館主似乎對這一事情,早就有所預料,絲毫詫異都沒有,只是淡淡問:

  “派誰過來的?”

  “七香樓主自己過來的,現在正候在院中,等待召見。”

  聽見是七香樓主本人親至,獨館主微瞇了一下眼睛,她的臉上露出一絲譏笑,低聲:

  “還算有點分寸,沒有派下人來搪塞。否則就別怪老身不客氣,不懂坊市的規矩了。”

  方束旁聽著,雖然獨館主并沒有說出什么具體威脅的話,但是對方的這幅作態,明顯就是沒有將七香樓放在眼里。

  這也讓他心間一動,知道自己今日拒絕那香行舞的彩頭一事,乃是十分明智之舉!

  果然,獨館主都懶得見那七香樓主,隨口:“東西收下了,人就不用見了,直接送客。”

  玉兒師姐聞言,也是絲毫詫異都沒有,應聲而去。

  而在獨蠱館院中。

  七香樓主見獨館主壓根不接見自己,這婦女面色雖然微僵,知道自家此舉,終究是惡了兩家的關系。

  但她也沒有多說什么,反而是見玉兒師姐將她手中的厚禮接了過去,微微松了口氣。

  等到玉兒師姐提著厚禮,進入議事堂中,獨館主掃了一眼,其指著禮物中那數目不知多少,但至少數萬的湯藥費,讓玉兒師姐直接送入藥堂中。

  至于另外一方厚禮,她掂量了掂量,便隨手扔給了方束:

  “收下吧,東西沒啥問題,盡管用便是。

  你給老身掙了面子,總不能讓你虧了,正好拿此物給個交代,也省得老身再琢磨著賞你點什么。”

  方束訝然,他面露遲疑一番后,沒有客氣,只是拱手:“謝師父賞賜。”

  隨即他打開了那紅綢包裹的物件,發現里面是一方玉玦,圓環有缺,形如龍蛇。

  此物入手清涼,和方束捏壞的那方素月寶玉頗為相似,但更是靈氣滿滿,重量也看起來不小,應有二兩之余。

  玉兒師姐打量了一眼,笑著在一旁解釋:“此亦素月寶玉,看起來還是新的哩,未被人用過,不曾有過雜氣,倒也方便拿去溫養。師弟有福了。”

  方束恍然。

  這等隨身之物,自然是二手的不如一手,且這塊素月寶玉,明顯就比那香行舞的還要重、清,怕是能價值五萬符錢!

  他連忙就要起身,但獨館主卻是伸手止住了他,還搖頭輕笑了一句:“果然是商戶伎倆,這不有新玉么,還非要拿出塊舊玉出來讓人搶。

  你收下用了便是,休要猶猶豫豫,丟了老身的臉面。”

  這話讓方束啞然。

  他從善如流的,也就沒有起身道謝,只是向著獨館主拱了拱手。

  隨即獨館主不耐煩的擺手:

  “好了。你倆退下吧,玉兒,這廝剛入內院,或有不懂的,你帶著他走走認認。”

  “是。”

  方束和獨玉兒兩人告辭離去。

  而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后,那一直云淡風輕的獨館主,面上的神色頓時活絡起來。

  這老嫗目露精光,面上的喜色明顯,她嘀咕:

  “損我一堅毅之才,卻又贈我一蠱道之才,老身的運氣不差不差!”

  不過她歡喜間,面上又露出了糾結之色:

  “這孩子從凡間來,雖然經過了鉛功的改善,但是根骨依舊不高。

  是否該把給寶兒用的蜂王帝漿,挪出一部分,用在他的身上?”

  似這等明事理、有悟性、有毅力、又仁義的好弟子,哪怕是沒有靈根,其放在整個坊市中也是不可多得的存在,極有可能拜入仙宗。

  特別是方束的今日表現,實在是太讓獨館主歡喜了。

  須知那石厚之事,雖然是七香樓在攛掇,但因為是石厚自己選的,且的確也有可能賭出個未來,所以她不便插手,更也不好明面發作。

  而方束的出現,正好就替她、替獨蠱館,扇了一巴掌回去。

  否則她也不會三言兩語間,就定下了兩人的師徒名分。

  一時間。

  獨館主的面上是糾結不已,難得的體會到了優秀徒兒過多的苦楚。

  她還知曉,這等事情一旦弄得不好,有可能就會影響到秦敏和方束之間的關系,這也是她最不愿意看見的。

  另外一邊。

  “后院也有藥堂,和前院分開,日夜都有師傅或伙計值守。”

  玉兒師姐盡心盡職的領著方束,介紹后院的布置:

  “這里是靜室,和前院的不同,后院的處在半地下,銅澆鐵鑄,且布置有陣法,宛若一口口井似的,今后七日,你就需要待在這里了。”

  方束聞言,投去疑惑的目光。

  玉兒師姐輕笑:

  “你剛剛才渡完劫,還有七日的換血時間,等到換血完畢后,方才是真正的一劫煉精仙家,可不就是得安安靜靜的閉關七日么。

  并且這七日間,還頗有講究,你得辟谷七日,但不能服用辟谷丹,最好也不要用藥,不餐不食,只可以喝喝清水,以靈氣為食。”

  對方侃侃而談:

  “如此忍饑挨餓之下,方能促進你的身子進行最大限度的更換血液,并且消化體內的靈毒。

  這也是一個小竅門。許多館外的仙家在僥幸渡劫后,以為是要大吃大喝、大肆滋補,才能更好的養煉身子,其實是大錯特錯。

  過多的攝取五谷雜物、外來藥力,只會降低了在渡劫中好不容易積攢下的一點潛質。”

  方束聞言,面上頓時了然。

  他沉聲拱手:“多謝玉兒師姐!”

  玉兒師姐聽見,腦后的馬尾晃了晃,腳步輕快:

  “何必再一口一個玉兒師姐,我與你年紀相差不了多少,你叫我‘獨玉兒’或‘玉兒’便是。

  快跟上,還有其他好玩的地方,一并介紹給你。”

  方束看著前方那青春靚麗、雙腿修長的少女,不由的快步跟上。

  后院雖大,但介紹起來,費不了多少時間,其間也沒有碰見其他弟子。

  獨蠱館的正式弟子和束脩弟子相比,顯得更加自由、神秘了許多,并不常在館中待著。

  當兩人又走回到了后院的靜室跟前,便到了要分別的時候。

  獨玉兒指著前方那豎著一根根銅柱,排列有陣法的地下靜室:

  “好了,上前去挑一個吧,沒掛閉關牌子的,都可以選。”

  方束點頭,不過他在臨走前,好奇的又多問了對方一嘴關于石厚的事情。

  獨玉兒坦然道:

  “尚無性命之憂,但仙途已廢,再無渡劫的底蘊,沒有天大的機緣,敢渡就是在找死。但苦熬多年的氣力,好好養養倒也能恢復,今后或許還能修煉幾門法術糊口。

  還有,石厚目前尚在昏迷中,就算今夜就醒來,也得再躺著六七日,你就不用過去了。等你閉關結束時,正好可以去看望看望。”

  方束點了點頭,隨即就拱手告辭,獨自踏入了后院靜室中。

  他在入靜室前,還回頭看了看,發現獨玉兒并未直接走開。

  對方目送著他,還笑著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進去。

  接下來。

  一日、兩日、三日…

  方束獨坐在宛若井口的靜室中,忍饑挨餓,只以清水為食。

  其腸腹中的所有渣滓,也都是徹底排空。

  因為仙家的消耗不小,短短數日間,他便已經是兩頰肌瘦,身形也消瘦了不少。

  但是方束的精神,卻是旺盛至極,兩眼亮的猶如燭火一般。

  他也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生機,在這七日間持續的發生著蛻變,其周身的紫黑氣血,仿佛要逸出來了似的。

  只不過,難言的饑餓感也是更加的如影隨形,宛若毒蛇一般纏繞著他,讓他心神有時昏昏,不知時日流逝。

  好在他此番閉關,雖然沒有攜帶任何藥物,但是攜帶來了那一方素月玉玦。

  這日夜里,明月當空。

  方束持著玉玦,靜靜的站樁,他的呼吸沉沉,身上一股紫黑色的暗光,如水流、如蟒蛇,在他的胸腹四肢沉沉轉動,頗是驚奇。

  而更是驚奇的是,隨著他呼吸的牽引,一片片月光,忽地就從夜空中落下,宛若雪片般落在了他的身上,并眨眼間就被消融。

  如今跨入一劫煉精人仙境,再加上素月玉玦的輔助,短短數日間,方束就捕捉到了從前數月都毫無跡象的月光。

  有了月光的加身,他身上的暗光更加凝重,且筋肉自行抖動著,上下一體,頗具美感。

  如此攝月呼吸,一連持續了三個時辰,方束這才緩緩的從修行當中清醒過來。

  其雙目一睜,兩眼比燭火更亮,能洞悉昏暗,宛若已經披著狐皮一般。

  他又活動著身子骨,在井口當中走了幾步,其動作鬼魅,更比披著狐皮時還要靈動。

  特別是方束仰頭一看,自家頭頂上那冉冉升起的一丈氣血精煙,其旺盛蓬勃,和渡劫時相比,再無雜亂感,而是有著一種徐徐燃燒的感覺。

  井中精煙直,獨館夜月圓。

  此時此刻,方束知曉,自家的肉身已經是七日換血完畢,渾身的血液都已經是轉變成為了“紫鉛毒血”。

  他一舉一動間,都是呼吸若一,氣血若繩,屬于是徹徹底底的仙家了!

  心間洋溢著淡淡的喜意,他念頭一動,想要瞧瞧自己的紫鉛毒血換血完畢后,血液究竟是何種模樣,是不是紫得發黑。

  于是他一抹嘴,取下了長舌劍,往小臂上劃去。

  鈍刀割牛皮般的感覺,出現在他的手上,讓他面露驚奇。

  緊接著才是一股切割痛出現,但在方束的驅使下,有氣血當即涌去,痛楚頓時就被壓下、隔絕。

  只見一粒粒鉛汞般的血液,凝重的從傷口處擠出來,宛若剛融化的鐵水似的。

  其色也并非是紫黑色,而是紫紅。在月光下,血珠中還閃爍著銀沙一般的光色,頗是神秘。

  寶血滑落在了地上,頓時散發出滋滋聲,其將堅硬的黑石板,腐蝕出了一個個半指深的坑洞,毒性竟然比蠆盆中的毒血更要兇猛!

  瞧見這一幕,方束并沒有感到驚悚,反而是面生笑意。

  他輕輕一抖手臂,小臂的皮肉就合攏,變得緊密扎實,僅僅剩下一條紫線,絲毫看不出是剛剛才割出的傷口。

  負著手,他頭頂明月,腳踩井底,踱步在月光中,頓覺身心一片喜悅寧靜。

  方束不由的開口低吟:

  “獨坐井中如蛙踞,身似蛇兒養精神。

  餐風飲月換寶血,功成身壯是人仙。”

  從今而后,他方束便是身強體壯,離病少疾,寒暑不侵,脹痛、刺痛、冷痛、灼痛、絞痛、隱痛、重痛…種種疼痛,皆可控制。

  更能自若的學法術、操法器、驅符咒,捉妖拿鬼,在不傷身的情況下,壽命更可抵天年一百二十年的非凡存在——

  是謂煉精仙家,人中之仙!

  換血完畢,

  翌日清晨。

  方束便如蟒蛇出洞般,從井口中輕松躍出,并一路走出了后院,往前院的藥堂走去。

  很快,他就在藥堂中瞧見了幾個疑似破關失敗的同門弟子。

  其中一人,早就已經醒來。

  對方正癡愣愣的背身坐在竹床上,避著窗外日光。

  他身形枯瘦但高大,宛若骨架子一般,且渾身散發著藥氣、郁氣,和七日前的精壯如牛的模樣截然相反。

  這人,正是石厚。

  今已一念之差,天差地別矣。badaoge/book/146974/54550490.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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