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威懾,談判,一換一(4k)_攝政妖妃的赤膽忠臣_修真小說_螞蟻文學 第108章威懾,談判,一換一(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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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宅屋舍中,一群京城紈绔子弟,飛快搖動骰子。他們你來我往,唾沫橫飛,熱火朝天。
屋舍外,謝明臣走在夜路上,感覺自己真是倒了血霉。
平常被謝家貴女請去幫忙倒也算了,畢竟能賣貴女一個面子,而且貴女那些要求,充其量就是麻煩一點,讓他頗感煩心。
但今天不同,謝晚棠居然讓他參與賭坊,幫忙給張家二公子下套。
這賭坊可不是開玩笑的。
楚國明令違法之地。
官員子弟,更是被明令禁止賭博私斗,歷史上,因此事入獄的官員子弟,不知多少。其中,甚至有不少子弟因為自身作風問題,連累了父親叔伯的仕途。
近十幾年來,楚帝的心思不在這等小事上面,京城對賭坊的管制逐漸松懈,京城紈绔舉辦私下賭坊,才有死灰復燃之勢。
謝明臣是混紈绔圈的,對這些擺不上明面的事情,其實早有耳聞。
但他自己是決計不碰的,一來,他沒有這個財力,二來,謝府家教頗嚴,三來,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比較膽小。
民宅后院中。
謝明臣看向面前這位身穿官服,器宇軒昂,自信滿滿的英俊男子。又看了看男子身旁,傾國傾城的謝家貴女。
他小心地低聲道:“張不凡已經來了,何兄弟,你都看見了,我這是為了…”
“知道知道。”何書墨拍了拍謝明臣的肩膀,道:“你這都是為了我們的計劃,是做臥底,萬一真被抓住了,自有我替你作保,沒事的。”
謝明臣聽到何書墨肯定的答復,這才松了口氣。
“那我回去了?”
“嗯。你不用太做作,想著特地去刺激張不凡。你就站在邊上煽風點火就足夠了。以那小子的脾氣,兜里幾兩銀子很快就會輸光。到時候,等他問你借錢,寫下欠條,咱們拿住他的把柄,便大功告成。”
“好。”
謝明臣點頭,又看了眼謝晚棠,獲得貴女的首肯之后,終于放心回去繼續充當臥底。
謝明臣對何書墨是不了解的,但他對謝晚棠是很了解的。
謝晚棠為人誠實守信,有了謝晚棠的首肯,哪怕以后真出了事,也有她這位謝家貴女出面保他,到時候,無論是他爺爺還是九江主脈的人,都得賣貴女一個面子。
后院中,何書墨悄悄在窗戶上戳了一個洞,趴在窗邊去看屋內的情況。
事實和他預料得基本一致。
張家經過《兵甲失竊案》后,元氣大傷,兜里根本沒有多少銀子可用,連帶著張不凡這個少爺都十分拮據。張不凡的生活落差太大,心里早有火氣,他在來到賭坊之后,次次梭哈,恨不得把所有銀子全部贏下來!
邊上的唐智全還有點理智,但可惜攔不住。
何書墨趴在洞口看了一會兒,想起邊上還站著一個人呢,于是起身,對謝晚棠道:“換你來瞧瞧?”
謝晚棠站在何書墨身旁,保持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
她對屋內的情況確實是蠻好奇的,但趴在窗戶上去偷看的動作,著實不太雅觀,她身為貴女,從小被家里面要求言行合度,實在是做不來那樣的動作。
于是,她便只好婉拒了何書墨的好意。
何書墨心道:沒想到,小謝看著平易近人,其實心里面的偶像包袱還蠻重的。
順著這個想法,何書墨突然意識到,五姓貴女之于楚國,似乎還真是一種活在萬眾矚目中的“偶像”。
“表兄…”謝晚棠見何書墨空閑下來,于是低聲道。
“嗯?”
何書墨轉頭看向她。
謝晚棠有些擔憂地說:“表兄,參與賭博,畢竟不是死罪。張權真會因為不想讓張不凡坐牢,就放棄針對我嗎?”
何書墨解釋道:“假設張不凡所借的銀兩,數目不大,那么確實不會蹲幾年牢。這種情況下,張權的確有可能放棄不管。但如果數目巨大,有上千兩,那么就是十年起步的牢獄了。”
謝晚棠點頭,表示明白。
接著,何書墨繼續說:“其實,張不凡坐幾年牢,還真不是咱們今晚最重要的成果。”
“那我們最重要的成果,是什么?”
“是向張權展示能力。”何書墨看著她笑,語氣溫柔:“還記得一個小石頭,和無數小石頭的比喻嗎?京城的乞丐太多,你一個人永遠管不完的。”
“嗯。”
“咱們把這個例子,換到張家頭上。張權和你一樣,你要管全城的乞丐,他要管張家一大家子。你要知道,他可不止張不凡一個親人。如果人人都出事,他受得了嗎?”
聽到此處,謝家貴女的眸子越來越亮,哪怕是與天上最亮的星星相比,也不遑多讓。
“表兄,我明白了。展示能力,威懾張家,逼他放棄小石頭,與我們各退一步。”
“對!”
何書墨剛抬起手,想摸摸某人的腦袋。
但一想到她是謝晚棠,矜持的謝家貴女,而不是可以抱抱的寒酥。他和謝家貴女還沒熟悉到那種份上之后,便不留痕跡地放下手掌。
謝晚棠其實看到了何書墨的動作。
她在看到何書墨自己放下手后,心中著實松了口氣。
身為貴女,謝晚棠當然不是那種可以隨便摸頭的女子。
在親密接觸上,謝晚棠或者說任何貴女都極其保守。
她們只能接受兩種異性的親近,一種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比如哥哥謝晚松,另一種就是她們的夫君,或者未來的夫君。
至于謝晚棠夫君的人選,大概率和她的哥哥姐姐們一樣,是家里來定。謝晚松總是說她還小,讓她專心練劍,不要想夫君、成親這種極為無聊的事情。
“來了來了!”
何書墨趴在窗戶紙上,興奮道:“張不凡終于開始借錢了!等他多借一點,咱們就去找張權!爭取今晚就幫你出氣,明天讓他把小石頭送回來!”
謝晚棠站在何書墨身旁,看著他的側臉,心里莫名地安心。
何書墨給她的感覺,真的相當可靠,就像她的親哥哥謝晚松那樣。成熟穩重,有求必應,而且還會照顧她的情緒,像她手里的劍一般,不問對錯,永遠站在她的身邊,當她最可靠的后盾。
謝家貴女清如山泉的眼神中,摻入了些許九江春風的溫柔。
她輕輕點頭。
“嗯。”
張府門前,何書墨數了數手上的欠條。
莫約兩千兩銀子。
如果把這些欠條捅出去,足夠張家小子和張家喝一壺了。
張不凡此時正在賭坊酣戰,而何書墨為了不耽誤張侍郎睡個好覺,選擇在午夜之前,帶謝晚棠來張家結果此事。
“待會咱們進去張家,你什么都別說,表面保持冷酷,懂嗎?”
“嗯。”謝晚棠點頭。
這一次的《小石頭失蹤案》,全是因為她之前暴露的弱點,導致小石頭被張家利用。
謝晚棠準備吸取教訓,哪怕改不了性格,也要做一些偽裝,不能讓人總是輕易地抓住她的弱點,干擾她和表兄的獵張大計。
“冷酷。”何書墨強調道。
謝晚棠繃住臉。
但不知道是因為她的那一雙溫柔深情的桃花眸子,還是青春無敵,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總之,謝晚棠已經盡力在“冷酷”了,可何書墨還是覺得,她沒什么威懾力。
反而有點小孩子穿上西裝,假裝大人的可愛和滑稽。
“算了,放棄吧,你就面無表情,然后絕對不要說話。明白?”
“嗯!”
謝晚棠用力點頭。
何書墨面露滿意。
玩游戲帶妹,妹妹菜沒關系,聽話,懂事,再給點情緒價值就足夠了。只要別又菜又有想法,看得人血壓飆升,何書墨都可以接受。
這位謝家貴女,就很有自知之明。
她明顯是懂躺贏的。
而且長得漂亮,聲音清甜,給人情緒價值簡直拉滿。
“咱們走。”
何書墨二人來到張府門前。
咚咚咚,毫不客氣地敲開張府的大門。
“你們二位是?”
張府的小廝探出頭來。見何公子和謝貴女氣度不凡,倒也不敢輕視。
“在下何書墨,御廷司六品帶刀使者,偶然發現貴府公子參與賭坊,想來找侍郎大人一問究竟,還不速去通報!”
“是是是,小的馬上就去,大人稍等!”
時間正值深夜,哪怕是鄭長順都已經睡下。
小廝:“鄭管家,不好了,有個叫何書墨的…”
何書墨!?
他竟敢找上門來!?
鄭長順猛地從床上坐起,還未等穿好衣服,便聽清了前因后果。
“你說二公子參與賭坊,被何書墨發現了?”
“是。那個何大人是這么說的,他手里還拿著借條,我看不像假的。”
“該死!”
鄭長順一拳錘在床上,厚重的木材,登時裂開紋路。
老爺小心翼翼,處處留心,沒想到這廢物一出門就惹事!
唐智全呢?為什么不看住他?
現在怪人已經無用,鄭長順穿上衣服,連忙去正屋通知張權。
張權穿著單衣,坐在床邊。
他眉頭緊皺,語氣低沉:“何書墨既然抓住了不凡的把柄,為什么不去報官,而要深夜來我張府?”
鄭長順明白過來,道:“老爺的意思是,這個何書墨,準備以此為要挾,和老爺談判?”
“他想跟老夫談什么呢?難道是因為謝家的貴女?”
“可能是貴女。府里的小廝說,何書墨身邊有個女人,很是漂亮,也在門外。”
“那還等什么?將兩位貴客請入議事廳,老夫好好會一會這兩位年輕人。”
張府,議事廳。
也不知張權是有意還是無意,何書墨和謝晚棠在議事廳中,等了將近一刻鐘,他才姍姍來遲。
何書墨一見張權,便拱手笑道:“侍郎真是大忙人啊,起個床得半個時辰。”
“老夫年邁體衰,不比你們年輕人精力旺盛。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來別人家里做客。”
張權坐在主位,看著下手的一男一女。他敏銳注意到,何書墨的座次,居然比謝家貴女還要靠前。
這要么說明何犬實乃蠻夷,不懂禮數,要么說明,他在與貴女的關系中,占據主導地位。
否則,他沒道理敢坐在謝家女的前面。
何書墨見正主來了,當即開門見山地道:“時間不早了,客套話就不必說了。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侍郎大人,有沒有聽說過一個乞丐,名叫小石頭。”
“未曾。”
張權端起茶杯,神色從容。
“小石頭消失,疑似被綁架,大人聽說過嗎?”
“未曾。”
“那令府張二公子,深夜聚眾賭錢,這兒子出事,您這個做父親的,總該知道了吧?”
張權依然淡定地道:“貴女見諒,老夫這兒子確實頑劣,但賭錢之事,確實未曾聽聞。”
何書墨注意到,張權這老賊還玩了個心眼,直接略過他去找謝晚棠說話。
幸好他提前交代過謝晚棠,讓她面無表情,什么話都別說。
謝晚棠很好的執行了何書墨給她的任務,哪怕張權主動找她,她也當做沒聽見。
何書墨舉起欠條:“好一個未曾聽說,那不知張大人識字否?認得清你兒子親筆寫下的賭資欠條嗎?大人總不能告訴我,您堂堂兵部侍郎,不認識字吧?”
“長順。”
張權叫了一聲。
鄭長順連忙邁步,從何書墨手里接過欠條,送到張權身邊。
張權掃了一眼欠條,道:“確實是不凡的字跡。”
何書墨笑道:“那您還想打算抵賴嗎?還是繼續未曾聽說啊?”
“的確不是未曾聽說,但老夫有一點不明白,這內城張府,只是一座民宅,它不是大理寺。何大人,您是御廷司使者,有檢察之權。您把這罪狀交到老夫手里,是想讓老夫斷案,還是要以此威脅老夫啊?”
謝晚棠美眸轉動,擔憂地看向她身邊的年輕男人。
張權這句話,異常刁鉆。
何書墨的官方身份是御廷司的帶刀使者,是要對文武百官行使監察權力的,目的是規范百官言行,杜絕百官犯錯,及時揪出并鏟除百官中的蛀蟲。
但是現在,何書墨卻拿著百官犯錯的證據,來到官員家里,想要以此“獲得好處”。
這明顯是一種瀆職!
如果認真起來,何書墨反而要遭殃了。: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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