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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匡扶正道計天尊

  計緣沉默了許久,見冉魁想法沒有絲毫的動搖,這才長嘆了口氣。

  “大師兄你這是何苦呢?”

  “何苦…”

  冉魁苦笑著搖搖頭,“小師弟你入門比較晚,有些事應當不太清楚。”

  “什么事?”

  計緣連忙抬頭看向他。

  冉魁笑笑,旋即便跟計緣講起了他的來時路。

  “我比不得二師弟出身修仙世家,也比不得三師妹出身凡俗皇室,我冉魁…出自凡俗界的溪國,一個叫做黃粱鎮的地方。”

  …溪國,我去過那地方。

  但是計緣卻沒打斷冉魁的言語,而是聽他緩緩講述道:

  “我出生的時候恰巧有個云游先生從我們鎮子經過,見我生下來比尋常孩子重不少,便給我取名為魁,事后我也算是平安長大了吧,直到我十歲那年,我們鎮子里邊忽然來了個老道士,說是個仙人,來我們鎮子,是專門為了尋找有靈根的弟子,來繼承他衣缽的。”

  “我爹娘一聽,有這好事,自然是將我送去了。”

  “我體型生的比尋常孩童壯實,自然是被選中了,可同樣被選中的另外兩個少年,同樣魁梧…我意識到了不對勁。”

  “果不其然,還在黃粱鎮的時候,那老道士對我們三人極好,真就是當弟子一般對待,可等著離開了我們鎮子,來到山林里邊之后…他就變了。”

  “他是個魔修,還是個壽元將盡的魔修。”

  “他來我們黃粱鎮,也只是為了尋一些少年當做血奴,給他提供精血,供他勉強續命,而我們三人,就是他選中的血奴。”

  “其中一人當晚就被他吸干了,他也因此能再度茍延殘喘下去。另外一人那晚上就被嚇到了,第二天就和我商量著逃命,我沒答應,他就一個人逃,不出意外的被那魔頭抓了回來,也被吸干了,于是轉眼間,三人就剩下了我一人。”

  冉魁說著長嘆了口氣,又沉默了半晌,這才繼續說道:

  “我當時也被嚇壞了,但我想活下去,我不想跟另外兩人一樣,就這么身死,于是我拜了那魔修為師…他自是不認的,但我從那天開始,真就將他當做師父一般伺候,供奉。”

  “原以為能讓他生出一絲憐憫之心,可到頭來只是我的一廂情愿,魔修就是魔修,他依舊沒隔十天要我放一次血,平日里還對我喊打喊罵,心情好時打我一頓,心情不好時,那更是沒的說。”

  冉魁說著自嘲的笑了笑。

  “我內心極其怨恨他,但表面卻對他愈發恭敬,可后來我才知道,他一直在借助我對他產生的怨氣修行…虧我還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能瞞過他。”

  “那然后呢?”

  計緣見他說完這之后,就沉默了,便忍不住詢問了句。

  “后來啊,我遇到了我們師父,她打殺了那魔修,將我帶出了地獄,來到了天堂。”

  冉魁平淡的講述著自己童年時的遭遇,平淡的就好像,是在述說著別人的故事。

  計緣全程就問了那一句話…而且他還覺得,冉魁最后說的不是真話。

  他與那魔修師父之間,多半還發生了點什么。

  直到冉魁講完,計緣也就明白了為何自己這大師兄對魔道如此痛恨。

  為何拼了命都要去殺魔修。

  為何師父攔不住他。

  也知道他這次為什么要置自己性命于不顧,也要去救葉辰他們了。

  正因為他自己受過這樣的苦,他不想在讓別人受這樣的苦了。

  所以計緣默默聽完后,便決定了。

  他輕聲詢問道:“大師兄你有什么辦法,將水龍宗附近的其余魔修引開?”

  若沒有其他修士摻和,只有魔獄的那些魔修,計緣覺得拿下的幾率不小。

  他要面對一個結丹初期的魔修,以他現如今的手段。

  就算做不到瞬殺,但那魔修肯定撐不了太久。

  一旦解決了自己的對手,他騰出手來,不管是幫冉魁還是幫蘇懷民,那都沒什么問題。

  到時再面對那些假丹境的魔修,就更簡單了。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要冉魁能將其他魔修引開。

  “水龍宗以北,跨過墜星河,東隅山脈里邊有一條我們水龍宗的靈脈,你可記得?”

  “這自然是記得,那還有個東隅坊,是墜星河兩岸最大的坊市。”

  “嗯,我們宗門臨走之前,在東隅山靈脈里邊布置了一道爆炸手段,師父將那手段贈送給了我,到時動手之前,我能引爆東隅山靈脈,到時水龍宗附近的魔修肯定都會抽調過去,我們就有機會動手了。”

  冉魁將他的底牌說了出來。

  計緣也就默默思量著這事的可行性。

  誠然,這法子必定是有用的,就算抽調不走所有的結丹魔修,但大部分肯定都會過去。

  畢竟水龍宗這邊…說實話都被魔道三宗收刮的差不多了,留守也沒什么好留守的。

  “這要能行的話,倒是可以試試。”

  計緣斟酌著說道。

  “放心,我到時先引爆靈脈,若是這水龍宗附近的魔修被引走了,我們再動手,若是沒引走…便另謀他算吧,畢竟小師弟你說的也對,我就算是死,也不能這么白白送死了。”

  冉魁說著搓了搓雙手。

  “就跟師父說的那樣,只有活著,才能殺更多的魔修,這道理我肯定是能明白的。”

  看著冉魁還有這覺悟,計緣也就稍稍放下心來了。

  “好,那青禾師兄他們呢?我們何時動手。”

  “他們現在在黑山城那一帶的一個地洞里邊等著,就等我們過去了,小師弟你要沒什么準備的話,我們現在就去和他們匯合。”

  冉魁稍有些激動的說道。

  計緣稍加回想了一下自身,海外孤島已經盡數撤退,余著玄晶山百蟲洞也沒什么遺留,僅有的也就是百蟲老仙贈與的那護山大陣沒取走了。

  “都準備好了。”

  “好,那我們現在就動身。”

  冉魁自是期待已久,所以聽著這話,立馬就站起身來。

  所等不過片刻,一道遁光便從這清湛洞中飛出,貼著地面飛行,去往了西北方。

  這清湛洞本身就在水龍宗的南邊,因而冉魁只遁光飛行了不過十來天,便成功抵達了黑山城附近。

  同時也在這一處地底洞穴里邊,見到了另外三人。

  青禾還是老樣子,只不過頭上的白發更多了。

  想來這段時間也是經歷了不少磨難。

  蘇懷民的話,計緣是第一次見。

  但劍墟弟子給人的感覺都差不多,仙風道骨,腰懸長劍,像是個青衫劍修。

  至于趕尸山的弒炎,他看著倒是平平無奇,就是他身后跟著的那頭渾身好似由巖漿組成的尸體…看著很不尋常。

  “這是…”

  青禾看著眼前這陌生的青衫老頭,禁不住好奇問道。

  計緣先前來的路上就已經和冉魁商量好了,起先他自是不以真面目示人。

  等著到了得全力出手的時候,再做打算。

  所以便用易形符化作了這青衫老頭的模樣。

  對于計緣的謹慎,冉魁自是極為贊同,如今這天下,再怎么謹慎都不為過。

  “哦,這是我先前認識的散修道友,姓李,名長壽,此番聽說我們的行徑后,自愿來相助我們。”

  冉魁介紹道。

  蘇懷民聞言上前一步,朝著計緣拱了拱手。

  “道友高義。”

  緊接著冉魁又幫計緣介紹了其他幾人,待眾人都打了招呼,便湊到了一起。

  此事才是冉魁操持起來的,加上在場也當屬他修為最高,所以話事人也是他。

  “按照先前的部署,我會先行引爆東隅山靈脈,等著我們水龍宗附近的結丹魔修都離開后,我便和蘇兄潛入魔獄,釋放被困的道友。”

  冉魁說著,目光掃過計緣,弒炎以及青禾三人。

  “到時麻煩三位道友在外接應,一旦我們沖出,就聯手阻攔在魔獄之內的魔修。”

  “好。”

  計緣沉聲應下。

  弒炎則是緊跟著說道:“那就還和先前那樣,結丹中期的血魘老怪交給武悼兄,余下結丹初期的玄剎婆婆和毒蛟尊者就交給我和蘇兄了。”

  “至于那些假丹修士…就看到時候武悼兄你們能在里邊放出多少正道同門,還有可能要勞煩長壽道友多多出力了。”

  弒炎說完轉頭看向計緣,沉聲說道。

  本來計緣是準備自己抗下一個結丹魔修的,可是現如今聽弒炎這么說…

  “也行,我這長壽道友實力也還行,到時弒炎兄若有不敵,可嘗試找他幫忙。”

  冉魁已是開口答應下來。

  不管如何,要計緣去面對以為結丹期的魔修,他還是心慌。

  若是自己這小師弟在這出了事,那可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

  弒炎轉頭看了眼還是筑基巔峰的“李長壽”,這筑基巔峰硬抗結丹修士?

  什么癡人說夢。

  到時他不向我求救都算好了。

  但本著不打人臉面的原則,弒炎還是點了點頭,順帶著還朝計緣拱了拱手。

  “那到時候可就勞煩長壽道友相助了。”

  “好說好說。”

  計緣捋須而笑。

  “嗯。”

  冉魁見著眾人都答應下來,便將目光落到了修為最低的青禾島主身上。

  “師弟你修為不足,到時若真交起手來,你記得閃遠些,能保護好自己就行。”

  在這修為最低都是筑基巔峰的交戰中,青禾島主這筑基后期的修為,著實是有些太低了。

  “嘿,師兄就放心吧,這么多年別的沒學到,這保命功夫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青禾說著臉上的笑容也就逐漸消失了,“只是幾位道友,還請小心些。”

  說著他便朝幾人拱了拱手。

  “嗯,事不宜遲,諸位再調息一天,明日傍晚時分,我們就動手!”

  冉魁下了決斷。

  而后幾人便在這地洞之中稍加調息了一天,等著自身狀態都恢復到了巔峰。

  翌日傍晚。

  一行幾人從地洞之中鉆出,又往東北面悄然摸去近百里,最后遠遠的停在了一處大澤邊上。

  走在最前邊的冉魁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類似于陣盤的器物。

  計緣神識籠罩而去,果真在這里邊察覺到了一絲陣法的痕跡。

  另外還有一道類似于千機術一樣的術法,想來這就是“引信”了。

  “諸位準備好了嗎?”

  冉魁的聲音在幾人識海之中響起。

  “好了。”

  幾人紛紛傳音回話。

  于是在這昏黃的天色下,冉魁右手閃過一道靈芒,陣盤瞬間稀碎。

  與此同時。

  墜星河以北的東隅山中,便是響起了一道道轟鳴,緊接著便是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

  計緣雖是感知不到這么遠的情況,但此時也是下意識的往北邊看去。

  “諸位先找地方躲起來,我去探探四周結丹魔修的情況。”

  冉魁說著將一頂散發著晦暗氣息的斗笠往頭上一戴,整個人的氣息瞬間消失到了極低點。

  縱使離著這么近,計緣都覺得他只是個練氣修士。

  這若是隔得再遠些,恐怕連他的氣息都感知不到了。

  …這斗笠倒是個好東西。

  計緣腦海之中念頭閃過,便掐了道遁術,從此地消失。

  他還刻意閃遠了些,待至無人處,便將出陰鬼旗取出藏在袖中,又引出里邊的些許氣息。

  如此一來,身上氣息就被這陰氣遮掩。

  在這魔道的地界里邊,再沒什么比偽裝成魔修更安全的了。

  與此同時,計緣還放出神識盯著其余幾人,以防他們近處突然出現魔修。

  所等不過小半個時辰。

  計緣就看到天山閃過了三道遁光,從南向北筆直劃過天幕,去往了更北邊。

  而水龍宗舊址里邊,更是有著數道氣息升起。

  …看來大師兄這法子是真有效,附近的結丹魔修都被吸引去了東隅山靈脈。

  計緣正想著,便感知到冉魁的氣息飛了回來。

  他也趕忙收起了陰鬼旗,轉身前去匯合。

  片刻后。

  頭戴斗笠的冉魁見到幾人,略帶一絲激動的說道:

  “成了!”

  “附近的魔修都去北邊了,事不宜遲,我們立馬動手。”

  “懷民,我們走。”

  “好。”

  蘇懷民上前一步,緊跟著冉魁便往他身上拍了一張出自計緣手的易形符。

  他倆身上氣息陡然大變,模樣樣貌也都齊齊發生了變化。

  不過轉眼間,就從正道化作了魔修。

  他倆身化黑色遁光去往了水龍宗方向,緊跟著余下的計緣三人也是悄然靠近。

  沒了那么多的結丹修士坐鎮,想要靠近些還是很安全的。

  三人花了約莫一個時辰,來到云雨澤后,就尋了片荒沼停下了。

  弒炎從儲物袋中取出一袋不知名的粉末,灑了個圈,圍住三人。

  “這是取數十種妖獸糞便制成的百獸粉,灑在四周能遮掩我們的氣息,不被其他魔修察覺。”

  弒炎的聲音在計緣識海當中響起。

  隨后三人就齊齊看向了北邊。

  先前聽冉魁說,魔獄被安置到了原先的四方島,這里隔著還有段距離,看不見那四方島。

  只是回想著那座島嶼。

  計緣就想起了一位故人。

  ‘也不知那位陸師姐,現如今怎么樣了?’

  陸師姐,自然就是陸綰了。

  先前還在曾頭市的時候,兩人還算熟識,可后邊加入水龍宗后…不知怎的,兩人就漸行漸遠了。

  計緣還在練氣期的時候,兩人還有過幾次往來。

  可等計緣筑基之后,就漸漸失去了斂聯系。

  以她的修為,肯定是沒被水龍宗帶走的,既如此,那就和絕大部分修士一樣,被留了下來。

  以她練氣期的修為,怕是很難再這樣的環境下活下來。

  但換個角度想想,或許正是因為修為低微,才容易活下來?

  想到這,計緣又想到了另一位故人。

  韓飛雨。

  南遷的名單里邊,也沒有他。

  但以他的本事,想在這蒼落活下來肯定是不難。

  大概率是已經投奔了魔門。

  “嘿,長壽道友在想些什么呢?”

  青禾島主的聲音倏忽在計緣識海之中響起。

  計緣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結果發現他并未看著自己。

  他想了想,還是傳音回道:

  “再想一會如何對敵的事情。”

  “看來長壽道友是個穩健的,難怪能以散修之身修至筑基巔峰,在下實屬佩服。”

  “青禾道友謬贊了。”

  計緣不動聲色的回答道。

  正當他以為傳音就要結束時,卻又聽這青禾島主說道:

  “不知長壽道友是如何跟我武悼師兄認識的?”

  …怎么,青禾師兄是不相信我嗎?

  看來這師兄性子的確是謹慎,難怪能活到現在。

  于是接下來計緣便多說了幾句,無非就是什么商山對敵,共抗魔道,然后相熟之類的話。

  “李兄的氣魄和膽略,著實是讓在下佩服啊。”

  青禾島主又吹捧了一句。

  計緣笑笑,沒再搭話。

  “李兄,你覺得從如今這天下形式來看,我們正道還有希望嗎?”

  青禾島主的聲音繼續響起。

  …不是,師兄,你這話有點多了。

  “大戰在即,還是先靜心吧。”

  計緣回絕了他的問題。

  青禾島主歉笑一聲,旋即也是不再傳音。

  如此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四方島方向陡然傳來一道爆炸聲。

  緊接著魔氣沖天而起,另外還有兩道遁光沖天。

  “動手了,我們上!”

  弒炎低喝一聲,率先躍上飛劍,殺向西邊。

  計緣跟上。

  青禾島主則是識趣的退走了。badaoge/book/140841/5429207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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