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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給師父的禮物

  “嗯?”

  “師父你打過他?!”

  計緣敏銳的抓住了其中的重點。

  躺在軟椅上邊的花邀月隨口說道:“他可是老牌的元嬰真君,我不過剛剛結嬰而已,哪能打得了人家呢?”

  “總之你只要這么說,他就會放過你就是了。”

  花邀月顯然不想在這問題上多說,計緣也不好追問,只好點頭答應下來,然后又激動的問起了另外一件事。

  “師父你結嬰了!您…也是元嬰老祖了!”

  計緣說這話的時候,兩眼都在放光。

  元嬰啊…那可是能撐起一座仙門的存在。

  放在整個蒼落大陸,都能橫著走了。

  計緣不禁想起了姜宏所說,他當時懷疑自己是元嬰之徒,當時自己還心中否認來著,沒想到這才剛回來,竟然被他說中了!

  “用你常說的話來說,這叫什么來著?”

  花邀月許是結嬰成功,整個人看起來的確是開心了許多,甚至就連話都變多了。

  “這就叫‘僥幸僥幸’。”

  “這…徒兒是僥幸,師父這就叫理所應當的水到渠成了。”

  計緣嘴里的美麗話,那可是順口就來。

  “行了,結個元嬰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花邀月說完這句話后,眼神當中的欣喜也就消退下去,轉而再度變回了先前那副平淡的模樣。

  這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計緣還會覺得他是在裝逼。

  但既然是從花邀月口中說出來的,計緣就覺得…她說的是真的,結嬰還真沒被她放在心上。

  一來她上一世可能修為更高。

  二來結嬰對她來說,是必然的事情,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師父威武。”

  “好了,這事你知道就行了,別跟你二師兄和三師姐說。”

  “嗯?”

  計緣有些詫異,他們師徒倆也算是有著不少秘密了,還都是瞞著云千載和鳳之桃的秘密。

  可為何…連這事也要瞞著?

  修為突破不應該是大喜事嗎,而且他倆應該也能猜到,花邀月就快晉升元嬰了。

  “你二師兄的性子你也知道,他若知道我結嬰了,整個水龍宗內,他怕是都要橫著走了。”

  花邀月解釋道:

  “你三師姐本身就對修行不怎么上心,若是知道我結嬰了,她恐怕就更加沒有上進心了。”

  “是,弟子謹記。”

  計緣微微拱手,然后又想到什么,輕聲問道:“師父,你可知我此次出門遇見誰了?”

  “哦?難道不是遇見你的董師姐了嗎?”

  花邀月似笑非笑的說道。

  “嗯?”

  計緣猛地抬頭,眼神驚愕。

  花邀月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眼神一瞟,“不就是遇見梅莊了,還能遇見誰。”

  計緣心中雖是狐疑,但見花邀月的這幅模樣,就知道自己問了她也不說,只好轉而說道:“我遇見了大師兄。”

  “嗯?你遇見他了?”

  花邀月一聽立馬變了臉色,連身子都稍微坐起來了些,“你在哪遇見他的?”

  “嵐山城。”

  隨后也不用花邀月多問,計緣自己就將這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因為并沒涉及到他什么隱私,所以也沒有半點隱瞞。

  甚至連遇見青禾島主,也都一塊說了出來。

  花邀月默默聽完,眉頭微皺,連聲音都帶著一絲不悅,“不是早就跟他說了,別再追查這事了,真就一點都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計緣趕忙再度說道:“大師兄說等嵐山城那邊的事忙完了,他會回來看您的。”

  “呵,我還需要他看。”

  花邀月說完就躺了回去。

  計緣也沒想到提起冉魁會讓花邀月如此生氣,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辦,所以…他給鳳之桃傳了條消息。

  說他已經回來了,在忘憂島。

  這時候,也只有鳳之桃過來才能安撫的了了。

  因為她會撒嬌…計緣雖然也會,但總不好抱著花邀月的手臂撒嬌。

  鳳之桃的火鳳島本身就在這忘憂島旁邊,所以計緣傳訊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她就已然來到了這忘憂島外邊,興奮的喊著“師父”了。

  她風風火火的來了。

  “小師弟,你可算回來了,這都一年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得去找你了。”鳳之桃興奮之余還帶著一絲埋怨說道。

  “我遇見大師兄了。”

  計緣一句話,就讓鳳之桃反應過來,她目光在兩人中間轉了轉,然后很快就蹲在了花邀月身后,伸手幫她輕輕捏著肩膀。

  “哎呀,大師兄的脾氣師父你也知道,跟他斗什么氣呢,他不回來正好,哼哼,回來了還得管教我們,天天讓我們修行。”

  鳳之桃說這話的時候,始終在盯著花邀月的表情變化。

  只可惜…什么也沒看出來,所以她又換了個說法。

  “但是回來了也好,他回來了我就跟他告狀,說二師兄欺負我,他就會去揍二師兄幫我撒氣。”

  “大師兄可不跟師父你一樣,哼,都不知道幫我。”

  “哪次不是主動湊上去讓他欺負的?”花邀月白了她一眼。

  “我知道了,師父到底是嫌棄弟子礙眼了,嗚嗚。”

  …不是,師姐你有點茶了啊。

  眼見著這師徒倆就要吵起來,計緣趕忙取出了給鳳之桃準備的禮物,那對竹蜻蜓和紙蝴蝶。

  “師姐你看,這就是我在嵐山城那邊給你帶回來的禮物,如何?”

  一聽說是禮物,鳳之桃就顧不得跟花邀月斗嘴了,立馬欣喜的站了起來,“哇,師弟你好有眼光!這么好玩的靈器都被你找見了。”

  鳳之桃雙手接過,稍加煉化就催動起了這蝴蝶跟蜻蜓,讓它們繞著亭子旋轉飛舞。

  “師弟真好,嘻嘻。”

  只要是好玩的東西,鳳之桃就都喜歡。

  花邀月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只是從她眼神來看,好似在說…多大個人了,還喜歡玩這種玩具,真是幼稚。

  但好在,鳳之桃現在全身心的都在這禮物上邊,并未注意到花邀月的表情。

  可計緣注意到了呀,他微微上前拱手道:“弟子也給師父準備了禮物。”

  “我哪要你什么禮物。”

  花邀月渾不在意的說道,但實際上眼神卻是禁不住瞥了計緣好幾眼。

  “師父且稍等片刻。”

  計緣隨后起身,便是駕馭著風槐繞著亭子轉了一圈,等著他再度回到花邀月面前的時候,這亭子四周已然多了一串串的風鈴。

  風吹叮當響,山海起樂章。

  而且這風鈴的材質似有講究,鈴聲輕響,便是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這風鈴是徒兒從鏡湖那邊購來的,說是取鏡湖風聲注入鈴鐺之中,其內蘊含一百零八響,聲聲不一樣,師父您只需要將其煉化,便能體會到這風鈴的不同之處了。”

  計緣話音未落,花邀月就已然身上打出了道道靈氣,將這風鈴煉化完畢。

  隨后她稍加感知,心念一動,風鈴聲便隨之變換。

  好似從那婉約的水鄉,到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隨之再變,又好似到了遼闊的戈壁。

  “不僅如此,這風鈴還能自己采風聲熔鑄樂章。”

  計緣再度提醒道。

  花邀月又再度嘗試了起來,于是這風鈴聲中所透露的,就不再是里邊蘊含著的曲子了,而是花邀月采了這山風注入里邊所發出的聲音。

  注入的風聲多少,大小不同,風鈴發出的聲音也就不一樣。

  計緣當時聽那店家介紹完,就翻譯成了自己所能理解的語言…這風鈴里邊存下了不少曲子,自己還能把這風鈴當做樂器,彈奏新的曲子。

  于是…花邀月也玩起來了,不亦樂乎。

  鳳之桃看看自己手里的竹蜻蜓和紙蝴蝶,瞬間覺得不香了,但她又不好意思埋怨計緣,便湊到了花邀月面前。

  “師父,這風鈴一點都不好玩,沒什么意思,就讓徒兒帶走吧。”

  鳳之桃說完就想著去取,結果身后傳來花邀月輕飄飄的聲音。

  “你敢?”

  鳳之桃不敢動了。

  最后的結果就是鳳之桃委屈的走了,而且計緣看她所去的方向…直奔萬物島,多半是得找個差不多的“玩具”,緩解一下內心的不甘。

  眼見著花邀月玩的不亦樂乎。

  計緣又俯身上前,小聲說道:“弟子見師父這軟椅也有些陳舊了,所以這次特意在北邊給師父購置了一張新的軟椅。”

  “這才是用三階靈植‘昏醒清神木’打造的,師父平日里躺在這上邊,這軟椅就能醒神,幫師父緩解疲憊,若是師父想休息休息,這軟椅就能散發助眠的氣息,師父您很快就能睡著了。”

  花邀月不禁起身轉頭看了眼,才發現這軟椅的年份的確是有些久了。

  而且材質也都只是尋常材質,并沒什么特殊效果,她也沒去注意過這些,沒想到計緣竟然看在眼里。

  “你…有心了。”

  花邀月說完起身,將這軟椅收了起來,計緣便從自己的儲物袋里邊取出了新的軟椅放在上邊。

  花邀月把自己的毛毯蓋在上邊,再度躺了回去,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發現的確是要舒服不少,寬敞不少。

  見她滿意,計緣這才說道:

  “師父若沒其他事,弟子就先回島上去看看了。”

  “去吧。”

  孝敬完了師父,計緣也的確是準備回去一趟了。

  但這回家…先回無憂島還是先回迷霧島,又是個問題。

  要是修行為重的話,肯定得先回迷霧島這個老巢去看看,畢竟自己渾身大部分家當都在那里。

  但一想到董師姐的火熱,計緣又想著去無憂島了。

  狐月島就在無憂島旁邊。

  上次在那古戰場還不盡興,這次去狐月島,總應該是能盡興了吧?

  念頭一起,就很難壓制得住了,計緣腳下的飛舟風槐,都不自覺的調轉了方向…不行,大丈夫生于天地間,豈能被這種男女之事掌控?

  自當修行為重!

  等去完迷霧島了,再去無憂島也是一樣的。

  一念至此,計緣就趕忙催動了自己腳下的風槐,筆直南下去往了迷霧島。

  生怕速度慢上一絲,就被身體的欲望打敗,從而掉頭去了狐月島。

  大半天的時間過后,迷霧島終于再度出現在了計緣的視野當中,臨了都還隔著許遠,他就已然如往常一樣,放出了神識。

  以往神識一掃都是風平浪靜,但是這次卻不太一樣了。

  因為計緣發現他的迷霧島外邊,竟然停了好幾艘…法船,法船上邊還站著好些人影,通通圍聚在這迷霧島四周。

  其中修為最高者乃是兩個穿著水龍宗法袍的練氣巔峰弟子,其余的人,計緣看著像是從云雨澤坊市里邊過來的捕魚人。

  他也沒再靠近,而是遠遠的就給那兩個練氣巔峰的水龍宗弟子傳音道:

  “怎的,本尊閉關個幾年,就連家都要被人拆了不成?”

  起先那倆練氣巔峰弟子還想著從什么地方上島,可這聲音一出,他倆下意識的就雙腿一軟,差點直接跪了下去。

  “前…前輩,我們…”

  他們還想解釋,計緣卻依然怒喝一聲。

  “滾!”

  堪比金丹期的神識威壓之下,縱使計緣沒有露面,都已然將這倆練氣巔峰修士震出了內傷,其中一個本就有些蒼老的男子,更是直接突出一口鮮血。

  “快,快走,這是前輩的府邸!”

  那倆練氣巔峰修士邊說邊逃,其余那些個捕魚人也是作鳥獸散。

  計緣離這近了些,也才用神識看清這迷霧島內的情形。

  原來這迷霧島外的都是小魚,島內被星璇云障陣困著的,才是兩條大魚…兩個筑基中期的修士不知怎么摸上島了。

  其中一個留著短發的中年男子手里還拿著幾個陣盤,像是二階陣師,想著破開這陣法。

  另一個身穿黃裙的年輕女子,則是操縱著一柄深青色飛劍,在幫他護法,警惕著四周。

  至于大蛤蟆呢…趴在島上的灌木叢里,渾身是傷的沉睡著,其中背部的一些傷口還有些腐爛。

  下毒了。

  難怪大蛤蟆此時都不得已陷入了沉睡。

  為的就是緩解體內的毒性和身體的傷勢,當時他和那條大蛇廝殺完,也是如此。

  只一眼,看到往日憨厚的大蛤蟆竟然受傷如此之重,計緣就有些怒從心頭起,惡相膽邊生!

  他也沒什么猶豫。

  更不想聽什么解釋了。

  大蛤蟆都被打成這樣,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他心念一動,原本困人的星璇云障陣隱退,二階殺陣星塵幻殺陣顯形。

  陣法更迭,自然是引起了那位二階陣師的主意,可不等他反應過來,就有漫天星塵在他倆身邊飄落。

  其中大部分星塵都是落入了他手中的那三個陣盤上邊。

  “轟——”的一聲巨響。

  那男子手中的陣盤瞬間粉碎,余下的星塵則是在他倆身周爆炸開來,他們雖然也是有護身靈器和諸多符箓以及護身術法。

  可計緣炸了又炸。

  連姜宏都扛不住的星塵幻殺陣,豈是這倆區區筑基中期能抗住的?

  所以短短不過呼吸時間,這倆人就符箓盡碎,術法盡毀,連帶著身上的護身靈器都損傷嚴重的躺在地面了。

  計緣若是再狠心一些,他倆就要出氣多,進氣少了。

  “怎的,我閉關要是再久一點,你倆就是要把本尊的家拆了?”

  計緣依舊是這冷冰冰的言語。

  “不,不敢…”

  傷勢稍微輕一些的那名女子趕忙跪倒在地,連連道歉。

  “誰讓你們倆來的?”

  “沒,沒人,是外邊的那些捕魚人發現此地常年大霧籠罩,疑似有寶物,便請了我們水龍宗的弟子前來。”

  “結果那弟子遍尋了這附近,最后只發現這島嶼上邊有陣法,但幾次三番都沒…沒遇見前輩,便將消息傳給了我和黃師兄。”

  “哦,以為我不在家,就想著上門偷?還是搶?”

  計緣聽了三言兩語就已經明白了。

  眼前這兩個不知道是師兄還是師姐的東西,見著這島嶼陣法守護,又沒外人,便想著上門發財。

  結果還沒破開陣法,就被自己逮了個正著。

  “前…前輩,我們知錯了。”

  女子跪地求饒。

  “呵,念在都是同門的份上,饒你們一命,滾吧…對了,你們是哪位真人的弟子?”

  都是在水龍宗境內,離宗門還這么近,計緣實在是不好下殺手,但凡稍微遠一些,他今日都是一把飛劍砍下去了。

  “晚輩并未拜金丹真人為師,旁邊的這位黃師兄乃是獵梟師叔的弟子。”

  聽見這話,那位黃師兄才強行撐著身子起來,朝天上拱了拱手,“晚輩黃巖,乃是獵梟真人的弟子,見…見過這位師叔。”

  “滾吧,但有下次,本尊必打上門去,找獵梟師兄討要個公道!”

  “是是是。”

  那名女子趕忙將這黃師兄托起,放入飛舟當中,從計緣放開的陣法縫隙里邊逃了出去,然后筆直向北,再也不敢回頭。

  ‘獵梟真人,金丹中期,異靈根當中的雷靈根,一手雷法攻擊力極強…但那又如何?’

  就算對方打上門來,計緣也不擔心。

  反正左右自己都占著理,這獵梟真人要是還敢來…計緣就喊花邀月,到時看看誰怕誰。

  而且計緣估摸著那黃姓男子也不敢跟獵梟真人說,這偷東西偷到一個“金丹真人”的洞府去了,還被對方抓了個正著。

  沒當場被打死,就已經是給了獵梟真人臉面了。

  所以腦中念頭閃過,計緣也便回到了他忠誠的迷霧島。

  小小插曲,不值得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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