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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計緣的大師兄

  現在問話鶴鳴真人的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靈玉真人。

  計緣聽出來后,心中下意識的生出了一個想法…也不知靈玉真人這樣看著自己被“拍賣”,心中是個什么樣的感覺?

  而隨著靈玉真人的問話,也是讓鶴鳴真人有些沉默了下來。

  似是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亦或者是在傳音交流?

  正當眾人疑惑之際,鶴鳴真人倏忽開口說道:“的確發生了一點小事,葉辰師侄和曹浪師侄在屠龍的時候,發現那竟然不止一頭翻地蛟龍,而是…兩頭。”

  “什么?!”

  一樓大廳里邊,不知傳來誰的一聲驚呼。

  不等眾人驚訝,鶴鳴真人便繼續說道:“隨后他倆跟這翻地蛟龍交手的時候,卻又碰見了魔道偷襲…”

  “后邊還好門內的蒼霖真人及時趕到,趕走了魔道,將他倆帶了回來。”

  “哦?”

  靈玉真人似有些驚訝,“何方魔道竟然敢在我這嵐山上邊作亂,且待本尊前去一觀。”

  言罷,又是一道流光飛離了這拍賣行。

  鶴鳴真人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大廳之內義憤填膺的眾多筑基修士,“好了,拍賣會已了,此次沒有三階蛟龍拍賣,讓諸位失望了。”

  “這樣,我們拍賣行給諸位都準備了一份小禮物,等著諸位離開的時候,可在門口自由領取。”

  “諸位道友請便。”

  鶴鳴真人說完,伴隨著一道清澈的鶴鳴之聲響起,他身形也是化作一道白色遁光離開了此地。

  明面上的金丹真人一走,余下的那些筑基修士立馬就放松了許多。

  其中大部分都在議論著魔道暗算葉辰和曹浪一事,說著要去干死魔道,或者說魔道之人狡詐多端之類的話。

  還有些清醒的人則是分析說,葉辰跟曹浪兩人聯手,都能力敵金丹了,還敢去偷襲暗算他倆的,多半也是金丹境的魔修。

  筑基期過去,無非就是送死罷了。

  這言論一出,大廳里邊才稍稍安靜下來。

  計緣隔壁則是又傳來了那話癆的聲音,“呵,屠龍屠龍,到頭來,也不知道屠的是哪條蛟龍。”

  計緣聽著這話,倏忽想起前些時日聽寧珊珊介紹時候說起的一件事。

  她說葉辰在這御靈門的地界里邊,素來有“混世蛟龍”的稱號。

  計緣若有所思,等他在這房中等了沒多久,便見著先前收他筑基丹的那位黑袍老者笑呵呵的敲響了他的屋門。

  送寶貝的來了,計緣自是開門將他放了進來。

  “恭喜道友,賀喜道友。”

  黑袍老者剛一進門,臉上便笑開了花。

  干他們這一行的,計緣自是算他的客人了,所以只要是計緣在這拍賣行內的靈石交易,算在他頭上,那都是“業績”。

  尤其是拍賣的寶貝,他也是能拿一份抽成。

  所以高興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道友客氣了。”

  計緣朝其拱了拱手。

  彼此虛偽的客套過后,這黑袍老者右手輕輕一拂,桌面便多了個木盒以及一個特制的玉瓶。

  計緣將其打開,木盒里邊裝著的,自是那兩顆天雷子了。

  玉瓶里邊裝著的便是那10滴千年靈乳。

  這倆東西,他的儲物袋中都有,所以掃一眼便知真假了。

  計緣將這兩樣東西蓋了回去,也沒急著收起,緊接著便聽這黑袍老者介紹道:“道友此番拍賣了10滴千年靈乳,外加兩顆天雷子,一共拍賣價格是5630塊中品靈石。”

  “而道友寄拍的8顆筑基丹,其中6顆二紋筑基丹拍賣了5100塊中品靈石,兩枚一紋筑基丹拍賣了580塊中品靈石,外加其余的仙材丹藥,也是拍賣了880塊中品靈石,這是拍賣價格表,請道友核查。”

  黑袍老者說完便是給計緣遞過來了一張特制的白紙,上邊寫著各樣東西拍賣的最終成交價。

  計緣全程都在觀看,并且也都記錄下來了,此番兩相對比,發現價格也沒什么問題。

  “可以。”

  “好,道友拍賣所得是6560塊中品靈石,我們拍賣行抽成是五分去一,抽成328塊靈石,余下6232塊中品靈石。”

  “不知道友拍賣的靈石是另付,還是直接從這里邊扣除?”

  黑袍老者極為貼心的詢問,并沒有擅自替顧客做主。

  “直接從這里邊扣吧。”

  “好,那余下602塊中品靈石,還請道友收好。”

  黑袍老者說完,便遞過來了一個小型的儲物袋,計緣接過看了眼,發現里邊竟然還單獨放開了10塊中品靈石,外加一小瓶丹藥,他將其取了出來。

  “這是…”

  “此次拍賣出了些許差錯,這是我們拍賣行給諸位道友的賠禮,還請道友收下。”

  “原來如此,貴行有心了。”

  計緣話雖如此說,但卻并未將這東西收起,反而遞給了眼前的黑袍老者,將其嚇得接連后退了好幾步。

  “道友這是何意?”

  “是這樣的,我師門長輩的確是需要這三階蛟龍的尸體煉丹,不知貴行可有這蛟龍尸的庫存?亦或是蛟龍精血也可以。”

  計緣此番收獲靈石諸多,且不說拍賣行這602塊靈石,單單是他儲物袋里就還16000余塊中品靈石,這總得花出去才行。

  “哦,原來是這事啊。”

  黑袍老者笑笑,放松下來,“三階的蛟龍尸,的確是緊銷貨,我們行就算是收到有,很快也就會拍賣出去,但是這蛟龍精血倒是余下有幾瓶,道友若是需要,我可以幫忙取來。”

  “那就有勞了。”

  計緣微微拱手,再度說道:“不知這三階妖丹可有?此物我師門長輩也需要。”

  黑袍老者無奈道:“此物也緊缺,還請道友體諒。”

  “好吧。”

  計緣只好認命…都怪魔道!

  沒有他們,自己就算拿不到那三階蛟龍的妖丹,但是將其尸體拍賣下來應當也是沒問題的。

  現在到頭來,只得撈幾瓶精血…都他娘的怪魔道!

  眼見著黑袍老者就要離開,計緣便將儲物袋里的靈石轉移到了自己的儲物袋里邊,然后將那賠禮裝了回去,硬塞到了這黑袍老者手里。

  黑袍老者也能猜到,眼前這人之所以這么客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信不過,擔心拍賣行會在這儲物袋以及賠禮上邊動手腳,所以才將其塞給自己。

  “既如此…那就多謝道友了。”

  不要白不要的靈石,這黑袍老者自然是笑納啦。

  而后計緣在這沒等多久,這黑袍老者就帶回來了兩小瓶的三階蛟龍精血,水屬性的,正合計緣所需…冰屬性的可就太少了。

  除非殺了靈獸袋里邊的那頭二階寒冰蛟,取它的精血。

  兩小瓶蛟龍精血,又是花了計緣將近800塊中品靈石,但也值當,買回去喂魚…若是能培養出來一頭三階寒冰蛟的幼崽,那就是賺大了。

  此間事了,計緣便在這黑袍老者的帶領下,從專門的門戶離開了此地。

  一切都算隱蔽。

  而計緣出來后,便是就近去了間客棧,等著進去再出來,他就又已經換了一副面容氣息。

  若非有元嬰真君一直死死的盯著他。

  不然就算是有金丹巔峰的修士在這,也發覺不了他氣息的異樣。

  他很快又大搖大擺的在這街上閑逛了起來。

  此時的街道上,眾多修士所議論的事情,便是葉辰和曹浪被暗算這件事了,許是御靈門他們沒藏住,亦或是本身就沒想著藏,總之是議論者諸多。

  以至于靈玉真人弟子名額被御靈門拍走這件事,都沒多少人在討論了。

  計緣本身就將自己的位置擺在了“過客”身上,兩件事都與他無關,加之此時在這嵐山城也沒別的事情了。

  所以閑逛了半天的計緣,就準備出發,繼續北上,去往鏡湖了。

  嵐山城對金丹以下的修士禁空。

  計緣只好老老實實的步行,來到了北邊的城門口。

  好巧不巧,他剛到此處,便是見著一個身披青銅甲胄的男子從城門口擠了進來,他身材極為高大魁梧,滿臉橫肉絡腮胡,只是看上一眼便能給人極大的壓迫。

  更別提他那深不可測的氣息了。

  筑基巔峰,或者是…假丹修士!

  旁人見狀紛紛避開。

  計緣看著眼前這人,極為錯愕,但還是很快退到一旁,低下了頭顱。

  能讓素來穩重的計緣都如此震驚…主要還是眼前這人的身份。

  計緣雖是第一次見他,但對于他的長相,名號,性格,卻都了如指掌了。

  為何?

  只因他就是計緣從未謀面過的那個大師兄——冉魁。

  號“武悼島主”!

  只是他怎么會在這嵐山城里?

  計緣記得自己剛拜師沒多久,花邀月就說她已經傳訊給了冉魁,讓他回來見見這小師弟。

  冉魁當時一直在商山上邊對敵,卻也答應了這事。

  可答應歸答應,計緣卻一直沒見到他回來。

  后來直到某次拜見花邀月的時候,才聽她說冉魁在回來的路上,遇見魔道作祟,又去追殺魔道了。

  再后來,似乎又回到商山前線,對抗魔道了。

  怎么現在卻出現在了這嵐山城…計緣不解。

  若說先前遇見青禾島主,那可以不聯系,可現在既然頭一次遇到自己的大師兄,計緣就覺得,還是有必要聯系一下了。

  因為不管是裝逼顯圣如二師兄云千載,還是貪玩可愛的三師姐鳳之桃。

  在提及大師兄冉魁時,他倆都很是佩服,也很是尊敬。

  從他倆口中,計緣也知道自己這素未謀面的大師兄,人一直很好,師兄弟頭一次見面,還是在異地他鄉…計緣神識侵入了儲物袋,從里邊取出了一張金色的傳訊符。

  這傳訊符自然是冉魁的傳訊符了,但卻是花邀月先前給他的。

  說冉魁之前離開的時候,在花邀月那放了幾張備用的傳訊符,說若是有需要的就給一張好了。

  計緣作為冉魁的小師弟,自然是有需要。

  他低著頭,來到無人處,這才在這傳訊說道:“大師兄,我是小師弟,我在嵐山城見到你了。”

  “小師弟?!”

  大跨步行走在街道上的冉魁收到這傳訊,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四周,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小師弟既然是選擇傳訊,而非當場上前,那必定是隱藏身份來的了。

  他稍加思量,便傳訊回道:

  “好小子,我還想著回師門見你呢!沒想到你竟然跑到這嵐山城來了。”

  “這樣,半個時辰后,玄武街丁三號屋見,那是我的落腳點,安穩的很,不必擔心。”

  冉魁傳訊完畢,原本有些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轉而變得很是開心。

  他自然不會懷疑這事的真假,能拿到自己的傳訊符,還在這嵐山城自稱是自己的小師弟…那肯定是沒問題了。

  另一邊,計緣收到冉魁的回訊后,也是放下心來。

  果不其然,就跟鳳之桃說的那樣,大師兄雖然模樣粗獷,看似莽撞,實際上卻是個極為心細之人。

  自己只是傳訊言語了一句,他就知道自己擔心暴露了。

  計緣回了句“好”。

  收起傳訊符,轉而若無其事的在這街上閑逛著,只是方向卻由先前的向北轉而向東。

  半個時辰后。

  計緣敲開了玄武街的丁三號屋。

  冉魁看著站在自己門口的這個中年男子,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你找誰?”

  他起先自是以為來的是計緣,可他從鳳之桃的傳訊當中得知,自己這小師弟可是豐神俊朗,英俊瀟灑,怎會跟眼前這人一樣,生的這般…丑陋?

  “大師兄,是我,進去說。”

  計緣不動聲色的傳音說了句。

  冉魁恍然,但身子卻沒動。

  計緣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將花邀月給的那個可抵抗金丹襲殺的酒盞拿了出來,在自己胸口一閃而逝。

  冉魁看清,趕忙側身讓開。

  等著計緣進了屋,他關上遠門,開啟了屋內的法陣禁制,再一轉身,他見到了小師弟的真面目。

  “不愧是我冉魁的小師弟,生的就是好。”

  冉魁打了個哈哈,又伸手用力的拍了拍計緣的肩膀…力氣很大。

  計緣適時露出一副齜牙咧嘴的表情,示意自己被打痛了。

  “大師兄你不是在商山上邊嗎,怎么來這嵐山城了?我剛在北門口那邊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

  “走,進屋再說。”

  冉魁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些許。

  “好。”

  兩人進屋后,冉魁伸手敲了敲桌面,“喝茶自己倒,都是自己人,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嗯,不客氣好。”

  兩人分而落座,冉魁放在桌面上的右手下意識的握拳,“其實你剛拜師沒多久,師父就傳訊給我,讓我回去一趟,當時我也的確是下了商山。”

  “可沒曾想,在回師門的路上,我恰巧遇到了一伙魔修,明天是從商西潛伏進來的,我一路追殺,他們一路北上逃竄,最后從他們口中,我得知了一個消息。”

  “什么消息?”

  計緣適時問道。

  “他們潛入我們商東的目的,就是為了跟一個仙門取得聯系。”

  “這…”

  計緣聽出來了,卻又有些不太敢相信。

  冉魁則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是的,你沒聽錯,商東六仙門里邊,有一家仙門已經投靠魔道了。”

  一時間,計緣又想到了花邀月說的那句話…這次正魔大戰,怕是很難熬了。

  這還沒開打,就已經有叛徒了,能不難熬嗎?

  “那大師兄你跟師父他們說了嗎?”

  計緣趕忙追問道。

  他就擔心冉魁想著自己來查,不跟宗門反應。

  好在,冉魁并非如此失智之人。

  “說了,我第一時間就傳訊跟師父說了,讓她去跟其余的長老們說,現如今其余幾個仙門估計也都知道出了叛徒。”

  聽著這話,計緣心中提起的那口氣才稍稍落了下來。

  這事情…意料之外,但卻在情理之中。

  不管哪個世界,都不缺少叛徒這東西。

  “那后來呢?”

  “后來得知了這消息之后,我就順著線索追查下去,沒曾想又再度回了商山…此番下山,是因為我又查到了些許消息,商西的魔道又在跟商東的那座仙門聯系了。”

  這話,冉魁是傳音跟計緣說的。

  “大師兄你的意思是…叛變的那座仙門,是水北這兩座仙門中的一個?”計緣同樣傳音回答道。

  “我不能保證。”

  冉魁搖搖頭,“我這次追查過來,在這嵐山山脈里邊看了一場好戲…不知小師弟你聽說了葉辰跟曹浪被魔道偷襲這件事沒?”

  “聽說了。”

  計緣頷首之余,心中也是冒出來一個想法。

  這些年冉魁一直在追查這件事,不僅需要面對魔道的暗殺,還得堤防正道這邊,說一句是在走鋼絲也不為過了。

  “此次襲擊,葉辰受傷極重,曹浪卻只是些皮外傷,而且偷襲他們的那人,也正是趕尸山的金丹真人。”

  冉魁說著還不屑的撇了撇嘴。

  計緣:“這…”

  “趕尸山的人,偷襲葉辰做什么,難不成…”

  “不確定啊不確定。”

  冉魁說著摸了摸他下巴上的絡腮胡,搖頭道:“你大師兄我這些年跟正魔兩道打了無數交道,得出的一個結論就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之前,千萬別被眼前的表象所蒙蔽。”

  這話的意思就是…現在看似趕尸山就是那個叛變的宗門,但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也說不清。

  “而且其余幾個仙門肯定也在追查這件事,說不定情報比我這多多了。”

  冉魁灑脫笑笑。

  “好了,小師弟你修為尚淺,就別操心這事了,好好修行便是。”

  “來,初次見面,當大師兄的總得給你個見面禮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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