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千海?”
血娘子下意識的回憶了一下商東那些個元嬰老怪的真身,并沒有姓仇的,那就不大可能是對方的子嗣了。
而且他們又不跟自己一樣年輕貌美,一大把年紀了,想生怕都生不下來。
“對。”
姜宏用力點了點頭。
“名字隨便取一個就是了,多半是個假名,商東六仙門,他用的是哪家的手段?”
血娘子繼續詢問道。
“這…”
“嗯?”
血娘子見姜宏說這個都是猶猶豫豫的,眉頭不禁一皺,“別說這你都看不出來?”
眼見著血娘子又要變回先前的那副模樣,姜宏趕忙開口道:
“看出來了,他…他是個魔修。”
“什么?!”
原本還抱著姜宏的血娘子直接站了起來,以至于姜宏又重重的摔在了地面。
“魔修?商東哪來的魔道元嬰,總不可能是我們商西過去的吧?真要是我們這邊過去的,誰敢對你動手?”
血娘子瞅著地面的姜宏,眼神似有狐疑。
姜宏趕忙雙手撐著坐了起來,依靠在身后的石壁上,然后掰著手指頭開始數。
“第一,他有千魂幡,這東西有多邪性,娘親你是知道的,別說商東的魔修,就連我們商西的好些魔修,都練不成這東西。”
“那興許是他殺了別的魔修,搶來的。”
姜宏又掰出一根手指,說道:“第二,他還有一陰邪的陣旗,連布置出來的陣法,都是魔道陣法。”
血娘子一聽這個,就沒說話了。
千魂幡還能說是搶來的,但是能放出魔道陣法的…必定就是個魔修了,若是沒點魔道底子,怎么能修出這魔道陣法。
“第三,他很陰險,步步偷襲,用的靈器也大多都是一些飛劍,銀針之類的東西。從不正大光明對敵,若非我動用符寶逼出了他的一張符寶,恐怕都見識不到他別的手段,他這樣陰險的人,就不可能是正道修士。”
“娘親你是最清楚的,那些正道修士,自詡光明磊落,尤其是在和我們交手的時候,最看不上的就是偷襲了。”
“第四,他也養了尸傀,還是筑基中期的尸傀,那尸傀生前…也是個魔修。”
姜宏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血娘子才聽到一半的時候,基本上就能斷定,姜宏口中的這個仇千海,是魔修了。
若真是六仙門的正道修士…有一兩個魔道手段,那也就罷了,不可能全都是魔道手段。
尤其是這尸傀和魔道陣法。
真要這樣的話,六仙門的那些個元嬰老怪也容不得他。
商西的魔道…不可能。
沒哪個不長眼的敢對姜宏動手,這要是有,都用不著自己出手,他那廢物老爹都會打上門去了。
可是商東…沒聽說過商東有魔道元嬰啊。
姜宏看出了自己這老娘在思考什么,便小聲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娘,不是說這次滅仙大會,極淵大陸的人也會過來幫忙嗎?有沒有可能是那邊過來的?”
“不可能。”
血娘子一口斷定。
“他們想過來,沒那么容易,起碼也得要元嬰搭橋才可能,沒有元嬰打頭,筑基修士怎么可能過得來?”
“而且這事可是天字第一號的機密,你要敢透露出去,這輩子都別想出門了!”
姜宏趕忙低頭,應聲道:“孩兒曉得輕重的,這事孩兒可從未跟外人提起過。”
“嗯。”
血娘子微微頷首,可就在這時,她腦海當中一個人影閃過,她想到了誰,“難道是…他?!”
“難不成那老怪從海底出來了?”
血娘子回憶起那個人,一時間都有些畏懼。
“娘,你說的是誰啊?”
姜宏湊近了些,詢問道。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那仇千海還有什么手段?速速說來。”血娘子語氣都急了幾分。
姜宏不敢遲疑,一邊回憶一邊說道:“他擅飛劍,而且還養了一頭寒冰蛟當做靈寵,身上靈器很多…”
“寒冰蛟?”
不等姜宏說完,血娘子就已經出聲打斷了。
“對,怎…怎么了?”
“你在這好生修養,我沒回來之前,你不得出這個山谷,我去找你那廢物老爹聊聊。”
血娘子聲音猶在,但是人卻已經不在此處了。
她走了,原本一副乖孩子模樣的姜宏…臉色逐漸陰沉下來,他伸手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龐。
隨后又從儲物袋當中取出一面玉鏡,對著仔細的看了看,一道巴掌印清晰可見的隆起。
他的臉色愈發難看,放在地面的左手死死的捏住了拳頭,隨后張開,又捏緊。
也不知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法寶——天羅網!”
當計緣從儲物袋當中取出這件法寶的時候,心神就已經全部被手里的法寶吸引了。
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這還是他拿到手的第一件法寶。
像是先前拿到的那些符寶,只是擁有這法寶的一部分實力,威力就如此之大了,那現在這真正的法寶到手呢?
計緣稍加思量,還是先開啟了洞府的星璇云障陣,之后才靈氣注入其中,嘗試著看能不能催動這天羅網。
可隨即計緣卻發現,這靈氣一經進入這天羅網,就跟泥牛入海般不見蹤跡。
‘媽的,別說我這筑基中期,連催動都催動不了!’
計緣不信邪,尤其是他這靈氣儲量還遠超同階修士了。
過了好一會,臉色蒼白的計緣看著勉強從他手里升起的天羅網,到底還是放棄了。
筑基中期,后期,巔峰,金丹初期,金丹中期…差距到底還是太大了,就算得到了對方的法寶都用不了。
就拿這靈氣來說。
練氣期的氣態靈氣,筑基期的液態靈氣,金丹期的靈氣卻已然是固態了。
單是這點,就沒得比。
‘我現在北上鏡湖,是為了突破筑基后期的,等突破到后期,我的靈氣儲量應該還能再上去一大截,到時應該就能勉強催動這天羅網了。’
‘筑基期擁有金丹期的法寶,這也算是一大底牌了。’
至于這天羅網的效果,計緣煉化的時候也已然將其了然于胸了。
簡而言之就是一句話。
一把網住,頃刻煉化!
兼具殺敵,困敵兩大功效。
關鍵時刻甚至還能將自己網住,也算是防御了。
而一旦將對方網住,便能逐漸蠶食對方的肉體,封鎖對方的丹田靈氣。
可以說,對方被困住后,若是沒有第一時間破開這天羅網逃出來,那基本上就是沒戲了,第一時間沒出來,等著身體受傷,丹田受困之后,更遑論逃命了。
好東西!
這才是真的足夠我用到金丹期的寶物。
計緣趕忙將其收入了自己的儲物袋當中。
接下來就是靈石了,畢竟計緣給天蠶真人放的那一炮,就耗費了他足足3000塊中品靈石。
這些靈石都是給天蠶真人花的,他總得買賬吧?
好在,他是真能買。
計緣在他的儲物袋里邊,找到了成箱成箱的靈石,其中還有兩箱是上品靈石。
…中品靈石有6450塊,上品靈石100塊。
媽的,單是上品靈石就值10000塊中品靈石,看來還是得殺人才行!
這可比我領低保,快多了。
短暫的激動過后,計緣一邊從中取出100塊中品靈石開始恢復自身靈氣,一邊思量著。
尋常的金丹中期修士,有這么多的財產,但應該不會隨身攜帶這么多的靈石。
就算是有,也大部分都會將其轉換成實力。
天蠶真人身上放著這么多的靈石,大概率就是姜宏放在他身上的了。
可惜了,還是手段不夠多,沒有將他留下…元嬰之子,這可是一條大金豬啊。
看完了靈石,接下來便是其余的靈器了。
這一點,金丹以上的修士跟筑基修士就不大一樣了。
筑基修士,像是計緣,身上單單是這靈器就有十多件。
可像是一些尋常的上品靈器,中品靈器,在金丹真人手里根本沒什么作用。
他們主要的對敵手段,還是自己的本命法寶。
或攻,或防。
同時也是專精,不在多。
像是計緣這種修煉《滄瀾九劫劍典》的修士,例如柳源,突破到金丹期后,就能收集材料,將九柄劍胚煉制成九柄飛劍。
到時九柄飛劍還能合成劍陣。
也算是攻防一體了。
至于逃…哦不,追殺,有遁光。
所以說,這金丹修士身上,就沒那么多的法器靈器之類的了,絕大部分都是只有一件法寶。
但也不盡然,計緣跟鳳之桃他們閑聊的時候得知,據說靈器之上,還有靈寶。
這類靈寶的威力也極大,而且不跟本命法寶似得,一個人只能擁有一件。
靈寶就跟靈器一樣,只要實力足夠,想要有多少就有多少。
但是靈寶這東西吧,很是珍貴,一般的金丹初期中期修士,都沒有。
計緣本想著看看天蠶真人有沒有的,結果也是沒有。
靈器的話,有一件極品靈器,便是他身上穿著的法袍。
結果被靈能炮一分為二了。
可惜可惜。
靈器靈寶都沒有,那就剩下符寶了。
這東西倒是有,而且還是三張!
待計緣將其從三個玉盒里邊取出來的時候,又開心了。
相比之下,跟姜宏交手時候耗費的那一柄巨鹿劍,那都算不了什么了。
而眼前的這三張符寶…
起手一張赫然就是“天羅網”了。
天蠶真人用自己的法寶煉制出來的符寶,效果雖然差些,但是計緣現在用起來卻正好合適。
而且還是全新的,能夠用3次。
余下兩張,一張是“黑龍甲”,一張是“幽冥刺”。
剛好是一攻伐,一護身。
黑龍甲自是護身了,但那說是護身,其實也兼具攻伐之效,大抵就是能催動一頭黑龍護身,然后黑龍也能攻擊對方。
很實用,尤其是在保命這一塊。
次數同樣是能使用3次。
最后一張幽冥刺,就已經被消耗過一次了,還能再用兩次。
計緣稍加感知,就發現這符寶的消耗極小。
相比較于黑龍甲,天羅網這些,它們使用一次,都足夠使用幽冥刺兩次了。
消耗小,凝聚的速度自然就快了。
所以這符寶適合什么?
當然是適合偷襲了!
計緣的最愛。
以后再跟別人交手,兩人同時取出攻伐符寶,計緣就用這幽冥刺。
對方的符寶還沒凝聚出來,幽冥刺就已然到了對方面前。
到時候…桀桀桀!
好東西,通通收起來!
計緣將這些三張符寶盡皆收入了自己的儲物袋,剩下的就是一些“尋常”的三階丹藥了。
療傷的,恢復靈氣的,加快修行效果的…計緣取出恢復靈氣的回靈丹,一口吞下,頓時便有著源源不斷的靈氣匯聚入丹田。
符箓的話,金丹修士打斗,再用符箓的效果就不大了,就算是用,他們大部分也都是用符寶。
剩下的就是一些仙家材料,計緣翻檢了一下,很快他就找到了兩樣好東西!
兩枚三階妖丹!
這東西,計緣升級好多建筑都需要用到,而且就算升級建筑不用,拿去賣錢也能賺一大筆了。
好東西,收起來。
再一些別的,計緣著重關注了一下,看是否有建筑升級所需的材料。
只可惜,一無所獲,但是值錢的東西還是不少。
像是筑基丹這玩意,天蠶真人都有5枚,其中4枚都是二紋筑基丹,只有1枚一紋的。
計緣拿出來嗅了嗅,稍加辨別了一下藥性。
結果發現跟商東這邊的筑基丹單方一模一樣,材料也是如此,并沒什么區別。
如此看來,又只能拿去賣錢了。
‘等著往北邊走的時候看看,能不能撞見個拍賣會,這若是可以的話,能賣就賣上一些好了。’
處理完了這儲物袋,計緣的心情也是變得極佳無比。
不管如何,收獲都是讓人開心的事情。
尤其是這種大收獲了。
既然心情好,那應該干什么?
計緣從儲物袋里邊取出了一壺隨心酒,滿滿的喝了一大口的酒水。
原本就喜悅的心情,變得更加喜悅。
再加上身處冥想室當中,建筑效果不斷蘊養著神魂。
飄飄欲仙。
這種玄妙的感覺,計緣這輩子都是頭一次體驗。
如此沉浸式的體驗了盞茶時間,直到這隨心酒的效果過去,計緣才悠悠然轉醒。
也就這么一小會的功夫。
他先前趕路,潛入魔門,斗法姜宏,再加上和董倩大戰三百回合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尤其是最后一點,若不是董倩不在這…
咳咳。
想起董倩,計緣禁不住也是細細考慮起了她的事情。
首先自然就是最開始事發的時候了,當時在那墓穴里邊,縱使董倩都已經寬衣解帶了,計緣覺得憑借自己的定力,還是能抗住的。
問題是然后董倩朝著自己吐了口氣…能催情,或者說下毒,之后計緣就抵擋不住了。
歡愉的時候,計緣也趁機詢問了董倩。
她說就是她下的毒,那口氣除了催情之外,沒別的作用。
于是計緣狠狠的欺辱了她。
這事情…木已成舟,沒辦法了。
其次就是董倩的身份了,天狐族…計緣有八成的把握,這天狐族是從別的大陸過來的。
到時回去問問花邀月,應該也能知道。
而且另外一點就是,董倩似乎沒有說要跟自己結為道侶的想法?
這點計緣不太能理解,兩人相處的過程中,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董倩對他的愛意。
那要問計緣對她有嗎?
誠然,捫心自問的話,也是有的,至少是有好感。
如若不然,計緣也不可能這么不能自已。
既然如此,那她為何閉口不提這個事情?
計緣思量許久,心中隱隱有了些許猜測,但董倩不說,他也不知真假,目前也只能當做是兩人的關系異常親密。
至少多了個可以很相信的人。
而且董倩…說實話,很是知進退。
計緣原以為她會趁機打探一下自己的秘密,若是不熟悉自己的人,只覺得自己平平無奇,并沒什么特殊,頂多就是運氣好些,拜了個金丹真人為師。
可熟悉的自己的人,尤其是董倩和杜婉儀,基本上都能猜到自己身上有著不小的機緣。
可董倩呢?
閉口不提,一次都沒問過。
單是這點,就給了計緣極大的好感。
計緣甚至想過,她要是詢問自己,那該如何是好?
說肯定是不可能說的,建筑升級這事,計緣絕對不可能透露出去,可他又不好騙董倩。
所以董倩真要問了,計緣也就是閉口不提,不說。
到時兩人心中多少都會有些隔閡。
但是董倩處理的就極好,她只字未提…很好了,這樣一來自己不僅多了個可以信任的人,還有個雙修對象,并且看起來似乎并不用負責。
怎么想怎么好。
可計緣心中卻也知道,就跟他有事瞞著董倩一樣,董倩心里肯定也有事在瞞著他。
就是不知道這事什么時候會爆發出來了。
想不通,計緣也就沒去想了。
做人嘛,不要太勉強自己,也要學會跟自己和解。
與此同時。
水龍宗,云雨澤以南的紅葉城,一處院落里邊。
韓飛雨看著進門的這名女子,連忙起身朝她施了一禮,“弟子見過師父。”
“嗯。”
白紗覆面的女子來到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韓飛雨看著昔日的師姐,卻成了如今的師父…偏偏自己這師父還是個男人,這種感覺,讓他心里始終有些別扭。
“我讓你被逐出水龍宗,你對我應該沒什么怨恨吧?”
云渺島主端起桌面上的茶水,掀開面紗,極為豪邁的一飲而盡,然后微微笑道:
“當然,若是有怨恨的話也沒關系,我送你去見你這位師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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