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方節的話,那就意味著要繼續跟執法堂打交道。
在面對執法堂這方面,計緣和其他水龍宗弟子看法一致…執法堂就是個人憎鬼厭的地方,能不跟他們打交道,那就不打交道的好。
而且計緣現在也不確定這皮方之到底是不是魔道奸細,這若是的話還好說,進了執法堂他就不可能再出來了。
可若不是的話,那到時候又是個麻煩。
但要是找李長河就好辦多了。
皮方之要是個魔道奸細的話,那么自己就等于是平白給李長河送了個大功勞。
要不是魔道奸細的話,那么自己也能跟李長河商量一下,看能否把皮方之送去輪回往生。
對于一個要把地洞挖到自己地底的人,計緣自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念頭下定之后,計緣也就沒在這停留了。
從皮方之的屋門來看,他應當是還在家的,留在這傳訊…有危險。
雛龍島哪里最安全?
那自然是雛龍堂了,這里可是有筑基守護著的,所以計緣就近便來到了這雛龍堂里邊,門口當值的修士見他落下,便禮貌性的詢問道:
“師兄可有何事?”
“無事,就是過來坐坐。”
隨后計緣便在這弟子錯愕的目光中,來到一旁…坐下。
誰沒事來雛龍堂坐坐的?
自家坐著不舒坦嗎?
這當值修士搖搖頭,走了。
計緣見他一走,便立馬取出了李長河給他的那張金色傳訊符,靈氣注入,而后朝著里邊說道:“李大哥在嗎,我現在在雛龍堂門口,有急事找你。”
等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計緣手里的傳訊符就閃爍著光亮。
他再度朝里邊注入了一絲靈氣,李長河的聲音隨之響起。
“放心,等哥哥過來。”
簡短的一句話,給了計緣莫大的安心。
就是這話…怎么聽怎么不對勁,怪怪的。
搖人結束,計緣神識探入儲物袋當中,看著另外幾張傳訊符,鳳之桃,青禾島主,還有自己未來的邀月師父。
其實計緣現在也能有自己的傳訊符了。
這傳訊符也是二階符箓的一種,買了之后,在里邊留下自己的神識印記就能用了,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只有筑基以上的修士,才能擁有自己的傳訊符。
這也算是實力和身份的一種象征。
計緣能干,但不敢干。
這一旦暴露,別人怕是都知道自己也有神識了。
等了約莫半刻鐘的功夫,忽有一道強橫氣息從天落下,緊接著一道流光閃過,一艘造型極為拉風的銀色飛舟便停在了計緣面前。
這飛舟…別人的飛舟都是一艘流線型的獨木舟,可眼前這飛舟,造型大了許多不說,其船頭位置更是有一蛟龍頭,龍頭猙獰張開,不用介紹計緣都能知道,這龍嘴里邊勢必能發出一道威力極強的法術。
不僅如此,尋常飛舟用來放靈石的地方都不過是個小小的凹槽,可李長河的這飛舟卻是用一個盆來裝靈石…
這靈石要全堆上去,速度能有多快?
兩相對比之下,計緣感覺到了飛舟之間的貧富差距,上輩子是豪車,這輩子就是“豪舟”了。
不等計緣開口,這雛龍堂被便掠出兩道身影。
“誰?膽敢犯我雛龍堂威…噢,原來是長河島主。”
“長河島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出來的這兩名筑基修士端是把前倨后恭演繹的淋漓盡致,出來時怒氣沖沖,可等著看清李長河的身影后,便立馬拱手微笑了。
李長河跳下飛舟,朝著那倆筑基修士隨意擺了擺手。
“我來找我老弟的,不礙你們的事,放心吧。”
說完他便來到了計緣面前,“計老弟你這,加入我們水龍宗都多久了,一直不來找我,我以為你都把我給忘了。”
“怎會,這不怕李大哥太忙…”
計緣話沒說完,便見著一個黑影從那未曾收起的飛舟里邊跳了出來,“嗖”地一下便落到了李長河的肩頭。
這是…一只貓。
一只雪白毛發當中夾雜著黑點的小貓,貓的兩肋處還長著兩只翅膀,計緣認出了這只軟萌萌的小貓。
因為他前不久還見過這只貓。
這貓有個響亮的大名,叫做插翅飛天虎,成長起來是能比肩金丹的三階妖獸。
如此一來,計緣就知道在青葉拍賣會上,那個用靈石橫壓眾多金丹的“李老財”是誰了,他多半就是李長河他老爹…李剛!
計緣又看了看李長河背后的“豪舟”,再看了看他肩上的三階妖獸幼崽。
娘的,這才叫仙二代啊。
對比之下,楊云翔那算什么東西?
李長河見計緣盯著他肩頭的插翅飛天虎不說話,就笑著抖了抖肩,一手抓著這小老虎丟在計緣肩頭。
“中看不中用,你玩玩就知道了。”
雛龍堂的那兩個筑基修士見著李長河對計緣的態度,心中已是驚訝萬分了,可表面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
雛龍島一個練氣期的弟子,竟然跟傳說中的長河島主稱兄道弟。
這又是哪家的仙公子?
竟然偽裝躲在我們雛龍島里邊。
計緣趕忙雙手接過,入手果真軟軟的,就跟上輩子擼貓的感覺一模一樣,這小老虎到了自己手上也不害怕,反倒抱著自己的手臂蹭啊蹭的,煞是好玩。
“好了,我跟我老弟說說話,你忙你們的。”
“是。”
李長河下了逐客令,那倆筑基修士便立馬告辭了。
他倆一走,李長河的臉色也就認真了許多,“何事?竟然讓計老弟都找上我了?”
計緣懷里抱著這三階妖獸的幼崽,沉聲道:“換個地方說話。”
“哦?那去你家洞府就是了。”
“那更不行了。”
“嗯?”
李長河一臉錯愕的看著計緣。
半晌過后。
天幕云端之上,李長河聽計緣一臉認真的講完了事情的所有經過,從一開始他發現這倆鄰居不對勁開始,到皮方之挖地道挖到他家地底下結束。
“狗日的,你這鄰居九成九就是個魔道奸細!”
“他們魔道慣會使這手段,而且還是打入我們宗門的間隙,手段就更多了。”
李長河拍著屁股從這飛舟上邊起身,“走,計老弟,下去抓活的!”
“抓不了就弄死他!”
“不是,李大哥,萬一他不是魔道奸細呢。”穩妥起見,計緣還是多問了一句。
“就算不是魔道奸細,擅自破開他人洞府禁制這一條罪名,也足夠他在執法堂呆一輩子了,走!”
李長河說著法船下壓,飛舟化作一道流光,筆直墜地。
可還沒等著飛舟靠近地面,他就已經率先丟出了一巨大網兜,網兜迎風見長,等著其落地之際,已然化作了一個籠罩整個院子的巨大漁網。
伴隨著漁網落下之際,一道黑光陡然從屋內竄出,但卻被漁網罩住,遮了個嚴嚴實實。
漁網上頭閃過一道道電光,電的那黑影發出陣陣慘叫哀嚎。
隱約之間,那黑影上頭都還有縷縷黑霧飄起。
這皮方之…就這么被抓住了?
計緣總覺得不對勁。
察覺到不對勁的不止是他,還有他身邊的李長河。
“你等我一下,且看我去將他抓來,他娘的,竟然敢打進我們宗門里邊來,我看這魔道賊子是真瘋了!”
李長河說話間,身形一躍下飛舟。
可這次去的卻不是那皮方之的院子,而是去了…計緣的院子。
也不知動用了什么手段,他身形竟直接穿過了計緣家中的禁制屏障,落入屋內,很快,那院子里邊便亮起了一道道術法的光芒。
氣機肆虐,術法伴隨著靈氣橫飛。
計緣的院子…不過呼吸時間就成了一片廢墟。
就這陣仗,計緣豈會看不出來,他娘的那皮方之竟然也是個筑基修士!
如此一來,他能躲過執法堂的探查,也就勉強說得過去了,計緣背后也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媽的,還好把李長河喊來了。
這要自己貿然去動手,就算不死,也得身受重傷了,還會暴露自身實力。
這魔修,太茍了…不行,以后一旦惹到魔修,都得全力以赴,盡快解決所有麻煩。
不然就這手段,太可怕了。
也難怪這皮方之會被送入水龍宗來當奸細。
十余個呼吸的時間過后,地面的打斗聲消歇,戰斗也分出了勝負。
不等計緣詢問,他就發現這飛舟竟然自行下降,落到了那片廢墟當中。
原本的家是什么模樣,計緣已經看不出來了,反正能塌的都塌了,不能塌的就成了齏粉。
李長河站在這廢墟當中,一腳踩著皮方之的頭顱,略有些氣喘。
他肩頭的插翅飛天虎則是齜著牙看著皮方之,奶兇奶兇的。
地上躺著的皮方之則是被一長繩捆的嚴嚴實實,手腳都被挑斷,連帶著繩子還勒住了他的嘴巴。
見著計緣的身形落下。
皮方之見狀也是慘笑一聲。
“這都能被你察覺,你在水龍宗竟然還有這樣的關系,也罷,看來是天要亡我。”
皮方之長嘆一聲,“去休去休。”
說完,他身上的氣息便急劇滑落。
不見他絲毫動作,也沒術法顯現,這人就這么突然…死了。
李長河見狀也就把腳拿開了。
“又是個發了誓才過來的,沒指望,這種魔修,一旦被抓住就會直接身死,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出來。”
話雖如此說,但他依舊將這皮方之的尸體收了起來。
“我帶回去給長老他們看看。”
“好,麻煩李大哥了。”
計緣連忙抱了抱拳。
此時山頂上邊又有幾道筑基氣息掠來,李長河抬手間,一道金色流光從他手上飛起,在半空中炸開,化作一條金色龍影。
原本過來的那幾道氣息,立馬就回去了。
計緣估摸著這是什么證明身份的標記,也沒細問。
隨后李長河又帶著計緣來到隔壁皮方之的家里,里里外外檢查了幾遍,將一些被使用過的物品,盡皆收起之后,這位李家的仙二代才轉頭跟計緣說道:
“事情牽扯甚大,我先回去和諸位長老他們稟告過后,再回來找你。”
“好…”
計緣稍一拱手,又想起什么,便試探性的說道:
“李大哥,能否把我從這事情里邊摘出來?”
李長河稍微沉吟了片刻。
“好,我只能說盡力,若是一些長老有心去查,這肯定是瞞不住的,但你也不用擔心,這事肯定不會對你有什么壞處的。”
“好,謝過李大哥了。”
“沒事,你拿著我這牌子,去萬物島的清水茶樓等我,我忙完就去找你。”
李長河丟了一面令牌給計緣,隨后便駕著飛舟離開了。
計緣拿著令牌看了眼,收好,也是喚出赤霄舟,直奔萬物島而去。
此地乃是是非之地,就算有李長河幫忙遮掩,也不能多待。
計緣來到萬物島,兜兜轉轉轉了好一大圈,又問了不少師兄弟,這才在一山清水秀之地,尋到這清水茶樓。
說是清水茶樓…但看著極其不清水。
因為這門口當茶女的女修,都他娘的是練氣巔峰了,而且見到計緣的第一句話就是,“不好意思,道友,我們這茶樓不對外營業。”
計緣取出了李長河給的令牌。
這女修就立馬換了個態度,連帶著臉上的笑容都真摯了幾分。
“道友里邊請。”
等著計緣進了屋,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豪奢…在這修仙界,真正的豪奢不是說什么鑲金刻銀,亦或是雕龍畫鳳。
而是…靈器當擺設!
計緣進門就見到了一花瓶模樣的上品靈器,正兒八經的擺在門口的屏風下邊當擺件,至于那屏風…
計緣看著像是二階后期妖獸的材料制成。
就連這屋子的木料,都是用的二階林木,狗日的,這茶館背后怕不是金丹老賊,竟然這么大方。
計緣且走且看,隨后更是一路被領上了二樓的一個包間里邊。
那侍女微微躬身離開,很快,便有幾個同樣是練氣巔峰的女修走了進來,她們手里端著茶水和各種計緣從未見過的瓜果。
尤其是那些瓜果,每個都是靈氣四溢,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們也不說話,只是臉上帶著笑,扭著纖細的腰肢上完茶水瓜果后,眼見著就要離開了,計緣低頭看了看桌面的瓜果,到底還是喊住了他們。
“請問這些東西…要收錢嗎?”
萬一這李長河被拖住,有事來不了,要自己掏這些錢…計緣可不干,他一個小小練氣期,現在都還欠著一屁股外債,可沒靈石用來瀟灑。
“道友多慮了,我們茶館是不收費的。”
離計緣最近的那女修微微欠身說道。
計緣這才放下心來,然后看著桌面的那些瓜果,又道:“那給我再上一份一模一樣的吧。”
“好的。”
這女修聽了也沒什么異樣,臉上笑容依舊。
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計緣也不覺得有什么丟臉,若是丟臉能換來實力的話,那他不要臉都行。
很快,這些個女修果真送來了一份一模一樣的瓜果茶水。
計緣也就在這茶樓里邊吃吃喝喝了起來。
等他再度見到李長河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雖看著有些疲憊,但眉眼間的喜色還是難以遮掩。
“可是托了計老弟的福,抓了這魔道奸細,算是給我立了老大一功勞。”
進門后的李長河就更開心了,當即打著哈哈說道。
“說起來我也得謝謝李大哥呢,要不是有李大哥在,我遇見這事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計緣起身相迎。
不多時,昨天的那些侍女又送來了不一樣的瓜果茶水,但品質都和昨天的差不多,吃了都有各種靈效。
或是增長些許修為,或是提高修煉速度。
待她們走后,坐下的李長河才上下打量了計緣一眼。
“你小子這一聲不吭的都要筑基了,這次筑基丹我帶來了,而且看你這架勢…應當沒有好用的筑基功法吧。”
李長河說著身子往后一仰,大馬金刀的坐下,笑著說道:
“我這有直通一門直通元嬰的功法,可以傳你。”
計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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