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家庭倫理關系推斷,岳家家主岳柱應當是這王珊的…大伯。
所以這和扒灰有什么區別?!
縱使計緣上輩子也聽說過不少炸裂的事情,可這種發生在自己身邊的還是頭一次遇見,難免有些驚訝。
這么一想,難怪溫臨會說他那老爹是個性子軟弱的人了。
能坐視自己的妻子成為自己大伯的情人…這種定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如此來看,這也是個狠人。
“正是。”
溫臨臉上露出譏笑的神色,“奸夫淫婦罷了,我娘的死,岳柱也有參與,是他默許了這一切事情的發生,不然王珊那賤人也沒膽子殺我娘。”
“岳柱就是我第二個想殺的人。”
溫臨說著遞出了第二張畫卷。
計緣這次接過之后,看的就仔細多了,因為這岳柱不僅是這岳家的家主,還是一個練氣八層的修士。
計緣現在修為也不過練氣九層而已,練氣九層對戰練氣八層,自當全力以赴,不能有絲毫的輕視。
水龍宗今年的遴選,這岳柱也沒去。
所以他就沒有被送往前線,現如今都還在岳家待著,明年的遴選,他多半也是不會去了。
走的應當就是秦老瞎子的那條路,要留守云雨澤了。
看完了畫卷,計緣將其收起了,這才抬頭問道:“最后一人是誰?”
溫臨總共要計緣殺三個人,三個還都是練氣后期。
現如今他也只是說了兩人的信息。
“這第三人的話。”
溫臨說著搖了搖頭,“他雖也是靈山坊的,但卻不是岳家人,而是散修,周青發,他的話,今年遴選加入水龍宗,被送往前線去了。”
“若是死在了前線,那自是好說。”
“沒死的話…他日計兄若是在水龍宗遇見,能幫我報仇最好,若是不方便的話,也無妨。”
計緣稍稍沉吟了片刻,這才緩緩點頭道:“好。”
先前已經承了溫臨那副殘缺筑基丹丹方的情,再加上岳家還有那株煉制筑基丹的主藥千年青蕙草。
所以這一票…怎么都值得做。
一個練氣八層,外加一個練氣七層,應當沒什么問題,就是靈山坊有點遠,其位于云雨澤的一個拐角處,捕魚人也少,大多都是以別的活計謀生,所以在這云雨澤里邊并沒有太大的存在感。
這會連夜出發的的話,明天早上應當能到,最快明晚還能回來。
“那我這就去吧,早去早回。”
準備都已經準備好了,沒什么好等的,夜間出行還更加隱秘。
“好,如此就有勞計兄了。”溫臨急忙起身相送。
“嗯。”
計緣出了門口,也沒廢話,喚出雷隼舟后,便是趁著夜色升空,悄無聲息的離去。
他走后,趙月嬋也就帶著溫靈兒走了出來,溫臨則是站在門口久久沒有轉身。
“夫君,我當日便說了,計兄不是那等背信棄義之人,他既然給了我們承諾,就肯定會為我們報仇的。”
“嗯。”
溫臨深呼吸一口氣,這才轉過身來。
“計兄是個可靠的。”
他說完又蹲下身子,看著眼前懵懂無知的溫靈兒,輕聲說道:“靈兒,你以后要記住,不管發生什么,你計叔叔都是我們家的恩人。”
溫靈兒先是用力點了點頭,然后才糾正道:“不是計叔叔,是計大哥!”
“好好好,是計大哥。”
溫臨笑道。
岳柱雖已年過八十,但由于其早年煉過體魄,所以身體依舊康健。
是日清晨,他從睡夢當中醒來,瞥了眼旁邊依舊嬌艷的美婦人一眼,心中不由有些心猿意馬,可身體卻毫無半點反應。
老了。
到底還是老了。
他只是剛一坐起,那美婦人也就醒了,她睜開迷蒙的雙眼坐了起來。
“大伯,我來伺候您穿衣。”
“這些小事讓小紅來就好了。”
岳柱話雖如此說,但身子卻是未動,顯然是等著這美婦人伺候了。
外人到底是外人,不如內人伺候的舒服。
更別說穿衣的時候總還能伴隨著一些別的花活了。
“大伯,玄青那邊有消息傳來嗎?”
王珊一邊給岳柱穿衣,一邊輕聲問道。
玄青名為岳玄青,乃是岳家的第三個練氣后期,但今年水龍宗遴選的時候…他去了,也就進去了。
起先的時候岳家自是舉家歡慶。
自家出了個水龍宗弟子,怎么看都是個大喜事,可等著消息傳來,得知岳玄青要去往前線和歡喜宮交手的時候,岳家又變得憂心忡忡了。
“還沒有,前線那地方,哪有那么容易傳回消息來的。”
岳柱說著回頭看了這衣衫襤褸的美婦人一眼,“你放心,我還有幾年活頭,能照顧你的。”
王珊俏臉一白,連忙說道:“大伯這是說哪里話,依奴家看呀,大伯必定是能成為筑基上人的,到時候呀,可是把奴家忘記了。”
筑基上人…聽到這說法,岳柱就心里有些發熱。
對于云雨澤的其他人來說,筑基是遙不可及的事情,可在他岳柱來看,卻是墊墊腳就能勾到的那種了。
事實上岳玄青這次加入水龍宗,也是岳柱的主意。
為的就是探聽一下筑基的事情。
岳柱甚至想過,大不了就把千年青蕙草拿去交換,換來完整的筑基丹丹方,到時再窮幾代人之力,看能不能堆出來一個筑基期。
一旦功成,岳家就能凌駕于云雨澤其他坊市之上了。
可沒曾想,人算抵不過水龍宗算,竟被這么暗算了一遭。
“這怎會,我要能筑基,到時就讓你成為我岳家的岳夫人。”岳柱拍著王珊的小手說道。
“真的嗎?”
王珊好似極為欣喜,也不管岳柱穿到一半的衣服,當即給自己扎起了頭發。
可就在這時,門外倏忽響起一道沙啞的嗓音。
“岳家主倒是好風流。”
岳柱后背陡然一涼,汗毛倒豎間,不等他出手,四道金印就已然破開屋頂,直直砸落。
“轟——”
巨大的聲響傳來。
岳柱更是立馬喚出法器,他這法器先是一柄繡花針,隨后迎風見長,等著立在地面之際,就已然化作了一根鐵棒。
再之后便是不斷膨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一根巨大的鐵柱,擋住了這四道落下的金印。
屋頂早已被掀翻。
鐵柱法器也是在這四張金印符的圍攻之下,變得岌岌可危,像是根本撐不了多久了。
衣衫襤褸臉色蒼白的王珊見狀,都沒有絲毫的遲疑,當即喚出一艘火紅飛舟就要逃離此處。
“別走…”
不等岳柱把話說完,便有一道青色流光掠過,一面面水鏡接連出現。
王珊手里立馬出現了一枚龜甲。
可在這青色流光之下,龜甲瞬間被切割成兩半。
正當王珊又想往自己身上貼符箓之際,離她最近的那面水鏡竟是出現一枚水藍色的細芒。
細芒霎時掠過王珊的眉心。
前后洞穿。
此時她的飛舟都還沒升到這屋頂的高度,就已然化作一具尸體倒下。
見著王珊被殺的如此順暢,但背后動手之人卻還沒露面…岳柱有些急了,他接連往自己身上貼了三張護身符箓,身上也是隨之浮現出一副青銅甲胄。
雖不知這來者到底是誰,但就目前來看。
實力絕對是要超過自己的。
“不知是哪位道友…我岳某人與你無冤無仇…”
岳柱話沒說完,先前殺死王珊的那道青色流光又殺了過來。
“嗤——”
飛劍劃過甲胄,當即迸發出一片火星。
手握鐵柱的岳柱絲毫不敢意動,他擔心自己一動身,金印符砸落,到時不死也得重傷。
“你他娘的!”
岳柱手一拍,四張上品符箓便是朝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殺去,一時間端是風沙滾滾,四面的屋墻霎時粉碎。
“土法,土龍符。”
計緣心中稍有些驚訝。
云雨澤里邊,絕大部分都是水系修士,修土法的人不是沒有,但卻很少。
而且土法本身也對水法有些克制作用,既如此…計緣抬起右手朝前一指。
單指虛按空中,其手指藍光氤氳。
霎時間,周身靈氣都被抽空,連帶著計緣丹田內的靈氣都少了六分之一。
一粟米大小的黑色水珠憑空出現。
“去。”
計緣心念一聲。
黑色水珠射出,竟是筆直穿過了眼前的土龍卷,來到了岳柱身旁。
百魚盾擋住土龍卷之際,計緣腳下一點,身形瞬間離開了眼前的院子。
“轟隆——”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在這院內響起,緊隨其后散開的是一道氣浪。
四周圍墻瞬間被掀翻破開。
計緣靠著百魚盾避開此殺伐之際,二話不說便是數道雷擊符丟了出去。
剎那間,那屋內廢墟當中又是幾道紫雷落下。
計緣飛劍開道,這才再度踏入院子。
伴隨著紫雷散盡,他也終于得以看清這屋內的情形。
水滴指第三層“蓄爆”,外加四張上品攻伐符箓,以及偷襲出手的情況下。
岳柱沒有能活下去的道理。
此時他躺在廢墟當中的尸體,已經被蓄爆炸開的水刀切割的慘不忍睹。
看似連補刀都不用了。
可計緣依舊催動飛劍,將其頭顱斬下之后,這才上前拾取了他的儲物袋,外加那鐵棍法器,王珊的飛舟法器他也沒放過。
只是拿起儲物袋的第一刻,計緣就已經將其煉化。
右手一翻,一個外觀極為精致的玉盒也就出現在了計緣手里。
他將玉盒打開,都還沒來得及細看,一股濃郁的清香就隨之散發開來。
只見玉盒里邊正躺著一株開著粉紅小花的藥草,花朵細小,約莫有著十余朵。
葉子卻很大,不過四片葉子,但每一片都有兩指寬。
千年青蕙草,八九不離十就是這東西了。
計緣不敢多看,順手將其收好后,他又再度斬下了王珊的頭顱。
將兩枚頭顱分別用兩個木盒裝好后,兩道火球術下去,尸體灰飛煙滅。
料理完后事,計緣也就喚出雷隼舟,化作一道紫色遁光,消失在了云端。
前后殺人動靜極大,但速度卻也極快。
估摸著都還不到一分鐘,計緣就已經殺完走人了。
全程也沒有過一句的廢話。
殺人就是殺人。
先語言威懾,再好一番譏諷,最后才慢悠悠動手…計緣不會傻到如此。
至于在這靈山坊殺人,會不會被水龍宗追殺這事,計緣也都提前處理好了。
偽裝易容之后的他,尋到這靈山坊的魚欄。
稍加暴露修為,與這水龍宗修士“道友”相稱后,他才吐露了自己跟岳柱的生死大仇。
一邊是即將成為自己師兄弟的計緣,一邊是年老體衰,再無加入水龍宗希望的岳柱…
“道友盡快便是,不然拖得時間久了,我們也不好交代。”
當然,若是有人發現,這當值修士必定也會說,這完全是出于對未來同門的幫助。
跟計緣給出的兩張上品符箓,絕無半毛錢關系。
這種門道,計緣也早就探清了。
修仙修仙,修的不止是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
畢竟那當值修士雖已是水龍宗正式弟子,但也不過練氣八層而已。
已是練氣九層的計緣隨手畫出的兩張上品符箓,足以動搖他的心思了。
是日當晚。
計緣再度回到曾頭市,將岳柱和王珊的人頭送給了溫臨。
溫臨趙月嬋喜極而泣,最后大拜不起。
此間事了。
計緣再度駕馭雷隼舟,返回了迷霧島。badaoge/book/140841/52754928.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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