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國都城,飛舟港。
陳江河上了飛往齊云府的飛舟,與莊馨妍和姜如絮擺手,讓她們回去。
“主人,你的心亂了。”
“不是心亂,是有那么一瞬間在猶豫,要不要帶她們一起走。”
“那兩個母兩腳獸挺好的,可以配出個小主人,為什么不帶她們離開呢?”
“前路莫測,福禍未知,你我皆在苦海中爭渡,意氣而為,只會害了她們,我已為她們留下結丹法門,以她們的身份地位,還有宗師技藝,在豐國中亦可謀劃結丹。”
飛舟上的客房。
陳江河盤膝而坐,心中想著莊馨妍和姜如絮二女,在他離開的時候,二女沒有說任何擾他心境的言語。
二十顆降塵丹,四具二階上品傀儡。
可以看出,在他還沒有來到豐國都城的時候,二女就已經猜到了他還會離開。
莊馨妍個姜如絮都很了解陳江河,知道他志在結丹,在沒有結丹之前別無他念。
所以二女很早就開始為他準備了這些資源。
還準備了八千塊中品靈石。
陳江河心中也知曉,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返回天南域,所以他也為姜如絮和莊馨妍留下了一些秘法。
玄老人心得中的結丹法門、斂息術,以及從驚鴻夫人那里得到的北斗劍訣。
這些上乘秘法,陳江河都留給了她們。
以二女的地位,和賺取資源的速度,修煉北斗劍訣要比他容易許多。
留下結丹法門,是希望她們能夠有機會結丹。
留下北斗劍訣,是希望她們哪怕結丹未成,也有護道手段。
修成搖光、開陽、玉衡三式,結丹大能以下,戰力也屬最頂尖。
“將來我若結丹,有了立足之本,定會來尋你們。”
陳江河心中立下諾言。
豐國都城在游仙山脈南邊,飛舟前往齊云府,則是要飛過游仙山脈上空。
因為夔王與周家合作,故而飛舟可以飛過游仙山脈外圍上空,不用繞那么遠,僅用了兩天便抵達了游仙郡,也就是齊云府的府城。
陳江河沒有前往余家,而是御劍飛向鏡月湖。
游仙郡就是以前的清河坊市,東兩千里便是鏡月湖地界,也就是陳江河這次的目的地。
是他修仙的起點。
修煉到筑基圓滿之后,陳江河御劍飛行的速度很快,兩千里的路程,在他不惜法力全力飛行之下,只用了半個多時辰。
“九十六年前,初次走出鏡月湖,我還擔心劫修攔路,害我性命,百年歸來,卻無需再擔心劫修阻道。”
陳江河御劍停在鏡月湖上空,看著熟悉的一號港口,已經發展成了一座修仙小鎮。
有凡人,也有修士。
從原先的一道街,已經擴到了五道街,其中有著諸多商鋪,低階的百藝制品還算齊全。
陳江河使了個咒法,遁入鏡月湖底。
“小黑,你自己轉轉,我去湖心島看看,有什么需要給我傳音。”
“好。”
小黑從陳江河的胸口衣物內爬出,變成了三尺磨盤大小,快速的朝著一個方向游去。
陳江河心神一動,施展一階法術水遁術,向湖心島遁去,以他現在的修為,一次水遁術可遁出近百里。
如果施展二階水波遁,距離會更遠。
來到湖心島。
“鏡月坊市還在?”
陳江河驚訝的發現,鏡月坊市還在,似乎并沒有被戰火波及到。
但是轉念一想。
陳江河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當年清河二族將戰火波及到鏡月湖,滅了云家之后,自然也摧毀了鏡月坊市。
否則鏡月坊市的防御大陣不破,云家自然也不會覆滅。
現在的鏡月坊市應該是余家來到齊云府之后,重新建造的一座鏡月坊市。
以余家現在的地位,想要重建鏡月坊市還是輕而易舉,只需半年便可竣工。
鏡月坊市牌樓外,有著許多修士進進出出,還有一些凡人,則是在鏡月坊市尋找著目標。
似乎還保持了以前的傳統。
讓凡人做導游,給他們一個登仙的機會。
也算是修福德。
沿著內河走進鏡月坊市,一切都都與以前那般,不遠處就是修士在鏡月坊市的居住之地。
再往前則是一段長廊,還有那座讓他熟悉的聽雨軒。
就是在這座聽雨軒。
陳江河與莊丹師第一次見面便是在這里,那個時候還是上品符師褚朗引薦。
卻不想最后他與莊丹師竟成了至交好友。
還被莊丹師臨終托孤。
當真是世事無常。
再往前走,就進入了鼓樓大街,盡頭則是被水系包圍的三層玉樓。
以前這里是百寶樓,但現在卻成了珍寶樓。
“多福老人?真是多福老人,是多福老人回來了!”
“真的是陳宗師,我在時下雜志見過陳宗師的畫像,真的是陳宗師。”
“嘶我竟然見到了陳宗師。”
“時下雜志上言陳宗師可是符道宗師,能繪制傳說中的二階上品符篆。”
“不僅如此,陳宗師還是一位筑基圓滿前輩,將來有望結丹的大修士。”
“真的是陳宗師,我家有陳宗師的畫像,我高祖爺爺還和陳宗師有交情,做過交易。”
這一刻,鼓樓大街的修士都是看向了陳江河,就連臨街商鋪中的修士也都是走出。
鏡月酒樓的修士似乎聽到了動靜,也都從二樓探出了腦袋,好奇的朝陳江河看來,緊接著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都認出了陳江河,畢竟他也是經常出現在時下雜志上,上面還有他的畫像,認出來也是意料之中。
陳江河面露微笑,神色和善,對于那些議論他的煉氣修士并沒有露出不滿。
游歷天南域近百年,他不知被當面議論了多少次。
早煉就了一副榮辱不驚、泰然自若的臉皮。
任由他人如何夸贊吹捧,他都可以做到喜不言于表。
聽到那個家中有他畫像的修士言語,陳江河循聲望去,卻是看到了一副與故人有幾分相似的面容。
“褚朗符師是你高祖爺爺?”
陳江河看向那位故人之后,溫和的語氣問了一句。
“拜拜見陳宗師,晚輩正是褚朗玄孫,沒想到陳宗師竟然還記得我高祖爺爺。”
那年輕修士激動萬分,難言于表,口語咬舌,身軀都在顫抖。
“自然,陳某初入符道之時,還多虧了褚朗符師引路。”
陳江河想到一百多年前,與褚朗符師的那場交易,十年制符利潤平分,換取一階中品符道傳承。
現在想想,當初褚朗符師并不算占他便宜。
在各大坊市中購買一階中品符道傳承的起誓價,也比與褚朗符師交易送出的利潤高。
“陳某記得在褚朗符師身邊,常跟著一個小丫頭,好像是叫褚穎對吧。”
“對對對,陳宗師竟然還記得我姑祖母。”
“那個小丫頭現在還好吧?”
“姑祖母在二十年前壽元耗盡仙逝了。”
“嗯?仙逝了。”
陳江河聞言,嘆了一聲:“百年修仙彈指間,回首已是滄海桑田。”
這個時候,珍寶樓外面的鼓樓大街修士越聚越多,就連珍寶樓中的柜員都跑了出來。
看到陳江河的時候,腦海中都浮出了鏡月湖的兩個傳說。
一個是贅婿老祖余大牛,農家子弟入贅云家,育有五子,其中二子筑基,開創齊云山余家。
如今,余家更是成為了豐國上層仙官家族,做了齊云府的節度仙使,執掌四郡之地。
另一個則是多福老人陳江河,本是世俗乞兒,被云家帶回鏡月湖,傳授功法,引入仙途。
從底層漁農一步一步成為符師,煉氣后期大修士,杖朝筑基,名揚天南域。
煉器宗師洛晞月結為道侶,奉為佳話。
后又成符道宗師,修煉至筑基圓滿。
“拜見陳宗師,恭喜陳宗師修成歸來…”
就在這時,一位筑基修士走出,來到陳江河的面前,躬身一禮。
緊接著,鼓樓大街上的所有修士,都是躬身齊呼。
看到一眾修士如此,饒是陳江河面皮鍛煉的深厚,這個時候也有些氣色漲紅。
體內氣血沸騰。
“陳宗師,晚輩石正幸得云節度看重,任命為鏡月湖的仙使官。”
“坊市喧鬧,晚輩恭請陳宗師移駕仙使府。”
石正躬身說道。
陳江河先是環視一周,對著數百位修士點了點頭,然后隨石正前往仙使府。
鏡月湖地界的仙使府,也在湖心島之上,就是先前云家的族地。
來到仙使府之后。
石正將陳江河請到上位,退散婢子,親自為陳江河奉茶,然后恭敬的跪拜,一磕到底。
“晚輩石正,向陳宗師請罪。”
“石仙使這是做什么?你有何罪?”
陳江河看到石正一個仙使官,這么直接給自己跪拜了下來,心中很是疑惑。
尤其是石正說他有罪,這讓陳江河更是迷糊了。
石正筑基中期修為,在鏡月湖這種小地方也算是壓在煉氣修士頭上的一片天了。
他不記得與石正有過交集。
“晚輩是為祖父和父親向陳宗師請罪。”
“你祖父和父親?陳某在何處與他們相識?”
“祖父與父親在晚年時曾對晚輩說過有罪于陳宗師之事,讓晚輩將來見到陳宗師,一定要跪拜謝罪。”
“你越說陳某越迷糊了,你祖父和父親何時得罪過陳某?”
陳江河自問記憶力驚人,就算是見過一面的修士,也都能牢記在心中。
對于那些得罪他的修士,記得就更清楚了。
可是眼前的石正,他屬實認不出來是哪位‘故人’之后。
“陳宗師可還記得一百三十四年前,有一個憨厚中年和一個消瘦青年做局,請您外出做短工賺取靈石嗎?”
石正這話一出。
陳江河的腦海之中瞬間浮現出了一幕。
的確是一百三十四年前,他那個時候還只是一個煉氣一層的小螻蟻。
前往二號港口購買生活所需,被石正口中的那一位憨厚中年邀請外出做短期靈農。
還有一位消瘦的青年與其聯合做局。
但是陳江河被老高提醒過,千萬不可外出做短工,尤其是靈礦工。
非常的危險,很容易就會被人殺害奪取靈砂。
再加上陳江河壽命悠長,修仙一事無需急于一時,也就沒有上套。
沒過兩個月,那一批前往藍家做短期靈農的初級漁農,就被殺害了一多半。
給藍家送去了八百塊靈石。
“他們是你祖父和父親?”
“不,那憨厚中年是晚輩的祖父,那位消瘦青年則是跟隨祖父的牙儈。”
“那你怎說你父親也有罪于陳某?”
“九十六年前,陳宗師從鏡月坊市港口離開之際,父親對陳宗師起了殺念,欲要尾隨截殺,被祖父攔住,言陳宗師數十年容貌不變,定是福緣傍身之人,不可得罪。”
“呃…”
陳江河啞然,失聲笑道:“難怪陳某當時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原來是石仙使的祖父和父親。”
“只是石仙使為何要與陳某說這些?難道就不怕陳某除去你,那你這近百年的修為可就付之東流了。”
石正神色一怔,恭敬的說道:“祖父曾言,劫修、儈修不長久,修仙之道還需腳踏實地,如陳宗師這般一步一個腳印,故而讓晚輩見到陳宗師之時,請罪寬恕,若是陳宗師懷恨,可廢去晚輩修為,以結心中恨意。”
陳江河抬了抬手,讓石正站了起來。
對于石正之言,他心中已經知曉了前因后果,只是沒想到當初的那兩個劫修之后真洗白了。
不僅修煉到了筑基中期,還成為了鏡月坊市的仙使官。
石家從此也算是仙官家族了。
至于石正的祖父為什么要讓石正與他道出此言,很簡單,害怕陳江河秋后算賬。
畢竟,陳江河名揚天南域的時候,石正的祖父還沒有壽終正寢。
等到了陳江河符道宗師之名傳回鏡月湖之時,石正的父親也還未壽終正寢。
自然也是擔心有一天陳江河回到鏡月湖,遷怒已經洗白的石家。
可是卻沒有想到,陳江河對于那憨厚中年坑他前去做短期靈農一事,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他壓根就不會前往,對方也騙不到他。
鏡月坊市港口那被盯上的感覺,他也只是有心悸感,并不知道對方是誰。
這倒也算不上因果。
“這倒也算不上什么因果,不過你父對陳某起過殺心,那就罰你們石家去鏡月酒樓準備一千塊靈石的紅燒小青魚、烤全鷺吧。”
“啊?”
石正愣住了。
他沒有想到這么簡單就化解了祖父和父親留下來的惡果。
都言陳宗師待人寬厚,與人為善,本來還不信,畢竟能修煉到筑基圓滿境界。
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
“好好好,晚輩這就去安排。”
石正大喜,連忙走出客堂,安排人去鏡月酒樓訂一千塊靈石的靈膳送來。
吩咐好了之后,石正又來到陳江河的面前。
“靈膳之事,是陳宗師回到故里,晚輩作為地方仙使官應該做的事情,不敢以此了結祖父與家父的罪過。”
“早些年,晚輩得了些機緣,這才僥幸修煉到了筑基中期,只是這份機緣太過深厚,晚輩能得其中皮毛,已是天大造化,若是全得,怕是福緣淺薄,引來天譴。”
石正說著,一摸儲物袋,手中多出了一顆刻滿符文的珠子,恭敬的獻給陳江河。
“這是何物?”
“晚輩不敢隱瞞,這是魔道傳承。”
“傳承法珠?”
陳江河驚訝的接過石正遞上來的珠子,對于這種記載傳承的珠子,他在天南志上見到過。
與傳承玉簡的功能一樣,都是傳承承載物。
但是傳承法珠更為難得,一般都是結丹大能記錄傳承才會使用。
洞悉傳承玉簡中的內容,只需要神識探入其中即可。
傳承法珠雖然也是這般,但卻不能直接用神識探入,會被上面的禁制反噬。
這需要筑基圓滿修士用法力慢慢消磨上面的禁制。
想要磨滅禁制,少則三年,多則五年。
當然,如果是結丹修士的話,只需數月便可磨滅上面的禁制。
在洞悉傳承法珠內的傳承之后,這顆傳承法珠便會破碎。
“這顆傳承法珠完好無損,上面的禁制并沒有被消磨分毫,你是如何得知這是魔道秘法傳承?”
陳江河把玩著傳承法珠,看著石正露出淡淡的笑意。
“晚輩得到了這顆傳承法珠的同時,還得到了一塊傳承玉簡,其中是魔道秘法,還有三千塊中品靈石,六件二階可吸收靈物,一件魔修法器。”
石正說著,又拿出了一個儲物袋,看向陳江河恭敬道:“那些二階可吸收靈物被晚輩用了,還用了一千六百塊中品靈石,其余之物都在儲物袋中。”
陳江河沒有伸手去接這個儲物袋。
“這是你的機緣,也是福緣,自己收好即可。”
陳江河對于儲物袋中的東西沒有興趣,但是他對于傳承法珠的興趣極大。
用傳承法珠記錄的魔道傳承,這定然是上乘法門。
在陳江河的眼中,功法傳承是沒有正魔之分,有正魔之分的是修煉功法之人。
正道之中有不少雞鳴狗盜,道貌岸然之輩。
魔修之中也有義薄云天的性情中人。
“這傳承法珠需要筑基圓滿修為才可以消磨上面的禁制,得其中傳承,你將這顆傳承法珠交給陳某是對的。”
陳江河將傳承法珠收進儲物袋。
隨即,他取出兩個檀木盒,一個青色玉瓶。
“這兩件準三階可吸收靈物,五顆降塵丹,也是屬于你的機緣。”
“這,晚輩如何能…”
“收下吧,這是你應得的。”
陳江河言罷,閉上了雙目,靜等鏡月酒樓的靈膳。
石正見此,也不敢再多說什么,收下這些寶物資源之后,他對著陳江河一拜。
然后恭敬站在一旁,也是等著靈膳。
一個時辰之后。
石家的仆人取來了靈膳。
五立方的儲物袋裝的滿滿的。
這也就是在鏡月湖,一千塊靈石的靈膳,就可以裝滿五立方的儲物袋。
如果在豐國都城的話。
十萬塊靈石的靈膳,也裝不滿一個五立方的儲物袋。
就在這個時候。
陳江河接到了小黑的傳音,沒有在仙使府逗留,他立即御劍飛向小黑所在位置,然后施了個避水咒,遁入鏡月湖低。
“嗚嗚…”(老爹,這位就是我跟隨的仙人)
陳江河看到小黑在一只磨盤大小的黑晶玄龜前,指著自己,然后各種的比劃,發出吱嗚聲。
隨即,陳江河就看到這只毫無法力的黑晶玄龜朝著自己好似行禮。
這讓陳江河有些措手不及。
連忙躬身一禮。
雖然只是凡龜,但卻是小黑的父親,他視小黑如兄弟,那這只凡龜自然也是他的長輩。
豈有長輩對晚輩行禮的?
莫說修煉到筑基圓滿,就算是將來結丹,他也不會讓長輩給自己見禮。
陳江河行了一禮后,將上千塊靈石的靈膳全部取了出來,交由小黑處置。
然后他則是離開,不打擾人家父子相聚。
至于那只老黑晶玄龜能不能吃完這么多靈膳,這就不是陳江河該擔心的事情了。
三個時辰后。
小黑來到了陳江河的身邊,打了個飽嗝。
“那些靈膳不會都讓你吃了吧?”
“我不吃不浪費了嗎?這龜啊,老了飯量也就小了,老爹吃了一只烤全鷺,兩條紅燒小青魚,就撐的吃不下了。”
“別說,還是小青魚和白鷺好吃。”
小黑拍了拍自己的腹甲,又打了個一個飽嗝。
“你可真是大孝子。”
“你不懂。”
小黑咧著大嘴,神秘一笑。
“用不用給四牛打個招呼,讓鏡月湖成為黑晶玄龜的族地,將伯父給供起來。”
“供我爹干什么?千萬別這么干,再給嚇到他,我變回本體的時候,就差點都把老爹嚇死。”
“這樣挺好,這就是他的福緣。”
小黑傳音一聲。
“那好,聽你的。”
陳江河沒有多言,他是人不懂龜族的情感,就像小黑不懂他對莊馨妍和姜如絮的情感一樣。
在小黑的眼中,莊馨妍和姜如絮就是他用來配種的兩腳獸。
隨即,陳江河帶著小黑離開了鏡月湖,祭出銀月流波劍,快速飛向齊云府城。badaoge/book/145412/54546721.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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