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璇來了,隨我進來吧。”
陳江河看著氣質突變的周曉璇,有些驚訝,那眉心一點朱砂,竟有這般效果。
讓原本嫵媚動人的女子,顯得有些清冷孤傲。
取出陣法玉牌,開啟煙霞洞府的青紅銅門,帶著周曉璇走了進去。
小黑、毛球、辣條他們都在隔絕陣法之中,將周曉璇請進來也無妨。
不過沒有進院子。
而是在外面一處奇異景觀旁坐了下來。
一階上品靈材堆砌的假山,還有著二十幾丈高的瀑布,在銀河落下的水幕之內,有著一個小山洞。
這里便是煙霞洞府的待客之地。
山洞不大,頂上鑲嵌著十二顆明珠,讓山洞中很是明亮,可以看到四周的一些奇花異草靈植。
“陳叔叔這地方真好。”周曉璇美目輕挑,笑容婉轉,四周打量了一下。
“只可惜從秘境中出來后,我就要前往通天河之北了,不然真想和陳叔叔做個鄰居。”
“外面再好,也不如宗門好。”陳江河笑呵呵的說了一句。
“宗門是好,可那是以前。”
周曉璇露出無奈之色,看著陳江河,溫柔的聲音說道:“有著陳叔叔的支持,我有把握走出秘境。”
“可是前往通天河之北,我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度過比劫。”
“為何這么說?!”
陳江河露出疑惑之色,就算是天南宗內斗,難免會有弟子死傷。
但是波及應該不會太大。
不管怎么說,老宗主還活著,那可是元嬰真君,還是可以震懾宗門中的那些峰主。
“落霞峰執掌的是仙門坊市,如今仙門凋零,已經人去樓空,破敗不堪,這讓落霞峰在宗門中失去了很重要的話語權,想要重新爭取話語權,以及資源優先權,就得將天門坊市劃到落霞峰的產業中。”
“天門坊市雖然不是北門三主脈的產業,但卻被北門五大支脈共同把持,落霞峰硬搶,定然會引發一些傷亡事件,前些時日,我一位結丹師叔在通天河之北殞落了。”
聽到周曉璇的這話,陳江河心中一沉,難怪高佩瑤不讓自己去天門坊市。
天南宗的內斗之慘烈,不是他能想象到的。
為了爭奪宗門的話語權和資源優先權,就連結丹大能都會因此喪命。
想想也是。
天門坊市本來是五大支脈把持,你落霞峰北遷之后,卻想著霸占天門坊市,人家豈會干休?
不干你才怪!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落霞峰峰主不是結丹大能,不然的話,那五大支脈也不敢在內斗之初,就暗害落霞峰的結丹大能。
如此一看,高佩瑤所在的銀月峰就好一點,掌管的是天南域飛驛。
就算是通天河以北的飛驛,原本也是銀月峰掌管,那么嵐真人前往天門坊市,應該不會受到北門那些結丹大能的排擠。
南門九脈需要對抗御獸周家和游仙山脈,不可能直接降臨北門。
但是在北門三脈的眼中,南門九脈就是被趕出通天河之南,去和他們爭搶利益的。
陳江河不想介入宗門內部紛爭,也不想過多了解內部爭斗之事。
他只想天南域盡快真正的穩定下來,這樣他才可以安安穩穩的修仙。
隨即,陳江河取出一個儲物袋。
這是他為周曉璇準備好的符篆和靈丹。
“曉璇,這儲物袋中有五道紫電穿云符、五道乙木纏魂符、五道乙木青藤盾符,還有六顆二階回靈丹、六顆生肌續骨丹,三顆快速恢復傷勢的玉露丹,以及六顆清心解毒丹。”
陳江河說著,將儲物袋交到了周曉璇的手中。
“多謝陳叔叔相助,曉璇一定會為陳叔叔取回結丹靈物!”周曉璇眉眼一喜,隨即鄭重的說道。
陳江河為她提供這么多資源。
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知曉陳江河是什么意思。
陳江河是宗外散修,即便是參加了風雪谷秘境,好運得到了三階靈物,也是要上交給宗門的。
普通的三階靈物都是如此,更不要說結丹靈物了。
所以,在她看來,陳江河這么支持她,就是想要獲得一樣結丹靈物。
為以后結丹謀劃。
可是散修結丹哪有那么容易?
散修想要結丹,結丹靈物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需要結丹秘術。
沒有結丹秘術,你連怎樣利用結丹靈物都不明白,如何能夠結丹?
只是散修想要獲得結丹秘術,這需要機緣。
周曉璇有著宗門傳承,修煉到筑基圓滿之后,必然會開始接觸結丹秘術。
但卻不能外傳。
“能得到結丹靈物自然最好,若是得不到也不必強求,進入秘境之中,一切要以自身安全為主。”
陳江河囑咐一句。
“曉璇謹記叔叔教誨。”
周曉璇站起身,恭敬施了一禮。
又交談了兩句之后,便離開了煙霞洞府。
時間一轉,又過去了三個多月。
適逢二月,秘境開啟。
陳江河一大早便走出了煙霞洞府,看向慕云坊市的西邊山脈。
慕云山脈有著連綿數十座山峰,慕云坊市只是占據了十八座山峰。
在西邊還有著六座奇峰,占據了慕云山脈三分之一的地界。
這里也就是慕云秘境所在之地。
過了這六座奇峰,就是浩瀚無垠的星羅海。
慕云坊市的盜靈者想要前往星羅海尋寶,則需要繞過奇峰,都不敢直接從上面飛過。
因為六座奇峰中有著強大妖獸。
傳聞是從星羅海中走出的三階妖獸,占據了慕云山脈這六座奇峰。
“陳道友。”
就在陳江河剛剛飛出慕云坊市之時,聽到了身后聲音,頓足望去,一道劍光快速飛來,瞬息而至。
飛劍之上立著一位豐神俊朗的青年,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正是岑臨川。
“岑道友。”
陳江河也是打了這個招呼。
沒有撕破臉之前,沒必要惡言相向。
而且,對他動手的是岑臨風,并非岑臨川,雖然岑臨川肯定知道。
但表面上,岑臨川還是在交好他。
這人心機很深。
“岑某尋道友多時,卻不想在慕云坊市遇見,也是有緣。”岑臨川笑著說道。
“岑道友在尋我?”
“是呀,岑某要向道友賠禮道歉,家兄前些時間途徑青云鎮,被兩個魔修偷襲,大戰之下毀了道友的清水灣別院。”
“魔修可惡,無辜偷襲,但道友的別院卻因家兄所毀,還需賠償道友一番。”
岑臨川拱手致歉,取出了兩塊上清玉,又說道:“道友也是符道宗師,這兩塊上清玉就當做賠禮送于道友,還請道友勿怪。”
“這…竟有這等之事?!”
陳江河一驚,順手接過上清玉,駭然道:“我那清水灣可是仙門坊市地界,如今天南宗還在,魔修怎敢如此放肆。”
“令兄沒事吧?”
“多謝陳道友關心,家兄只是受了些外傷,修養些時日便會痊愈。”
“無事便好,這些魔修著實可恨…”
“陳兄弟…等等我。”
就在這時,一聲大呼傳來。
陳江河尋聲望去,卻是看到阮鐵牛帶著五位修士快速飛來,想來是為了慕云秘境開啟之事。
從岑臨川來此,陳江河就能猜出,對方應該也是有資助的對象。
宗外修士想要得到三階靈物,就只能找關系較好的宗門弟子資助一番。
岑臨川看到阮鐵牛之時,還保持著笑容,但是看到阮鐵牛身邊跟著的修士,臉色瞬間鐵青。
尤其是其中的兩位筑基圓滿修士,讓他眼中怒色一閃,但卻很快隱藏了起來。
“陳道友,岑某就先告辭了。”
“岑道友慢走。”
陳江河點了點頭。
他則是沒動,立身虛空,等著阮鐵牛飛來。
不過,卻也猜出了岑臨川為什么要離開,想來攻擊岑臨風的那兩位魔修,就在阮鐵牛帶來的五人之中。
陳江河靈臺傳音小黑,時時刻刻戒備著。
現如今,陳江河只要出門,就會帶上小黑,這樣才讓他有安全感。
阮鐵牛帶著五位仙官飛來。
“陳兄弟,方才走的那人可是岑臨川?”
陳江河點了點頭,隨后與阮鐵牛帶來的五位仙官見禮一番,這才跟阮鐵牛說道:“清水灣之事,多謝阮大哥了。”
“你我兄弟,無需客氣,只是沒有殺了岑臨風那廝。”
阮鐵牛說到這里,看向那兩位出手的筑基圓滿仙官,不滿的說道:“讓你們辦點事情都能辦砸了,以后別在阮某面前說什么被天南宗通緝七十年的強大魔修。”
“就這還想跟我兄弟討要好處,你們不嫌寒磣,我都嫌丟人。”
“是是是,阮兄說的是,我們事情辦砸了,怎敢再向陳宗師討要二階上品遁符。”
那兩位筑基圓滿仙官立即回應,連連稱是。
陳江河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一聲:拙劣的演技。
說著不要好處,連二階上品遁符都直接點明了。
“話不能這么說,那岑臨風也是早已修成筑基圓滿,還是符篆家族出身,保命手段定然不少,兩位道友能重傷他,已經很好了。”
陳江河取出兩道二階上品遁符,分別給了那兩位筑基圓滿仙官一人一道。
“陳某多謝兩位道友了。”
“嘶這!我們兄弟慚愧啊!”
“是呀,陳宗師此舉,真是讓我們兄弟無地自容。”
兩位筑基圓滿仙官嘴上忙活,卻也不耽誤早已急不可耐的雙手,順勢接過了陳江河送出的二階上品遁符。
阮鐵牛看到這一幕,對著那兩位仙官眼眉一挑,似乎在說:怎么樣?跟著我混,外快多的是。
隨即,阮鐵牛又看了一眼另外三位仙官,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多跟兩位府主學著點。
在豐國之中,每一個州府都是有著一位節度仙使,主掌府內一切事宜。
有兩位府主協助節度仙使。
分別協管修士和凡人。
不要以為凡人就不用管,也沒什么好處可拿。
恰恰相反。
協管凡人的府主,地位猶在協管修士府主之上。
天南域三大仙國皆是如此。
“你們五個先去秘境開啟之地。”
阮鐵牛吩咐了一句。
五位仙官應聲稱是,飛向那六座奇峰。
“阮大哥有支持的人要進入秘境?”
陳江河見阮鐵牛這般興師動眾,出門帶著五位仙官,不由好奇問道。
“老五老六都要進入秘境,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得跟著過來助陣,哈哈…”
阮鐵牛大笑一聲。
那五位仙官都是阮鐵牛的結拜兄弟。
也是西川府的五位掌事仙官,是阮鐵牛之下最有權勢的修士。
不要小看仙國的仙官,尤其是有權勢的仙官。
西川府的面積在豐國算是數一數二的,故而有著龐大的修士大軍。
這些修士軍中不乏一些筑基修士。
阮鐵牛作為西川府節度仙使,平時可以調動十分之一的西川修士軍。
到了戰時,得朝堂法令,就可以調動全部的西川修士軍。
兩位府主則是可以調動一千修士軍,其中包括十二位筑基將領。
那三位掌事仙官,則是可以調動五百修士軍,九位筑基將領。
這些修士大軍單個拎出來,也就是煉氣期修士,將領也只是筑基初期或者中期修士。
可是結成軍陣之后,血煞凝實,三位筑基初期修士率領的五百修士軍,可戰筑基后期修士。
這也是為什么在戰亂之時,就算是一些強大的筑基修士,也不敢到處亂跑的原因。
“我看那岑臨風也是前往的慕云秘境,他應該是有幫助的修士。”
以前,在千山坊市的時候,阮鐵牛是一介散修,不被岑臨風放在眼中。
但現在形勢逆轉。
阮鐵牛身為豐國高層,一府的節度仙使,完全不將岑家放在眼中。
哪怕岑家有著一位假丹散人。
這也是為什么那兩位府主敢對岑臨風出手的原因。
別說阮鐵牛不將岑家放在眼中,就算是那兩位府主也是如此。
一個仙國的高層,想要拿捏一個沒有結丹的家族,簡直不要太簡單。
“怎么?阮大哥要對岑臨川動手?”
“不不不,陳兄弟可不要亂講話,阮某為官一任,當造福一方,怎么可能會胡亂造下殺孽?”
阮鐵牛連連擺手。
“不僅我不能出手,在西川府地界,誰敢擅自造下殺孽,都是與阮某為敵。”
“此番前來慕云秘境,一是因為老五老六要進入秘境,二就是維持秩序。”
陳江河聽到這話,感覺有些發蒙。
這能是阮鐵牛說出的話?
“看來這跟所謂的‘福緣’有關。”
陳江河心中想道。
他沒有多說什么,與阮鐵牛一同前往慕云秘境。
秘境馬上就要開啟了,他可是資助了周曉璇大量的符篆和靈丹。
就指望著周曉璇能夠從秘境中帶出好的靈物。
當然,還有云不凡,他也資助了一些符篆和靈丹。
來到了六座奇峰中的最高峰,向東望去,可以隱約看到隱藏在山谷中的慕云坊市。
向西望去,則是浩瀚無際的大海。
還能看到一艘艘巨船在大海之上航行,在上空也有許多御劍飛行的修士。
但這都是在星羅海的邊緣地帶。
至于深入星羅海?
那就需要實力和勇氣了。
當陳江河與阮鐵牛到來之時,發現這里已經聚集了數百位修士。
大多數修士都是護送進入秘境的試煉者而來。
這些人在見到陳江河與阮鐵牛時,不少修士都是上前來打招呼。
有少部分是與陳江河打招呼。
大多數都是和阮鐵牛打招呼,并且在言語上對阮鐵牛都是極為恭敬。
很多修士在面對阮鐵牛之時,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這位西川府權勢滔天的節度仙使。
要知道西川府可是有著三萬修士軍,就算是平常時候,阮鐵牛也可隨意調動十分之一。
三千修士軍,三十二位筑基將領。
結丹仙族以下,只需一道命令便可抹去。
陳江河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些感慨,當初的獵妖者竟然成為高高在上的節度仙使。
讓曾經那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筑基仙族之人,在他面前竟如此的低聲下氣、卑躬屈膝。
就連結丹仙族中的子弟,在看向阮鐵牛之時,都露出了敬畏之色。
可見阮鐵牛如今的地位之高。
當然,阮鐵牛的修為也不低,筑基圓滿修為,身上還有著一頭強大靈寵。
這只是明面上的戰力。
陳江河可知道阮鐵牛的底牌不止如此。
“阮大哥真是風光無限啊!”
陳江河傳音一聲。
“陳兄弟此言差矣,阮某身為節度仙使,只想造福一方,讓治下修士安穩修煉,凡人能夠安居樂業。”
“呃?還是阮大哥的境界高。”
“并非境界高,若是兄弟做了豐國的首席大國師,也會變得像我這般。”
“嗯?這是為何?!”
“陳兄弟還不是仙國仙官,有些事情哥哥無法對你言明。”
阮鐵牛沒有細說。
但是陳江河卻可以肯定,這一定與所謂的‘福緣’有關系。
‘難道可以幫助修煉?亦或者增加自己的福運,可以出門撞機緣?’
就在陳江河思緒之際,云不凡則是來到了奇峰,看了一圈,然后向他這邊走來。
“陳兄。”
“云兄。”
相互打過招呼之后,云不凡就站在了陳江河的身邊,也算是借陳江河的勢。
進入秘境之中,想要對付云不凡,就需要考慮一下陳江河與云不凡的關系。
還有就是陳江河現在可是與阮鐵牛站在一起,兩人親如兄弟早就傳遍了天南域。
今時,又一次被證實了。
岑臨川看到這一幕,想到給陳江河的兩塊上清玉,頓時如同吃了蒼蠅一般,惡心難受。
“陳兄弟,你可以讓余道友的家族來西川府,先去個小郡歷練歷練,之后就可以掌管慕云地界。”
阮鐵牛傳音說道。
“這…不妥吧!”
陳江河聽到這話,還真有些意動。
余家在清國并不怎么樣。
東海郡就是曾經的東渡口坊市地界,一旦南北交戰,那么余家是第一個受到波及的。
如果搬到豐國西川府,有著阮鐵牛的照拂,將來執掌慕云地界還是非常可以的。
至于兩大元嬰勢力站隊問題?
小小筑基還沒有站隊的資格。
‘回去之后,倒是可以給大牛寫封信,看看他是如何想的。’
阮鐵牛發展到這個地步,著實讓他有些沒有想到,最關鍵的是阮鐵牛成為了節度仙使之后,如同變了一個人。
這人竟然善了!
真是離了大譜!
“有什么妥不妥的,余道友是陳兄弟你的兄弟,那就是阮某的兄弟。”
阮鐵牛豪氣的傳音。
“那就多謝阮大哥了,我回去之后寫信問問大牛。”陳江河回應一聲。
鏘鏘!
一聲劍嘯,酷似鳳鳴。
卻見北方天際數十丈火鳳劍光穿云而來,上面站著幾人,為首的正是芳華絕代的云華仙子。
她的身后則是站著姬炎鋒、姬紫妍等姬家子弟。
陳江河看到云華仙子一如當初風華之態,并沒有傳聞中的被妖獸重傷模樣。
想來傷勢已經痊愈。
當初,風雪谷秘境結束,六位結丹大能在北極雪森與三階妖獸大戰。
后來引出了北極雪森深處的三階妖獸,殞落了三位結丹大能。
承天真人帶著重傷的明鏡真人和云華仙子逃出。
自從那次之后,北極雪森就流傳出了有四階大妖的傳言。
別人認為是傳言。
陳江河卻認為是真的,因為洛晞月給他留的信息中,北極雪森是曾經的雪宗所在。
能夠成為天南域與天南修仙界的天然屏障,其中怎么可能會沒有四階大妖?
“陳兄弟,周家的人來了。”
阮鐵牛傳音一聲。
緊接著就聽到一聲龍吟。
只見東方天際,一條巨大的火鱗蛟飛來,長達十丈,散發著恐怖的威壓。
蛟首長有獨角,兩根長須伸出鼻孔,嘶吼一聲,驚得奇峰中的妖獸都是趴伏在地。
火鱗蛟就是赤鱗火蟒突破到三階妖獸之后的模樣。
只是,赤鱗火蟒是三品上等血脈,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突破到三階。
除非有大機緣。
在火鱗蛟的頭上,站著一位威嚴的中年,身穿四爪龍袍,正是御獸周家家主唯一幸存的親弟弟。
也是唯一一個與周家家主同輩的幸存者。
在天南宗的圍殺之下,周家族人死了九成,其余幸存者都是青年一代。badaoge/book/145412/54240426.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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