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缺修煉資源,也不缺靈石,似乎又不想做冤大頭,花大價錢在拍賣會上拍下駐顏丹。”
“但是老夫可以肯定,她沒有服用過駐顏丹,所以需要一株駐顏草,煉制駐顏丹與她交換紫霞朱果。”
莊丹師臉上帶有笑意,為陳江河解惑。
“我不與她交換,但可以合伙煉制筑基丹,難道她也不同意?”陳江河不可置信問道。
他手中還有一顆駐顏丹,但是從莊丹師的話語中可以聽出,對方知道這顆駐顏丹。
甚至就連掛拍在百寶樓的那顆駐顏丹,莊丹師也猜了出來是他掛拍的。
只不過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挑明。
莊丹師之所以詢問陳江河還能不能再搞到一株駐顏草。
原因很簡單。
那就是陳江河手中的這顆駐顏丹已經被他的弟子姜如絮盯上了。
他肯定要先為自己的弟子著想。
“這位仙子是筑基前輩,并且沒有后代,很是孤傲,不需要筑基丹。”
“那她可以得到筑基丹之后,在百寶樓掛拍,得到的靈石絕對可以買下駐顏丹。”
“呵呵,道友應是忘了,老夫現如今是二階丹師,煉丹費用增加了,眾籌煉制筑基丹,需要給老夫兩千塊靈石。”
莊丹師提醒了陳江河一句,隨即又道:“幾番周折下來,那位仙子雖然可以從筑基丹交換駐顏丹之中,賺到幾百塊靈石的差價,但是老夫說了,她不缺靈石。”
陳江河怔住。
他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修士,竟然不喜歡靈石。
再則,眾籌煉丹也不麻煩,掛拍筑基丹也很方便,哪怕是劣質筑基丹,抵消煉丹費用和掛拍手續費之后,再購買駐顏丹,還能剩個百十塊靈石。
如果是正品筑基丹,那可就是五六百塊靈石的差價。
竟然看不上五六百塊靈石?
像陳江河這種一塊靈石都要掰成兩半花的節儉思想,完全不能理解對方的想法。
“道友,你說的這位筑基仙子是一位手藝宗師吧!”陳江河肯定的語氣說道。
能不將幾百塊靈石放在眼中,那就是不缺靈石,在他的認知中,只有百藝宗師才有這個資格。
“嗯,二階煉器師。”
“難怪。”
陳江河釋然。
從莊丹師這里,他就已經明白了百藝四絕的差距,符道雖說也被列為四絕之一。
可是賺取靈石的速度,卻遠遠比不上煉丹、煉器、布陣。
煉丹很賺,但是煉器更賺。
至于布陣?
基本屬于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從鏡月坊市的那座二階大型防御陣法就能夠看出陣師的收益有多高了。
建立鏡月坊市消耗了云家數百年的底蘊,其中有一半花在了這座防御大陣上面。
“道友可還知道誰有紫霞朱果?”
無奈之下,陳江河又問了一句。
對方是二階煉器師,根本就看不上那幾塊靈石,就算是真拿駐顏丹去換,對方換與不換也在兩可之間。
以對方的地位,想要得到一顆駐顏丹并不難。
所以對方也不著急服用駐顏丹。
“道友莫不是以為紫霞朱果很容易得到?想要深入游仙山脈的扶桑崖盜出一顆紫霞朱果,至少需要五位筑基修士配合才可以。”莊丹師露出無語的神色。
“呵呵,我就問問”
陳江河尷尬的笑了笑。
他確實將紫霞朱果想的太簡單了。
也可能是最近見到的筑基丹有點多,畢竟手中還有一顆,這讓他感覺煉制筑基丹的主藥也不是那么難以得到。
又和莊丹師交談了幾句。
陳江河便告辭離開。
至于能不能再得到一顆駐顏草,他估計會很難,最起碼是無法通過高佩瑤得到。
在其他人的眼中,他與高佩瑤的關系匪淺。
但他自己卻知道,與高佩瑤的關系也就停留在朋友的層面,一株駐顏草已經全了朋友之情。
若是再索要,那就只會自己打自己的臉。
并且,就算是有好處,也該是陳江河為高佩瑤提供好處了。
當然,就算是他想要找高佩瑤,也聯系不上。
高佩瑤在三年前的中秋離開之際,沒有留給他們三個任何通信方式。
這意味著高佩瑤可能要回宗門閉關,也可能是要謀劃新的前程。
他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修士了。
回到青萍巷。
陳江河走過了自己的院門,來到了阮鐵牛所在的院子,看上面沒有掛牌子。
那就不是外出,也沒有閉關。
叩響門環。
不大一會,阮鐵牛便打開了院門,看到陳江河的那一幕,心中一個咯噔。
因為陳江河跟他說不管如何,都會給他一個肯定的回復。
阮鐵牛很清楚,他想要得到筑基丹,就只能換取陳江河手中的劣質筑基丹,要么就截殺姬無燼。
獵妖多年,也釣魚多年。
阮鐵牛一眼就看出了姬無燼的詭計,知道對方在釣魚,也能想象到對方手中肯定有不懼筑基修士的底牌。
否則,不會這么肆無忌憚。
“陳兄弟,這么快就有答復了嗎?”
阮鐵牛緊張的目光,直直的盯著陳江河,神色緊繃,擔心是不好的消息。
“嗯。”
陳江河點了點頭,說道:“阮大哥如果真想要我手中的筑基丹,需要三樣東西來換。”
“哪三樣?”
阮鐵牛一喜,只要肯換就行。
“傀儡傳承、魔修秘法、駐顏草。”陳江河幾番思緒,決定還是將這個難題交給阮鐵牛。
他如果想要筑基丹,就得拿出駐顏草。
“駐顏草?”阮鐵牛驚訝的看向陳江河。
“當然,如果阮大哥可以拿出紫霞朱果,那么只需要兩樣東西,紫霞朱果和魔修秘法。”
交情歸交情,交易是交易。
阮鐵牛身上對他最有價值的就是魔修秘法。
至于傀儡傳承,雖然靈石價值更高,但不如魔修秘法對他有吸引力。
“好,就駐顏草!”
阮鐵牛心中思量許久,點頭應下這個條件。
駐顏草有兩個獲取途徑,一個是天南宗的藥田,一個則是游仙山脈。
駐顏草雖然不像紫霞朱果需要深入游仙山脈三百里。
但也要深入游仙山脈兩百里,還得是從御獸仙族周家那個方向進入。
深入兩百里,已經是二階妖獸的活動范圍了。
游仙山脈很大,東西橫跨萬里,南北縱橫七千里,但是一階妖獸活動范圍卻并不算大。
進入游仙山脈之后,進深百里是一階妖獸活動的范圍。
百里至五百里,是二階妖獸的活動范圍。
五百里至兩千里,則是三階妖獸活動范圍。
至于再深入?
沒有再深入的修士,即便是有,也沒有再出來過。
紫霞朱果與駐顏草相比之下,還是駐顏草比較容易獲得,陳江河手中的劣質筑基丹是他唯一希望。
他只能去搏一搏。
三天后。
陳江河走了出來,瞥了一眼阮鐵牛的院門,看到上面已經掛起了‘外出’牌子。
看來是出發了。
阮鐵牛只有一年的時間了。
他要在這一年中先前往仙門坊市購買精神破障天地靈物,還要再前往御獸周家的地盤。
然后深入游仙山脈。
時間很緊。
風險很大。
但是陳江河無所謂,轉身進入了院子,修煉起潮汐煉體訣,等著余大牛夫婦的到來。
又過了兩天。
門環被叩響。
陳江河算了一下時間,還有三日就是除夕,應該是余大牛夫婦到了。
快步來到了院門,打開一看。
外面站著的正是余大牛夫婦。
余大牛已是中年模樣,也留起了胡須,但是他的身形挺拔如初,魁梧有力。
臉色紅潤,目光灼灼。
只是他身旁的云慧珍就有些狀態不佳了。
陳江河已經有十七年沒有見過云慧珍了,比起十七年前,云慧珍蒼老太多了。
臉上的皺紋比周妙筠的還要多,神態更是不如,臉上竟還起了斑。
要知道,這是修仙世界,云慧珍雖然早年產子頻繁導致本源流逝過多,境界幾番跌落。
但是有著云家做背書,云慧珍還是突破到了煉氣七層。
按理說,是不可能長斑。
現如今,云慧珍臉上起了斑,這只有一種可能,那不是凡人女子的斑,而是大限將至的老斑。
“大牛,弟妹。”
陳江河快步上到跟前,親切的喚了一聲。
“大哥。”
余大牛和云慧珍也是先尊敬的喚了一聲,隨后云慧珍才帶著蒼白的笑容說道:“一別十七載,大哥還是如當年那般風采依舊。”
“嗯,先不說這些,我們先去清河酒樓再聊。”
陳江河沒有接這句話,尤其是與老態云慧珍談論這些。
來到了清河酒樓。
陳江河點了十塊靈石一桌的靈膳,又要了一壺價值一塊靈石的仙靈酒。
如果是余大牛和云小牛來。
五塊靈石的規格就夠了。
如果常來,那就去清平茶館。
但是云慧珍是弟妹,再加上近二十年未見,自然要抬高一下規格。
“讓大哥破費了。”云慧珍看著一桌豐盛的靈膳,歉意的說了一句。
“久不相聚,合該如此。”
陳江河笑呵呵的說了一句,然后問道:“怎么不見小牛前來?”
“小牛得到了家族的培養,被老祖帶去閉關修煉精神法訣了。”余大牛說道。
陳江河聞言點了點頭。
云家老祖親自帶云小牛閉關,可見對云小牛的重視,也是非常希望云小牛能夠沖擊筑基。
這樣的話,在他老去,云家還是兩位筑基修士和一頭二階靈獸。
輝煌依舊。
“幼牛和三牛怎么樣了?”
陳江河又問了一句在云門山的老二和老三。
可是在他話音落下之后,卻是看到了余大牛和云慧珍的臉上露出悲痛憤恨之色。
頓時,他的心中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大牛,出什么事情了?”陳江河急聲問道。
“幼牛丹田被毀,已經淪為凡人了。”
余大牛低首,悲痛一聲。
“三牛唉,時也命也,他們既然身為家族子弟,就要為家族事業獻身,這是他們的榮耀。”
陳江河沉默了。
云幼牛丹田被毀,成為了廢人。
云三牛看來已經沒了。
一時間,他就算和余大牛親如兄弟,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
也難怪云慧珍會如此模樣。
本源流逝,氣血衰敗,心力交瘁,如今再加上喪子之痛,身上自然出現了死氣。
“他們兩個的犧牲很值,四牛得到了家族的重點培養,已經修煉到了煉氣八層,等修煉到煉氣九層,便可直接成為家族長老。”
云慧珍在這時堅強的說道。
雙眼通紅,已經起了一層水霧。
“大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嗎?”云慧珍看向陳江河,鄭重的說道。
“弟妹請說。”
“大郎不知道兩個弟弟的事情,但等他出關之后,肯定是瞞不住的,我想請大哥以后能幫大牛一起約束大郎,不要讓他仇視云家。”
“弟妹為何這么說?”陳江河疑惑問道。
云幼牛和云三牛都是為家族爭取利益,才一死一傷,當然,獲利的是云小牛和云四牛。
可是身為家族子弟,就要有這個覺悟。
畢竟,與生俱來的資源,也是有著代價。
“若不是云義豐貪生怕死,帶著其他人臨陣退縮,老二和老三也不會一個被廢丹田,一個尸骨無存!”
余大牛在這時不滿的冷哼一聲。
“什么!”
陳江河站了起來,臉色沉了下來。
可是想到云慧珍還在,他將準備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然后坐了下來。
只表露出滿臉的痛惜。
“云義豐是何人?”陳江河問了一句。
“云孝天的長子。”
余大牛恨聲道:“害死了老三,毀了老二,回到家族之后,只是被云孝天關了禁閉,這與閉關何異?”
“老四知道了這件事情,不愿接受兩個哥哥一死一廢換來的修煉資源。”
余大牛說到這里,他看了一眼云慧珍,緊接著又看向陳江河。
“我訓斥了他一頓,讓他必須接受這一切。”
“云家給了我機緣,我不能抱怨云家什么?也不能對云家有任何的不滿?”
“因為這是慧珍的母族。”
“大哥,我…”
余大牛雙目圓睜,滿眼怒色,可是卻無處發泄,只能憋在心中。
“大牛。”
云慧珍抓住余大牛的大手,咳了兩聲,嘴角溢出鮮血。
“慧珍,你不要動氣,我只是在大哥這里抱怨兩句,沒有別的想法,你…”
“大牛,我不怪你,你做什么我都不會怪你。”
云慧珍臉上露出對云家失望的恨意,可是她卻不能像余大牛這般說出口。
“家主包庇云義豐那一刻起,我與云家就沒了任何關系,今后我只是余家的媳婦。”
云慧珍的聲音堅定,帶有強烈的恨意。
云幼牛被廢,云三牛慘死。
她不怪家族,為了家族興盛而戰死,這是榮耀。
可是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云孝天身為家主,竟然包庇自己的兒子。
這讓她心中生出了恨意。
“大哥。”
云慧珍看向陳江河,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知道,等我死后,大郎就沒了顧慮,云家會分裂,大郎也會報復。”
“但云家始終都是我的母族,殺云義豐一人即可,不要讓大郎牽連其他族人。”
“大哥,你能幫我嗎?”
“我…”
陳江河張了張口,目光落在了余大牛的身上,他不知道該怎么說。
云幼牛和云三牛可以死。
也可以因為是家族出現敗類。
但是家族不能對敗類不做懲罰,那怕他是家主的親子。
莫說云小牛,就連陳江河聽聞這些,都有一瞬間動了殺心。
看到余大牛投來的目光。
陳江河點了點頭,對著云慧珍說道:“我可以幫大牛一起約束小牛。”
“弟妹,你現在這個身子,不應再想那么多,需要靜養。”
陳江河說著便拿出了一顆延壽丹,交給了余大牛。
“大牛,這是延壽丹,應該可以對弟妹的身子有幫助,咱們現在去練功房。”
到了這個時候。
哪還有吃飯的心思?
陳江河將桌子上的靈膳收進了儲物袋,然后便帶余大牛和云慧珍前往了東南區的練功房。
花費兩塊靈石,租了三個時辰。
看著余大牛和云慧珍走了進去,陳江河守在了外面,心中想著方才的事情。
涉及到家主之子,那么所謂的家規族訓,肯定也會失去平衡。
如今看來,云家老祖似乎還不知道此事。
否則的話,在沒有完全處理好這件事情之前,是不會帶云小牛閉關。
甚至還會斷了云小牛的資源。
連余大牛都能夠看出來,只要沒了云慧珍,云小牛就必然會與云家分道揚鑣。
云家老祖又豈會看不出來?
所以,云慧珍現在不能死。
也不能在外面久待,需要盡快返回云家。
現在還不能說云家必然會分裂,一切都需要等云家老祖和云小牛出關。
看云家老祖如何做抉擇。
只要云家老祖出面,將云孝天之子,云不凡的長兄云義豐以族規正法。
平息了余大牛一家的怒火。
云家自然會度過這一次風波。
可要是云家老祖也包庇云義豐,那么余大牛一家可就危險了。
陳江河心中盤算著云家老祖出關的結果。
最好無外乎將云義豐正法。
如果真要包庇,余大牛和云小牛興許難逃厄運。
“云家若真敢動大牛,待我結丹,必定登門要個說法!”
三個時辰過去。
余大牛與云慧珍走出。
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云慧珍的狀態有了些好轉,但是并不大,可見延壽丹對云慧珍的效果并不佳。
可能也就增壽個三年五載。
這樣的話,再服第二顆也沒有什么用。
延壽丹可以增強肉身機能和靈魂精魄,但是云慧珍現在的狀況,大部分原因是心力交瘁外加喪子之痛,以及對云家的失望所致。
“多謝大哥為我續命。”云慧珍謝道。
“我與大牛是兄弟,你是大牛妻子,無需說這些見外的話。”
陳江河想到方才所想的結果,傳音道:“云家老祖應該也不知道幼牛和三牛的變故,所以你們夫婦不能在外面久留,需早日回去,小牛筑基還需要弟妹來周旋。”
聽到陳江河的傳音。
余大牛和云慧珍對視一眼,然后看向陳江河傳音道:“大哥所言不錯,一切都還需看老祖的意思。”
“但是玄冰玉髓卻不適合再放在我們身上,還請大哥留下,費心眾籌煉丹一事。”
云慧珍拿出一個儲物袋,直接遞給了陳江河。
陳江河神識一觀。
里面有著一塊冰藍色水晶,散發著冰寒刺骨的涼意,流轉淡淡的光暈。
并且還有著一千塊靈石。
陳江河心神一動,將玄冰玉髓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然后將無主儲物袋還給了云慧珍。
“大哥,延壽丹貴重無比,有價無市,而且眾籌煉丹也許給丹師費用,這一千塊靈石已是我們夫婦占了便宜。”
云慧珍傳音說道。
“眾籌煉丹之事,你們不用擔心,至于延壽丹,我和大牛是兄弟,用不到這些身外之物。”
“你們快回去吧,盡可能不要起爭端。”
“如果云家老祖和小牛出關,可先讓小牛前來清河坊市,我可護他周全。”
陳江河思來想去。
還是覺著云小牛出關后來清河坊市比較安全。
只要云小牛不在鏡月湖,那么云家老祖做決定的時候,就不敢不顧及云小牛的想法。
若不然,將來云小牛一旦筑基成功,那將是云家的噩夢。
要知道,云小牛和藍天翔不一樣。
對付藍天翔,云家可以請天南宗的筑基弟子前來,但是對付云小牛,他們卻請不來天南宗弟子。
相反,云小牛卻可以。
余大牛和云慧珍都領會了陳江河的意思,重重的點了點頭,告別離開。
陳江河目送他們坐上前往鏡月湖的大船離開。
然后返回青萍巷。
對于余大牛和云慧珍在回鏡月湖途中的安全,他倒是不擔心。
余大牛不僅是煉氣九層,還已經煉體圓滿,手中更是有著上品飛劍以及上品防御法器。
就算是當初的劫修頭子段明遇到余大牛,也未必是對手。
“陳道友,你可是讓我一陣好等。”
陳江河剛走進青萍巷,就碰到了姬無燼,臉上盡顯春風得意,應是釣到大魚了。
“當初說好的貨,我帶來了。”
“嘿嘿,這次可以請我去清河酒樓吃一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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