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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佛公暴怒,隱藏boss鎮南王

我正在把自己修改成最終妖魔_187、佛公暴怒,隱藏boss鎮南王!影書  :yingsx187、佛公暴怒,隱藏boss鎮南王!187、佛公暴怒,隱藏boss鎮南王!←→:

  念頭剛剛出現,識海中剩余的原解精華數量立刻下降為零,緊跟著身體便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赫然涌現,不過并非進入陳陌的血肉肌骨,而是直奔陳陌本命香爐之中,開始大刀闊斧的修改陳陌的本命鬼香道行。

  整個過程極為神異。

  要知道,一個人的道行,一旦定了型,就很難更改。

  就好像一塊鐵礦石,一旦被打制成一把刀,就定了型。若要變成斧頭,只能把大刀給重新融化成鐵水,重新打造。

  若要強行更改道行,只能廢除道行,回爐重修。

  可是…人也好,尸鬼也罷。修煉到銀色命氣,可是相當于百年的道行。那都是大半輩子的積累。誰又舍得自廢道行?

  但陳陌有修改功能,便不存在這個問題。

  嘩啦啦!

  九炷銀色大圓滿的本命鬼香,經過一番操刀修改之后,再次恢復了平穩。

  陳陌松了口氣。

  看這動靜,應該是修改結束了?

  不對勁啊。

  往常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便是修改結束了。

  今兒怎么還沒結束呢?

  陳陌趕忙運轉精神,內視了一番識海中的本命鬼香。赫然發現…金手指竟然在寸寸剝離本命香上的僵紋。

  這也要剝離開來?

  之前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讓僵紋和鬼香合二為一的。

  怎么能分開呢?

  這讓陳陌感到幾分不安。

  但也沒法子。

  金手指的力量不講原則,不收任何約束的,一旦啟動…即便是陳陌也沒辦法阻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運轉道行力量,隨時提防出現不可測的狀況。

  不多時——

  隨著一陣輕微的嗡鳴,九道大圓滿的僵紋和九炷銀色本命香,徹底分離。

  分離之后,帶給陳陌極大的不適感。

  陳陌曉得,本命香和僵紋合二為一,才算是真正的尸鬼。同時具備僵尸和鬼物的能力。過去很長的時間,陳陌都適應了尸鬼的狀態。

  如今貿然分離,左右都不舒服。

修改成功  當前可用原解精華:0

  提示:要進入金色厲鬼道行,必須擺脫累贅肉身。你的僵尸肉身太過孱弱,無法支撐金色厲鬼的靈體力量。你的脫塵境肉身也支撐不住。故而不得不分離僵紋和本命香。

  陳陌:“…”

  你還怪體貼的嘞…

  陳陌感到一陣無語,隨后繼續往下看:

  備注1:你的道行已經完全和陰陽鬼童的道行相容。可以吸收陰陽鬼童的道行。相容的過程可能會產生很不適的狀況。若是你忍得住此番精神痛苦,大概率可以踏入金色道行。

  備注2:若是踏入金色道行,你的靈魂會發生蛻變。但是肉身跟不上。靈魂會反噬肉身,肉身會逐步枯萎壞死。

  備注3:入了金色道行,由于肉身孱弱。你的精神可能會出現脫離肉身的情況。

  備注4:需要天人境的肉身,或者毛僵不死身,才可支撐金色厲鬼的靈魂強度。

  建議:進入曾經未至之地,總要先跨出一步去的。

  綜評:總體風險可控。

  陳陌:“…”

  好好好,越來越智能了。

  都曉得給我出謀劃策了。

  看來這金手指也是被自己養熟了。

  懂得體貼人了。

  以陳陌的經驗來看,金手指說風險可控,那就幾乎沒風險。

  心頭稍作計較:金手指給的建議倒是沒問題。雖然金色厲鬼的靈魂很強,肉身支撐不住。但總歸要先邁出一步去。到時候再想辦法。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完全準備好再動手的。

  陳陌上輩子就高考了兩次。第一次沒發揮好,就復讀過一次。總以為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可以做好十足的準備。

  結果第二次進入考場翻開試卷的時候,發現…tm還是沒準備好。

  后來好不容易做了個道士,以為這輩子從此有了金飯碗。結果一次吊威亞,就把自己吊到這個詭異世道來了。

  那個時候陳陌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哪怕自己再復讀三十年,也不可能完全準備好。

  水滿則溢,月滿則虧。

  人生求不得完滿。

  還需一邊走,一邊發現問題,再想辦法修正。

  念及此,陳陌不再猶豫。

  動了念頭。

  相容。

  嘩啦。

  陰陽鬼童兩人身上立刻涌現出一股極為強橫的道行之力,各自一半,同時涌入陳陌體內。

  隨著道行力量進入體內,陳陌立刻就感到身子被塞進了一頭兇猛的惡虎似得。瘋狂的沖擊著自己的精神。

  太疼了!

  咔嚓。

  陳陌趕忙咬住自己的手臂,大口喘息,死死的扛著。饒是如此,陳陌的身體仍舊忍不住的發起抖來,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不斷的往下流。

  不遠處的蘇玉卿看見了陳陌的異動,便回頭細看,見得陳陌咬牙切齒,死死的忍著痛楚。

  與此同時,陳陌身上的氣息也在發生著某種蛻變。

  以蘇玉卿的道行,自然看的出來…陳陌正在突破金色道行。

  雖然她有些心疼,但還是站在遠處放哨,打開道行,覆蓋周圍的區域,免得陳陌突破引起的動靜太大。

  陰陽鬼童的道行力量第一次注入陳陌體內,就帶來一股極為強大的精神風暴,撼動著陳陌的精神。簡直要把陳陌原本的精神給碾碎掉似得。

  好在陳陌性子堅毅,倒是忍了下來。

  然而,不等陳陌緩一口氣。

  第二次的精神風暴就沖向了大腦識海之中。

  陳陌疼的齜牙咧嘴,雙手緊緊拽著石頭,指甲都扣進了石縫之中,嘴巴更是咬住了地面的一塊枯木。這才忍住第二次的精神風暴。

  待得第二波的精神風暴結束,陳陌發現自己識海中的九炷銀色大命香已經碎裂掉了,隱約有要蛻變的趨勢。

  就連香爐都出現了裂縫,隨時要碎掉似得。

  “看來我正在融合對方的金色道行。快了…應該還有一波。嗚!”

  話還沒說完,第三次的精神風暴就沖擊而來。

  陳陌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直接癱倒在水潭邊的石頭上,就連七竅都在流血,呼吸奄奄。

  好在,精神風波已經停了下來。

  陳陌虛脫的躺著,感受著體內的識海變化。

  銀色本命香碎裂之后,開始和陰陽鬼童的金色道行互相融合。最后慢慢的化作了一炷金色的本命香。

  雖然這金色本命香才冒出一個頭,但是自己的精神卻發生了徹底的蛻變。

  精神和金色本命香共通之后,立刻散發出一股極為可怕的精神風暴,化作狂風席卷八方,壓的水潭的水流都寸寸下沉。

  原本孱弱的感召之力,因為精神靈魂的蛻變,也得到了極大的加持。

  感召八方,不必用眼睛就能看見周圍的每個細節。

  躲在草叢下面爬行的螞蟻,躲在水下的魚兒…都自發的呈現在陳陌的識海之中。

  咳咳咳。

  陳陌輕輕的咳嗽兩聲,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原來這就是金色厲鬼的手段。先前我還是個黑影鬼的時候,雖然靠著血骷髏得到了感召之力,但感召之力怎么都無法使用熟稔。現在倒是徹底爆發出了感召力量的威能。

  感召不但可以感應到細微的靈魂波動,還能跟開了上帝視角似得,感召八方的每一個細節。”

  “難怪大部分的黑影鬼一輩子都覺醒不了感召之力,即便覺醒了使用起來也很憋屈。因為…感召是金色厲鬼的獨有神通啊。”

  “之前那些個黑影鬼之所以能有感召之力,許是得到了金色厲鬼的恩賜,或者感染上的。如今我踏入了金色厲鬼的層次,才可真正發揮出感召的威能。何止能夠讀取記憶?修改記憶?”

  感召!

  陳陌稍許動念。

  周圍的螞蟻蛇蟲就受到了驅動似得,自發的跑過來,圍著陳陌所在的石頭,做拜服狀。

  陳陌感到十分愜意:瞧,這才是感召之力的正確打開方式。

  陳陌捯飭了好一陣子,才收了手,屏退蛇蟲。然后盤坐下來。

  “金色厲鬼的核心是靈魂,我好像可以做到…靈魂出竅?”

  說是靈魂出竅是往臉上貼金了,其實是厲鬼出竅。

  陳陌稍許動念。

  自己的靈魂竟然真個離開了肉身,漂浮在半空,俯瞰著石頭上的自己。

  如此詭異的景象,陳陌還是第一次見到。

  極為神奇。

  “金色厲鬼當真了不得。比做人有意思多了。此前終歸是我對鬼物了解太少,做人真的沒什么好的…虧我還困在過往的定勢意識里。”

  陳陌漂浮在半空,四處游走。

  不再受到重力什么的影響,可以自由翱翔。仔細的感受了一番縱情山水的快意,最后走到了蘇玉卿跟前。還伸手在蘇玉卿跟前晃了晃手。

  蘇玉卿笑道:“恭喜公子,以十七歲的年紀,踏入了金色道行。妾身能看見呢。”

  陳陌以靈體開了口,“多謝小玉此番幫襯,事情才可進展的如此順利。對了,小玉可曉得金色厲鬼還有什么手法?”

  蘇玉卿看著陳陌高興,自己也高興,“方才公子已經使用過了。就是完全爆發的感召之力,另外…公子的靈魂已經化作了金色厲鬼。厲鬼是可以靈魂出竅的。不過因為公子有肉身,并非土生土長的幽魂所化,所以還擺脫不了肉身。不能出竅太久,也不能離開肉身太遠。不然你的肉身會枯萎而死,沒了肉身,公子的靈魂也無法在世間久存。”

  陳陌一愣:“這是為何?”

  蘇玉卿道:“因為公子自肉身而來。這金色厲鬼是厲鬼也是公子的靈魂。靈魂哪能擺脫肉身的限制呢。”

  陳陌感受到了厲鬼的種種神異,對肉身就沒有那么留戀了:“如何才能徹底擺脫肉身呢?”

  蘇玉卿想了想,道:“公子自母胎而來,靈魂和肉身本一體。若公子要想擺脫肉身的限制,有兩個法子。其一,就是道行更進一步。超越金色道行,達到攝青鬼王的層次。如此公子的靈魂攝青鬼便可擁有五百年道,可御空飛行,跋山涉水,吸納月華。幻化人形,白日現形!”

  陳陌聽了頗為期許,“第二呢?”

  蘇玉卿道:“那就是把僵尸道行也修煉到金色層次。再次讓本命鬼香和僵紋相容。如此公子就可以舍棄了母胎而生的肉身,用僵尸的不死身代替。僵尸的不死身,即便靈魂離開了身體,也不會死去。”

  原來如此。

  陳陌心頭有了計較…

  就這時候,一股不適感傳遍靈體,讓陳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蘇玉卿道:“公子許是離開肉身太久,副作用出現了。早些回去吧。”

  陳陌點了點頭,飛回到肉身之中,和肉身融為一體后,隨著身子一陣哆嗦。便恢復了正常,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陳陌長舒一口氣,感到極為激動。

  “往后有了這金色厲鬼,人的肉身就是個累贅了。遲早要舍了這肉身才是。以后便踏踏實實做個僵尸和鬼物得了。”

  定了心思,陳陌才重新看了識海中的本命鬼香。

  香爐已經成了金色的。

  香爐里插著一炷冒了個頭的金色本命香,金光流轉,熠熠生輝。

  看著就給人很舒泰的感覺。

  身體的力量倒是沒有太大的滋長,反而因為拖著強大的金色厲鬼,導致出現了小馬拉大車的感覺,身體有些枯萎的癥狀。

  但是陳陌的精神力量極為變態。

  簡直一個念頭都能秒掉九炷銀色大圓滿的鬼物了。

  有舍就有得。

  陳陌心里倒是接受的。

  “比較遺憾的是我的僵尸道行仍舊是個九紋銀色大圓滿,此刻和金色本命香分開了。還是要想個法子,盡快讓僵尸道行踏入金色層次才妥當。”

  “只不過,金色厲鬼已經極為罕見了。更何況是金色命氣的僵尸?”

  陳陌調整了一番心態。把目光落在了陰陽鬼童的尸體上。

  這兩個陰陽鬼童被陳陌吸干了道行之后,已經變成了干尸,死翹翹的。

  對了,還有原解精華呢。

  陳陌動了念。

  原解精華130000

  當前可用原解精華:130000

  一次性收獲十三萬原解精華,不算個小數目了。

  而且陳陌也發現了:大體上來說,越強大的鬼物,殺死后得到的原解精華就越多。但數字并非是直線提升的。哪怕同一個級別的鬼物,原解精華數量也存在不小的波動。也不知道這個原解精華是個啥。

  下一刻,陳陌的目光落在旁邊的紅燈籠上。

  里面有一縷紅色月華。

  蘇玉卿殺了陰陽鬼童之后,也把紅燈籠給帶了過來。

  “我來吸收掉這紅色月華,看看和之前吸收的有什么區別。”

  畢竟是金龍寺搞出來的紅色月華,效果如何…還有待考證。

  陳陌一手抓住那紅燈籠。

  得益于之前的吸收經驗,如今也不必割破皮膚了,直接就通過皮膚的毛孔把紅色月華給吸收入了體內。那紅色月華在體內游走一圈后,立刻鉆入體內的鬼骨之中。

  下一刻,紅色月華便化作了精純的道行力量,加持在本命香爐之中。

  先前月華融合本命香,需要經過一個緩慢的過程。如今陳陌入了金色道行,融合的速度竟然加快了不少。不過才幾個呼吸的時間,月華就徹底融合了本命香。

  催促本命香長高了一丟丟。

  加持效果就不太明顯了。

  鬼骨融合進度:75/100

  “效果很一般啊。雖然是我道行踏入了金色的緣故,但這一縷紅色月華的功效,的確不如之前羅剎媽媽和姜阿姨給的。不過鬼骨融合度總算提升了一個點。”

  “看來我還是要在姜阿姨面前多多努力才行。誒,那位姜阿姨也真是的,最近只顧著給我講故事了。不知道是忘了給我紅色月華還是舍不得了?”

  掃除雜念,陳陌站了起來。

  蘇玉卿這時候走了過來:“公子可都妥帖了?”

  陳陌點點頭:“妥帖了。”

  “天色快亮了,咱們回去?”

  “嗯。”陳陌生了一把火,把陰陽鬼童的尸體和紅燈籠燒了個干干凈凈,這才道:“咱們回去。”

  蘇玉卿撤了周圍的隱藏氣息,跟著陳陌一路離開了。

  走出峽谷之后,陳陌還不忘看向頭頂的月亮。

  隨著天色越來越明亮,紅色月亮也恢復了白色,最后墜落西山而去。

  東方,太陽升起了。

  天亮了。

  各家寺廟的老爺都回到了法相之中,無數僧侶和香客悠悠醒來。

  “誒?我怎么在路邊就睡著了?許是過去幾日太過疲勞的緣故。還是對佛祖不夠心誠啊。”

  “我需要快些趕去元寶寺上香。”

  寂靜了一個夜晚的千佛縣,重新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似乎什么都沒發生過。

  而元寶寺的主持老僧,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更不知曉自家老爺死掉了,仍舊開門迎客。繼續操持著香火。

  縣城的商鋪,客棧也都各自開業,酒旗飄飄。

  貨郎們趕早出攤,吆喝叫賣起來,到處充斥著人間煙火的味道。

  昨晚兒上千老僧祭拜的那座大山,名為金佛山。

  金佛山里有一座寺廟,為金龍寺。

  金龍寺中央大殿,金佛殿。

  金佛殿寬敞氣派,三十六根巨大的柱子支撐起一座宏偉的大殿。

  正前方設立著一個十米高的紅色法相,這法相卻不是什么和尚,而是個蓋著紅蓋頭的女子,通體涂抹了紅色的油彩。看起來十分的陰森可怖,把整個金佛殿都映成了紅色。

  金佛殿里點燃著的油燈蠟燭都是紅色。

  女子法相之下,坐著個白須的紅袍老僧。

  這老僧的年紀已經非常大了,滿臉褶子不說,就連身上的皮肉都干枯了大半,只剩下一層皮包骨。看著就像是一具干尸似得,分外嚇人。

  此時此刻,老僧盤坐在蒲團上,一手拿著個木魚,一手拿著個棒子,輕輕的敲打著。

  咚咚咚。

  清脆的木魚聲,在金佛殿內響徹。

  在老僧前方,站著個身穿紅色裙子戴著紅蓋頭的女子。這女子動作十分僵硬,跟木頭人似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雙看不見的眸子隔著紅蓋頭死死盯著老僧。

  而老僧卻不覺得瘆,繼續專注敲打木魚,嘴里面念叨著什么,仿佛在通過木魚和這個紅蓋頭女子溝通。

  不多時,儀式完成。

  老僧滿頭大汗,全身都仿佛虛脫了。

  而那個紅蓋頭女子則沒說什么,僵硬的走了。

  她去往的方向,十分奇怪。竟然朝著真前方的紅色女子法相走去,走到法相跟前,一把鉆進了那法相之中,徹底和法相融為一體。

  “恭送媽媽!”

  老僧對著那法相跪伏在地,叩首三次才站起身,抹了把額頭的冷汗。

  “每個月上交香火丸的時候,都叫老衲戰戰兢兢,實在是壓力太大了啊。”

  感慨了一句,老僧把木魚放到紅色法相前方的香案上。

  就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卻是個穿著紅色道袍的老尼姑走了進來,才進門就不客氣的道:“香火丸可都全部交給媽媽了?”

  老僧道:“交了。媽媽已經走了。”

  老尼姑松了口氣:“那就好。若是香火丸讓媽媽不滿,你我可就不好交代了。你快跟我出來,我有緊要的事情跟你講。”

  老僧不敢大意,匆匆走出了金佛殿,到了外頭的院子里,“何事啊?”

  老尼姑道:“方才咱們孩子的鬼命符自焚了。可見是被人給殺了。”

  什么?

  老僧頓時大吃一驚,緊跟著身上就爆發出滔天怒火,院子里的大樹都被這股怒氣吹的不斷搖晃起來,蔥蔥郁郁的樹葉迅速枯萎。

  好端端的幾棵百年大樹,頃刻間枯萎而死。

  “可惡啊,咱們得了羅剎媽媽的恩賜,好不容易有個陰陽鬼童。來繼承咱們的尸鬼血脈。不想就這么死了。可曉得是誰干的?”

  原本還面含慈悲的老僧,頃刻間變得兇惡無比。眸子里爆發出來的滔天怒火,簡直要把整個千佛縣給毀滅掉似得。

  老尼姑道:“我剛剛托人去問過千佛縣的各家老爺,都說是外頭來了個老尼姑模樣的惡鬼。說是去找元寶老爺尋仇的。結果恰好碰到咱們孩子。便順手把咱們的孩子給殺了。”

  紅袍老僧陡然一腳跺在地上,引得地面都塌陷了一大片。過了陣子才收攏了些許怒氣:“是外地來的惡鬼?長的和尼姑一樣?”

  紅袍尼姑道:“嗯。”

  紅袍老僧道:“可惡啊。膽敢在本佛公的地盤上殺我孩子。那可是老衲唯一的孩子啊。絕不能輕饒了此獠。對了,咱們千佛縣的尼姑小鬼不多。其中以慈航惠庵的老尼姑為主。去把那些個老尼姑提來,我要挨個嚴刑逼問。”

  許是自己也是尼姑的緣故,紅袍尼姑佛母便道:“當時不少老爺都看見了。不是本地的尼姑。本地的尼姑可沒這本事。你不必遷怒他人。當務之急,還是要派人調查那個惡鬼尼姑的下落才是。”

  紅袍老僧怒目圓瞪:“老衲知道,可老衲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必要拿幾個尼姑殺了出氣。”

  老尼姑瞪了老僧一眼:“貧尼也是尼姑,你可是要把貧尼也給殺了泄憤?”

  紅袍佛公看了眼氣勢洶洶的老尼姑佛母,氣焰頓時就下去不少:“你莫要如此嘛,老衲沒有這個意思。”

  老尼姑哼了一聲:“那就休要遷怒無辜。咱們千佛縣的尼姑庵本就少,恰好有幾個,可以吸引不少外來的女香客。若是宰了她們,這幾個尼姑庵的香火就斷了。到時候交不上香火丸,你去給媽媽交代?”

  老佛公長舒一口氣:“你提醒的是,是我方才怒氣過頭了。我立刻親自下山調查。務必把外頭的那個惡鬼尼姑給挖出來碎尸萬段。”

  老佛母道:“還要防著州牧府的人。鎮南王是朝廷李宰輔安排的人。由朝廷親賜了鎮魔血脈,和咱們素來不對付。他們一直就覬覦此地的香火,如今此地進了惡鬼,搞得人盡皆知。我擔心鎮南王府會以維護治安為由,出面干涉。”

  佛公狠狠咬牙:“我知道了。大不了就私下里調查,不要搞得人盡皆知。”

  老佛母道:“算你還沒有失去理智。就算查不出那個惡鬼尼姑,也不要聲張。就當沒這回事兒。若是州牧府進來干涉,你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到時候香火丸受損,不好給媽媽交代。”

  佛公道:“那咱們的孩子就這樣白死了?”

  老佛母道:“莫要因小失大。孩子沒了可以再想辦法。若是叫媽媽對咱們不滿,你我可就沒活路了。”

  佛公上下打量了一番佛母:“你這把年紀,還能生孩子嗎?”

  老佛母怒了:“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找死是吧?”

  佛公這才低下頭去,咬牙切齒:“我非要把此獠揪出來,將其碎尸萬段,吃它的肉,喝它的血。”

  寶華寺,后院禪房。

  陳陌回到正房,發現娟兒他們已經醒來了。

  李畫白三姐妹,歐陽路兄妹都在。

  大伙兒面色凝重,畢竟個個道行不淺,對于昨晚忽然昏睡的事兒存了疑惑,見到陳陌進來。李畫白便第一個上來問安,隨后道:“昨晚也是奇了怪。妾身莫名其妙就睡著了。隱約看到了紅光。情況倒是和咱們在青狼幫的時候一模一樣。

  公子可曉得發生了什么?”

  不等陳陌開口,一個大嗓門就沖了進來。

  “我知道,我來說。”

  圓方大大咧咧的進來,見到李畫白身上穿著自己送的裘皮大衣后,整個人都眉開眼笑,跟吃了蜜糖似得。

  “咱們千佛縣供奉的各家法相老爺,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要去上交香火丸…”

  圓方笑著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最后道:“昨晚恰好趕上了交租子的時間。我倒是忘了提醒你們,昨晚理當早睡,不要出門。其實也不打緊,就是睡一覺而已。”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

  陳陌揮揮手,“大家各自散了吧。最近只怕不太平,平時沒事兒少出門。畫白姑娘,你外出的時候要小心…我瞧著圓方對附近十分熟絡,你出門的時候不妨帶著圓方。”

  圓方聽了這話,更是歡喜,暗暗給陳陌豎起大拇指,就差叫一句“大哥在上”了。

  嘴上卻道:“畫白,我看公子說的頗有道理。你一個姑娘家外出多有不方便。往后貧僧陪著畫白就是,如此也方便許多。”

  李畫白明顯不太情愿,“你是寶華寺的主持,還需操持著香火。若是因為妾身耽誤了大師的大事,妾身可是罪過了。”

  方圓嘴巴長的大大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小心臟再次被扎了一刀。

  疼的無法呼吸。

  就這時候,陳陌把李畫白叫到跟前。

  李畫白倒是十分有禮貌,湊到陳陌跟前輕聲道:“公子還有何吩咐?”

  陳陌瞥了眼遠處疼的要死要活的圓方,低聲道:“畫白姑娘如此討厭圓方?”

  李畫白偷偷瞥了眼遠處的圓方,道:“討厭倒沒有,就是此人大大咧咧,我怕壞了公子的事兒。”

  陳陌道:“這個好辦,我一會囑咐他跟著你,一句話都不說就是了。另外,圓方上次因為桂花糕的事兒和我動了手…”

  不等陳陌把話說話,李畫白就蹙眉:“此人如此沒大沒小,實在缺教訓。妾身這便去訓斥他。叫他好好做人。”

  陳陌無語了,趕忙拽住李畫白:“你等等。我還沒說完呢。”

  李畫白這才停下:“公子請說。”

  陳陌道:“也是那一次動手,我發現圓方的道行達到了九階脫塵境大圓滿。你把他帶在身邊,也多一份保障,我也寬心。”

  李畫白這才不情不愿的應下。

  陳陌招手把圓方叫到跟前,“圓方,畫白姑娘同意往后出門帶著你。不過有條件。”

  圓方再次變得高興起來,連忙跟大猩猩似得,雙手猛拍胸膛:“公子放心,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上刀山還是下油鍋?”

  李畫白呵斥圓方:“你把公子想成什么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圓方得益于陳陌上次的指點,知道李畫白這么說便是把他當成了自己人,非但沒有不悅,反而極為高興:“我就是用夸張手法表個態度嘛。畫白若是不喜,我換個比方就是了。”

  李畫白輕哼道:“那就閉嘴,聽公子說。”

  圓方立刻拍了自己的嘴兒,露出舔狗般的卑微笑容:“好好,我閉嘴。大哥…公子你說。”

  陳陌道:“跟了畫白姑娘后,管住嘴,莫要多說。一切聽畫白吩咐行事,若是你不從畫白。便是畫白舍不得教訓你,我也不會留手的。”

  圓方立刻站直身體:“遵命。若是我壞了畫白的事兒,不等公子出手,我自己把自己給活撕了。”

  你是個狠角色…簡直刷新了舔狗的下限。

  陳陌搖了搖頭,便朝著客廳走去。

  圓方沖李畫白傻笑,李畫白看了輕哼,隨即走了。

  縱然李畫白沒搭理自己,圓方還是很高興的,悻悻走到不遠處的李青兒身邊,道謝:“多謝小青姑娘為貧僧牽線搭橋,畫白今兒總算穿了貧僧送的大衣。小青大恩,貧僧沒齒難忘。”

  撲哧。

  李青兒忍不住笑了,“你倒是對白姐姐一番真心。不過你卻是謝錯人了。”

  圓方有些不明白:“謝錯人?”

  李青兒道:“妾身沒說那裘皮大衣是圓方師父送的。只說是妾身的心意。不然,我怕白姐姐不會穿的。”

  什么?

  圓方如遭雷擊。

  心臟被狠狠扎了一刀。臉都紅了。

  原來畫白不知道那裘皮大衣是自己的心意?

  這可是自己省了一個月的大魚大肉才舍得買的啊。

  李青兒看了圓方的表情,忍不住抿嘴含笑:“白姐姐不喜歡平白受外人恩惠。若是圓方師父不信,你可以去告訴白姐姐。看看白姐姐還穿不穿呢。”

  圓方揮手:“不必說了,就這樣挺好。還請小青姑娘也不要說了。”

  若是畫白知曉真相,脫下了大衣。

  那圓方感覺自己的小心臟會受不了。

  他覺得舔狗的日子…真TM不是人過的。

  陳陌帶著蘇玉卿回到了臥室。

  經過昨晚的一夜折騰,陳陌縱然突破了金色厲鬼,卻也十分的疲憊。

  蘇玉卿扶著陳陌在床頭坐下,寬慰道:“公子剛剛突破,還不太適應,身子疲乏是難免的事兒。不必擔心呢,好好睡一覺就是。”

  陳陌:“嗯,對了。咱們寶華寺的寶華老爺,你去把它控制起來。免得它知道了咱們的事兒,偷聽了咱們說話。”

  “妾身這便去辦。”

  “另外,歐陽路和歐陽玉,你要監控著。”

  “妾身曉得,公子快休息吧。瞧你眼睛都睜不開了呢。”

  蘇玉卿走后,陳陌感到一陣說不出的疲憊。

  他知道這并非突破之后的不適感,而是姜紅月又在吸收自己的氣血和靈魂之力了。

  自己的道行越高,姜紅月吸收的就越狠。

  總歸不是個事兒。

  “此番突破,實在太累了。我需要好好睡一覺。”

  他脫了外套,只穿著內襯上了床,在入睡之前,默念:

  娘娘。

  南州城。

  這是整個南州最大的城。

  四周城墻高壯,守城的兵士個個精神威武,給人很強的威懾力。來來往往的商客鄉民排隊出入城門,兩側還有商販的叫賣聲。

  極為繁華。

  實際上,南州城素來繁華。

  尤其是秦南鶴立下大功,被封為異性王坐鎮此地之后,南州城內基本上沒出現過什么亂子。便是外頭的邪祟,也只是集中在千佛縣。卻極少進入城內作亂。

  雖然城內有幾個鎮魔世家,拜了羅剎媽媽。但也迫于異性王的威勢,不敢公開生出事端。

  且不說鎮南王修為幾何,單憑異性王這個封號,尋常的邪祟都不敢生事。

  畢竟諸侯王和朝廷關系走得近。若是公開叫鎮南王不高興,鎮南王一本奏章送入宮廷,天子震怒…誰也兜不住。

  大乾固然邪祟橫行,但百年來能夠維持著名義上的統一,可見朝廷仍舊是個龐然大物。便是強大的邪祟,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尤其是不敢得罪天子近臣,諸侯大夫。

  鎮南王府。

  按理說鎮南王府應該十分氣派,實際上這王府卻十分的簡樸。除了面積大之外,各類擺設裝飾都十分尋常。和普通商客家里沒有兩樣。

  后院的一處花圃,一個年過七旬的老頭穿著黑色的袍子,手里拿著個花灑,正在澆花。另外一只手上拿了個鋤頭,遇著茂盛的雜草就用鋤頭刨了去。

  “王爺,這些小事,何必您親自操勞?老奴來就是了。”一個佝僂著背的白衣老頭緩緩走了過來,順勢拿過黑袍老頭的鋤頭,開始熟絡的鋤草。

  黑袍老頭淡淡笑道:“老黎,你跟著我也快四十年了。這鋤草的手藝卻是越發精進。”

  駝背老頭笑道:“托了王爺的福。老朽才有了個容身之地。否則,至今也是個人人喊打的孤魂野鬼罷了。”

  黑袍老頭笑著:“你本該有一番大作為,卻跟著我在這里鋤草種地,一晃就是四十年。倒是委屈你了。”

  駝背老頭:“王爺莫要如此說。老朽念著王爺的恩呢。就這樣種種花花草草也挺好。王爺都耐得住性子,老朽有什么耐不住的。”

  黑袍老頭忽然站起身,嘆了口氣,隨即看向頭頂的日頭,“那千佛縣戒備得很,跟一張網似得。本王派出去的喬裝密探,大部分都被那佛公給挖了出來,至今也沒剩幾個了。卻說那佛公也是真能熬啊。”

  身為鎮南王的秦南鶴,自然知道千佛縣的事情。

  駝背老黎開了口:“王爺莫急,機會總要出現的。我聽說最近南陽府出了些亂子。讓慈航惠庵頗為頭疼。”

  秦南鶴道:“可是那個叫做陳陌的家伙?”

  老黎:“是啊。陳陌雖然是個少年,卻也有些小本事。最好繼續去攪,給咱們攪出個機會來才好呢。也不枉王爺暗藏韜晦四十年。這四十年里,外人都快忘了南州有王爺這號人了。”

  秦南鶴道:“尋常的事兒沒幾個意思,要做就做個大的。等著吧。”

  老黎:“對了,王爺最近把整個州牧府的事兒都托付給郡主了。我看郡主年歲不大,但處事卻十分周密。倒是把州牧府的各類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呢。南州上下,對郡主頗多贊譽。”

  想到自己的女兒,秦南鶴便露出笑容來:“本王沒有兒子,只有洛熙一個女兒。好在洛熙爭氣,小小年紀道行不淺,也曉得給大人分憂。”

  老黎:“郡主年方二十,卻盡得王爺真傳。真個是罕見的天之驕女。依老朽看來,不過十年,郡主的道行就可能追上王爺了。到那時候,一旦得到那個東西,咱們便可去大雪山,開了鬼王墓。若得了鬼王傳承,那羅剎媽媽也就可以掃除了。王爺當立天功。”

  “老黎,如今言之尚早,八字還沒一撇。那鬼王墓至今都沒人尋到過呢。”

  “王爺道法通玄,便是沒有鬼王傳承,以王爺的手腕,加上老朽相幫。也未必不能除了羅剎媽媽。”

  就這時候,外頭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

  來了個穿著淡藍色綢緞襦裙的窈窕女子,姿容秀麗,身姿挺拔,頭戴金釵,五官精致如畫,高華奪目。

  “父王!黎叔!”

  女子沖兩人拱了一手,“方才咱們的密探傳來消息,千佛縣出事了。咱們的機會…或許來了。”

  一聽這話,秦南鶴便把花灑遞給老黎,暗淡的眸子多了幾分神采:“出了何事?”

  女子道:“佛公佛母的那個陰陽鬼童…被一個尼姑惡鬼給殺了。”

  秦南鶴笑了:“那陰陽鬼童可是金色厲鬼,此等道行放眼整個南州也是少見的。不想…殺得好啊。洛熙有什么計劃?”

  秦洛熙拱手道:“臣女想借著維護治安的名義,親自去一趟千佛縣調查。若是能尋得那個兇手,臣女可以和對方合作謀事。若是尋不出那兇手,也可借機公開入駐千佛縣。往后佛公佛母就沒那么便利了。”

  老黎笑道:“郡主是個曉得把握機會的。”

  秦南鶴抬手:“本王潛藏四十年,或許…迎來了機會。此事,本王允了。不過洛熙你需要小心,你雖是郡主之身,但也得防著佛公佛母狗急跳墻。”

  秦洛熙拱手道:“臣女曉得分寸。父王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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