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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解構鬼骨,少司命的懷疑

103、解構鬼骨,少司命的懷疑!!_我正在把自己修改成最終妖魔__筆尖中文  正文103、解構鬼骨,少司命的懷疑!!

  正文103、解構鬼骨,少司命的懷疑!!

  大關刀被陳陌注入了黑煞之力,開始變得發紅。隨著黑虎的催動,陳陌全身的真氣滾滾外流,化作一道兇惡黑虎的虛影,瘋狂朝著沈玉珺沖殺了過去。

  沈玉珺手中的軟劍卷出個奇怪的劍花,真氣一陣激蕩,似四兩撥千斤一般,竟然卸了黑虎半數的力道。隨即往前一抖,便徹底卸去了了黑虎血刀的攻勢,還順勢把陳陌給彈得連連后退。

  噔噔噔。

  陳陌猛的后退了數步,腳下踩過的青石地面轟然碎裂炸開。足見其中力道何等可怖。

  陳陌震驚的同時,也大概看出來,這沈玉珺怕是個九重武師。一手真氣渾厚無比不說,還掌握了不少鬼神莫測的法門,力量上不輸給擁有鬼骨的陳陌多少。

  而且對方的戰斗經驗實在是太豐富了。

  畢竟是個六十歲的老人了。

  遠不是才穿越半年的陳陌能比的。

  但陳陌仍舊覺得能打。

  因為鬼骨提供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不存在脫力的情況。

  她沈玉珺再強,也不可能在巔峰狀態保持太久的時間。

  就跟田徑百米和馬拉松的區別。

  自己百米沖刺的速度雖然比沈玉珺差些,但自己可以始終保持這個速度…跑完整個馬拉松。這就非常離譜了。

  陳陌不信沈玉珺有此能力。

  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和對方瘋狂對攻。拖到對方過了巔峰期,那就隨便自己拿捏了。

  “再來!”

  陳陌吐了口鮮血,隨即雙手捏緊大關刀的刀柄,再次爆發一記黑虎狠狠的斬了過去。

  轟!轟!轟!

  黑虎血刀本就是極為強大的內家武技,如今用大關刀施展出來更是威力絕倫。

  兩個人再次打了個難解難分。

  但是,陳陌卻像一頭不知疲倦的人形猛獸,一次次爆發出的黑虎關刀,始終保持著巔峰水平。

  最初幾十招的時候,沈玉珺還能憑借渾厚的真氣和嫻熟的劍術化解。可是到了五十招后,沈玉珺就開始力不從心了。

  反觀陳陌,始終保持著最初的巔峰狀態。

  沈玉珺緊蹙眉頭,感到巨大的壓力。哪有人一直保持巔峰狀態的?實在是太變態了…

  七十招過后,沈玉珺的氣勢明顯矮了一截,而陳陌卻始終保持在巔峰狀態。

  “這就是鬼骨的力量么?”

  沈玉珺已經有些絕望了,隱約意識到了自己的結局。卻沒有猶豫,持劍而擊。隨著“轟”的一聲,沈玉珺被大刀擊飛十幾米,砸在地上吐血。

  錐心的疼!

  哐啷!

  沈玉珺卻不敢絲毫遲滯,用劍在地上一挑,軟劍先是被壓得彎曲,隨后反彈繃直,她借力翻身而起,滑了數步站穩了身子。還未及做進一步反應,便看到陳陌手持大關刀到了跟前,又是黑虎一刀斬了下來。

  “這…”

  沈玉珺感到絕望,只得催動所剩不到半數的真氣,持劍去架刀。

  沈玉珺整個人都被斬得砸在地上,關刀的刀鋒在劍鋒上劃出一道道火星子,最后掠過沈玉珺的胸口,留下一道醒目的傷口。

  “給我死!”

  見了沈玉珺開始走下坡路受了傷,陳陌哪里會放過機會。左手把刀柄推到右手,橫刀往前直刺而去。

  便是沈玉珺此刻受了傷,卻仍舊用軟劍的劍面擋住了刀尖,只是力氣不如從前,被野獸般的陳陌推得往后爆推。

  噔噔噔。

  沈玉珺一路爆推,最后身子抵住了墻壁,再無退路。那關刀的可怕力量便實打實的加持在她身上。

  刀尖刺斷了彎曲的軟劍,半截劍身高速彈飛出去,刺穿了院中的大松樹,引得大樹搖晃不止,碧綠的松葉紛紛墜落。

  而沒了軟劍的抵抗,那關刀的刀尖便“噗嗤”一聲刺穿了沈玉珺的胸膛。把她釘在了墻壁上。

  噗嗤!

  沈玉珺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上的氣息正在快速衰弱。

  陳陌卻并未停手,捏著刀柄往她胸膛左側狠狠劃去,刀鋒轟然劃開沈玉珺半個胸膛,其中的臟器都隱約可見。

  “啊!!”

  沈玉珺發出凄厲的慘叫,身子軟綿綿的滑落在地上,撐著地面的雙手都在哆嗦不止。

  鮮血,汗水,順著蓬亂的捶發往下流,滴落在青石板上。

  “哈,哈哈…”

  “我耍了一輩子的關刀,演了一輩子的神將。不想…到頭來卻要死在自己的關刀手里,真是諷刺啊。”

  陳陌知道她已經沒有絲毫反抗力,便沒再動手了,捏緊關刀死死盯著眼前那個穿著戲袍的女子。

  “嗬嗬”

  沈玉珺吐著鮮血,最后咬緊牙關,慢慢的站了起來,扶著墻壁一步步的朝著坍塌掉的房間里走去。

  每走一步,便有大量的鮮血涌流而下,留下一地的血印子。

  沈玉珺沒再看陳陌一眼,似乎也不在意陳陌是否會給她多來一刀,更不糾結陳陌壞了她四十年的計劃,她的眼睛里,只盯著房間里的一副畫像。

  為了這畫像,她仿佛用盡了一切的力量走著。

  終于走到了那畫像跟前,用哆嗦的雙手將畫像拿起,拂去上面的灰塵。

  擦拭了幾下,灰塵是沒了,但染上了她手掌的鮮血,更加看不清楚了。倒是可以隱約看見一個俊秀少爺的模樣。

  沈玉珺也不在意,臉上反而露出釋然的笑容,“沈郎,奴婢累了。奴婢很早就知道…我大概率是做不成那件事的,我多半是殺不了那個人的。可是…奴婢過不去自己那一關啊。如果我不去這么做的話,我會感覺自己活著沒有意義啊。”

  “沈郎,奴婢好懷念當初跟著你去給人唱陰戲的日子啊。”

  “奴婢沒剩多少時間了,便用沈郎最喜歡的戲腔,給沈郎唱一首十里相送,可好啊?”

  說罷,沈玉珺把圖像放在旁邊的案桌上,然后捏了個蘭花指,歪著頭,彎著腰,忍著疼,走著碎步。

  沒有化妝,沒有涂胭脂,那嘴唇卻格外的猩紅。

  很快,寂靜的李宅,那空蕩蕩孤零零的房間里,響起了婉轉動人的戲腔。

  “書房門前一枝梅,樹上鳥兒對打對。喜鵲滿樹喳喳叫,向你沈郎報喜來。”

  “主仆二人出門來,門前喜鵲成雙對。從來喜鵲報喜訊,恭喜珺兒一路平安把家歸。

  “出了城,過了關,但只見山上的樵夫把柴擔。”

  “起早落夜多辛苦,打柴度日也艱難。”

  “沈郎你花轎早來抬。我約你七巧之期我家來。”

  “臨別依依難分開。心中想說千句話,萬望你沈郎早點來。”

  陳陌就站在房間門口,靜靜的看著,聽著。

  隨著沈玉珺最后那句“心中想說千句話,萬望你沈郎早點來”落下,沈玉珺便再撐不住,身子慢慢的癱軟在地上。

  “嗬嗬”

  鮮血順著沈玉珺的嘴角不斷的往外流。她最后的目光并未看向陳陌,似乎對此刻的她來說,陳陌這個殺死她的對手已經變得毫不重要,甚至不值得她去看一眼。

  她只看向案桌上的那個沈郎,釋然的笑了。

  她明明在吐血,嗓音都已經維持不住了,卻還是用盡全部的力量,努力的維持著戲腔開了口。

  “沈郎,奴婢等了你四十年哩,你不來…奴婢這便下來尋你。”

  “沈郎…”

  沈玉珺已經合上了雙眼,那最后的戲腔聲還在房間里蕩漾。

  真個婉轉衷腸,蕩氣回腸。

  陳陌都深受感染,愣在原地許久許久,仿佛沉浸在了沈玉珺和沈郎的愛情故事之中去了。

  這戲腔真個好聽,撫平了陳陌心中的戰意,冷卻了陳陌心中的鬼血。

  彌漫在李宅上空的蒙蒙霧氣,仿佛散去了不少,隱約可見外頭東方升起一輪紅日。

  陳陌身上的鬼咒密紋,竟然退散了去。原本棕色的皮膚,也恢復了灰白色。就是看起來沒什么血色,甚為駭人。

  陳陌長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大關刀,癱坐在門檻上。

  太累了。

  身子的最后一絲力量都仿佛被鬼骨榨干了似得。

  他靠著門框,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外頭的紅日虛影,感受著此間的寧靜。

  “這戲腔也太好聽了,搞得我都想談戀愛了…”

  陳陌前世有過幾段并不美好的戀愛經歷,導致對戀愛比較排斥。但他并不否認,愛情本身存在非常美好且值得期許的部分。

  經歷不好,禍在人不對?時間不對?

  他一邊感慨著,一邊運轉明玉功的真氣,緩解身體的疲勞。

  許是這一次大戰消耗實在太大的緣故,怎么運轉真氣都沒用了。就是感到一股無法言表的疲憊。

  身子再硬,也會有垮掉的時候啊。

  稍許恢復了一二成力氣,陳陌便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走到沈玉珺的尸體跟前,蹲下身給她合上雙目。

  “我得鬼骨,得關刀,甚至將來得陣眼娟兒,也算托了你的福。愿你下輩子,能再次遇見你家沈郎,兩個人便好生恩愛快活了吧。”

  說完,陳陌便打翻了油燈,把整個房間點著了。隨后拎著關刀,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了房間。

  才走了幾步,陳陌就感覺腿腳一陣哆嗦。他知曉這是鬼骨的副作用來了。

  鬼骨的力量是無窮的,但陳陌的身子承受不住啊。才七重武師而已,肌骨長時間的過度負載,此刻已經開始出現強大的副作用了。

  “得趕快離開李宅這地方,我需要休息。但臨走前,得把娟兒帶走。”

  陳陌忍著手腳的酸痛,來到娟兒的房間門口,敲響了門。

  咚咚咚!

  “來了。”

  娟兒應了句,很快就開了門,見到陳陌也不意外,甚至都沒過問沈玉珺死的事情,只道:

  “你又來干什么?”

  陳陌眼皮都睜不開了,便直接道:“你那影偶修好了嗎?”

  娟兒說,“沒呢。還需要很久很久。”

  陳陌一把拽住娟兒的手:“你跟我走。”

  娟兒警惕盯著陳陌,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得,“我不走。我不會離開李宅的。打死都不離開…”

  不等娟兒把話說完,后腦勺吃了一記鬼骨收刀,直接暈了過去,倒在了陳陌懷里。

  看著懵懂的娟兒,陳陌頗為感慨。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人,卻不想只是個陣眼。

  也是個可憐的小姑娘。

  陳陌抱著娟兒就走,邁過門檻的時候,忽然心頭有些觸動,回頭看向那滿桌的影偶碎片,終是不忍心,便回去扯了塊被褥套下來,然后把所有的影偶以及其他工具打包好,拎在手里,這才離去。

  雖然娟兒昏迷了,但是陳陌發現抱著娟兒走在路上再沒遇到鬼打墻。

  “這陣眼倒是神奇,不愧是鎮魔世家的東西。”

  一路通暢,出了李宅。

  吱呀!

  打開李宅的大門,恰好看到郭紫鈺和郭松陽兩人站在門口,其中郭松陽手里還拎著李卿。

  郭紫鈺見了陳陌,也沒過問其中的細節,只道:“都辦妥了?”

  陳陌點頭:“嗯。走吧。”

  郭紫鈺應下,帶路走在前頭。

  陳陌抱著娟兒走在后頭,目光落在郭紫鈺那個麗影身上,眸子變換閃爍。

  這女人是個鎮魔世家的人。

  那么她讓自己加入的背后組織,恐怕也和鎮魔世家有關。

  雖然陳陌對鎮魔世家知曉不多,但通過沈玉珺的講述也曉得鎮魔世家是個非常強大的存在。能加入其中固然是極好的事情。

  但問題在于…

  鎮魔鎮魔…自然是除祟為本的。

  經過李宅的事兒,這女人怕是知道自己有問題。

  陳陌腦子里萌生過一個把她給宰了的念頭。

  但轉念一想…又放棄了。

  郭紫鈺教過自己武藝和存神法門,便有了授藝之恩。自己豈能恩將仇報?

  更何況,連沈玉珺都怕了這個女人,沈玉珺身上的傷都是她打的。可見這女人的實力只怕不在沈玉珺之下,真動起手來…勝負難料。

  ‘罷了罷了,先這樣就。反正她也沒親眼看見我使用鬼骨。回頭試探一下她的意思再說。若真對我圖謀不軌,那就另說…’

  就這時候,前頭的郭紫鈺回頭瞪了眼陳陌,“陌公子走這么慢,莫不是累了?”

  陳陌緩過神來,快速跟上,“還好,我們快走吧。”

  這次有娟兒在的緣故,一行人倒是很順暢的走出了清河鎮。

  出了鎮子的石門,陳陌總算看到了久違的日頭。

  時值清晨,晨曦傾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陳陌雖然身子還冷冰冰的,但看到這般景象,心頭快意不少。也難怪李卿在李宅待了四十年,整個人都瘋瘋癲癲的。

  那環境待得久了,實在是容易讓人心理變態啊。

  郭松陽道:“也不知道寨子里是否出了事,子陽他們可安好,咱們快點回寨子去吧。”

  雖然平時在郭子陽跟前的時候,郭松陽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但心里頭卻十分掛念這個兒子。

  陳陌點頭稱是,加快了趕路,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回到了黑山寨。

  寨子大門口的紅燈籠還掛著,但進了寨子里卻發現四處靜悄悄的。

  竟然沒有一個人。

  到處血跡斑斑,空氣里都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陳陌記得古婆婆曾經和朱清風交流過的話,便猜測寨子里的伙計怕是遭到了血洗,至于沒有留下尸體…那可能都被朱清風房間里的那個鬼嬰兒給吃了。

  但是…一個鬼嬰兒能吃這么多人?有點夸張啊。

  “這寨子里可能有個鬼嬰兒,伙計們極可能遭了殃,你們去查看一番。我去壽祿莊休息一會兒。”陳陌囑咐了句,隨后便拎著李卿和娟兒去了壽祿莊。

  大關刀沒地方放,他便夾在腋下。好在力氣大,一手拎一個也不太費勁。

  到了壽祿莊,仍舊空蕩蕩的,沒見著一個人。

  但也沒看到血跡,空氣里也沒有血腥味。

  “看來子陽做事還是可以的,應該通知青牛他們把伙計們都帶出寨子了。”

  陳陌實在太疲憊了,便把李卿丟在院子里,囑咐李卿不要亂跑。隨即抱著娟兒到了廂房,給她放在床榻上蓋好棉被。又把包袱里的影偶等物件擺放在一旁的案桌上。

  娟兒和李卿不同,自然不可等同對待。

  完成這一切,陳陌便放出鬼影盯著李卿和娟兒。自個兒跑到床榻上,直接呼呼大睡。

  接連兩次啟動鬼骨之力,陳陌的身體早就透支了,他太需要睡覺了。

  卻說少司命和曹坤一路趕車,飛奔出了城,直奔清河鎮方向去。

  路過烏橋鎮的時候,曹坤還不忘問了句,“少司命,可要先去黑山寨問詢一番情況?”

  少司命想都沒想,直接答話:“連飛盞延慶兩位長老都死了,此間事大,并非黑山寨有能力處理的。問了也是白問,直接去清河鎮。”

  “是!”

  曹坤應下,加速趕車,很快在清河鎮的石門前停下。

  曹坤看了眼那猩紅的石門大字,再看了眼頭頂的天色,不由好奇:“誒,這清河鎮上頭的鬼氣怎么暗淡了不少哩。”

  一只纖細的手從馬車里伸了出來,掀開帷幔。

  少司命看了眼天色,微微蹙眉:“還真是如此,看來鎮子里發生了劇變。直接進去李宅,記住,期間不要離開馬車。”

  “是。”

  曹坤點頭應下,駕著馬車進入石門。

  別人或許不曉得少司命的囑咐有何用意,但身為考公堂堂主的曹坤卻是知道的。蓋因清河鎮里有個迷陣,尋常人進去就出不來了。

  即便道行不錯的管事長老,入了其中也容易走不出來。

  但是少司命的馬車不會迷路。

  因為…少司命馬車上掛著的紅燈籠,不會被鎮子的白色燈籠所染白。更不會迷了路。

  很快,馬車在李宅門口停了下來。

  “少司命,到了。”

  “嗯。”

  少司命掀開帷幔走了下來,穿著紅色袍子,看起來很年輕漂亮,大概也就二十幾歲的模樣。相比少女多了幾分成熟。真個到了熟透的年紀。比較突兀的少司命的發髻上插了根紅色的簪子,簪子末尾還有兩個金色小鈴鐺。

  被風一吹,發出“叮鈴鈴”的聲音,甚是好聽。

  少司命提了兩盞紅燈籠,馬車上還留著兩盞,她自己留了一盞,另外一盞給了曹坤。

  “記住了,任何時候,紅燈籠都不能離了手。若是因此走丟了,中了邪。我也難護你。”

  曹坤道了謝,“少司命放心,我絕不給大人添麻煩。”

  少司命提著燈籠,查看了一番三岔路口,隨即看到了旁邊的春風客棧,便瞇起了眼,“春風…倒也是個應景的名字。”

  說罷,少司命便帶頭進入了客棧。

  店小二的尸體還在,朱宇銅的尸體也在,滿地的鮮血,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

  少司命卻見慣了這般場景,“你去二樓看看。”

  “是。”曹坤是個辦事利索的,立刻奔將上了二樓。過不多時便扛著一個個沉重的紙人下樓來。

  他把紙人往地上一丟,“少司命且看。這是飛盞延慶兩位長老…被人做成了紙人。還有兩個是黑山寨的管事,孫木和何曉。這倒奇怪了了,黑山寨的管事怎么會來這里?那朱清風一直是個謹慎的,從不敢帶人進入這清河鎮。”

  少司命一點兒也不吃驚,指著遠處的一具尸體:“朱清風也被人用陶片給刺穿了腦袋。”

  曹坤奔將過去查看朱清風的尸體,“沒有任何抵抗的痕跡,這里還一桌子的碗筷。可見當時朱清風還坐在這里和大家喝酒,極有可能朱清風帶著黑山寨的的管事香主們都來了。至于朱清風的死因…多半是被人偷襲而死的。”

  少司命點了點頭,“后院有血腥味,去看看。”

  “我去探路。”曹坤立刻當先一步奔將入后院。

  少司命后一步進了院子,看到了斷了腦袋的李秋寒,還有被劈成兩半的古婆婆。周圍還留下打斗的痕跡。

  曹坤走到李秋寒跟前,緊蹙眉頭,“朱清風被人偷襲致死,孫木何曉被做成了紙人,飛盞延慶也成了紙人。這李秋寒是個副堂主,竟然被人劈了腦袋。這里到底發生了何等可怕的事情?”

  便是這位考公堂的老堂主,看了這樣的凄慘景象,都不免感到一陣發寒。

  倒是少司命不動聲色,也不見有什么情緒波動,慢慢走到古婆婆和李秋寒的尸體跟前,蹲下身仔細查看了一番。

  她看到了李秋寒斷脖子處還有匕首劃傷的痕跡,又看到了古婆婆手中的殘破匕首,便做了一番分析:“這古婆婆應該是遇見了什么可怕的對手,便拿了李秋寒做人質。試圖威脅對方,不想對方是個兇狠的。直接殺了李秋寒這人質,連帶古婆婆也被他殺了。”

  曹坤過來查看了痕跡,深以為然,道:“何人如此兇悍?”

  少司命蹙眉:“此前偷襲殺死朱清風的,只怕也是此人。”

  曹坤說,“朱清風帶著寨子的管事香主門來了這里,能偷襲朱清風的…只怕是寨子的香主管事。可此人是誰呢?朱清風又為何要帶那么多管事香主們來此地呢?”

  少司命不答,蹙眉進了房間。看見了破損的后窗,以及窗臺上留下的腳印。

  曹坤湊過去看了便道:“那人從這里跑了。他殺人后干嘛不走正門離去?非要跳窗?”

  少司命未言,而是轉身查看了房間,最后看到案桌旁邊的椅子上留下了一塊金色的戲袍碎布,案桌上還放著剪刀,烈酒,以及一些金瘡藥。

  剪刀上留下一個帶血的指印。

  曹坤跟過去看了,立刻大吃一驚:“有人在這里療傷過。如此一說…之前古婆婆在門外拿李秋寒做人質威脅寨子的人,其實是為了給此人療傷拖延時間。不想寨子里出了個狠角色,也不管人質死活沖了進來。這療傷者便無法療傷,而是跳窗跑了。寨子那狠人沖進房間就跟著跳窗追了出去。”

  少司命微微點頭,“大體上是如此。”

  曹坤驚問:“那療傷者是何人呢?”

  少司命也不答話,而是拿起桌上的那塊戲袍碎布。

  曹坤見了碎布,滿是疑惑:“是個穿金色戲袍子的。這清河鎮素來詭異,沒幾個活人。怎么會有人唱戲呢…”

  少司命凝視著手里的碎布,喃喃道:“是有這么一個人的。也只有這個人才能讓古婆婆拼死守著她。”

  曹坤終于緩過神來,倒吸了一口涼氣,“李宅那個唱陰戲的…沈玉珺!”

  “如果是沈玉珺的話…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曾經紅燈娘娘帶著大司命和少司命兩位大人,親至李宅都沒殺了那沈玉珺。只把靈嬰給打得半死。何人如此恐怖?竟然能讓沈玉珺受傷?還逼得沈玉珺跳窗跑路…更離譜的是那個殺了朱清風的狠人,竟敢直接跳窗去追沈玉珺…到底是何人啊,竟恐怖如斯!”曹坤一邊推演一邊說,到了最后…他被那個狠人嚇到了。

  曹坤能做考公堂的老堂主,一手實力自然十分了得。

  但是在他心里,沈玉珺是個絕對恐怖的人物。

  連紅燈娘娘大少司命親至都沒殺了的可怕存在。竟然被打傷了…還被一路追著砍。

  簡直匪夷所思。

  黑山寨何時出了一個如此可怕的存在?

  少司命倒是淡定許多,捏著碎布走到窗臺前,看了一陣,然后直接跳窗離了去。房間里只剩下曹坤一個人,他看了看四周,想到剛剛的推演,更是覺得驚悚害怕,便不敢逗留,趕忙跳窗跟了上去。

  卻說少司命拿著碎布來到街道,看見了街道上一個個的腳印子,還有飛散的砂石痕跡。但這街道實在太長太大,腳下又是青石磚堆砌的地面,腳印子時有時無,很難追蹤到當時兩個人奔逃的路徑。

  走到一處轉角的時候,腳印便斷了。

  曹坤趕了過來,發現腳印斷了,“追蹤不下去了。”

  咔嚓!

  少司命把右手食指伸進嘴里,咬破了,隨后用帶血的手指在眼角畫了個燈籠的圖案。

  “紅燈眼,開!”

  待少司命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原本黑色的瞳孔變成了血紅。

  仿佛變成了兩盞濃縮了精華的紅燈籠,綻放出明亮刺目的紅色光華。

  如此這般,少司命眼前的景象都發生了變化。肉眼看不見的地面,她卻能看見一個個腳印子,手印子。

  “跟緊我。”

  少司命順著腳印子一路前行,最后到了李宅的后門,一處墻角的位置。

  曹坤見了紅漆的李宅墻面,便感到背脊發涼,“這可是李宅啊。莫非他們兩個人進了李宅?”

  李宅,非但是黑山寨的噩夢。對于紅燈照的很多高層來說,都是個可怕的兇地。

  “看來,不得不去李宅找答案了。”

  少司命縱身一躍,便翻過了院墻,進入了內里。

  曹坤心頭是害怕的,但看到少司命都進去了。自己若是不跟著進去,只怕不好交代,便一咬牙跟著翻墻而入。

  入了李宅,曹坤被這里的景象給驚到了。

  只見到處都是倒塌的房梁屋子,滿地的血跡,一股惡臭的鬼氣撲面而來,還有濃濃的血腥味。他縮著脖子,緊跟在少司命身后,幫忙打雜,清理路上的雜物等等。

  一路跟著少司命到了一處坍塌且被燒焦了的臥室門口,少司命才停下。

  曹坤看著地面醒目的刀劍痕跡,便道:“這里發生了十分可怕的戰斗。戰斗級別超出了我的能力。少司命,莫非黑山寨的那個狠人,便是在這里和沈玉珺過了手?”

  少司命蹲下身仔細查看,她開了紅燈眼,可以看見常人見不到的細節,最后大概推演出了當時的戰斗經過,“的確如此。此人用的是刀,實力堪比九重武師。倒是和那沈玉珺打的難解難分。”

  “九重武師?”曹坤暗暗乍舌。

  他如何不知道,踏入七重武師之后,再想上一步,便難如登天了。開任督二脈的難度超出想象的大。當然,若是打開了任督二脈,得到的加持超過一重武師到七重武師的總和。

  這兩大奇經,是內家武師一輩子最大的分水嶺。

  曹坤卡在七重武師境界已經足足十年了。他自詡天賦超凡,加上有紅燈照無數資源的加持,艱辛十年也破不得八重。

  不想,黑山寨這個小小寨子里,竟然出現了九重武師的可怕存在。

  就這時候,少司命開了口,“你去房間里看看是否有尸體骨灰之類的。”

  曹坤點頭稱是,奔入燒成了焦炭的房間,一陣翻找,最后果真找到了一具尸骸的燒焦痕跡,“少司命,你且來看,真個有具尸體。就是燒的不成樣子了,分辨不出身份。不知道死的是沈玉珺,還是黑山寨的那個狠人。”

  少司命湊了過去,開了紅燈眼,自然能看見尋常人瞧不見的東西。

  稍許愣神,少司命開了口,“這尸體是沈玉珺的。”

  咕嚕。

  曹坤咽了口唾沫,“黑山寨竟然出了個如此可怕的狠人,真個殺了沈玉珺啊。實在為咱們紅燈照立下不世之功。”

  少司命卻沒有那般高興,下令道:“你去整個李宅查看一番。看看是否有其他的尸體。”

  曹坤點頭應下,很快拎著紅燈籠匆匆離去了。

  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少司命一個人。

  “沈玉珺竟然真的被殺了。倒是奇了怪。她手里的關刀呢?”少司命四處翻找起來,試圖找到那關刀。但很快就停了下來。

  “不對,看打斗痕跡,沈玉珺用的是劍,反倒那個狠人用的是刀。而且那刀砍的痕跡不似一般的闊刀,恰是關刀。可見此人一早就拿了沈玉珺的關刀法器。”

  “當初紅燈娘娘能殺了沈良,便是沈良當晚沒有帶關刀。否則,以沈良鎮魔世家的血脈,在配上鎮魔法器。當時的紅燈娘娘還真未必能討到好處。”

  “可惜,這關刀被拿了去。得尋出那人,收了這關刀才可。否則,此人若是對我紅燈照有了二心,只怕是個大隱患。”

  “可黑山寨的管事香主們我都知道的。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

  就這時候,曹坤匆匆趕了回來,“少司命,戲園子方向還有大量的鬼嬰兒尸體。”

  “帶路。”

  少司命收了心思,跟著曹坤到了戲園子附近不遠處的一個死胡同,在這里看到了無數的鬼嬰兒尸體,還有小老頭的尸體,邪嬰留下來的鮮血。

  曹坤顫聲道:“整個李宅的鬼嬰兒,都被這狠人給殺光了啊。此人實在是可怕。”

  少司命微微頷首,“此人的確本事很大。去李宅祠堂看看。”

  少司命多年前跟著紅燈娘娘來過李宅,知道李宅的布局。加上有紅燈眼,自然不會迷了路。很快便到了李宅廢棄的祠堂。

  剛入祠堂,少司命就下令:“你去翻找一番,找一個兩尺高的神龕。此物對紅燈娘娘有大用。”

  曹坤不敢大意,立刻奔將到廢棄的雜物堆旁,快速翻找起來。

  很快尋了神龕出來,“少司命,找著了。”

  少司命快速湊過去。素來神情冷靜的她,此刻竟然罕見的變得激動起來。

  別人不知道神龕里是什么,但少司命是知道的。

  那是一塊來自大陰山大兇鬼的鬼骨。

  當初娘娘來這里,就是為了拿走這塊鬼骨,本來也即將成功。奈何最后沈玉珺場了一出陰戲,引來了大陰山的兇鬼。逼得紅燈娘娘不得不退走。

  往后的日子里,紅燈娘娘便不敢輕易入這李宅了,但心里卻一直惦念著這塊鬼骨的。

  少司命長舒一口氣,伸出手去打開那神龕。

  結果…

  里面空空如也。

  那黃袍嬰兒呢?

  少司命猛然站起,環顧四周,立刻下令:“把這個祠堂找個遍,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一個黃袍死嬰。”

  曹坤見少司命罕見的發怒,哪敢不從,立刻徒手翻找。

  可是,翻遍了整個祠堂,也沒找到黃袍嬰兒。

  少司命又自己翻找了一遍,最后沒找到,不得不停下,“真是怪哉,這嬰兒跑哪里去了?莫非被沈玉珺藏了起來?曹坤,你且出去,守在外頭。”

  曹坤點頭稱是,出了祠堂。

  少司命立刻拿出命偶人,滴了鮮血上去,然后捏碎。

  隨著瓷質的命偶人咔嚓一聲碎掉。

  少司命的身體立刻一陣大震,如遭雷擊一般,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很快,少司命的嘴里便發出另外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可是遇見危機了?”

  少司命用自己的聲音道:“大姐,李宅的沈玉珺死了,所有的鬼嬰兒也都死了…”

  她把一路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最后道:“但是那黃袍嬰兒不見了,連鬼骨也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

  “要么被沈玉珺藏了起來,要么被那大陰山的兇鬼取走了。依我看多半是后者。那大兇鬼也是盯著那鬼骨的。想來當初沈玉珺便是用這鬼骨,和那兇鬼做了某個交易。”

  少司命忽然道:“沒有沒有可能是黑山寨的那個潛藏狠人拿走的?”

  對方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隨后道:“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你速去一趟黑山寨,務必把那人的身份給查出來。問清楚鬼骨的去路。”

  少司命道:“大姐放心,我心里有數。”

  “李宅沒了,那個地方很快就會變成更為兇險的地方,你莫要逗留,速速離去。我會讓人在清河鎮外頭安放路牌,把那地方列為禁地。”

  “是。”

  卻說陳陌睡了一個大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

  日頭西斜,透過窗戶傾灑在陳陌臉上,暖洋洋的,氛圍溫馨。

  “舒服”

  陳陌翻身而起,伸了個懶腰。感覺全身龍精虎猛,滿血復活。

  他穿了外套,洗漱了一番。

  莊子里還沒人,通過鬼影的觀察,也曉得李卿規規矩矩的在廚房捯飭吃的,而那娟兒也沒有多事兒,此刻就坐在房間里,十分心疼的修復著影偶。

  一片安詳。

  陳陌入了廚房,看見李卿做了一頓大肉,正在大快朵頤。

  李卿看到陳陌過來,便露出十分懼怕的神色,不敢吃了。

  陳陌大大方方坐下,“這些肉食給我吃了,你再去做點。”

  李卿雖然心里不太高興,但也不敢多說,立刻去重新下廚。陳陌早就饑腸轆轆了,夾了快大肉塞進嘴里咀嚼。

  才咀嚼兩下,就“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極其反胃!

  可這大肉明明很香,吃進嘴里就是難吃的,無法下咽。

  反而轉頭看向李卿的時候,陳陌露出了對生肉和鮮血的渴望。尤其是那腦髓…

  陳陌咬了咬牙,暗忖:看來鬼骨的副作用發揮出來了。對熟食存在強烈的排斥,反而對鮮血活人十分饑渴。

  陳陌還保持著人的思維,自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

  他緊咬著牙關,強忍著吃掉李卿的沖動。

  就這時候,李卿回過頭來,怯生生道:“你是半人半鬼,對熟食很排斥。反而喜歡吃活人和鮮血。如果你控制不住真的吃了第一口鮮血和活人,你的人性就會逐步散失。最后慢慢的…徹底變成尸鬼。如果你能忍得住,倒是可以堅持一段時間。”

  陳陌倒是沒想到李卿這個舉人還知曉挺多,“你倒是個明白人。可曉得有什么法子?”

  李卿道:“沒法子,只能強行忍著。”

  對于陳陌,其實李卿并不排斥,反而十分感激。

  之前陳陌在李宅里和沈玉珺血戰的時候,雖然李卿沒進去看,但當時就站在李宅門口。聽見了沈玉珺最后唱的十里相送。當時李卿就知道…沈玉珺被陳陌給殺了。

  殺得好啊!

  四十年的委屈,四十年的恐慌和壓迫…所有的情緒,都因為那一首十里相送,而得到了宣泄。

  “你做飯吧。”

  陳陌說了句,又夾了一塊熟肉塞進嘴里,捏著鼻子,直接生吞下去。

  起初引起了胃部的極度不適感,但陳陌憑借非凡的意志力,還是壓下了嘔吐的沖動。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后續的事情就順利多了。

  沒幾下功夫,陳陌便把一桌子的肉食吃了個精光。

  還好,熟食雖然反胃,但是消化系統還能夠消化吸收其中的能量。

  李卿已經做好了新的飯菜,坐下來看見陳陌這般,倒是心生敬佩,道:“陌公子倒是個有大毅力的。如此這般,你可以堅持很長時間。如果完全變成鬼的話,熟肉就無法給尸鬼供給能量了,吃熟肉會導致尸鬼越來越虛弱,最后枯萎而死。”

  陳陌記下這個重要信息,隨即道:“李卿,你最近哪里都不要去,就待在這里。否則,我不會給你活路。”

  李卿激動的跪伏在地上:“多謝陌公子收留。我是個懂事知恩的,你解救了我,讓我得了自由。便是打死我,也不會說出你是半人半鬼的事兒。”

  “希望你說到做到。”

  陳陌留下一句話便走了。

  陳陌殺了太多人,不想屠戮無辜。

  但他也防了一手,有鬼影時刻盯著李卿。但凡李卿做出任何不軌之舉,鬼影就能直接殺了如此孱弱的李卿。

  陳陌去看望了娟兒,看見娟兒乖巧的坐在案桌旁邊修復影偶,問了句,“可需要我幫你?”

  娟兒頭都沒抬,“不要。我自己的影偶,要自己做。”

  陳陌無奈苦笑,見她沒有想念回去李宅,倒是感到寬慰。

  回到臥室,陳陌關上房門,就地盤坐下來,腦海中復盤了一番清河鎮的所有經過。

  “李宅被滅,沈玉珺被殺。這事兒太大了,肯定瞞不住多久。估摸著很快紅燈照就會知曉,并且派人去查看。我身上拿了關刀和鬼骨,這可是連紅燈娘娘都覬覦的東西,還是蠻危險的。”

  “當務之急,我需要想法子隱藏身上的鬼骨氣息。之前修改過血脈氣息,隱藏了鬼咒之血。如今我金手指更進一步,原解精華也十分富余,不知道是否修改一番骨骼氣息,隱藏掉鬼骨的氣息?還有,那鬼骨需要解構一番,好歹讓我知曉鬼骨的來源,才心里有底啊。”

  念及此,陳陌坐在落地的銅鏡跟前,背對著銅鏡,同時調開面板。

  目光盯著鏡子里的背部脊椎。

  果然,金手指有了反應。

  是一個方框。

  竟然是純銀色的方框,密密麻麻的銀色的桿條。

檢測到可解構之物  是否解構?

  陳陌動念:解構!

  ps:大章節,剛寫完,晚了二十分鐘哈。第二天兩萬字爆發,做到了一個開始badaoge/book/145232/54141166.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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