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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紅燈娘娘法相當面

  “嘶!”

  陳陌被這景象給深深的嚇到了,免不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本能的運轉真氣,提防戒備。忽覺眼前的景象開始變的模糊,最后如同玻璃般轟然碎裂,分崩離析,徹底消散掉了。

  視線再次恢復清晰,眼前哪里有什么嬰兒?

  只有空曠陰冷的后罩房,滿地的秸稈,青磚的墻壁,昏暗的油燈。還有趴在地上無法動彈的白毛婦人。

  哪里還有那黃袍嬰兒?甚至連哭聲都沒了。

  一切都回到了熟悉的房間里。

  可是…方才看見的嬰兒是怎么回事?

  那嬰兒的容貌,模樣,包括聲音,動作…都無比的真切啊。

  陳陌眨巴了幾下眼睛,再次看向前方,卻沒能看見那黃袍嬰兒了。

  “幻覺?”

  陳陌知道有些人在壓力過大,或者極度思念某個事情的時候,就容易出現類似的幻覺。也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一種。

  但陳陌入了內家,精神狀況良好,六根六識敏銳。

  直覺告訴自己:方才的一切絕不是幻覺。

  可無論陳陌如何捯飭,始終沒能再見那黃袍嬰兒,最后只得作罷。

  陳陌低頭去看那婦人,赫然發現婦人已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沒了氣息。

  死了!?

  剛剛婦人還生龍活虎的。

  雖然她體內的鬼咒怨氣一直在增長,但衛氣也在不斷增長的,算是勉強維持住了一個平衡。

  如今竟然突兀的死了…

  陳陌覺得一定有什么東西打破了這種平衡,才導致婦人死去。

  陳陌仔細查驗一番,驚駭發現婦人腹部的嬰兒臉…竟然消失了!

  怨氣鬼咒…沒了!

  陳陌覺得自個兒沒有對婦人做什么,唯一的不同就是…剛剛用手觸碰了婦人腹部的嬰兒臉,并且見到了靈嬰。

  是因為這個?

  順著這個邏輯往下推理,一個大膽的想法躍然而出:我如今有了鬼咒之血,只需觸碰瘋魔病患者的嬰兒臉,就會讓嬰兒臉消失?

  可是陳陌是知道能量守恒定律的:物質和能量不會憑空消失,它只會用另外一種形式存在。

  那么…

  婦人的嬰兒臉里面的怨類鬼氣…是跑自己體內去了!?

  自己的鬼咒之血,具備吸收了怨類鬼氣的能力?

  人能吸收怨類鬼氣?

  貌似只有鬼物邪祟才能吸收鬼氣吧?

  哦…對了,金手指說過鬼咒之血會吞噬邪鬼氣,繼而壯大鬼血。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過了好一陣子,陳陌才調整好了情緒,沖馬鐵說:

  “婦人已死,你給她燒成骨灰好生安葬了去。這婦人也是個苦命人,很是不易。你再去趟縣衙,調查一下這婦人的身份來歷。若是她還有親戚,便把骨灰給她家里人送去。另外多拿些銀兩,好生照拂她家里人。”

  馬鐵點頭稱是。

  陳陌這才離去,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再次停了下來,朝著婦人所在的方向,微微作揖:

  “你我也算有緣。我心里念著你幫過我。你和我一樣,都是苦命人。若是你還有來生,便穿越去我前世那個世界吧。雖然社會是卷了些,但高低不必受妖魔之苦。若是勤勉些,過活日子不難。那是個太平世界,背個包,便可去看盡世間的三千繁華…”

  陳陌深深鞠躬,這才回到中院里的正房。

  不多時秋蘭來傳話:

  “少爺,李道長來了府上哩,老爺讓你做好準備,一會去中庭院。”

  卻說李元龍和圓柱師徒二人在陳寅傅的帶領下,來到了馬廄的位置。

  二牛和鐵柱的尸體已經被搬運走了,但其他的擺設還沒有移動。房梁上的吊死繩套,灑落在地上的水草,彌漫在周圍的水汽…都還在。

  圓柱也不管里頭死過人,直接便跑進去查看。

  陳寅傅趕忙提醒了句,“里頭怕是不干凈…”

  李元龍一揚手中拂塵,笑道:“無妨,咱們黑山寨干的就是除祟的行當。圓柱雖然年紀不大,卻開了陰六根,可以看見邪祟和鬼氣。加上他修習了寨子里的本事,尋常邪祟近不得她身。”

  陳寅傅不再多說,但心里頭卻十分佩服圓柱這小少年。

  才十三歲,就開了陰六根,不怕邪祟。連李道長都頗為夸贊的樣子。

  念及此,陳寅傅不免在心里把圓柱和自家二郎比較一番,思忖著:不知道小陌和這圓柱比,孰優孰劣?

  李元龍自然不曉得陳寅傅心頭的計較,便問:“昨晚那倆個馬夫如何死的?”

  陳寅傅正欲說出詳情,卻見圓柱從房間里奔將出來,搶過了話頭,“我曉得,桌上殘留著一些藥渣子,是治療風寒的。可見這兩個馬夫得了風寒,本來就身子虛,氣血弱,容易招惹邪祟。加上他們出門的時候,遇見了那邪祟。便被邪祟給控制了心神,自行上吊了。”

  自行上吊?

  這個陳寅傅還真不知道,看圓柱分析的有理有據,便贊了句,“圓柱小道長好生心細,不知是縣里哪家的兒郎?”

  圓柱抽了抽嘴角,“我自小是個怪胎,被爹娘視為不詳,早早把我丟棄了。幸得師父把我從路邊撿了回去,才沒夭折。師父對我好,還教了我除祟的本事。”

  陳寅傅連連夸贊,“小道長天資聰穎,又懂事知恩,將來不可限量。快隨我去中庭。內人已經準備好熱茶糕點,給兩位道長驅寒。”

  三人穿過回廊別院,一路到了中庭院外。只見院墻坍塌了一塊,幾個泥瓦匠正在修復院墻瓦塊。

  圓柱奔了過去細查起來,一邊分析道:

  “師父,昨晚來陳府的還真是李家的那個女娃子,而且這女娃子成長的速度很快。她滅謝府的時候,鬼氣尚且較為稀薄。到了此處,竟然濃郁許多,已然成了個初入的白衫鬼,著實厲害。”

  說到這里,圓柱滿是疑惑的看向陳寅傅,“陳老爺可是請了什么高人上門護持?”

  否則,以陳家的這些凡夫,豈能在這白衫鬼的手下活下來?

  陳寅傅對這小道長直言不諱的話語感到不悅,卻也沒表現出來,“昨晚多虧了我家小陌,還有縣衙的李煜和李文清兩位大人上門。三人合力之下,才斬了那邪祟。”

  陳寅傅自然不會把功勞獨攬給了陳陌,否則要顯得李文清和李煜無能了。

  圓柱卻搖頭,“李煜和李文清兩個人我見過的…本領有限。此番邪祟被殺,多半全是陳老爺兒子的功勞…”

  話說一半,圓柱便偃旗息鼓,神色懨懨。

  他陡然想起來,今兒師父入城,便是為了給陳家那小子做測驗的。本以為是個好拿捏的,如今看來…對方本事不小哩。

  可是不好拿捏了。

  若是陳家小子跟了師父,自個兒的地位就堪憂了啊。

  煩人…

  陳寅傅不曉得圓柱心頭所想,便打了個哈哈,迎接李元龍入內。

  李元龍倒是一直沉默不語,時不時揮舞下拂塵,頗有高人風范。入了內院,看到地面還有很多殘余的碳灰和沒有燒完的木頭。

  旁邊的假山和大樹上,殘留著刀砍的痕跡。

  李元龍六根敏銳,察覺到刀痕上殘留的熾熱真氣痕跡。

  陳家那小子竟然踏入了內家真氣!?

  他還記得三個月前來給陳陌連日做法的時候,陳陌分明是一副快死掉的樣子。才三個月竟然修煉到了內家武師的層次。

  當真不可思議。

  李元龍還看到客廳的一面院墻還坍塌著,里頭點著紅燭,有忽明忽暗的紅光釋放出來。林玉嵐,張茹小魚兒和陳武都還待在里頭,個個神色慘白,帶著幾分驚慌。

  見得李道長入門,大家才收攏荒涼的心神,紛紛起身拱手迎接,一口一個“道長”的叫著。

  陳寅傅解釋道:“昨晚家里來了邪祟,小陌不放心大家,便讓大家聚在這里,點著紅燭。倒是讓道長見笑了。”

  李元龍含笑道:“陳二公子此番安排甚為妥當。哪是什么笑話。如今邪祟已除,貧道也來了。便讓家人們下去歇息吧。”

  陳寅傅給了張茹一個眼神,后者便帶著張茹幾人離去了,前往北院歇息。

  身為正妻的林玉嵐倒是留了下來,主動給李元龍送上茶水高點,然后坐在了側席,以示對李元龍的尊敬。

  一番寒暄過后,陳寅傅問起了陳陌去黑山寨學藝的事兒。

  李元龍答:“令郎人何在?”

  陳寅傅道:“已經讓人去喊了,片刻便來。”

  不多時,穿著青色錦袍的陳陌便從外頭走了進來。

  身姿挺拔,俊朗陽剛,眉宇間都帶著一股松鶴般的穩重。

  本就心存了和陳家小子一較高下的圓柱,看了陳陌這般風采氣度,頓時心頭不快,不自主的輕哼一聲,心中念了句:無非比我年長幾歲,長得個好皮囊而已,有什么用?待過兩年我長開了,未必不如他俊朗。

  陳陌自然不曉得圓柱的計較,徐徐入內,沖李元龍拱手,“晚輩陳陌,見過李道長。”

  李元龍微微頷首,上下打量了番陳陌,“三月前見得公子,還是氣若游絲,如今再見公子,卻已風神俊朗,挺拔松鶴,器宇不凡。真叫人刮目相看。

  恭喜陳老爺,夫人,生了個麒麟子啊。”

  李道長是懂得做人的,這一頓夸,直讓陳寅傅和林玉嵐都眉開眼笑。

  陳寅傅笑著謙遜了句,“犬子年歲小,尚有不足。還需李道長多多提點。”

  李道長寒暄兩句,隨后切入正題,“陳老爺可動過祠堂里的紅燈娘娘法相?”

  陳寅傅立刻嚴肅道:“未曾。家中任何人都未曾動過。”

  李道長又問:“那紅蓋頭可曾揭開過?”

  陳寅傅肅穆回話:“未曾!”

  李道長這才頷首:“看來我黑山寨,或許真和陳家有一樁緣法。我這便帶陳二公子去祠堂,當著紅燈娘娘法相的面測驗一番。還請陳老爺在這稍等片刻。

  圓柱,你隨我去打個幫襯。”

  陳陌心頭泛起了嘀咕。

  什么測驗,還需去祠堂,當著紅燈娘娘法相的面?badaoge/book/145232/53940734.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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