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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我也是國教的人

_王妃,請自重__筆尖中文  “哈哈哈”

  “老七,左邊,小娘在你左邊,哈哈哈”

  子時一刻。

  懷化將軍府,二進正堂。

  杯盤狼藉,堂內空曠處,秦七郎頭上蒙了條女子里衣,張著雙臂在一群舞姬中間摸索,女子尖叫躲閃,男子哄笑不斷。

  上首正位,秦壽看向義子嬉戲的目光,心不在焉。

  秦大見狀,湊前低聲道:“義父,難得有閑,還請寬心些。待咱們在京中站穩腳,有的是時間慢慢收拾那姓丁的壞種。我以六弟在天之靈起誓,必幫義父拔了這根心頭刺!”

  不管秦大能不能做到,但這話算是說到秦壽心坎里了!

  剛來帝京,原本想借背后貴人提攜,闖出一番名堂,卻不料接二連三被一個小小都頭搞的灰頭土臉!

  “我兒有心了。”

  秦壽稍感欣慰,可他話音剛落,卻聽外間亂哄哄一片。

  有人在高聲叫嚷,還有人在快速跑動。

  ‘闥闥闥’

  牛皮軍靴踩在青石板的雜沓之聲迅速接近。

  秦壽和秦大對視一眼,霍然起身。

  快步走向門口時,頭上蒙里衣、視線被遮的秦七郎摸到了秦壽的屁股,忙一把抱住,興奮嚷道:“抓住了,抓住了!嘻嘻,這位小娘子今晚歸我了”

  “去你姥爺的”

  秦壽回手一巴掌,抽在秦七郎臉上。

  堂外,秦壽、五名義子,以及數名親衛,嚴陣以待。

  一丈開外,驍騎將他們團團堵在堂前。

  剛挨了一巴掌的秦七興許是急于挽回在義父心目中的形象,叫道:“丁歲安,你瘋了不成!敢夜闖懷化將軍府,不怕我義父明日參你么!”

  秦壽頓時生出一股無力感。

  當初從哪找了這么群精品義子啊?

  咱和這小子有私仇不假,但他膽子再大也不敢私自縱兵沖擊將軍府啊!

人家這架勢明顯是奉了軍令  果然,人群前方的丁歲安道:“奉口諭,朝廷有樁案子涉及諸位,請秦將軍約束部下,隨我走一趟。”

  堂前諸人不由一靜,齊刷刷看向秦壽。

  瞬息之間,秦壽內心劇烈斗爭.絕對不是好事!

  若帶著義子和丁歲安硬拼,或許有機會沖出將軍府。

  可出了府呢.連日來天中九門亥時落鎖之事,他又不是不知道。

  闖的出府,難道還能闖的出城?

  面對眾義子等待指示的目光,秦壽最終道:“莫妄動,聽丁都頭的,咱們隨他走一趟便是!”

  九門落鎖,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影響。

  那便是郝掌教、或涂山那幾位圣祖,就算收到消息,也無法第一時間入城。

  郝掌教的天道宮在城東四里,圣祖的涂山在城北三十里。

  最快,也要到明早卯時城門開啟。

  秦壽打定主意,這一晚怎也要捱過去。

  “秦將軍果然不愧朝廷大將,識得大體!”

  丁歲安夸贊一句,一揮手,自有胸毛帶人拿了篆有鎮罡符箓的枷具上前。

  “丁都頭,這就不必了吧!”

  枷具一帶,罡氣滯閉,任何反抗的機會都沒了。

  “秦將軍,你和諸位英雄,皆為豪杰,若無枷具,我等也不放心啊。”

  丁歲安話音落,胸毛等人為秦壽義子強行上枷,后者自然不樂意,雖未爆發沖突,但推推搡搡自是免不了。

  “秦將軍,要抗旨?”

  秦壽再度糾結,沉默不語,丁歲安見狀,上前道:“念在秦將軍身份尊貴,便不為將軍戴枷,如何?”

  這下,秦壽心中稍安,稍稍沉吟后對義子們道:“你們不要怕!捱過今晚,清者自清!”

  這是提醒他們,忍一忍,明早會有人出面保他們。

  如此一番,秦壽義子及鐵桿親衛,才不情不愿戴上了枷具。

  丁歲安心下也松了口氣硬拼,倒有六七成勝算,但屬下恐怕會傷亡不輕。

  如今只剩了秦壽一人,就好辦了!

丁歲安與王喜龜、公冶睨默契對視  自打丁歲安不需服用化聚丹后,幾人得到了不小的資源傾斜,半年里兩人先后入了成罡。

  “秦將軍,請。”

  丁歲安抬臂前引,待秦壽走到身旁,忽低聲道:“西衙諸公,怕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秦壽身形瞬間僵住,腳步仿佛墜了千斤巨石,再挪不了一絲一毫。

  生滿橫肉的臉上,不可抑制的抖動起來。

  他說的捱一晚,是去刑部獄捱一晚.西衙鎮撫獄的一晚,誰特么愿意捱誰捱!

  反正他是捱不了。

  視線掃過已戴了枷具的義子們,緊接,不動聲色的雙膝微屈。

  不見他發力,腳下青石忽地如蛛網皸裂。

  旁邊,丁歲安沉勁于腰,早已做了準備。

  下一刻,秦壽旱地拔蔥、猛然躍起,直撲院墻這是要逃,或者說要找個地方躲一晚,等待天亮。

  幾乎在他動作的同時,丁歲安伸手拽住了他腰間犀皮帶。

  就算已使了千斤墜的身法,但化罡境小成和純熟的小層差距,依舊讓他被秦壽帶起離地四尺有余。

  卻也阻止了對方想要越墻逃出的圖謀。

  后方,早有預案的眾人也不慌亂,公冶睨提弓搭箭。

  胸毛一聲大喝,“罪臣拒捕,出手傷人!殺無赦”

  話音落,拎在手中的骨朵錘,已當頭敲在秦大天靈蓋之上。

  不是啊,秦壽拒捕,你敲我腦殼干啥?

我連枷具都戴上了  ‘噗’

  瓜漿爆裂,四散飛濺。

  刻有繁復符箓的枷具內,只剩了一雙手,還老老實實箍在上頭。

  胸毛一動,如同號令。

  飛字什其余九名軍卒齊齊舉刀,已鎖在枷具內的秦氏諸人,罡氣調運不得、躲閃遲滯不便。

  ‘噗噗噗’

  利刃破肉之聲不絕于耳。

  兼有刀砍骨骼鈍響。

  方才還歌舞升平的將軍府內,頓時人頭滾滾.

  ‘鐺’

  那廂,被丁歲安纏上了的秦壽,騰出手來格飛公冶一箭。

  環顧四下慘相,心中已明了這名看起來溫溫和和的小子,今晚來時,便沒打算讓他們活著!

  不由得心中恨意大生,索性調運罡氣護體,心想便是硬吃對方暗箭,也需拉丁歲安陪葬。

  心念一動,行氣周身,雙手作爪,朝丁歲安襲來。

  ‘咚’

  秦壽后背洞開,公冶睨當即一箭射出,卻恍如射在城墻上,來勢兇猛的破罡箭在秦壽后背上彈了一下,墜落在地。

  這時,軍卒中一名面白無須、身材高挑、英姿颯爽的大胸弟,忽地回手伸向背后箭囊,五指夾四箭,卻絲毫沒耽誤他拉弦引弓。

  鐵胎弓霎時如滿月。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竟讓公冶睨這等使弓老手看出了一種美感。

  ‘咻’

  四箭只出一聲,公冶睨看見了他拉弓的動作、也看見了他松弦。

  卻沒看清箭矢離弦,視線更沒有追蹤到箭矢的飛行軌跡。

  總之,在弦響的同時,秦壽前撲身形猛地一震,如被重錘猛擊。

  護體罡氣,甚至被激出了一層肉眼可見的漣漪。

  ‘咄’

  ‘咄咄咄’

  四箭齊發,卻分作先后而至。

  連續四擊。

  第四箭,終于破了他的護體罡氣貫穿左肩,箭矢帶出一溜血線,去勢未止,又穿院墻。

  在墻上留下了一個小洞.

  當真駭人!

  護體罡氣一破,秦壽身形一萎,卻也剛好沖到了丁歲安身前。

  錕铻順勢前遞,毫無阻隔的從秦壽腹中穿入,丁歲安改單手為雙手,握柄前推。

  秦壽吃疼,騰騰后退,雙手抓住刀根護手,試圖阻止錕铻繼續深入腹內。

  丁歲安前壓,兩人如同角力一般。

  但破了罡氣的秦壽,自然抵不住丁歲安,后退十余步,后背猛地撞在了院內三人合抱的樹上。

  樹葉簌簌震落。

  丁歲安發力再推,錕铻貫體,再入樹干.

  將秦壽釘在了大樹之上。

  接著,退開一步。

  大胸弟又搭四箭。

  ‘咄咄咄咄’

  興許不想讓秦壽死的那么痛快,四箭分別射中雙腿、雙臂。

  人呈大字形,五點固定,動彈不得。

  已徹底沒了銳氣的秦壽,口中接連咳出幾口血沫,僅剩脖子可以自由活動。

  他艱難轉頭,在驍騎中尋到那位射箭之人。

  看了一眼,不認識.便又轉頭望向丁歲安,“你饒我,我后宅有銀子、丹藥、女人,都給你。”

  “我會自己取。”

  秦壽聞言,自嘲一笑,虛弱道:“你我之間,有仇?”

  丁歲安走到他身前一尺,搖頭道:“沒有。”

  “有怨?”

  “沒有。”

  “咳咳咳,那你為何一再與我過不去。”

  “受人所托。”

  “何人所托?”

  “懷豐府,一對母子。”

  “懷豐府母子”

  秦壽頭顱低垂,喃喃自語,絞盡腦汁卻怎也想不起何時在懷豐府與一對母子結仇。

  丁歲安背對公冶睨,朝他招了招手。

  公冶睨會意,從腰間掏出一支短匕,拋了過去。

  丁歲安揚手接過,緩緩抽出,“秦將軍,上路吧。”

  “等等!”

  “你不能殺我!”

  “為何?”

  “我”秦壽口中血水瀝拉下淌,聲音漸低,“我是國教的人,將我交給朝廷,你不用擔責。你若殺了我國教不會放過你.”

  丁歲安覺想了想,卻湊到他耳旁低語道:“巧了不是,我也是國教的人.國教的人殺國教的人,很合理吧?”badaoge/book/145196/5429256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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