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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奇異蟲

  從皇宮禁軍開始,分身遍御天下第六百八十章奇異蟲說說520

搜小說第六百八十章奇異蟲第六百八十章奇異蟲  “吼——!!!”

  一聲非人的、撕裂喉嚨般的咆哮瞬間壓過林間所有聲響!

  悲一那張幾近分裂到耳根、露出森白尖齒的血口猛地張開,稠密的血涎隨之噴濺。

  他布滿血絲、如同灌滿滾燙血漿的雙眸驟然瞪圓,瞳孔宛若野獸般縮成兩點針尖。

  脖頸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整個人不再是疾掠,而是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獾般四肢著地,攜著令人作嘔的血腥狂風,朝著人群最密集處瘋狂撲噬而來!

  其勢欲擇人而噬!

  這正是走火入魔者被徹底吞噬神智的癲狂。

  他只余最原始的殺戮饑渴。

  正因如此,他竟遺忘了絕頂輕功的技巧,僅憑粗野的本能驅動雙腿悍猛沖鋒,每一次踏地都在濕滑的腐葉上留下碎裂深坑。

  這足以撕碎常人魂魄的瘋魔之勢,驚得聚攏在坡上的武者們心膽俱裂!

  “該死!這入魔者竟然真的沒有走,怎么還在這里?”

  “我們可不是他的對手,速速后退!”

  “悲空大師,只有您才能對付他,還請您出手啊!”

  悲空眼中的悲憫早已褪盡,只剩下冰刃般的銳利。

  他僧袍無風自動,一步跨出便如磐石般穩穩阻隔在洪流般沖來的血色風暴前方,恰好將梁進等人的視線擋在身后。

  悲空凜冽的目光刺穿空氣,鎖定了悲一那張曾經熟悉的、如今徹底扭曲的臉孔:

  “師兄,魔障纏身,怨不得師弟了斷因果,送你早登極樂。”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右臂自寬大的僧袖之中巧妙扭轉,竟從袈裟領口倏然伸出!

  那并非普通的肢體顯露。

  只見他那裸露出來的古銅色手臂上,皮膚之下仿佛被某種力量激發,驟然浮現出一行行細小、扭曲如活物的暗紅色梵文!

  那紅色妖異,如同流動的巖漿,又似凝結的血痂。

  是秘制藥料摻入鴿血朱砂刺入的經文!

  遇體溫升高便如點燃的烙鐵烙印顯現!

  不僅如此,隨著經文顯化,悲空那干瘦的軀體內驟然爆發出一種令人屏息的威壓。

  他臂膀筋肉肉眼可見地虬結繃緊,原本近于透明的皮膚下青筋突突跳動,仿佛潛藏的龍蛇被經文喚醒!

  他吐氣開聲,聲如悶雷:

  “今日師弟親手伏魔,助你脫離苦海,洗清孽障!”

  轟隆!

  一拳推出!

  拳鋒所向,空氣被硬生生擠爆!

  前方擋道的數株堅硬如鐵的闊葉婆娑蕉,瞬間被無形的沖擊絞碎,綠葉漫天迸裂,如同被無形巨口啃噬!

  極度危險瞬間激活了悲一那沉淪于瘋狂之下的武者本能!

  厲嘯戛然而止!

  他口中噴涌的涎水與污血也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千鈞一發之際,悲一那雙沾滿干涸血跡、指甲尖利的鬼爪,剎那間化作了兩朵盛開的血腥蓮影!

  乃是萬佛寺秘傳《千葉手》!

  只是這千葉蓮座,非但毫無佛家慈悲清凈氣象,反透著一股撕裂一切的殘暴!

  掌影密密麻麻、虛虛實實,不再是度人皈依的指引,而是萬蛇攢動的絞殺之網!

  悲空那足以開山裂石的剛猛拳罡,沖入這片詭異“剎那芳華”的掌影風暴中,竟瞬間被寸寸切割、攪碎分解,消弭于無形!

  防御成功的剎那,屬于三品高手的飄忽身法也瞬間回歸!

  原地只留下一抹殘影!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悲一那血紅的身影已如林中附骨的惡鬼殘魂。

  《普渡慈航步》!

  這本該是佛陀金身游走塵世、接引眾生的無上身法,此刻卻在他腳下踏出無盡的死亡軌跡!

  殘影重重,如同數個身染重血、扭曲咆哮的悲一同時從各個詭異刁鉆的角度,對圓心位置的悲空發動陰狠毒戾的撕咬!

  悲空盤踞原地,如怒目金剛巋然不動,雙拳化作降魔杵,每一次格擋招架都伴隨著金鐵交鳴般的悶響和狂暴的勁風宣泄!

  而悲一則是連綿不絕的腥風血雨,低沉的獸吼混雜著骨節摩擦的扭曲聲響,不殺死面前這阻路之人誓不罷休!

  旁的武者見此毀天滅地的威勢,早已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向后潰逃。

  幾個后撤稍慢,或自身功夫稀松平常者,連慘叫都未及發出,便被肆意宣泄的掌風指勁掠過,瞬間爆裂成幾團彌漫空中的猩紅血霧,連骸骨都未曾稍整。

  梁進穩坐在兩名黃巾力士托舉的山轎之上,對周圍充斥的血腥與殺意乃至零星慘嚎視若無睹。

  他對眼前這場同門相煎的三品之戰毫無興趣。

  悲空與悲一的手段,比起他們那位死在梁進手下的同門師兄悲歡,何止遜色一籌?

  他那雙隱藏在虛弱面容下的眼睛,始終牢牢鎖定在悲一的身上。

  這走火入魔者的狀態,于他只帶著一絲研究標本般的好奇。

  真正牽動他心神的,是那可能存在的“歸墟不腐尸”。

  然而。

  悲一身上那幾乎被暴力撕成破麻袋般的僧袍,顯然什么都藏不住。

  “莫非…根本就沒有?”

  梁進的黑瞳深處掠過一絲冰冷的陰翳:

  “這悲空,欺我不成?”

  歸墟不腐尸本身本身并無驚天動地的威壓或異象,更沒有什么特殊氣息。

  就是他自己當年拿到斷掌時,也不過覺得入手冰涼堅硬,被一層若有若無的不祥之氣包裹罷了。

  一時之間,梁進的視線也看不出端倪。

  “但…悲空沒有欺騙的理由。”

  梁進心中念頭電轉。

  他渴望歸墟不腐尸這件事,在答應悲空之前,悲空絕不會知情。

  騙他空走一遭?

  毫無益處。

  一個答案驟然浮現:

  “在…腹內?被他吞了?”

  這個可能性極大。

  歸墟不腐尸當初被肢解成碎片,被海盜們瓜分。

  若悲一所得不過一塊殘片,完全有可能強行吞入腹中滯留。

  以那邪物的堅韌,絕非胃液能消融。

  而一個湮滅心智的狂魔,也根本不會在意腹中那一小塊永不消化的冰冷異物。

  另一個陰暗的推測在腦海滋生:也可能早被那“鬼”截走了?

  梁進決定繼續冷眼旁觀。

  不確定目標的存在和位置,悲空的死活何關己事?

  眼前局勢,悲空憑借金剛不壞的剛猛基礎武學,足以穩守并非難事。

  再觀遠處,除魔大會的武者們臉色正從驚惶中稍定,悄然引弓搭箭,甚至在快速移動布設某種合擊小陣。

  只待他們重整旗鼓配合悲空,并非沒有機會耗死這頭瘋魔。

  希望的火苗似乎在凝聚。

  就在這看似看似短暫僵持之際——

  “咚!!!”

  一聲沉悶、卻異常磅礴的悶響,如同荒古巨獸的心臟跳動,穿透重重林莽,自極其遙遠的山頭間滾蕩而來!

  “銅鼓!是那些峒寨大巫祭的銅鼓聲!”

  李巴失聲驚呼,黝黑的臉上血色盡褪:

  “這聲音獨特,絕不會錯!”

  南州氣候酷熱潮濕,皮鼓易壞,故以青銅鑄鼓,乃是部族戰爭、大型祭祀乃至土司葬儀中溝通神靈鬼魅的重器,尋常巫師絕無資格動用!

  這鼓聲響起的同時,正狀若瘋虎強行沖撞著悲空防御的悲一,猛地一僵!

  他整個頭顱仿佛溺水者奮力掙扎般劇烈地左右甩動,速度之快,骨骼韌帶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聲!

  更駭人的是,其兩個黑洞洞的鼻孔里,“噗”地探出兩條細長、末端呈開叉狀、如同腐爛水蛭或詭異嗅覺器官的暗紅“觸須”!

  它們靈蛇般在空中急速震顫、抽動,似乎在瘋狂汲取著某種常人無法感知的…信息素?

  整個過程不過半息。

  當那兩條細長濕滑的器官閃電般縮回鼻腔深處,他那癲狂晃動的頭顱忽地如同提線木偶般瞬間靜止!

  詭異的平靜降臨。

  繼而,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

  他竟毫不猶豫地舍棄了近在咫尺、全力對抗的悲空。

  只見悲一血紅的身形化作一道貼著地面的血色狂飆,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決絕地朝著那銅鼓聲源頭的山脊方向亡命疾沖而去!

  悲空瞬間色變,厲嘯震徹山谷:

  “攔住他!不惜代價!”

  他的《金剛伏魔解》厚重無匹,正面相抗悲一能不落下風。

  但他輕功平平,若論急變追逐,以靈動詭異著稱的《普渡慈航步》絕然不是他能追及的!

  誰都以為這被獸性支配的入魔者會無休止地撕咬至死!

  這突如其來的、目標明確的撤退,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仿佛剛才的血腥纏斗只是幻覺。

  兩名自恃輕功尚可的江湖漢子,咬牙強壓恐懼,奮力將一張浸滿桐油、堅韌無比的特制藤網鋪向悲一必經之路。

  只見血影沖撞處,“嘶啦!”一聲裂帛脆響!

  那足以絞殺犀牛的網罟竟如薄紙片般被悲一染血的爪影撕得粉碎!

  兩道搭網的身影連躲閃都來不及,被狂暴的沖擊力帶起的血肉碎末直接卷入魔影之中!

  血雨如潑墨般噴灑在周圍的樹干與苔蘚上!

  再無人敢攔!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抹血色以鬼魅之速融入遠方稠密的黑暗樹影。

  就在這極致混亂、所有視線都被悲一飛退的身影牢牢牽引的瞬間——

  山轎之上,微不可察的氣息波動了一下。

  梁進已悄然取出一張怪異的面具巳面,覆于面上!

  一道冷冽如實質的洞察之力驟然凝聚。

  火眼開!

  世界在他眼中瞬間剝離了外表的迷霧,化作一幅透明、清晰且遠近可調的清晰圖景!

  梁進目光如兩柄冰冷的手術刀,精準地切入疾速遠去的悲一頭顱。

  在那里!

  大腦腦干與視丘交匯的核心區域!

  竟有一團詭異、暗紅、糾纏蠕動的“線團”!

  但細細看去就會發現,這“線團”其實是一個整體,是一只寄生在大腦之中的蟲子!

  它并非被動的寄生蟲,其無數極細的線狀肢體精微而致命,如同扎根進血肉的精神根系,深深刺入特定的腦組織和神經元叢中,其復雜的生物結構顯然擁有刺激或阻斷神經信號傳遞的能力。

  “莫非這蟲子,能夠影響悲一的行動?”

  梁進心頭微凜。

  這個世界的腦部寄生蟲?

  關于腦部寄生蟲,他前世就知曉不少。

  比如弓形蟲、豬囊尾蚴、裂頭蚴、阿米巴原蟲等,這些腦部寄生蟲也能一定程度影響人的動作,比如誘發癲癇,讓人定向力喪失,甚至精神錯亂,產生心理問題等。

  可如今悲一腦中蟲子這形態更加精巧致命。

  它散發出一種原始、暴戾、控制萬物的蠱道氣息。

  “是蠱蟲嗎?”

  梁進不由得想到,這個世界上可是有蠱蟲這種奇特生物存在。

  尤其他還記得,李雪晴就曾煉制出一只本命蠱,叫做天蠶蠱。

  那蠱蟲兇悍異常,并且也能夠操控死尸,實在神奇。

  可惜梁進當時為了對付李雪晴,直接將那天蠶蠱捏碎了,沒有機會好好研究。

  而天下間,煉蠱之風最盛行的,便是這南州之地。

  南州昆蟲種類眾多,猶如一個昆蟲王國,這里也有著最佳的煉蠱條件。

  所以南州本地的許多武功修煉,都與蠱蟲息息相關。

  不過眼下,梁進的注意力并不在這只蠱蟲身上。

  “歸墟不腐尸,究竟在什么地方?”

  他意念疾轉,視線垂直下掃,瞬間穿透皮膜骨肉,將悲一全身內外結構一覽無余。

  一遍掃過。

  沒發現!

  腹腔、腸胃…未有異物存在!

  梁進眼底冰寒漸濃:

  “沒有?難道我真被騙了?”

  再掃!

  反復對比!

  這一次,梁進看得格外仔細。

  而他,也終于有了收獲!

  下頜骨!

  問題不在牙齒,而在于骨骼結構本身!

  悲一整個下頜骨的骨質密度、細密紋理,與其頭面部其他骨骼絕然不同!

  線條更加剛硬、致密、古樸,散發出一種歷經漫長歲月腐蝕卻依舊頑強的金屬質感!

  仿佛他粗暴地鑿掉了自己的下顎,硬生生將一塊形狀相似的硬物鑲嵌、甚至融接了進去!

  這恐怖的改造,配合他夸張到耳根的傷口和厚厚血痂,完美掩藏于面目猙獰的皮相之下。

  唯有具備“火眼”這等徹照萬物的目力,才能洞穿這血腥偽裝下的非人異變!

  可雖然看出悲一的下顎不對勁,卻無法確定那就是歸墟不腐尸。

  梁進視線如鷹眼一樣,瞬間鎖定遠方那鼓聲源頭。

  他想要看看,剛才擊鼓之人是誰。

  正是因為銅鼓聲響起,悲一才突然轉了性,朝著鼓聲的方向而去。

  這讓梁進不由得懷疑,悲一是否是被人從陽州一路引誘到南州的。

  視野越過數重猙獰山嶺,聚焦于對面險峻山脊幾株虬結巨木的陰影處。

  一面足有圓盾大小、通體泛著幽幽青光、布滿繁復蛇紋的銅鼓被嚴密懸掛其中。

  鼓面并非銅鼓常見的太陽紋,而是盤曲交迭的毒蛇浮雕,在微弱天光的勾勒下,蛇眸位置閃爍著兩點令人不安的幽綠。

  鼓旁空空蕩蕩,不見任何人蹤。

  火眼洞察之下,銅鼓內壁清晰可見其內部結構——一只足有嬰兒小臂粗壯、通體暗金、頭部如純金打造的巨大蜈蚣被嚴絲合縫地禁錮在鼓腔夾層之內!

  從其色澤與動作的遲滯來看,它顯然中了某種強力麻痹藥毒,置于此間許久無人問津,此刻藥力方緩,才從遲鈍的蟄伏中掙扎半醒。

  它細密繁多的步足漫無目的地在狹仄的空間滑動、撞擊,試圖尋找出口。

  無果后,狂躁陡然爆發!

  額頂那塊耀眼的金色頭殼猛然抬起,帶著一股原始蠻荒的兇狠,狠狠撞向頭頂禁錮它的鼓面內壁!

  “咚!!!”

  金石交擊般的震響陡然炸開!

  那蜈蚣的頭部竟堅硬至此!

  鼓聲在這清幽的大山中,尤其在這夜間,傳遞得格外遠,能夠清晰傳到梁進等人所在。

  原來剛才的鼓聲,竟是這條金頭蜈蚣撞擊鼓面所產生。

  而那鼓師,不過是一只被困的毒蟲!

  而梁進四周掃視一圈,不見一個人影,顯然這面銅鼓和金頭蜈蚣已經被人安置在這里很長時間了。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謹慎,不僅不現身,還早早設下如此機關。”

  梁進微微皺眉:

  “看來除魔大會的這次行動,早就已經被人暗中監視,并且在預定的時間,一切都按照監視者的計劃進行。”

  除魔大會的行蹤,每一步算計,對方的監視者如同盤旋在腐肉上的禿鷲,從未遠離!

  甚至提前布好餌料,操控引導著走火入魔的悲一按既定路線轉移!

  背后之人,如此盯著悲一究竟是為何?

  此時。

  悲空已猛地回頭,焦急喊道:

  “大——”

  幾乎是同時!

  梁進覆于臉上的巳面已悄然隱去無痕,臉上唯余略顯疲憊的平靜,仿佛對剛才那一瞬間的洞察毫無察覺。

  見過巳面的人太多,梁進并不想被悲空看到,也不想有人將巳面和自己這具分身聯系在一起。

  “…賢良師還請出手相助!貧僧的輕功,遠遠不及師兄!”

  悲空眼看那悲一沖破包圍圈,就要徹底逃離,不由得向梁進求助。

  “大師,那歸墟不腐尸何在?”

  梁進的聲音平淡如水,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壓力:

  “莫非大師還信不過本座?”

  悲空望著悲一背影即將徹底融于幽邃林海,頭皮發麻。

  他知道沒有梁進真正想要的真相,這深藏不露的大賢良師絕不會出手!

  他一咬牙,語速極快如吐珠:

  “邪物已然…異骨相融!腐朽侵骨!便在那…下頜!”

  話音落下的瞬間——

  咔!咔!咔!咔!

  四聲極輕微、如同塵封鎖扣被元力震開的脆裂聲幾乎不分先后響起。

  梁進手腳之上那四枚蘊含著恐怖重壓的鎮元碾龍鎖驟然消失!

  這一刻,無窮的沉重枷鎖如化飛灰!千鈞之力煙消云散!

  血液在失去束縛后如同決堤洪流奔騰全身每一個細胞!沛然莫御的生機如同春雷炸響的荒原!

  他甚至感覺自己并非立足于地,而是輕飄飄懸浮于空氣之上,仿佛吸一口氣都能隨云卷而凌云!

  四肢百骸至靈魂深處,一種久違的、幾令他要仰天長嘯的絕對自由與掌控的力量感,轟然回歸!

  恰在此時!

  “魔頭要徹底沒影了——快!!!”

  絕望的驚呼如喪考妣般此起彼伏。

  悲一的身影已縮至林緣一個小點,眼看下一瞬就要遁入萬頃深林,從此龍歸大海虎嘯深淵!再難尋覓其蹤!

  悲空的心幾乎沉入谷底。

  若是這一次讓悲一逃了,在這復雜的南州之地想要再將他截住,可就難了。

  萬一悲一逃出之后在外頭闖下大禍,那么到時候丟的可是整個萬佛寺的臉。

  梁進卻已經動了。

  “呼——!”

  眾人周圍,忽然狂風四起。

  山坡之上殘枝敗葉、細小石塊被狂風無形的巨力席卷著拋飛沖天!

  地上的武者們只覺一股難以抗衡的颶風毫無征兆撲面砸來!

  氣息瞬間被剝奪!衣物獵獵作響幾乎要被撕碎!身形更是被勁風抽打得向后踉蹌傾倒!

  而令人詭異的是,這陣狂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眾人剛感受到大風的威力,狂風就已經呼嘯著朝著悲一消失的方向而去。

  “妖風!有鬼!”

  李巴神魂俱裂,抱著頭滾向一株大樹后。

  馬幫熟悉南州山林,這種怪風明顯邪門怪異。

  “不好!大賢良師!大賢良師不見了!”

  混亂中又一聲高叫帶著破音的驚惶。

  山轎之上已空空蕩蕩!

  太平道幾人,包括陸倩男和溫蘅容,卻立于狂風邊緣,面色異常平靜,眼神深處甚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信仰狂熱,看向颶風奔涌的方向。

  悲空穩住身形,殘余的驚怒迅速被一種極致的震撼取代!

  他運足目力,勉強在那撕裂長空的風暴準心里捕捉到一抹一閃而逝、幾乎與風融為一體的…身影輪廓!

  挺拔!孤峭!衣袂翻飛!如同傳說中的乘風御虛的真仙!

  其身形姿態,似乎…

  恍如那山轎之上的病弱之人!!!

  一瞬間,悲空所有懷疑、輕視、算計…如同瓦罐般摔得粉碎!

  “好…”

  悲空的聲音帶著一種嘶啞的、如同見證神跡般的顫抖:

  “好可怕的輕功…!”

  “誰能想到,大賢良師輕功竟然已臻至化境!那么他的真正實力,豈不是鬼神莫測?!”

  悲空望著颶風卷涌直追血色殘影的方向,灰敗的臉上重新燃起一絲病態的希望火光,合十低語:

  “看來,有大賢良師親自出手,此番必然能夠除魔成功!”

  剩余的武者們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下巴幾乎要砸在地上。

  大賢良師并非憑空消失,而竟然是…動用讓眾人難以理解的輕功離開了?!

  那陣邪風…是那仿佛下一刻就要斷氣的病秧子弄出來的?!

  就連悲空都對其推崇至極,他的實力真的已經強大到那種程度了?

  他一直是在演戲?!!

  這一刻,每個人都不由得感到一陣后怕!:shuquta

飛翔鳥中文    人在皇宮:從升級化骨綿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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