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禁軍開始,分身遍御天下第六百五十八章皇上駕崩了!說說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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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皇上駕崩了!
京城。
二品武者們的較量仍在繼續。
真氣碰撞的轟鳴聲、兵刃交擊的尖銳嘶鳴,如同永不休止的雷霆,在京城各處炸響。
他們的戰斗已然堪稱恐怖,舉手投足間真氣外放,輕易便能摧毀整條街道,將堅實的民宅碾為齏粉。
然而。
這看似毀天滅地的場景,在這些真正站在帝國武力巔峰的存在眼中,卻已然是極度克制的結果。
因為他們是二品武者!
每一個都是歷經無數磨難、擁有大氣運、大毅力才得以登臨此境的國之柱石!
每一個都是足以影響天下格局的戰略性力量!
每一個都珍貴得如同傳說中的神兵,不容輕易折損!
他們心中都有一桿秤。
今夜之爭,本質上是皇權更迭下的站隊與利益再分配。
無論最終是趙循還是趙御坐上那張龍椅,這龐大的帝國依然需要他們來支撐、來守護。
他們今日可以斗,可以分出高下。
但絕不會、也不能斗得你死我活。
勝者,自然能獲得更大的權柄,掌握更多的資源,話語權更重。
敗者,或許會暫時失去一些權柄和利益,但根基猶在,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二品尊者,榮華富貴絲毫不少。
這,是大乾頂層武者之間心照不宣、默認為之的潛規則。
但是,總有例外!
總有人,不僅僅要分高下,更是要…決生死!
陡然——
轟!!!!
遠方的夜空深處,毫無征兆地,數團璀璨奪目、妖異瑰麗的紫色光芒猛地爆發開來!
那光芒是如此強烈,瞬間將那片天域照耀得如同白晝!
強烈的紫光甚至壓過了月光和城中的火光,將整個京城,連同其間的萬物,都鍍上了一層詭異的紫色!
就連城中正在激戰的二品武者們,也不由得心神劇震,手上的動作都為之一滯,駭然望向那片紫光綻放之地:
“是紫色魂玉!”
“竟然同時動用了這么多枚紫色魂玉!是誰?!是誰這么瘋狂?!這是要不死不休啊!!”
“有必要真的拼命嗎?實在無法理解!”
“瘋了!簡直是瘋了!”
紫色魂玉,何其珍貴!
乃是以特殊秘法,封印二品武者奮力一擊的至寶!
堪稱保命的最終底牌!
按理說,今夜這種級別的較量,根本不該、也不會打到需要動用此等殺手锏的程度!
“究竟是誰在拼命?!”
所有正在廝殺的高手,都不由自主地放緩了動作,驚疑不定地循著那令人心悸的紫光望去。
甚至就連正在高空互相廝殺的廠公王瑾和捕神沈無咎,此刻也不由得暫時分開,同樣將凝重的目光投向那紫色風暴的中心。
只見那光芒最熾盛之處,已然遠離京城核心區域,處于郊野上空。
顯然,交手的雙方都下定了決心要徹底了斷,所以才刻意遠離京城,避免有其他高手干預,也避免余波造成難以估量的破壞。
在那如同數顆紫色太陽同時炸開的恐怖光團之中,目力極佳的二品武者們,隱約能看到三道模糊卻充滿壓迫感的人影在瘋狂碰撞!
其中一道,身形清瘦,光頭在紫光下反射出微光,寬大的僧袍在狂暴的能量流中激蕩飛揚。
正是悲歡!
而另一道…
那已經完全脫離了人類的范疇!
他身形膨脹得極其高大、魁梧、猙獰!
頭生一對彎曲尖銳的角,雙臂異化為覆蓋著暗沉鱗片的恐怖利爪,身后一條粗壯的龍尾!
宛若從深淵爬出的太古魔神,降臨人世!
“是孟星魂!”
不少知曉西漠情報的人瞬間認出。
他們都得到過當初孟星魂、屠邪王、悲歡那場混戰的消息,知曉這位青衣樓樓主將《百邪體大法》修煉得邪異無比,全力施展時會變成這般非人模樣。
而除了這兩人之外,竟還有第三道身影!
從輪廓上看,那似乎是一個完全被沉重猙獰的鎧甲所包裹的人形!
那鎧甲的造型極具侵略性,背部有四柄利刃,周身無論是頭盔、胸甲、臂甲、腿甲、戰靴…每一處都布滿了鋒銳無比、堪稱兇器的甲片和刀刃!
這根本就是一具為殺戮而生的移動刀山!
任何人靠近,都會被瞬間切割得支離破碎!
唯一從面甲縫隙中露出的,是一雙猩紅、嗜血、毫無感情的眸子!
大乾的高手,并不認識這具在西漠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猙獰鐵甲。
然而,一直密切關注西漠青衣樓一切情報的王瑾,卻瞳孔微微一縮,低聲自語:
“是當年在西漠藏風谷中一戰成名的鐵甲人!”
“青衣樓這次西漠之行,竟然連他也秘密帶來了…”
“孟星魂…看來是鐵了心,要在今夜徹底除掉悲歡這個心腹大患!”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那紫色的光芒已經綻放到了極致!
所有人此刻才看清,那同時引爆數枚紫色魂玉,制造出這片毀滅性能量風暴的,正是悲歡!
他在不惜代價地燃燒這些珍貴無比的底牌,企圖一舉將眼前那恐怖的怪物和猙獰的鐵甲人徹底湮滅!
每一枚紫色魂玉,都相當于一名二品武者的傾力一擊!
數枚齊出,其威力迭加,簡直毀天滅地!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悲歡…已經被逼入了真正的絕境!
只有在生死存亡的最后一刻,他才會如此不顧一切,才會施展出如此決絕、如此恐怖的攻勢!
這一幕,讓所有觀戰的二品高手心頭齊齊一顫,泛起一股寒意:
“那孟星魂…竟然能將悲歡逼到這種地步?!”
“上一次他們交手,悲歡雖敗了一招,卻能全身而退。”
“這才過了多久?這孟星魂的實力…竟然已經增長到了足以讓悲歡都感到絕望、不得不玉石俱焚的程度了嗎?!”
所有人心神激蕩,難以自已。
他們甚至完全忘記了彼此間的爭斗,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屏息凝神,遠遠眺望著城外那場決定生死的巔峰對決。
捕神沈無咎和廠公王瑾,也暫時收回了鎖定彼此的氣機。
沈無咎望著那片紫色的死亡風暴,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絲篤定:
“王公公,看來你耗費巨大代價從西漠請來的強援,似乎…不過如此。”
“悲歡大師三枚紫色魂玉齊出,再加上他自身的全力,一瞬間相當于四名二品武者同時發動絕殺。”
“那孟星魂,縱有通天之能,此次也在劫難逃。”
沈無咎看得很清楚,孟星魂的氣息雖然邪異強大,但根基仍是三品之境。
他身邊那個鐵甲人,同樣也只是三品氣息。
兩個三品能將悲歡逼到動用紫色魂玉,已是驚世駭俗。
但在絕對的力量碾壓下,任何僥幸都不存在。
王瑾聞言,蒼白無須的臉上浮現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聲音尖細:
“哦?是嗎?”
“沈大人,你我二人若繼續這般斗下去,恐怕打到天明也難分勝負。若是拼得兩敗俱傷,反倒容易讓某些躲在暗處的宵小之徒撿了便宜。”
“依咱家看,不如…你我借此機會,來一場賭局如何?”
“就以悲歡大師與孟樓主的這一戰結果,來定你我之間的勝負輸贏。”
沈無咎目光一沉,眼中精光閃爍:
“王公公就如此看好那孟星魂?竟敢以此設局?”
“只是你這賭注,勝算未免太過渺茫。”
王瑾干笑兩聲,聲音帶著一絲追憶和決絕:
“咱家這一生,正是靠著一次次別人不敢下的重注,才一步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
“從小在宮里咱家就明白一個道理:那些勝算極大、穩賺不賠的賭局,根本輪不到咱家這種小人物插手。”
“唯有風險大到讓所有人望而卻步的局,咱家才敢壓上一切去搏!贏了,便能得到別人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那孟星魂,咱家…押定了!”
沈無咎聞言,胸中也不禁涌起一股豪氣。
他見王瑾如此決絕,便也不再猶豫,沉聲道:
“好!既然王公有此雅興,沈某奉陪!”
“若悲歡大師勝了,往后王公公你還是掌印太監,但緝事廠需即刻解散,其權柄由我六扇門一體接管!”
“若孟星魂贏了…我六扇門便再不插手新君立廢之事!無論日后宗室之中誰坐上那張龍椅,我沈無咎及六扇門,絕無異議!”
這賭約,看似沈無咎占盡便宜,實則內中牽扯的權勢更迭、利益平衡,復雜無比,唯有他們二人心中最為清楚。
王瑾幾乎沒有猶豫,當即應道:
“一言為定!”
兩人話音剛落的剎那——
遠方的紫色光芒,猛然膨脹到了極限!
過于炫目的光芒,甚至讓天地間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只剩下無邊無際的紫!
那恐怖的能量波動和強烈的光線,已經讓強如二品武者的他們也難以看清核心處的具體情形,甚至連感知都被那毀滅性的能量狂潮所干擾、遮蔽!
顯然,悲歡所引爆的數枚紫色魂玉,在這一刻將其內部封存的、屬于不同二品強者的恐怖招式,徹底釋放了出來!
“吼——!!!”
與此同時,一聲仿佛來自洪荒巨獸的咆哮震裂蒼穹!
那是孟星魂的怒吼!
“鏗——嚓!!!”
緊接著,是無數金屬瘋狂摩擦、碰撞、撕裂的刺耳尖鳴!
那是鐵甲人在承受狂暴攻擊!
天穹之上,電蛇狂舞,雷鳴滾滾!
那一片空間仿佛都無法承受這可怕的力量,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和扭曲!
恐怖的戰斗余波如同實質的海嘯般向著四面八方瘋狂擴散,沖擊到京城時,使得無數民宅屋頂的瓦片齊齊跳動、碎裂!
整座城市仿佛都在微微顫抖!
無數從睡夢中驚醒的百姓,看著窗外那將黑夜變為紫晝的恐怖光芒,聽著那仿佛天神震怒般的轟鳴,只當是末日降臨,天罰現世!
他們嚇得要么鉆入床底瑟瑟發抖,要么沖出門跪在街上,對著天空瘋狂磕頭,祈求神明饒恕。
就連京城之中那些見多識廣的二品武者們,也不由得在這一刻面色發白,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忌憚。
他們自問,若是身處那風暴中心,面對如此攻擊,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而感知更為敏銳的王瑾和沈無咎,所“看”到的遠比旁人更多!
沈無咎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終于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驚容:
“好…好強的武意!”
“這股意志…凝練純粹,霸道睥睨,仿佛要撕裂蒼穹,如同破曉之光驅散一切黑暗阻礙!”
“這分明是…入幽境的武意!”
“那孟星魂明明如此年輕,怎么可能將武意錘煉到這等境界?!”
“沈某一生…還從未見過如此妖孽之才!”
王瑾沒有說話,但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同樣掠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震驚。
他自身也是武意達到“入幽境”的強者,但他為此耗費了整整七十年的光陰!
他原以為,當世在武意天賦上能超越他的,唯有沈無咎一人。
沈無咎用了六十年,少了他整整十年。
若是兩人同齡,他未必是沈無咎的對手。
可如今,一個更加年輕、更加恐怖的怪物出現了!
孟星魂!
看其骨齡,分明才二十出頭!
這個年紀便達到入幽境…其未來的潛力,簡直無法估量!
恐怕有生之年,窺探那傳說中的“無鋒”之境,也并非沒有可能!
就在這時——
那彌漫天地的、令人窒息的璀璨紫芒,如同被一只無形巨手猛地掐滅,驟然急速黯淡下來!
光明瞬間消退,黑暗再度如同潮水般洶涌而至,吞噬了一切。
強烈的明暗對比,讓許多人出現了短暫的視覺殘留和失明。
紫芒的消散,意味著魂玉的能量已經徹底耗盡。
而王瑾和沈無咎更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場驚天動地的對決,已經分出了結果!
兩人的目光,如同四道利劍,齊刷刷地刺向那片重歸黑暗的夜空!
就在最后一絲紫芒即將徹底湮滅的剎那,憑借著超凡的目力,他們終于看清了!
“什么?!”
沈無咎瞳孔驟然收縮如針尖,一向沉穩的聲音竟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顫:
“怎會…如此?!”
他的視線死死鎖定天邊。
只見城外夜空之中,最為醒目的,便是那道猙獰的鋼鐵身影!
那具布滿尖刺利刃的鎧甲之上,背后四柄弧形刃上跳躍的電光尚未完全熄滅,刃身上沾染的鮮血依舊溫熱刺目。
而鎧甲本身,竟然有大半面積變得通紅灼熱,仿佛剛剛從煉鋼爐中取出!
顯然,它承受了難以想象的恐怖攻擊,產生了驚人的熱量!
如此攻擊帶來的劇烈震蕩,必然已重創了鎧甲內的駕駛者。
那鐵甲人面甲縫隙中露出的猩紅目光,此刻已然黯淡渙散,仿佛風中殘燭。
顯然已處于重傷垂危、甚至瀕死的狀態。
可即便如此,這具猙獰的鎧甲,除了局部微微有些變形凹陷外,整體結構竟然依舊大致完好!
其防御力之恐怖,簡直駭人聽聞!
沈無咎瞬間明悟:
“是這身強悍戰甲!它抵擋住了紫色魂玉絕大部分的毀滅性能量!”
“這究竟是什么材質、何種工藝鍛造的鎧甲?其防御之強,簡直聞所未聞!”
“但…鎧甲雖強,駕馭它的人卻弱了些。只是三品境界,根本承受不住那種恐怖沖擊力的穿透和震蕩…”
“難道…這鐵甲人,是孟星魂培養的…死士?只為給他創造那絕殺的一擊之機?!”
他的目光,猛地轉向鐵甲人后方那個更加龐大、更加猙獰、散發著滔天兇威的身影——
孟星魂!
那非人的魔神之軀,傲然懸浮于虛空之中,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的一只覆蓋著暗金鱗片的恐怖利爪,正牢牢地抓著搖搖欲墜的鐵甲人。
而他的另一只利爪…
竟然已經徹底貫穿了一個人的胸膛!
是悲歡!
悲歡那枯瘦的身軀,就如同一個破敗的玩偶,被孟星魂的利爪高高挑起,掛在半空!
他雙眼圓瞪,臉上凝固著極致的震驚、不甘和恐懼,口中的鮮血尚未流盡。
但所有的生機,已然徹底斷絕!
一位二品武者,萬人敬仰的萬佛寺首座,帝國武力巔峰的存在。
就此…隕落!
這一幕,無比清晰地映入了每一位遙望此處的二品武者眼中。
嘶——!!!
剎那間,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仿佛在夜空下同時響起。
所有二品武者的心頭,都莫名地涌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寒意和難以言喻的震撼!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屹立于帝國之巔,享盡榮華,俯瞰眾生,他們的生命寶貴無比。
今夜本該是一場點到即止的權力游戲。
卻竟然真的出現了…死亡!
誰也沒想到,悲歡與孟星魂之間,不僅僅是陣營之爭,更是夾雜著無法化解的死仇私怨!
最終,竟釀成了如此慘烈的結局!
沈無咎靜靜地望著遠方天空中那個魔神般的身影。
許久,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聲音中帶著一絲復雜和感慨:
“江山代有才人出…”
“看來,我們…是真的老了。”
“王公公,這一局…是你贏了。”
王瑾看到最終結果,心中那根一直緊繃的弦也終于松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誠如他所言,他之前對孟星魂能贏的把握,不過一兩成。
但他又一次賭贏了!
這場豪賭,為他贏得了至關重要的籌碼!
他臉上露出舒暢的笑容,聲音也輕松了幾分:
“沈大人,承讓了。別的不敢說,咱家這雙眼睛,看人還從未走眼過。”
“咱家麾下網羅的年輕英才,可不止孟樓主一個。就比如那個叫趙保的小子,也是天縱之才,未來不可限量。甚至還有一個…”
王瑾說到這里,話音卻戛然而止。
他原本想說的是梁進。
那個小子身上有種讓他都看不透的特質,潛力驚人。
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梁進那人骨子里對皇權缺乏敬畏,天生反骨,絕非池中之物,更不可能甘心永遠屈居人下,成為他手中溫順的鷹犬。
于是王瑾話鋒一轉,沖著沈無咎笑道:
“如今天下英才,大半皆入我緝事廠彀中。沈大人,你的六扇門…看來是真的氣數已盡了,早點準備解散后事吧,哈哈。”
沈無咎聞言,只是冷哼一聲,并未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他的目光依舊鎖定著遠處那魔神般的身影,沉默片刻,突然低沉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孟星魂…終究不是我大乾之人。”
“他的根,在西漠。”
僅僅這一句話,讓王瑾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微微一僵,眉頭微蹙。
他立刻明白了沈無咎的言外之意。
西漠早已脫離大乾掌控多年,形同獨立。
孟星魂作為西漠青衣樓的樓主,其根基、其勢力、其野心都在西漠。
誰若是掌控了西漠,難免都會有自立稱霸之心。
如今他展現出如此恐怖的實力和潛力,將來若其勢力繼續膨脹,難保不會成為大乾帝國西南邊境的心腹大患!
沈無咎繼續說道:
“萬佛寺,必定會向他尋仇。”
“到時候,就看王公公如何抉擇了。”
要保這孟星魂,還是要放棄這孟星魂?
沈無咎將這個難題扔給了王瑾。
同時,他這也是試圖在王瑾心中埋下一根釘子,這根釘子隨時會挑撥王瑾和孟星魂的關系。
王瑾依然沒有說話。
他何嘗不知曉沈無咎是在離間。
然而這些話句句都是實情,他將不得不面對。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所有觀戰者還沉浸在這場二品隕落帶來的巨大震撼之中時——
“不好了!!王爺…王爺薨了!!”
“常山王死了!趙循王爺被刺殺了!!”
“王爺!您壯志未酬啊——!!”
“完了…一切都結束了…嗚嗚嗚…”
一聲聲凄厲、驚恐、絕望的哭喊和尖叫,如同瘟疫般驟然從常山王府的方向爆發出來。
瞬間劃破了京城的夜空!
所有二品武者剛剛放松的心弦猛地再次繃緊!
他們幾乎下意識地身形拔高,齊刷刷地將驚駭的目光投向常山王府!
果然!
只見王府之中燈火混亂,人影惶惶,不少仆役、侍衛模樣的人正跪倒在地,捶胸頓足,痛哭流涕!
一具身穿蟒袍、毫無生氣的尸體,正被眾人手忙腳亂地從室內抬出,不是趙循又是誰?!
嘶——!!!
這一刻,所有二品武者只覺得一股更深的寒意從脊椎骨竄起!
竟然有人!
趁著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城外驚天大戰吸引的時候,悄無聲息地潛入防守森嚴的常山王府,成功刺殺了另一位皇位最重要的競爭者,趙循?!
全程,竟然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二品武者!
這…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京城之中,到底還隱藏著怎樣一股可怕而神秘的力量?!
這股力量的目的又是什么?!
所有人心中五味雜陳,驚疑、憤怒、恐懼、茫然…種種情緒交織。
但在這一刻,他們卻都失去了繼續爭斗下去的欲望。
趙循一死,京城之中有資格、有名分繼承大統的親王,便只剩下深宮之中的淮陽王趙御一人!
而趙御,顯然已經獲得了廠公王瑾的支持。
大局,已定!
高空之中。
沈無咎和王瑾兩人的臉色,也都變得十分難看。
趙循的死,太過于突然,太過于意外,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和掌控!
甚至就連最大的獲益者王瑾,此刻也絲毫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完全游離于他掌控之外,甚至讓他都感到陌生和忌憚的強大勢力,正在這京城之中悄然崛起。
并且已經在今夜,左右了最終的結局!
遠處。
皇宮深處。
寢宮之中。
燈火搖曳,通明一片。
每個人都安靜坐著,過度的擔憂和緊張已經讓他們疲倦不堪。
一直靜坐閉目,仿佛與外界隔絕的梁進,忽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眸深處,一片平靜,仿佛洞悉了一切。
“大局已定。”
他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殿內。
一旁的趙保、趙御、皇后牧從霜都不由得一愣,面露疑惑和驚詫,齊齊看向梁進。
顯然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沒頭沒腦地說出這句話。
梁進卻并未解釋,自顧自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緩步走向寢宮那緊閉的殿門。
他伸出手,“吱呀!”一聲,緩緩推開了那扇沉重的殿門。
門外,無數道或明或暗、充滿焦慮、猜測、敬畏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的身上。
有緝事廠的番子,有遠處不敢靠近的太監宮女,還有隱藏更深的窺視者。
梁進邁過高高的門檻,來到殿外廊下。
他昂首面對這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和無數道目光,深吸一口氣,運足中氣,聲音如同沉鐘,朗朗開口,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宮苑:
“皇上——駕崩了!”
這句話,猶如在皇宮之中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席卷到每一個角落。
這種強烈的沖擊擴散開來,迅速彌漫整個京城,沖擊著所有人的心神!:shuqu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