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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你的仇我來報

  原地,毒瘴如濃稠的霧靄,沉沉地籠罩著一切。

  趙惜靈百無聊賴地來回踱步,腳下的枯枝敗葉在她的踩踏下發出細碎的聲響。

  在她身側,那名女性玄鸞衛身姿挺拔,如同一棵堅韌的白楊;侍衛丁峰則如影隨形,雙手緊握刀柄。

  殘心在外圍進行巡邏防守;江斷潮原地盤腿打坐修煉;古金福則坐在一個小馬扎上閉著雙目,似乎在打盹。

  突然!

  玄鸞衛、殘心、江斷潮、古金福四人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同時觸動,神色齊齊發生變化。

  他們的眼神瞬間銳利如鷹,仿佛察覺到了某種極其重要且危險的東西。

  殘心更是反應迅速,第一時間俯身趴在地上,將耳朵緊緊貼近地面,全神貫注地細細聆聽,臉上的表情凝重而專注。

  周圍一眾武者見狀,心中不禁涌起好奇。

  他們的目光紛紛投向殘心,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猜測。

  然而,看到殘心如此認真嚴肅的模樣,所有人都默契地選擇了沉默,沒人敢上前打擾,生怕打破這詭異而緊張的氛圍。

  片刻之后,殘心緩緩起身向趙惜靈匯報道:

  “公主,遠方地下有巨響傳來。”

  “聽其節奏和震動,并不像是自然之聲,而是…有兩個高手在地下打斗!”

  能夠被殘心稱之為高手的,放眼整個江湖,也只有同為三品境界的武者才有這般實力。

  趙惜靈聞言,秀眉微微蹙起,面露疑惑之色。

  地底巨響?

  她豎起耳朵,努力傾聽,可除了風聲和樹葉的沙沙聲,什么都沒聽到。

  于是,她將目光投向那名女性玄鸞衛,眼神中帶著詢問。

  玄鸞衛微微點頭,眼神堅定,顯然她的判斷與殘心一致。

  這樣的響聲在地底產生,經過漫長的距離傳遞到這里,已經變得十分微弱,尋常武者根本難以察覺。

  也只有三品境界武者那超乎常人的超強感官,才能夠第一時間捕捉到這細微的動靜。

  隨后,趙惜靈將視線在人群中快速掃了一圈,眼神中透露出不滿,開口問道:

  “大賢良師哪里去了?他怎么還沒有回來?”

  如今外出探路的幾路人馬都已經陸續回歸,隊伍中人頭攢動,唯獨不見梁進的身影。

  不僅梁進不見了,就連那號稱“滄溟劍”、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沈滄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滄溟和梁進都是三品高手,剛才地下的打斗是誰在進行,幾乎不用猜也能知曉。

  這讓趙惜靈終于察覺到事情不對,她的雙目先是看向古金福,最后又定格在江斷潮身上,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

  “不會是你們把大賢良師害了吧?”

  “本宮可是再三叮囑過,在解決完這里的事情之前,誰都不許給我鬧出幺蛾子!”

  古金福依然保持著閉目養神的姿態,仿佛對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聞。

  如今他只當沒聽到趙惜靈的話,自顧自地假裝睡著,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完全不作回應。

  江斷潮臉上堆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眼神閃爍不定,他當即試圖打個哈哈糊弄過去。

  可趙惜靈哪會輕易放過他,只見她徑直跳到了江斷潮的面前,目光緊緊盯著他,再次問道:

  “是不是你?”

  江斷潮眼見躲不過去,只能尷尬地干笑兩聲,解釋道:

  “公主,我和大賢良師雖然有私人恩怨,但是如今畢竟是在為殿下做事的關鍵時刻。”

  “我這人公私分明,又豈會因私廢公?”

  趙惜靈見狀,目光一轉,手指指向了葉銜青,大聲說道:

  “那就是你了!”

  葉銜青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他急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禮,回答道:

  “回稟公主殿下,小人即便有這份心,卻也沒這個本事啊。”

  “畢竟大賢良師武功高強,而小人武功低微。”

  “并且小人和掌門一直在這里,大家有目共睹,怎么可能會去謀害大賢良師?”

  葉銜青一邊說著,一邊和江斷潮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當然早就想要收拾梁進。

  在他們眼中,梁進就如同一個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

  可是兩人也已經看出,趙惜靈不希望手下高手內斗。

  甚至之前在神鹿峰時,趙惜靈不惜強壓江斷潮的怒火,阻止江斷潮對梁進出手。

  既然明的不行,那兩人自然就來暗的。

  他們紫云劍派最大的優勢,就是在武林江湖之中朋友眾多。

  請幾個朋友幫個忙代為出手,對他們來說自然不是難事。

  尤其“滄溟劍”沈滄溟,同江斷潮同為劍道中人,兩人私交頗好。

  有沈滄溟這樣的三品高手出手,若是能直接殺了梁進最好。

  即便殺不了梁進,那么讓梁進受點傷,試探出梁進的真實實力,那也完全值得江斷潮賣這個人情。

  如今地底傳來巨響,那么不用說也知道,兩人已經打起來了。

  這樣的結果,一直在江斷潮的預料之中。

  這時。

  忽然只聽有人興奮地叫道:

  “找到了!”

  “公主殿下,我們找到孽水兇淵了!”

  隨著叫聲響起,只見一隊人馬從毒瘴之中緩緩出現。

  顯然,就是他們帶來了這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

  趙惜靈聞言,眼睛頓時一亮,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她快步朝著那隊人馬跑了過去,急切地想要了解情況。

  顯然她雖然在意大賢良師,可比起她這次來要做的事情,那大賢良師也就不算什么了。

  葉銜青不由得扭頭看向梁進之前離去的方向,那里毒瘴彌漫,如同一片死亡的海洋,什么都看不清楚。

  無論是梁進,溫蘅容那幫人,亦或者沈滄溟,他們都已經去了半天,可結果到現在卻沒有任何動靜。

  這讓葉銜青的心中,也難免有些凝重,一絲不安悄然爬上心頭。

  很快。

  趙惜靈確定了手下人沒有找錯地方,當機立斷下達命令:

  “所有人立刻準備出發!”

  “給你們半刻鐘收整,隨后我們前往孽水兇淵!”

  她的聲音清脆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眾人聞言,當即迅速行動起來,開始整理行裝,準備出發。

  顯然趙惜靈也顧不上梁進了,在她心中,這一次的任務才是重中之重,關乎著她的使命和未來。

  就當眾人剛剛出發的時候,卻見如濃霧般的毒瘴之中居然跑出了一道人影。

  武者們立刻反應過來,紛紛抽刀戒備,刀刃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

  卻見從毒瘴里跑出來的,是一個美艷妖嬈的女子。

  她的身姿婀娜,如同風中搖曳的花朵,舉手投足之間仿佛能夠勾人的魂。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溫蘅容。

  葉銜青見狀,當即沖著眾人開口:

  “是自己人!”

  戒備的武者們聞言,這才緩緩收起了刀。

  只見溫蘅容此時身上大片血污,那些血跡已經干涸,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了暗紅色的印記。

  她美艷的臉上盡是濃濃的驚慌,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仿佛剛剛從地獄中逃出來一樣。

  她跑到葉銜青面前,急促地喘息著,看了看四周,渾身顫抖著,卻一句話也沒有說,仿佛有所顧慮。

  此時,趙惜靈坐在山轎上,朝著這邊看了過來,質問道:

  “搞什么?”

  她的聲音中帶著不耐煩,她還急著去目的地,可不想被這點小事耽擱時間。

  葉銜青急忙沖著趙惜靈說道:

  “公主殿下,這里有點小事,小人留下處理就行。”

  他的語氣恭敬而急切,試圖讓趙惜靈放心離開。

  趙惜靈不耐煩地揮揮手:

  “那你們弄好了趕快跟過來!”

  “對了,如果大賢良師他們過來了,也帶他們一起來。”

  說罷,她便催促著轎夫繼續前行。

  葉銜青當即承諾保證。

  趙惜靈也不耽擱,她一揮手就帶著眾人繼續朝著毒瘴之中趕路。

  很快,武者們就迅速走了個干凈。

  原地就只剩下了江斷潮、葉銜青和溫蘅容三人。

  “怎么回事?”

  葉銜青當即向溫蘅容問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擔憂。

  溫蘅容當即回答:

  “葉長老,出事了。”

  “那大賢良師,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厲害。”

  “他明明已經中了奴家的酥骨顫香散,可是卻依然戰斗力十足,將跟奴家一起去的人都殺光了。”

  “最后要不是那‘滄溟劍’沈滄溟忽然出現,否則連奴家都要被他給殺了。”

  “他和那沈滄溟打得十分劇烈,最后兩人打得兩敗俱傷,恐怕短時間內難以再戰。”

  “奴家見狀,急忙跑回來向葉長老匯報情況。”

  溫蘅容說這話的時候,滿面恐懼,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已經被大賢良師的恐怖戰力給嚇壞了。

  說到最后,她的語氣又松懈下來,隨后一雙美目充滿期望地看向葉銜青,仿佛將葉銜青看成了救命稻草,眼神中滿是楚楚可憐。

  美人這充滿渴望的雙目,讓葉銜青也不由得心跳加速。

  葉銜青本身就喜好女色,前陣子在神鹿峰上,他阻止同伴韓凌霄殺江冷雪,就是看中了江冷雪的美貌想要納入自己床上。

  而他愿意給溫蘅容做靠山,還不就是想要嘗一嘗溫蘅容這塊鮮美多汁的肥肉。

  “那大賢良師,傷得重不重?”

  葉銜青追問道,眼神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他心中不由盤算起如何利用好這件事,將溫蘅容一舉拿下。

  溫蘅容點頭回答:

  “他中了沈滄溟三劍,分別是肩、腰和腹部。現在可正是去殺那大賢良師的好時機!”

  一旁。

  江斷潮聽著溫蘅容的話,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

  “就你一個庸脂俗粉,也能對大賢良師下毒?”

  “就沈滄溟那廢物,也能同大賢良師打得兩敗俱傷?”

  江斷潮的眼中流露出不屑,他對梁進,可太了解了。

  能夠凝聚出武意之人,心志之堅定,可不會輕易被美色所動搖。

  而梁進不僅凝聚出武意,并且又達到了三品境界,實力之強堪稱江斷潮畢生勁敵。

  至于“滄溟劍”沈滄溟那種空有境界卻無實力的二流劍客,江斷潮從未將其看做是能夠和梁進相提并論的存在。

  如今溫蘅容說梁進又是中毒,又是同沈滄溟兩敗俱傷。

  這話,讓江斷潮瞬間起了疑心。

  他微微轉過頭,卻正好見到葉銜青在打量溫蘅容曼妙身段的丑態,這讓他的眼中鄙夷之色愈濃。

  正所謂美人腰是奪命刀,越美的女人,越容易帶來禍患。

  尤其是溫蘅容這種女人,本身就依靠媚術和毒術結合來害人,她若是撒個謊那簡直再正常不過。

  當即,江斷潮沉聲道:

  “葉長老,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我先去同公主匯合。”

  “那大賢良師既然是強弩之末,那么這個立功的機會就交給你了。”

  說著,江斷潮就準備離開。

  他已經基本確定,這件事有問題。

  而江斷潮早看葉銜青不順眼,如今這葉銜青傻乎乎的要送死那正好由他去。

  葉銜青聞言,心中頗為意動。

  若是他真的能夠撿便宜殺了大賢良師,那么他在江湖上的名望和地位無疑將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又正好可以順勢將溫蘅容這個美人給收了,可謂一舉兩得!

  反倒是溫蘅容心中一驚。

  她這一次主要是打算引誘江斷潮的,卻沒想到這老東西這么狡詐,居然不上套?

  如今公主那幫人剛走沒多遠,要是不將江斷潮引誘離開,到時候梁進和江斷潮的大戰必然會遭受眾多高手干擾。

  她如果就這樣回去,可沒法去向梁進交代。

  正當溫蘅容干著急之時。

  突然!

  只見毒瘴又是一陣涌動。

  隨后,一道人影從毒瘴之中踉踉蹌蹌走了出來。

  眾人扭頭看去。

  這次來的人,竟然是沈滄溟!

  只見沈滄溟腳步虛浮,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他才跑到眾人面前,就一頭栽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他的胸膛深深凹陷進去,顯然遭受了極其沉重的打擊。

  花白的胡須都已經被吐出的鮮血染紅,整個人看起來氣息奄奄,顯然已經身受重傷!

  看到沈滄溟出現,江斷潮終于停下了腳步。

  只見江斷潮打量著沈滄溟,眼神一陣閃爍,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隨后,他面上露出慌張之色,急忙跑到沈滄溟身旁將他攙扶起來,關切問道:

  “沈兄,你這是怎么了?”

  江斷潮一邊問著,一邊按住沈滄溟脈搏,為他檢查傷勢。

  沈滄溟面如金紙,虛弱道:

  “江掌門…那大賢良師…竟然已經凝聚出武意!”

  “我失算了…中了他的一拳…但他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我拼死刺中他三劍…我的劍氣正在他體內肆虐,他只能暫時療傷…我才…逃了出來…”

  沈滄溟的聲音微弱而斷斷續續,每說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江斷潮一邊聽著,一邊已經探知清楚了沈滄溟的傷勢。

  這沈滄溟確實是身受重傷,雖然傷勢暫時穩住,但短時間內幾乎已經失去戰斗力。

  江斷潮回味著沈滄溟的話,微微瞇起眼睛問道:

  “你是說,大賢良師已經被你刺傷了?”

  “并且,傷得不輕?”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與猶豫。

  葉銜青聽到這話,心中越發激動,仿佛看到了功成名就的曙光。

  溫蘅容和沈滄溟都證實了情況,那大賢良師是真的受重傷了!

  揚名立萬的機會,就在眼前!

  葉銜青當即請纓:

  “掌門,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將那大賢良師給結果了!”

  說著,葉銜青當即就要行動,腳步已經迫不及待地邁出。

  江斷潮卻怒喝道:

  “站住!先等沈兄說完!”

  葉銜青聞言疑惑地停下腳步,心中滿是不解。

  他滿心奇怪,之前江斷潮不是將殺大賢良師的任務交給他了嗎?為何如今又要這么磨蹭?

  可既然江斷潮開了口,葉銜青也只能耐著性子聽著,心中卻如貓抓一般焦急。

  沈滄溟開口說道:

  “沒錯…大賢良師現在無力再戰…他不休養上十天半個月…是無法痊愈。”

  江斷潮聽到這話,微微沉默了。

  莫非…大賢良師真的受傷了?

  畢竟沈滄溟不同于溫蘅容。

  沈滄溟在武林中成名多年,黑白兩道都頗有威望,尤其他和江斷潮私交不錯。

  “滄溟劍”的話,在江湖中可是很有分量的。

  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沒有理由欺騙江斷潮!

  欺騙江斷潮,對沈滄溟可沒有半點好處。

  要是沈滄溟真敢這樣做,那他相當于少了一條極為重要的人脈,這種損失可謂是十分慘重的!

  甚至,沈滄溟還會得到一個他惹不起的敵人!

  而沈滄溟也沒有被威脅的跡象。

  如今沈滄溟就在江斷潮身邊,而大賢良師可不在這里。

  江斷潮短短時間之內思索了許多,卻唯獨思索不出沈滄溟欺騙自己的必要。

  這時。

  沈滄溟忽然伸出干瘦的手,緊緊抓住了江斷潮的手掌,指甲都幾乎陷入了江斷潮的皮膚之中:

  “江掌門,還請一定要為我…報仇!”

  “那大賢良師年紀輕輕…卻竟然有這等妖孽天賦,若是假以時日…必成大患!”

  “此子…斷不可留啊!”

  沈滄溟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與絕望,話也說得極為凝重和嚴肅。

  這話,簡直說在了江斷潮的心坎上。

  江斷潮不怕現在的梁進。

  但是,他卻懼怕未來的梁進!

  梁進所展露出在武學上那恐怖的天賦,讓江斷潮都感到寢食難安,每天都巴不得梁進早死。

  而如今,若是梁進真的受傷了。

  那是一個機會!

  一個趁你病要你命的天賜良機!

  同時,也是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

  若梁進受傷之下,擔心被人趁虛而入,所以選擇立刻逃離葬龍嶺。

  那么他一旦找地方躲起來修煉上幾年再出關,那以他妖孽一樣的天賦,恐怕他在武學上將會達到一個令人震撼且難以企及的高度。

  到時候江斷潮垂垂老暮,又如何能應對梁進的復仇?

  若今天把梁進放跑了,那他今后每一天都將會活在擔憂和不安之中。

  所以,江斷潮若是錯失這個時機,恐怕將會后悔終生!

  最終他下定決心:

  “沈兄放心!”

  “你是為了幫我的忙,才被人傷成這樣。”

  “你的仇,我親自幫你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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