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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第四百一十一章下民易虐上天難欺_從皇宮禁軍開始,分身遍御天下_玄幻小說_螞蟻文學第四百一十一章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第四百一十一章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眾人聽到這話,眉頭都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趙初夏更是面色一沉,沉聲問道:

  “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聲音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護衛急忙解釋道:

  “回稟郡主,那丹揚縣知縣范靖,竟然帶了一群百姓來到了行帳之外。”

  “他們在不斷高喊鬧事,說是要讓郡主…讓郡主給他們糧食。”

  這話一出,滿座賓客先是一愣,隨后都松了一口氣,仿佛在慶幸不是什么更糟糕的大事。

  反而是趙初夏怒發沖冠,雙目圓瞪,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猛地就將手中那價值連城的水晶杯砸在地上。

  珍貴的水晶杯瞬間摔得粉碎,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寂靜的行帳內格外刺耳。

  “又是這個狗東西!”

  趙初夏氣得銀牙都快咬碎,聲音尖銳得如同劃破夜空的利刃:

  “這幾個月來一直找我家鬧,鬧到現在居然還沒有鬧夠!”

  “他自己丹揚縣的糧食不夠,關我家什么事?我家憑什么要給他糧?”

  “真是欺人太甚!真以為本郡主不敢殺他?!”

  “來人!取弓來!看本郡主不一箭射死他!”

  一眾賓客,也都滿臉苦笑,面露無奈之色。

  一聽到范靖的名字,在場的長州官員基本上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這個范靖腦袋一根筋,脾氣又執拗得很,總是和同僚們相處不來,更是不討上官的歡心。

  所以他一直被排擠來排擠去,官職也被調來調去,一直當一個小小七品知縣都快當了二十年了,卻始終不得升遷。

  要知道和他同期的進士如今最有出息的,都已經當上朝廷正二品的大員了。

  而這范靖所治理的丹揚縣和郡主趙初夏的封地相鄰,所以眾人早就聽說他們雙方因為這次旱情有了矛盾。

  只是沒想到這范靖聽說了趙初夏出游之后,居然帶人上門鬧事。

  當即,一眾長州本地官員開口道:

  “我等不便露面,就不陪同郡主了。”

  那范靖畢竟是朝廷命官,若郡主真的要殺他,那就是他自己倒霉。

  可這些本地官員可不能出現在現場。

  畢竟郡主乃是皇室宗親,她父親平城郡王又深得皇上敬重。

  她殺一個微不足道的芝麻官,皇上也不可能因為這么點小事就去為難她。

  但其余的官員可沒這么大的身份,他們可是生怕皇上責難。

  “郡主,我陪你去。”

  “我也想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得罪郡主。”

  檔頭起身陪同。

  地方官不敢露面,可緝事廠的檔頭則沒有這個顧忌。

  當即,趙初夏和緝事廠一行人立刻離開行帳。

  出了行帳之后,一眾護衛立刻護送著趙初夏朝著行帳外圍而去。

  在外等候的薊彥見狀,也匆忙跟了過來。

  眾人來到行帳外圍,趙初夏停下了腳步。

  她已經走到了地毯盡頭。

  身為高貴無比的郡主,是絕不可能被塵土所玷污的。

  她的玉足只能落在名貴的地毯上,不能落在野外骯臟的泥土之中。

  趙初夏舉目望去。

  果然只見行帳外圍,已經聚集了起碼上千人。

  這些人男女老幼都有,他們一個個衣衫襤褸,破破爛爛的衣物上滿是補丁和污漬,蓬頭垢面,頭發凌亂不堪,臉上滿是污垢,宛如一群乞丐。

  “真惡心。”

  趙初夏皺眉道,下意識用手帕捂住口鼻。

  即便隔著老遠,可趙初夏卻似乎生怕嗅到這群人身上那股臭烘烘的味道一樣。

  也幸好王府護衛正將這群人給阻擋在外圍,否則要是讓這些人靠近,那趙初夏只要想一想就能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

  而在這群災民的前頭,幾名衙役簇擁著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挺直站立。

  他便是丹揚縣的知縣,范靖。

  范靖已經看到了趙初夏,他當即朝著趙初夏遙遙躬身行禮,動作莊重而誠懇,高聲道:

  “懇請郡主能慈悲放糧,拯救我丹揚縣百姓!”

  “下官,給郡主跪下了!”

  說著,范靖雙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膝蓋與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隨著范靖的高呼,他身后那幫災民也紛紛跟著跪下,口中齊聲高喊:

  “懇請郡主放糧!!!”

  他們的聲音沙啞而又充滿絕望,響徹夜空,在曠野中回蕩。

  趙初夏聽到這話,更是氣得嬌軀顫抖,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要沸騰起來。

  “這個狗東西,是想要攜民逼迫本郡主嗎?”

  “一群刁民真是不知死活,竟然跟著這狗官鬧事!”

  趙初夏當即一伸手,一名侍衛就將一張精致的硬弓遞到了趙初夏的手中。

  這張弓由珍貴的材料制成,弓身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一旁的檔頭見狀,開口道:

  “何須郡主親自動手?”

  “我愿帶人將這小官逮捕起來,派人抄他的家,找到罪名之后就依照王法處置。”

  “這樣名正言順,也不至于落人口實。”

  身為緝事廠的特務頭子,檔頭自然擅長干這種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與狡黠。

  趙初夏卻搖搖頭,眼中滿是不屑與憤怒:

  “要是抓得到他的把柄,我父王早就弄死他了!”

  “不止我父王,想他死的人可不少,他之前的上官同僚都早就想弄死他了!”

  檔頭和一幫番子聞言,面露驚訝之色。

  “大乾還有沒有把柄的官?”

  檔頭不可思議問道。

  他在緝事廠辦案多年,落在他手中的官吏不計其數。

  先抓人,再調查,一查一個準,從沒有出過例外。

  為何這長州之中,居然還有抓不到把柄之人?

  不過隨后檔頭恍然大悟:

  “難怪這范靖二十年升不上去,原來如此…”

  一個沒有把柄的知縣,如何讓上司放心?

  只有將自己把柄交出,送給上司抓住,這樣才能讓上司安心,將其引為集團圈子中的自己人。

  就連當今皇上,也喜歡有把柄可掌控的臣子,而厭惡甚至忌憚那些名望極高卻無欲無求的大臣。

  “郡主也不用擔心。”

  “對于這種人,我們也有自己的一套。”

  檔頭自信滿滿,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容。

  緝事廠擅長羅織罪名,即便沒有罪名的人,緝事廠也能夠栽贓出一堆罪名來。

  趙初夏卻等不了,她的耐心已經被消磨殆盡:

  “不必了!”

  “今晚,本郡主務必要和他做個了結!”

  說著,趙初夏拈弓搭箭,動作嫻熟而又帶著幾分狠勁,對準了遠方的范靖。

  趙初夏也是一名武者,雖然只有七品境界,但是以她這個年紀來說已經難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絕。

  她最后厲聲質問:

  “范靖!本郡主最后問你一聲,你是不是偏要跟我平成郡王府作對?”

  遠處。

  跪在地上的范靖聽到這話,抬起頭來。

  他面臉呈菜色,皮膚蠟黃而又粗糙,骨瘦如柴,整個人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顯然也已經挨餓很久。

  只聽他凄聲喊道:

  “郡主!并非下官要跟您作對啊。”

  “而是旱災嚴重,我丹揚縣十室九空,已經快要淪為鬼域!”

  “整個丹揚縣,現在就只剩下官身后這幫百姓存活,再過兩天我們都沒有活路了!”

  “而長州之中,只有平城郡余糧富足。”

  “還請郡主發發慈悲,救救這些快餓死的百姓吧!”

  許多話,范靖都已經沒有精力說了,他的聲音虛弱而又帶著無盡的絕望。

  平城郡作為王爺封地,占據了長州最好的地段,郡中不僅土地肥沃,并且還占據了丹揚縣河流的上游。

  旱災剛開始的時候,平城郡不僅不主動將水庫中的水放出,反而還私自在郡內筑壩,截斷河流,把所有河水占為己有。

  這使得下游的丹揚縣失去河水,使得旱情更加嚴重。

  之后,伴隨大旱而來的便是大饑荒。

  起初丹揚縣還能買到外地運來的糧,可是平城郡隨后出高價把所有糧食買斷,跟著又以更高的價格向外販賣。

  這讓本就貧困的丹揚縣根本無力承擔如此高價,一時之間餓死無數。

  到了現在,丹揚縣已經到了滅縣的程度。

  這逼得丹揚縣知縣范靖不得不去求助平城郡王,即便多次被打出來之后,卻依然不愿放棄。

  今夜當他得到郡主外出之后,更是率領全縣僅剩的百姓前來求糧。

  他不來不行。

  否則再過一兩天,恐怕在場之人全都得餓死!

  “郡主,下官知道您和王爺一直對下官深惡痛絕。”

  “郡主若是想要殺下官,就還請一箭射死我!下官絕無怨言!”

  “只是請郡主在射死下官之后,還請放糧救我丹揚縣百姓!”

  說到這里,范靖站起身來,大步朝著前方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攤開雙手,顯然已經做好犧牲自己的準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視死如歸的堅定。

  趙初夏聽到這話,更是氣得面色鐵青,臉上的肌肉都微微抽搐起來。

  她厲聲道:

  “范靖!你身為丹揚縣知縣,想要糧食自己去別的地方找去,來逼迫我家干什么?”

  “我家的糧食,與你何干?與你們這幫丹揚縣的刁民何干?”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想要為民請命是吧?”

  “你若是再不滾,別怪我連你們所有人一起射死!”

  說到這里,趙初夏沖著一眾護衛下令:

  “所有護衛聽令!”

  “待我一聲令下,萬箭齊發,一個不留!”

  護衛們聽到命令之后,當即大量聚集列成陣型。

  他們一個個手持弓箭,將弓弦拉滿,利箭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對準了范靖和他身后的那群百姓。

  顯然,這次不是鬧著玩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百姓們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起了一陣慌亂,他們的臉上滿是恐懼與絕望,有的人開始哭泣,有的人則癱倒在地。

  范靖看到趙初夏已經動了殺心,不由得悲憤交加,心中的怒火與絕望交織在一起。

  他知曉今夜得不到糧食,在場之人恐怕沒有幾個還能活到明夜的。

  這丹揚縣,算是要徹底亡了!

  這讓范靖悲從心起,此時此刻已經什么都顧不上了。

  他不由得指著趙初夏嘶聲道:

  “好一個郡主!好一個趙初夏!”

  “要不是你家斷我丹揚縣河水,故意抬高糧價,我們怎么會落到如今田地?”

  “你看看你周圍的行帳,看看你腳下的地毯,看看你這一次出游的排場!”

  “這些都是萬民奉養,只需要拿出九牛一毛便可救我身后的這些人。”

  “我范靖今天拿不到糧,便也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你要殺便殺,我只想要奉勸你一句: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說著,范靖挺直身軀,依然向前,他的步伐堅定而又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生死邊緣。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

  百姓們望著那蓄勢待發、寒光閃爍的利箭,又看看挺身而出的范靖,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奪眶而出,順著那飽經風霜、滿是溝壑的臉頰滑落。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聲音顫抖,帶著哭腔說道:

  “大人,您已經盡力了。”

  他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破舊的衣衫根本無法抵御這徹骨的寒意,卻依然堅定地站在原地。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悲愴的呼喊:

  “我們愿跟隨大人一同赴死!!!”

  那聲音匯聚在一起,如同一股洶涌的洪流,充滿了無奈與決絕。

  話音剛落,百姓們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步,緩緩跟在了范靖的身后。

  月光如水,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卻又顯得如此渺小而又無助。

  這些百姓,有的瘦骨嶙峋,被饑餓折磨得不成人形;有的面黃肌瘦,眼神中透著絕望與空洞。

  他們身上的衣物破舊不堪,打著大大小小的補丁,在風中獵獵作響。

  范靖身為父母官,這些年來為他們做了什么,他們都看在眼中、記在心里。

  平日里,范靖深入民間,關心百姓疾苦,哪家揭不開鍋了,他會送去糧食;哪家遭遇天災人禍,他會奔走相助。

  在旱災剛開始的時候,他四處奔走,尋找水源,組織百姓打井抗旱;糧食短缺時,他又想盡辦法,從外地購買糧食,平價賣給百姓。

  如今既然已經到達絕境,那么他們也絕不會拋下范靖一人送死。

  就連那些衙役捕快,此刻也毫不猶豫地站到了范靖的面前。

  他們身著破舊的皂服,腰佩長刀,雖然身形單薄,但此刻卻站得筆直,猶如一排堅固的城墻。

  他們的臉上滿是決然,眼神中透露出對范靖的忠誠與敬佩。

  平日里,他們跟著范靖,執行公務,維護治安,深知范靖的為人和他對百姓的一片赤誠之心。

  范靖看到這一幕,心中的堤壩轟然崩塌,終于崩潰嚎啕大哭起來。

  他的哭聲撕心裂肺,仿佛要將這些日子以來的痛苦、無奈和絕望都宣泄出來。

  “我范靖無能,愧對父老!”

  他仰天長嘯,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充滿了自責與悔恨:

  “若有來世,我甘愿給各位做牛做馬!”

  一眾百姓們聞言,紛紛跟著慟哭不止。

  他們的哭聲交織在一起,凄涼一片,如同一首悲愴的挽歌,傳遍荒野。

  這哭聲,仿佛是對這個世道的絕望吶喊,是對命運不公的抗爭,是對生的渴望與對死的恐懼的交織。

  在這空曠的荒野中,哭聲久久不散,讓人為之動容,也讓那原本就最為黑暗的黎明十分,愈發顯得黑暗刺骨。

  就連那些王府護衛聽了,也不由得紛紛動容,他們的心中涌起一絲不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

  他們下意識看向趙初夏,不知道他們的主子是否還會繼續下令。

  檔頭見狀,微微搖頭:

  “這范靖,果然是個蠢貨!”

  自詡清高,自詡孤傲,到頭來連一個幫手都沒有。

  若是他能和上司同僚打成一片,即便清名受污,那也早就積攢起萬貫家財,早就能夠調離丹揚縣這種貧瘠小縣,又怎會遭遇這檔子事。

  也只有這種不合群的家伙,死到臨頭了,連一個幫他說話求情的官員都沒有。

  這種人,還真是活得可悲。

  而檔頭的身旁,趙初夏已經氣得七竅生煙,她的胸膛劇烈起伏,仿佛一頭憤怒的母獅。

  她陰冷道:

  “憑什么…他們憑什么這么逼我?我家的糧是憑本事積攢的,憑什么給這群和我家沒有半點關系的賤民?”

  “憑什么,這范靖不去找別人,偏偏盯著我家不放?”

  “真以為我家好欺負嗎?我長這么大,還從沒被人這么欺負過!”

  “一群狗東西,真當本郡主不敢殺人?真當本郡主膽小如鼠,會被你們給嚇到?”

  “我體內流淌著宗親血脈,我繼承了祖先的勇武!我不會被任何人嚇到!”

  說到這里,趙初夏高聲下令:

  “所有護衛聽令!”

  “放箭!!!”

  說完,趙初夏率先一箭射出,那支箭帶著她的憤怒與決絕,直指范靖的心窩,這個狗東西她要親手殺死!

  而一眾護衛們聞言,也只能心中暗暗嘆息,然后將手中利箭射了出去。

  數百羽箭在半空之中匯聚成為箭雨,朝著范靖和一幫災民籠罩而下,仿佛一片死亡的陰影。

  這一刻,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死亡的氣息彌漫在整個曠野。

  看著箭雨射出,趙初夏心里終于舒坦了。

  她貴為郡主,殺一個芝麻官和一幫刁民根本就不是什么事。

  即便有朝廷中父王的政敵想要借機做文章,可這么點小問題也難以成為有效的傷害。

  這群賤民和那狗官死了之后,她也就可以清靜了。

  忽然!

  “呼——!!!”

  一陣狂風憑空刮來!: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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