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知郎莫妻,彩裳尋門,江底奇遇,誤入賊船_百肝成帝:從雜役開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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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彩裳嫻靜而立,細理秀發,撥正銀簪。美眸藏嗔帶喜,祖蠶覓絲,李仙必在此處。她雙手交迭腹前,氣質清冷。月光襯照,她如蘊一圈光暈。
這件長裙垂至地面,端莊閑雅。名為“留月訪仙裙”,意指月光襯照,裙間用料特殊,能截留月光,襯若仙子。
院內腳步聲響起。
有人嘀咕道:“這般晚了,會是誰呢。”將朱門推開。此人富態明顯,錦衣披身。
正是“田富”。
田富見得溫彩裳,不禁剎那愣神。心想怪呼、怪呼…這幾日的人兒,怎都這般俊俏。莫非天仙集體下凡嘍?
他也屬一地豪強,實也是風流種。賞花弄月、風流歡好之事疏松平常。但較之相比,不免庸俗。
他見溫彩裳微微蹙眉,一時間竟遐想連篇,莫名羞澀,低頭行禮,問道:“這位…”原想喊“姑娘”,但感溫彩裳風韻甚濃,眉宇間全無姑娘青澀。兩頰微紅,如是尋情郎歡好。
更該稱呼“夫人”。便說道:“這位夫人,您也是…來看宅邸的么?”
溫彩裳心想:“李仙那窮小子,脫離了我,哪里有這財力購置宅邸。原來是借看宅功夫,招搖撞騙,消化精寶來了。他知食譜·金光,偶得黃九參,自然這般謀劃。”
知郎莫過妻。李仙乃她一手栽培。族中密傳,雖未向他吐露。但李仙性情種種,她了然心胸。
溫彩裳笑道:“自是。若不然我半夜找來,是好玩么。”
田富為難道:“實在不巧,這宅邸有位大人物瞧上啦。”溫彩裳笑意更盛,問道:“何方大人物?他應當沒交錢罷?既沒交銀兩,我便能看看宅邸吧?”
田富說道:“是沒交銀兩。但…這位人物,喜歡清凈。我等口頭相約,留他試居幾日,感受清凈之韻。倘若合適,他出手購置。似這等人物,縱使買賣不成,也不好得罪。故而這位夫人…實在抱歉。”
溫彩裳心下好笑:“混賊小子,不僅騙我。還把旁人騙得好慘。你這張嘴啊…說甜言蜜語時,甚是好聽。但騙人時,也忒是可惡。”
她說道:“你既怕得罪他,不怕得罪我么?你且帶我進去罷,我看宅賞花,倘若遇到他。我自去與他解釋。”
她袖子輕拂。田富只感天旋地轉,身浮體虛。待回過神來,腳踏實地,已在院中青石道上,距離朱門數丈遠。頓感駭然,這位夫人若想殺他,亦是輕易至極。
溫彩裳離他丈遠,目光瞥向遠處,幽幽道:“且帶路罷。”
田富見此情形,怎容他拒絕。理整玉佩、發冠玉帶,便向前領路游園。
溫彩裳說道:“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和一一我說說罷。”田富愕然:“為何?”
溫彩裳柔聲道:“別問太多。”略感煩意。田富不便多問,依言照做。
行經“碧松石”處。田富復述李仙所言,細節或有偏差,但大意相同。
溫彩裳念起昔日山莊,兩人攜手共游。她教李仙賞物觀景之道,李仙這小賊,竟用到此處。
溫彩裳柔聲道:“對是極對。但亦非全對。這碧松之石,非是出自素山。”
田富說道:“夫人…這…”他心想,他花費錢財購置時,商家親口言說,怎會有假?
溫彩裳笑道:“他啊…現在也才半桶水。誆騙誆騙你們,雖綽綽有余。但賞物鑒物之道,還需多多練呢。”
她聲音柔蜜,輕撫那碧松石,說道:“你看這石,水潤如玉,半碧半黃。紋飾天然,乃是水流沖刷而至。實是江底的‘壓堂石’。你是被騙了。”
“這等石物,陰寒不見天日,但因與碧松石稍有形近,故而以次充好。”
田富說道:“這怎可能?”
溫彩裳說道:“你若不信,我便劈開。”她翻袖出劍,輕描淡寫劈開巨石。見其內黃水流出…
乃常年河底,積聚之濁水。
溫彩裳說道:“壓堂石產自湖底,經水浸潤,內滋黃水。被視為風水壞物。你好物虛榮,借以家族財力,親自布置宅邸院景。然…其中門門道道,豈是你能摸清?自然受盡誆騙,而不自知。”
“落得出售屋宅境地,實早有預警。”
田富驚愕難言,呆立原地。溫彩裳笑道:“快帶路罷,他下一處去得哪里?”
田富應了三聲,心態悄然轉變,恭敬領路,行經“字畫閣樓”、“草木長廊”、“假山石林”…等諸多院景。
數日前,李仙盡顯才情,侃侃而談。田富傾佩至極,諸多言論,記憶甚深,一一復述。
溫彩裳先聽田富復述李仙言論,搖頭輕笑,神情鮮活。數日郁結似有消散,如見李仙便在身旁,見他招搖撞騙,有趣至極。但每每聽完,她必會加以指正,再更為深刻解析。
必要壓李仙一籌。
她學識既豐,眼界又廣。倘若時間充沛,一幅畫、一草木…足可引出許多雜學。三日三夜難言說盡,倘若李仙在此,她樂意言說,閑逛調情。但溫彩裳耐性有限,卻懶得與田富多說。賞物鑒景之事,將李仙言論推翻、或是指出其中錯處,便即停止。
說到末尾,總會附著幾句:“那豎子”“這混賊”“臭小子”等罵言。
田富驚感溫彩裳學識淵博。總聽溫彩裳貶罵李仙,甚感怪異,那公子雖言語有錯處,但風度翩翩,確有真見識。后來漸漸覺察情況,這兩人另有關系。
田富問道:“這位夫人,冒昧一問,您與那公子是…”
溫彩裳停下腳步,幽怨說道:“他是我郎君。”
“啊!”田富說道:“那…那倒確實般配。”溫彩裳甚喜,說道:“好啦。你將他喊出來罷,我接他回莊啦。”
“那這宅邸?”田富愣神道。
溫彩裳搖頭說道:“你還不明白?我那郎君,嘴花花盡愛騙人。他風流浪蕩,估摸著一身錢財,全買衣飾了。你這宅邸,他買得起么?說什么清靜之韻,全是為了騙居幾日罷了。”
田富說道:“這…這…”溫彩裳說道:“我卻不同。購你這宅子,輕易至極。他若實在喜歡,我卻也由他。總之…你將他喊出來罷。帶到湖中亭里。”
溫彩裳說道:“他應是在密室。”
田富說道:“公子…公子爺能得您青睞,當真三生有幸。”
溫彩裳幽怨道:“這是自然。”她款步行至湖心亭間,手撐側頰,再道:“偏偏這死小子不知好歹。”
田富說道:“我這便去喊。”
他知密室所在。他早年有家族托舉,習練武道,早有食精境界。雜散武人畢生難跨的門檻,世家子弟卻輕松至極。但后來武學天資不足,田氏武學要義難以拿捏,便漸改方向,經商管事。
族中精寶之物,自然分得少了。這間密室打造,本是冥想之用。后來…有了妻妾,便常來此處歡愉。
輕車路熟間,推開密室大門。里頭無人,卻有燃盡的蠟油。他搜尋一番,連忙折返,將情況告知溫彩裳。
溫彩裳眉頭微蹙,便也釋然,啐道:“這小子這般好抓得,我當初早也沒命啦。你逃得越久,我可罰你越慘。”
她原見此宅尚可。倘若抓得李仙,借居歡好,述說情意也未定。此愿落空,不經薄怒。
再不久留。駕馭祖蠶,再覓絲尋去。
原來…
李仙修習“五臟避濁會陽經”后,五感敏銳。聽得“田富”敲門時,便隱覺得不安。
“田富既已尋來,此處居住不得。拍拍屁股跑路罷。我這般總被碾來碾去,終非辦法。唉…也需想一法子,安靜習練,增進實力。”
李仙輕裝便行,既想既行。輕松翻越院墻,借助夜色偷潛而遁。田富不知此節,在院中找尋許久。因院子占地甚大,他雖尋不到李仙,卻沒想到李仙已經偷跑。
直到溫彩裳敲門。他轉而招待溫彩裳,兩人又將院景賞觀一遍。這前前后后,已耗費不少時間。
城外驛道間。
李仙經數日休整,武道、術道均有精進。服飲“黃九參”后,體魄間滯留五百縷天地精華。緩慢消化,數月不必發愁。
微風吹拂,月露落灑。遠處高山矗立,視野間江水奔流。
他發絲輕飄,思索日后去路。
不求聞達諸侯,但求安生立名、瀟灑無拘。變強為本,幫忙了卻呂洞之遺愿,八仙過海、御劍術道。至于婚契之事,數千年舊談,實無心干預。
他近日聽聞“岳山劍派”正在廣納賢徒。岳山劍派是渝南道內,聞名的劍道宗派。溫彩裳亦甚有褒言,稱贊其劍道底蘊甚深。諸多武學要理,值得鉆研修習。李仙心想,倘若能入岳山劍派,錢財、武道、人脈…便有途徑解決了。且聽聞這劍派,甚是正派,劍道深湛。岳山更乃天下名山,其景壯秀,云霧繚繞…
不禁向往。
渝南道共有“七府六州九城”。地域遼闊至極,李仙沿奔花江一路,過渝南、穿瀧雄…所到之處雖遠。但并未真正領略兩地浩瀚。
李仙收斂雜思,既要奔逃,便輕易不歇息。他數日休整,精力正充沛。五臟運濁,滋血強體。
驛道蜿蜒,沿途既見山山水水。
他見江道洶涌。幾次欲搭乘船只,但歷經“清升濁降”過程,便想離水遠些。
這次原也這般,欲拐入山道,穿過險山惡地。
忽感心中惴惴,如有莫大兇險,將尋到身旁。他心思敏捷,猜想:“莫非是那黑面蝠王師尊?還是羅家、亦或是夫人?”
他招惹仇家甚多,細細數來。當屬溫彩裳最為恐怖。李仙暗道:“我若給夫人尋到。她必挖我雙眼,砍我雙腿…便似那閑武閣老奴一般。”
他感應愈感強烈,心如火灼。他心頭咯噔一聲,幾乎確定溫彩裳便在附近。這感受全無緣由,單憑直覺。他卻無比篤定。
實則并非直覺。
兩人陰陽仙侶劍,烙印甚深。冥冥感應,實在平常。
溫彩裳烙下劍印,李仙乃為劍主,溫彩裳乃為劍從。李仙心有所懼,便隱隱感知。故而溫彩裳出現周旁,他便心火燒灼,直覺強烈。
李仙愈感不安,見一側樹木高聳,群山遍野。幾次想扎進林中,借復雜山況遁逃。但細細斟酌…溫彩裳何許人也?風水堪輿何等厲害,千里百里之遙,尚被她精準尋到。區區山況,難得住他么?
李仙強自鎮定,只覺天地雖廣,但卻無路可行。他看著寬敞大江,忽想:“江水滔滔不休,恐怕非得如此,才能脫逃。我已將蠶絲換盡,溫彩裳還能殺來。想必我身上,定有某物仍能叫她確定方位。”
“我且跳進江中,江水奔涌之勢,或可掩蓋行蹤?縱不能掩蓋,我借水流裹挾,速度定更快許多。”
李仙口含“碧水珠”,跳進江水中。
頃刻渾身甚沉。極快沉入江底,水流將他沖刷,幽深漆暗,藏無限恐怖。他施盡游術,撥水踩水…前后橫移無礙,但想上浮半分,卻是艱難至極。
倘若口無“碧水珠”,唯有溺斃下場。李仙借水流推涌,一步踏出便是數丈之遠,速度之快,實難想象。但天昏地暗,全不知外界時間。
幽深水質,擾蠶絲感知。溫彩裳眉頭一蹙,心有靈犀,知曉李仙預感自己存在,又設計遁逃了。
她冷笑一聲,“好小子…”
卻說那江水底部,深有十余丈。
李仙撐起“重瞳”,觀察細微。江底泥濁厚沉,船只殘骸、白骨尸軀、蟒蛇魚獸…從眼前閃過。
李仙舌下壓著“碧水珠”,肚起爐灶、燒柴點火、煮氣烹清,口吐白霧。水流頓時清朗。
因清升濁沉,始終緊踏江底。每走一步,必然攪得泥沙混濁,視野模糊。且江水裹挾,總將他朝前推動。
初下河床,漆黑混濁,水流急涌。除此之外,倒也還好。但再行片刻,河中險情逐漸顯露猙獰。
李仙一腳踩踏,右足深深陷進泥中。江河延綿數千里,河底狀況甚多甚奇。此處淤泥積蓄數百年、數千年,竟化做河底沼澤。
他歷經“清升濁降”過程,一陷再陷,將要被淤泥吞沒。
縱使具備碧水珠,亦極兇險。
江底趕路,雖是奇招。但兇險境遇,卻更勝陸地。李仙強自鎮定,沉江劍出鞘,揶揄心想:“沉江劍啊沉江劍,這回咱哥倆,可真要沉江啦。”
他將劍插進淤泥。用力攪動,淤泥經水沖刷,變得松散混濁。李仙借勢扒出右足,劃水離開,挪開數丈。
但此后數十里,均是淤泥沼澤。李仙借水流裹挾,趕路雖快,一跨便是數丈,但著腳踩踏河床時,總在下陷。
再行數里。
李仙漸有明悟。江底淤泥黏滯,不可腳踏實地。可借翻滾身子,防阻足陷淤泥。且行路趕逃更快。
李仙屢遭追殺,卻屢戰屢積攢經驗。始終進步,越是危難,越能冷靜。此刻境遇,雖是溫彩裳所逼迫,他卻未覺委屈怨惱,因為貧賤出身,借勢而起,付出定要更多,且更要做好被‘勢’反噬之痛。
唯有冷靜應對,靜中求變。
“但今日遭遇,日后若有機會。能真正將夫人打敗,非得盡出惡氣。我若從實力上,徹底征服夫人。豈還這般懼她?”
心火洶洶,更欲變強。
他借水流沖刷,兼之“碧羅掌”撥水。朝前跨跳,瞬息便可數丈距離,但每升高半丈,清升濁降特征必然將他下拽。便好似尋常泥胎,在平地起跳一般。
李仙身手敏捷,每次將要落地。便翻滾身子,始終不陷進淤泥中。
這次跨跳,忽見一江底巨石,幾乎迎面砸來。李仙連忙撥水挪身,驚險避過。
不知行了多久。
江底愈發邃深,散發隱隱寒意。他忽喊糟糕,重瞳透過混濁江水,看到河床前方突然有一豎直深洞。
漆黑至極,看不到底。
李仙忙止身形。但江水滔滔,這深洞突然而至,李仙正被水流裹挾,豈能說停便停?他被水流推到豎洞上方,開始極速下沉。
李仙連忙撥水,趁還未沉至洞底前,游到對面的洞壁。連忙伸手抓向洞壁,卻抓得滿手泥沙,如何能固定身形?
倘若一直下沉,無窮無盡,焉能活命?李仙連忙出劍,深深插進洞壁。
這幽洞好似自泥沙中挖鑿而出。洞壁也是泥沙,李仙下沉之勢甚濃,沉江劍插入沙壁數尺,卻仍在緩慢下沉。
李仙沉嚀:“還需再深些。”暗運內炁,劍芒迸顯,沉江劍徹底沒入沙壁。下沉之勢再緩半分。
李仙雙足發功,左腿施展“浩渺腿”,右腿施展“清風腿”。深深踢進流沙壁中,小腿沒入沙壁,借力支撐。
這才徹底維持平衡,再不下沉。李仙松了口氣。
“我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低估自然險境,我自認走出虎哭嶺,對兇險之地已有粗略了解。這條碧水江,人來人往,船來船走…想必無甚奇處。仰仗碧水珠之妙,竟敢跳進大江。”
“怎知江底中,無端出現怪異沙洞。”
幽幽冷意,侵感體膚。李仙運炁抵擋,仍感手足弊寒。他重瞳運起,端凝洞底深處。忽感一道目光看來。
緊接著…豎洞劇烈抖動。李仙好不易穩定身形,卻因泥沙抖動,泥質松散,又漸漸下沉。
李仙知道此處不可久留,洞底似有異物。他重瞳隱約窺見些鱗甲、墓碑、水草…好似一頭扛著大墓的巨龜。
但巨龜正自沉睡。
李仙穩定情況,朝上窺望。距離洞頂尚有十丈距離。只需攀爬上,便可化解險情。但江道寬敞神秘,還有無其他險洞,蘊藏其他巨物,誰也難知曉。
這十丈距離,對旁等一境武人輕易至極。對李仙卻難如登天。他思擬對策,周身雜物雖多,卻皆難起作用。
李仙素來機靈,很快想出奇策。他舞動沉江劍,身子鉆進沙壁內。沙質粗糙,不如水質輕柔。他埋入沙中,便再難下沉。隨后在沙中挪動,一點點朝上“游”。
花費九牛二虎之力,總算鉆出沙土。化解險情,他已不敢小覷,余下每行一步,必萬分戒備。得益重瞳威力,看清河床情況,提前規避頗多兇險。
但總有些兇險,極難躲避。行數十里遠后,有一片水草充沛的險地。重瞳望去,宛若水中綠洲,綠意盎然,魚蝦成群,美麗安詳。
然而行入水草區域,見得魚蝦之中,均附著許多黑點。是某種吸血毒蟲,厲害至極,鉆人皮肉。這是一片極有險名的水域。
且水草生長細絨,將活物糾纏,絨毛扎入身體,吸收血液。李仙不敢硬闖,便想爬上岸去。但發現這片水域的泥土,便可趨避毒蟲、毒草。
便又安然渡過。
行了約莫一日。李仙自覺奔游已遠,縱使溫彩裳緊追不舍,也難立即追上。他再潛江遁逃,江底恐怖奇多,能否自保,恐難預料。這般葬身江底,實在憋屈。便籌備上岸。
江道寬敞。
李仙要想上岸,需先摸尋到岸邊。沿著河岸泥石壁面,爬出江水。而江河寬敞,身處江河中心時,四面漆黑,難分東西南北,極難處理。
李仙具備重瞳,目力極強,所望所窺遠比旁人遠,看清周遭物事后,擬訂一方向,側著水流而行,總能尋到岸邊。
他行事極有條理。將簡單之理,運用極致,總可覓得生路。
忽感腳底一絆,踢到一極沉鐵物。低頭一看,乃是船錨。李仙欣喜:“我順著船錨,爬到船中去,既能借船奔逃,也能省下力氣。”
便手抓鐵索,向上攀爬。漸出江底,水流越發清澈,江水愈發溫暖。李仙江中浸泡一日,濕氣入體,寒意凝蓄。萬幸掌握“心火”特性,煮血驅寒,逼退濕意。
很快便見船底。李仙沿船身攀爬,逐漸脫離水面,渾身頓然一輕。極盡暢快,環顧左右,見碧天如洗,萬里無云,水波淡淡無盡美好。經此次事跡,日后再遇險情,再潛江遁逃,必要細細斟酌。
潛江實不困難。但潛入江底,卻極為困難。李仙爬長船,躺在甲板上,享受日光沐浴。他見是尋常商船,暗里松一口氣,縱被發現,只需補交錢財便可。
不多時,腳步聲響起,船倉中陸續行出十余人。皆目光怪異,上下打量李仙。
一人喝道:“哪來的水賊,不要命么,敢上我們的船!”
李仙運起“心火”,寒意盡散,身體暖和,笑道:“諸位,對不住。我本行商客,路途風大雨大,不小心落了水。經水流沖刷,撞到這艘商船,便擅自爬了上來。”
“并非水賊,我借船搭載一程,至于船錢,定會補全的。”
眾人相顧而視,忽哄笑一聲,皆圍困來,擺設某種陣型,將李仙死死包圍。那些人笑罵道:“有意思,有意思極啦。這家伙料想是捕頭,不知怎的發現咱們蹤跡,暴露了行蹤,故意撒謊誆騙的。”
“是極,天底下哪有這般巧合之事。不過這廝倒厲害,咱們隱蔽之法,這般厲害。他也能尋到。”
“運氣罷了。咱們…”
眾人聒噪間,忽聽“咳咳”兩聲。人叢讓開道來,行出一位中年男子。
烏發濃密,兩鬢卻泛白。身材挺拔,甚是英俊。他說道:“什么情況?”
他身旁一年輕弟子,附耳低言。將狀況告知。那中年男子說道:“這樣啊…咱們正被追尋,也別理會這小子是真是假。打殺喂魚罷。”
眾人便即圍來,手持刀槍棍棒,勢要一擁而上。其間幾人擔任陣頭,竟奏響胸鼓,已有食精修為!
李仙眉頭一皺,已知此船不同尋常。敵手人多勢眾,那中年男子實力深不可測。周遭盡是江水,其中兇險,可想而知。硬斗定要吃虧,逃江更難自保。
李仙心思飛閃,細心觀察,謀求變數。忽然一愣,想到某關要之處,朗聲說道:“且慢!實在大水沖了龍王廟,咱們是一伙的。”
“哦?”中年男子說道:“什么一伙?你倒說說…咱們是哪一伙?”
李仙說道:“我也是花籠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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