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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箭術驚眾,萬里馳騁

  212箭術驚眾,萬里馳騁_百肝成帝:從雜役開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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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龍前輩,我等來助你。”

  遠處,七道身影奔近。

  原來此處不遠,有一千里席宴。他等聽聞動靜,速速趕來相助。

  蘇雨問道:“你等誰人,如此局面,可有良策?”

  蟒蛟耗力甚巨,此刻臥在江中,修整狀態,積蓄力氣。江水難得平靜,乘龍船平整穩妥,在江中懸停。

  但雨勢未停,雷霆積蓄。走水一開始,可累死、劈死、殺死…決難半路休止。

  那七人相顧一視,朗聲道:“我七兄弟,乃是捭闔七子。”

  溫彩裳說道:“捭闔七子…渝南道張氏魚行供奉,深諳水上功夫。你們如何相助,且說來聽聽。”

  七子之首說道:“難得夫人聽過我等名聲,榮幸之至,榮幸之至。我七人不才,曉得些舞浪功夫。可為老龍前輩助浪!”

  蟒蛟抬頭,說道:“好!你等為我舞浪作勢!”

  七子分站岸邊,擺列奇特陣型。乃是“捭闔七星陣”。捭闔七子,任誰單出,實力都是一般。

  但七人聯手擺列陣型,曾有生擒三境武人戰績。妙巧之處,便在捭闔七星陣中。

  七人毫無血緣,但緣分不淺。江湖相遇后,甚是投緣。陰差陽錯獲得傳承,習練遺落久派“捭闔派”武學。

  練得心意相通,捭闔七星陣蘊藏捭闔之道、星辰之變,七人分站七處,冥冥間內炁相聯。忽見一人雙掌一送,炁匯入江,推起一道浪潮。另一人“接”過浪潮,推送給下一人。

  如此這般,彼此推涌浪潮,堆迭浪勢。那江浪越匯越大,翻滾奔騰,夾雜強勁炁力。這時七子合力控浪,已是頭冒冷汗,煞是費勁。

  內炁耗盡剎那。七人齊力將浪潮,向水涯一送,喊道:“老龍前輩,就是這時!”蟒蛟乘著浪潮,耗不費力便被送出百余丈高。

  再借力飛躍,這次躍飛近五百丈,其勢如龍。帶起強悍氣流,將乘龍船裹挾朝上。

  蟒蛟幾番努力,終于跨過水瀑。這剎那…雨勢更大,雷聲更密。卻見它鱗甲間泛起點點金黃。

  由蟒蛟到龍,第一次蛻變。

  乘龍舟被巨浪裹挾,被蟒蛟躍升時的氣流夾帶,也跨過水涯。

  捭闔七子目送離去,見那蛟龍去勢勇猛,心下稍寬。

  沿途六千里、七千里、八千里…勢頭之強,無險可阻,無礙可阻。

  蛟龍墨綠鱗間,金黃之色暈染更深。

  二月初三。

  日奔萬里,一個日夜過去。

  來到一處平緩地勢,此處江道筆直,江面寬敞。蟒蛟水中歡騰,大感暢快。

  天方亮起,享受剎那平靜。

  拐入一彎道。

  忽見江岸旁,迅速駛出十余道船舟。每一船舟之上,必有數十余人,手持刀槍棍棒,鐵網銀勾,各式武器。

  約莫上百號人。

  他等投灑鐵網,竟是入江捕殺蛟龍。近百余水性極佳,功力不淺者,竟敢主動跳入水中,欲與蛟龍搏殺。

  為首者名為“單輕刀”,刀功極強,乃是單氏舟行的高手。

  蟒蛟大怒,甩尾拍浪。輕輕一扇,死傷者數十人。螞蟻雖小,卻人多勢眾。不乏有幸運者,揮刀砍到龍軀,將其劃破皮來。

  “殺!”

  忽聽另一方向,也有數條大船駛來。船中悍兵甚是勇猛,跳入江中,與單輕刀的兵眾水中搏殺。

  兩方僵持。

  那單輕刀揚舞旗幟。竟號令水中兵眾,擺列成水中殺陣。井然有序,演練無數次。糾纏極深,阻緩了走水進度。

  李仙了然:“想必這便是賞龍、屠龍的交鋒。蟒蛟前輩走水萬里,蛇軀蛻變,但真正兇險怕才剛剛開始。可惜我實力不足,唯充當看客。但…如此盛事,便是看客,便也知足了!”

  朱不同船上觀察,余光瞥到李仙,忽想:“這小子上船已有一日。既非高手,也無用處。恍來恍去,著實礙眼得很。我等奮力護龍,到頭來…竟便宜這小子撿了些便宜!”

  覺得不忿,又見水中廝殺正激,便笑著走來,說道:“李小兄弟,你瞧那水中廝殺如何?是不是好生壯闊?好生快意?”

  李仙如實說道:“廝殺比斗,險中又險,兇中又兇。不覺得壯闊快意。”

  “大好男兒,怎能怕這些東西。”朱不同說道:“要我說,你這歲數,就該歷經這些洗禮。要么也下江中,染染血、出出力?這樣坐在船里,才心里踏實嘛。”

  李仙聽出言外之意,是暗指自己不夠格坐在船中。說道:“朱前輩怎不下去?”

  “你先下去,我再下去。”朱不同暗藏逼迫。

  溫彩裳款步行來,目光平淡掃視。

  朱不同后退半步,說道:“溫夫人,我可并無歹意。只是你家小郎長得面嫩齒白,托您折劍夫人的光,僅朝這一坐,便占盡好處。實在羨慕,實在好命。但我輩武人,坐享其成,總歸不好,便叫他稍稍出力,好名既正,言也順。”

  溫彩裳說道:“你瞧不起他?”

  朱不同笑道:“難道我金刀地蛟,還需瞧得起小輩么?”他為人恃才傲物,行舟一日,對船中高手皆心生敬佩。

  獨獨李仙實力甚弱,偏偏與折劍夫人關系匪淺,竟能與他同乘一舟。愈瞧愈煩,但不愿得罪溫彩裳,不敢出言謾罵。

  故而有意相激。

  “我若說…他的用處,比你還大呢?”溫彩裳笑道。

  “簡直笑話。”朱不同怒而不發,心想:“溫彩裳啊溫彩裳,你未免太目中無人。竟將我朱不同與這小子相比。”

  他冷哼一聲,甩手而去。卻不敢如何。

  溫彩裳笑道:“且慢。”

  “怎的?”朱不同惱道。

  溫彩裳說道:“我所言并非戲言,你若不信,與李仙比之一比如何?”

  “我便站在此處,你家小郎敢靠近我半步,便算他贏。”朱不同負手而立,凝視李仙。他習過極厲害“蛟狂攝氣功”,此功無拳腳招式,全凝練周身之勢。

  怒視敵手,可令其心頭震懾,運炁生阻。朱不同觀摩走蛟,對此門武學甚有裨益。此刻自然施展,攝向李仙。

  李仙冷哼一聲,朝前一站,說道:“朱前輩,這當如何?”雖感覺毛孔立起,體生寒凍。但李仙自習武起,歷經諸多生死險境,淬煉得堅韌武心。

  這等攝氣功,再是高強。對他也是無用。

  “你…”朱不同一愣。

  溫彩裳贊賞望來,柔聲道:“料想這般便算朱兄挫敗,定然不服氣。此節不得作數,應當另比一會。”

  “你再說說,要怎么比?”朱不同翁聲道。

  溫彩裳行至船緣,指向江中,說道:“簡單,誰先讓那單輕刀落水,誰便取勝。”

  “當真?”朱不同狐疑道,心道:“你家小郎,不過食精境界。怕挨不過單輕刀一刀劈的,怎敢說叫他落水。”這話自然不敢說出口。

  “自然。”溫彩裳說道。

  朱不同道:“好!”縱身飛去。金刀出鞘,光暈閃爍,龍鳴虎嘯。

  溫彩裳說道:“射他左腿。”李仙背背長弓,立箭取下,射向單輕刀左腿。

  單輕刀一愕,揮刀格擋,將箭彈開。望向乘龍船,眉頭一皺。溫彩裳說道:“我說射那,你便射那。”

  “連出七箭,射他…靈臺、璇璣…諸穴。”

  溫彩裳一聲落下,李仙便一箭射去。片刻不停,搭配默契。

  “連出四箭,取頸、取眼、取軀、取背。”

  四箭幾乎齊發,精準無匹,力勁甚強。

  “很好,三分力射他食指,四分力射他右肩。最后全力一箭,射到空處。”

  李仙力度運用精妙。最后一箭射空,奇妙之處,那單輕刀噗通一聲,竟跌落江水之中,滿目駭然。

  他驚悚道:“好恐怖的劍術,好恐怖的箭術!”

  以箭術施劍招。單輕刀如與人比劍,節節敗退,弱點、弊端、缺漏…全被人窺盡。最后放手一搏時,卻撲了個空。

  自然噗通一聲,落入水中。

  金刀地蛟朱不同,還未趕到,便見勝負已定。但回首望去,卻再不敢輕視。

  他見李仙背后,溫夫人俏然而立,忽笑了笑,附耳輕言幾句。李仙調轉箭鋒,朝他射來。

  朱不同彈開飛箭,已知不凡。箭術精巧,但力勁不強。更厲害之處,此箭射他武學弊處,以點破面。倘若實戰,溫彩裳一箭便可敗他。

  也噗通一聲跌入江中。狼狽至極。船中余等高手:蘇雨、齊開顏等人,均倒吸涼氣。

  眾人想法相似,均覺李仙討得大便宜。經此一事,均想:“折劍夫人的小郎,小小年紀,怎淬得這等箭術?指哪射哪,無半點含糊,力道把控精細至極,且箭中藏勢…如此箭術,在折劍夫人手中,簡直如虎添翼!”

  “這折劍夫人的劍術,亦是駭人至極。稍顯一二,便可叫單輕刀折羽,叫朱不同落水。”

  溫彩裳淺有笑意,無形中已施威服。

  朱不同躍出水面,抓住船沿,爬上甲板。憋著悶氣,卻不敢發作。

  江中斗殺,仍在繼續。

  乘龍船中,溫彩裳說道:“蛟龍走水,直接牽涉到依仗奔花江以后的行當。”

  “其中牽涉最重的,當屬漁行、船行…這等依靠江道的行當,他們最怕弱了風頭。一家想賞龍,助蛟龍走水。另一家便欲屠龍,將蛟龍殺之后快。”

  “小仙,這艘乘龍舟,便是洪氏船行所鑄造。先前與你介紹的洪木涯,便是洪氏船行的高手。現在來捕殺蛟龍的,被你射落水中的人物,乃單氏船行的單輕刀。”

  “蛟龍走水,利益紛爭。精寶之爭、行當之爭…之后還有更多,你且慢慢看著。”

  溫彩裳隨口傳教江湖知識。

  李仙嘀咕:“江湖關系,利益復雜。人在江湖,便終究難以避免。”

  蛟龍走水,越到后面,蛟龍精力越疲。故而前方萬里路途,屠龍宴者雖布置阻礙,卻鮮少當面迎殺。

  萬里之后,蛟龍逐漸力疲,屠龍宴眾家賓客,則磨刀霍霍,皆已就位,來勢愈漸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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