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狼狽出關,作繭更深_百肝成帝:從雜役開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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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仙深知夫人動彈不得,何談接見。但李伯侯所言關系重大,涉及賞龍宴事宜。
心中斟酌著,先將二人留下,再等夫人定奪。
便說道:“夫人正在閉關,想必三兩日內輕易不會出關。二位遠道而來,不如先行在莊中住下,最遲三日,定可見到夫人。一合莊占地遼闊,風景優美,兩位若愿品鑒,我可全程陪同。”
李伯侯見外頭風雪呼嘯,天寒地凍,那事情不能親口帶到,難免不妥,索性等待幾日無妨。說道:“請小兄弟先行傳達,倘若夫人不愿立時出關,我與小女便在莊中暫住兩日。”
“哼。”李海棠顯是不悅。待李仙走后,朝李伯侯說道:“這折劍夫人面子好大。上次到來,叫我等了一宿也罷。這次爹爹過來,她竟還是這般。”
“咱們可是為她好,未免不識好歹。”
“海棠。”李伯侯警醒道:“不可妄言,行走江湖,需慎言慎行。你再這般,遲早要吃苦頭的。”
兩人靜坐迎客堂中。李海棠甚感乏悶,四處張望,百無聊賴。李伯侯胸有靜氣,那事說急也急,卻不急一日兩日。
他坐得半柱香時,起身活絡筋骨。余光瞥轉,忽被堂中裝潢吸引,便湊近打量,乏悶之意頓消。
“這雕紋可甚是罕見。”李伯侯輕撫一瓷器,喃喃說道:“嘖嘖嘖,年代好久了。鳳凰展翅,金雨天降,這可是虞朝的貴紋。”
他學識淵博,目光轉向別處。行到一株盆景前,嘖嘖奇道:“送福松。這松樹樹體玉潤,形狀好似童子雙手恭迎。如此一株松樹,可需不少銀子。”
李海棠說道:“爹爹,不就是一株樹么?”
李伯侯搖頭,耐性教導道:“你啊,怎教你都教不會。武人的眼界見識、鑒賞品器,亦是極為重要的。”
“你需會鑒物賞物,才能鑒人賞事。”
“這確實只是一株樹。但你看這松針,針尖泛金,不起毛燥。樹香悠悠,嗅之心曠神怡。此樹應是采至[素山]的高處。”
“這種高山之松,低矮處可養育不活。此刻卻老老實實生長于銅盆之中,充當門面,做那迎客小童。”
“其間的手段、精力、錢財可是不少。”
“武人實力、品性,都可從所持之物,看出一二端倪。”
李海棠渾不在意,好奇問道:“那爹爹你說說,這折劍夫人是何等樣人?”
李伯侯說道:“在背后議論他人,實非禮貌。”李海棠立時閉嘴。她不怕爹爹訓斥,但怕折劍夫人。
李伯侯經此一提,暗中有意觀察,揣測夫人性情。見屋中裝潢奢侈,料想夫人貴氣。卻又擺設迎客松、祥云爐…這等頗具深山縹緲、獨行修客的意境物事。
復雜多變,并無定性。
李伯侯嘆道:“看來這位折劍夫人,可沒那么好讀懂。”他興致已起,端著茶水,一瓷器、一屏風、一畫作…都能看之許久。
李仙徑上靜心塔。燭光微紅,襯得夫人宛若紅白細膩軟玉。微微掙扎。
李仙說道:“夫人,李伯侯來找你,說有要事協商。”
溫夫人輕呼濁氣,俏臉紅潤。蠶衣錯玉功臻至第五層。功力運轉、內練之法又有諸多不同。繁雜如理線團。
她大不適應,摸石頭過河,專心致志,竟不知李仙上塔。
溫夫人額泌微汗,說道:“且讓他等著,好生招待。”
李仙說道:“他說與賞龍宴相關,又與夫人息息相關。”
“無妨,等著。”溫夫人說道。微汗滴落,燭光襯照,蠶衣晶瑩剔透。
李仙當即告知。李伯侯說道:“既然如此,便小住幾日罷。”脾性甚好,表示理解。
李仙心中贊嘆:“這李伯侯是有大能耐之人,修養脾氣都很好。恰是如此,其女才如此嬌縱。”
親自陪同,為二人安排雅居,沿路途中,花圃艷麗,風景清幽。綠柳夾雜寒風,荷花參著霜雪,四季混淆,意蘊獨特。
李伯侯游湖賞園,口中贊嘆:“你家夫人好有品味。”
對園中花草樹木、景觀設計都能說出背后意義、所含典故…諸多門道。
李仙大為敬佩,他日日能見到莊中景色。但從不懂如何賞識,初看覺得好看,擺列很有韻味。再看也覺好看,但再看、再再看…漸漸便視而不見,感覺乏味。
如今道聽途說,知曉其中門道,頓感豁然一新。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
景是同樣景,但意境已經不同。
于是主動請教。
李伯侯清俊儒雅,性情隨和,不吝賜教。沿途邊走邊說,指指看看,相處甚是融洽。
游園一回,李仙增長見聞,收獲甚豐。
待來到客居前。李伯侯停下腳步,感慨道:“我家海棠,若有你這般好學便好了。”
李仙說道:“海棠姑娘生性活潑,對這些景致門道,不感興趣也屬正常。”
“見微知著。”李伯侯搖頭說道:“江湖抓兇,破案解謎。便需豐厚知識儲備,如此這般,才能化險為夷。”
“李小兄弟,你若感興趣,明日還可找我。我兩相談甚歡,頗為投緣。”
李仙喜道:“求之不得!”
翌日。
李仙清早拜訪。客居之外,李海棠一手持劍,一手持鞭,身穿淡薄衣裳,正在習練武學。
她見到李仙,眉頭一挑,有意顯擺。手中招式頓變,將劍朝上擲出,腳朝后彎,勢如蝎尾,將劍踢向李仙。再甩出鞭子,鞭子纏住劍柄。每一甩鞭子,劍光閃動,竟好似隔空御劍一般!
且劍勢使盡,鞭勢緊隨其后。連綿不絕,剛柔并濟,偶間斬出幾道匹練劍芒。
李仙初見李海棠身手,暗暗贊道:“好深奧武學!不愧是神捕傳人,劍、鞭雙絕!我與她第二次見面,但卻第一次見她身手!”
待李海棠舞畢。李仙鼓掌笑道:“好身手,好英姿!海棠姑娘厲害!”
李海棠喜色不掩,說道:“我要去外邊玩,你正巧來了,陪我一起啊。”
“不了。”李仙笑道:“我是來尋伯侯前輩的。”
“哈哈哈。”李伯侯行出客居,伸了個懶腰,說道:“李兄弟,你來啦,這么早。”
李仙道:“我昨夜便念著,能和李前輩游園,增長見聞,興奮整夜。”
李伯侯笑道:“難得你如此興致。”
朝海棠說道:“海棠,你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左耳進右耳出。李兄弟卻感興趣。你啊,自己去玩罷。”
李海棠跺了跺腳,嗔怒道:“我也跟去,我倒要跟去瞧瞧,這些石頭花朵,有甚么好瞧的!”
便也跟去。
“哈哈哈,別理這妮子。”李伯侯搖頭失笑,與李仙走在前頭。
園景百般,巨石林、花鳥棚、假石園…。李仙領路,李伯侯講解。李海棠悶悶不樂,跟在后頭。
走半個時辰,已覺受益匪淺。
李伯侯心中感嘆:“好閨女啊,你再不努力,你爹的真本領,可被旁人習走嘍。”
行至“聽霜亭”旁,李海棠叫嚷要休息。三人便在亭中坐下,此處風景開闊。后有小山,前有湖泊。霜風吹拂湖面。
吹入亭間,竟隱約傳來音韻。
“爹爹,這怎會有音韻?”李海棠奇道。
李伯侯負手而立,指向周旁景致,說道:“門道藏在景物中。亭旁的花草樹木,都嚴格擺放。大冬之日,樹木花草間凝結霜晶,這時霜風吹過,隱隱透出脆響。諸多景物組結起來,便形成這霜音樂曲。”
李仙問道:“李前輩,能否與我說說,你追兇懲惡的故事?晚輩仰慕得緊。”
“好說,好說。”李伯侯說道:“你乃青寧武尉,按理說與我也算同行…”
李海棠插嘴道:“爹爹,區區武尉,哪能和你比較啊。”她對李仙并無惡感,但維護爹爹,當屬第一重要。
李仙說道:“海棠姑娘所言極是。”李海棠深以為然,點了點頭,笑道:“你倒很識相。”
李伯侯說道:“且不說那些。我知你坐鎮青寧,頗有作為,在見你之前,已對你頗為欣賞。”
“今日與你游園,見你不驕不躁,氣度可比海棠好多了。既說到抓賊拿兇,我隨手傳你些抓兇訣竅,倒也不無不可。”
李仙一驚,說道:“前輩看重,晚輩欣喜。只初次見面,不敢受此大禮。”
“哈哈哈。”李伯侯爽朗笑道:“我又不傳你武道傳承。全是經驗之談,你學去抓兇,會有幫助。”
當即簡而述之。李仙默默記下,不懂之處,立即請教。
一連三日。
莊園甚大,難以游盡。
這日午間,夫人將要出關。
迎客堂中,李仙安排李伯侯父女坐下,煮好靜氣龍茶,禮數周全。說道:“李伯侯前輩,海棠姑娘,你們稍等片刻,我去問問,夫人可愿接見。”
李伯侯小酌茶水,揚手道:“去罷。”李海棠目送離去。
李伯侯問道:“海棠,幾日接觸,感覺如何?”李海棠俏臉微紅:“長得倒俊俏,也挺有禮貌,說話挺客氣,就是和爹爹似的,總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錯,不錯。”李伯侯笑著點頭。
小聲又輕嘆:
“若在別處,也屬一方新秀天驕。可惜在溫彩裳手中,只怕如那株迎客松,受困銅盆。但事無絕對,世事難料,興許他能破開桎梏呢?”
靜心塔中。
李仙幫夫人脫解蠶衣,汗水浸潤,蠶索細韌精微,濕潤后便極滑膩。花費好些功夫,才盡數解脫。
溫夫人問道:“那李伯侯可還在莊中?”
“還在。”李仙說道:“李前輩性情謙和,與我相談甚歡。”
“很好,帶我去見他罷。”溫夫人披上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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