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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大勝統領,血掌出關

  105大勝統領,血掌出關_百肝成帝:從雜役開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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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臺之上。

  “好小子,來莊才不過數月,若無龐龍照料,任你有天大本領,怎能有今日地位?”

  “你不知天高地厚,竟已這般飄了。欲挑戰我權威,也好,今日且叫你嘗嘗我的厲害。”

  華漢鷹眉頭一皺,心中暗罵。決意不僅要勝,還要勝得威武。他知李仙擅使“四方拳”,唯以己之短,敗敵之長,方才足夠漂亮。

  當即一招“東往西來”打來。

  這招雙拳齊出,如雙龍探海,虛實變幻順暢自然,抓左拿右,攻右擒左,雙手雙拳卻能打出四手四拳之妙用。

  李仙啞然失笑,見華漢鷹拳法粗鄙,不堪入眼,雖舞得赫赫生風,卻多不實用。

  他深諳四方拳法,知其利弊、優缺與各招漏洞。

  此招“東往西來”,專攻左右二路,看似雙手齊出攻守兼備,正面與人拆解打斗時,若敵來,也可及時回護前門。

  實則中門大空。

  李仙后退一步,巧妙將拳鋒避盡,隨后右手拍在刀鞘上,狹刀彈射出鞘,刀柄徑直打向華漢鷹中門。

  華漢鷹不以為意,本要伸手抓拿刀柄。欲奪刀之后,再施展“連環亂風刀”,一舉將勝利拿下。

  那知正要動時,卻覺雙手不聽使喚。左右為難,手忙腳亂,中門難避…

  “咚”一聲,刀柄撞在華漢鷹胸口。直接他轟下擂臺,摔得極慘。

  這時冬天已經過去,地上再無雪毯。莊中地面多有青磚鋪設,但總有些地方是黃泥土地。

  華漢鷹恰好摔在泥地上。雖不疼,但極是侮辱,身上統領服頃刻污濁。

  狹刀回彈,李仙又收刀歸鞘,拱手道:“四等護院李仙,承讓。”贏得無趣,轉身欲走。

  華漢鷹飛快起身,滿臉污泥,羞憤難當。立刻掃眾護院一眼,見眾人先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隨后神情精彩,幸災樂禍,欲言又止。

  他此前有意造勢,最關鍵一環卻是大敗。眾人雖不敢言語,但心中定會嗤笑。

  念及此處,華漢鷹自傲且自卑,怎能容忍,只覺熱血沖上頭顱,非得立刻找回場子不可。

  “再來!”

  華漢鷹跳上擂臺,一蹦兩丈之高,有如蒼鷹一般。頃刻施展“火鷹爪”中,殺勢極強的“獵鷹撲虎”。

  李仙回身一避,笑問道:“華統領,你不是輸了么?”

  “輸個屁,不算!先敗我火鷹爪再談輸贏!”華漢鷹爪勢強猛,已不顧其他,每一爪必用全力,出爪時有“撕拉”之音。

  “說好的一言千金呢?”李仙言語相激,從容避開。

  華漢鷹大感蒙羞,索性不答,雙爪朝李仙頭顱爪去。此招名為“狂鷹碎顱”,當真是殺人惡招。

  李仙不退反近,身子宛若清風,巧妙滑過爪擊,侵入華漢鷹內圈,肩膀一撞。

  “咚”一聲傳出,華漢鷹渾身一震,只覺欲要吐血。這一撞之下,兩人內炁有如天地之別。

  兩人實力差距太大是其一;華漢鷹憤怒之余,只顧得狂攻,卻不知防御是其二;這時便是三歲小兒,也看出敗局已定。

  李仙一腳踹開華漢鷹,順勢握刀出鞘。大羅刀大開大合,如狂風般卷襲而來。

  霎那間出二十一刀,刀刀打中要害。

  但只入皮三分。

  三息之后,李仙合刀入鞘,轉身行出大院。

  華漢鷹呆呆愣神,自覺無礙。說道:“裝神弄鬼,我還沒輸,看我…”內炁一運。

  這時血液急流,破皮而出,只在頃刻便成了一尊血人。定晴一看,渾身刀痕密布,每一刀再深微毫,便足以取他性命。

  偏偏…

  刀刀恰到好處,點到為止。打人面皮,卻不傷性命。

  “二十一次…”

  “他剛剛已足以,殺我二十一次!?”

  華漢鷹全身陡冷,呆若木雞。

  眾護院驚悚不已,如遇鬼神。趙寒等人更滿目驚容。

  “這大羅刀法…何以到他手中,便神乎其神?”有名也習大羅刀的乙等護院,百思不得其解。

  出了莊口。

  回黑河村途,李仙思襯方才打斗,總結經驗。

  “華漢鷹的火鷹爪確實不弱,凌空撲打,十分厲害。他方才揮爪打來,如有大火鋪面,灼熱難當,飛鷹撲臉,迅猛難言。”

  “只是他心態失衡,急切取勝。在我眼中,自然而然破綻極多。我只需抓住其中一個,即便大羅刀只是‘精通’,也足以致勝。”

  李仙習武數月。

  生死險斗、擂臺打殺…皆有。越發覺得,武學的運用十分重要。一合莊眾等護院,武學運用一板一眼。

  其中差別,與個人資質有關,也與有無良師指引有關。

  李仙出了莊口,行至一處山腰,回首眺望。

  天地間景色大有不同,銀裝化綠毯,微風吹拂,水汽鋪面。河流寬闊,山川高聳。

  這時剛好清晨。

  遠處霞光萬道,美不勝收。看多了雪景,又見此刻的生機勃勃,感受全然不同。

  眺望黑水河…

  李仙莫名想起“初境”場景,雖有好奇,但并無探究之意。

  “我如今有些武習在身。”

  “對付華漢鷹之流,自是輕輕松松。然而先前所見的‘李海棠’、‘狐裘少女’、‘羊華宇’等人,年紀與我相差無二,卻早已‘食精’。”

  “與他等相比,實力相差甚遠。”

  李仙望著沿途綠樹風景。鳥兒叼木做巢,卻無人驅趕,可比人痛快自在。

  “莊中等級森嚴,若有實力,獨自在外闖蕩,即便危險些許,也總歸好些。”

  “但離了莊子,武學自難獲取。武人的門門道道,我如何去弄清?”

  “我先且在村中靜修,諸門武學,夠我練得一年半載。到時再做打算。”

  李仙權衡利弊,但覺前路甚窄。留給他的抉擇不多,江湖是吃人的江湖,莊子亦是吃人的莊子。

  黑河村地處偏遠,群山之間。若無山匪襲擾,實是清修圣地。

  回到村中。

  李仙長呼一氣,割虎做羹,享用山野珍饈。忽見房中“射鹿弓”懸掛,近來經常使用,以致弓身微裂。

  “射鹿弓乃巡獵之弓,逐漸不適合現在的我。”

  “正巧上次進山,我見到一株黃柳木,不如再制一把新弓,將老朋友埋葬此地。”

  李仙輕撫弓身。

  此間情誼,旁人難以體會,但時境變遷,一味戀舊不可取。

  當日下午,便將黃柳木伐來。黃柳木是珍稀木材,價值不低。此木堅韌輕盈,回彈性極佳。

  且喜“吸油”。吸入獸油,可增加弓身韌度與彈性。李仙時常上山狩獵,獸油不少。

  一遍一遍涂抹,釀曬…

  再以“金豹筋”為弦。

  如此這般,一段時間后,射鹿弓變為“金豹弓”,無論手感、力道都提升數倍不止。

  李仙將射鹿弓身的獸毛、獸骨飾物,搬到金豹弓上。沾上自己氣息,便冥冥中與弓有了聯系。

  山中的日子枯燥卻充實,無甚好說的。

  他心如一,深山潛修,天道酬勤,日日有進。

  卻說那莊子里,倒是風云變化,一刻不休。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轉眼來到五月中旬。

  黑水港,黑水河。

  河道波光粼粼,大船小舟點綴其間。

  巷口處,人肉大帆隨風飄舞,哭嚎聲、慘叫聲不時傳來。

  “他娘的,這娘們真不耐造,這便死了臭了。”

  一黑水幫幫眾,踩著人臉,抓著頭發,爬上“肉帆”高處。捏著鼻子,將一位頭發蓬亂,氣息已絕的婦人解下。

  拔出斷手、斷腳的黑棍,將死尸丟入河中。

  那幫眾爬帆而下,路過一處,忽咧嘴笑道:“楊旗手,好久不見啊。我以前還在你手下干過嘞,不知你還認得我不。”

  “你好啊,想不到你這般快,便高高升遷了。”

  言語盡是得意。

  “殺…殺了我…”楊成皮膚黝黑,四肢傷口已結痂,與黑棍連為一體,駭人至極。

  “殺你?想屁吃。”那幫眾啪啪兩巴掌扇去,“扇你還差不多。”

  爬下人肉船帆。

  那幫眾取來一桶黃水。乃用魚獲殘羹,用大火熬煉而成,腥臭難言。

  “肉帆子們,吃食嘍。”

  “用嘴接好嘍。”

  用力一灑,潑在那人肉帆上。帆中人多已心存死志,但餓得出奇,本能便張口去接。百般不愿,還是靠著污濁之物,勉強維持性命。

  “呦呵,楊旗手,別說我虧待你,來,張嘴,我多給你吃一口。”那幫眾笑道。

  楊成木訥張口,黃臭之物撒他臉上。他吃飲入腹,屈辱麻木。

  昏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眼睛顫抖著睜開,看向另一處大船…

  視野中,那艘大船上,站滿了幫中主力。

  幫中十二旗手、鄭血掌六子,在甲板上聚首。

  鄭血掌第五子,名為鄭綠秀。他問道:“三哥,你說父親,真是今日出關么?”

  鄭血掌第三子,鄭紫棋。

  自一合莊歸來,便代管幫中事務。鄭血掌因身負重傷,專心養傷,許久不曾露面。

  平日只與鄭紫棋接洽。

  “應該是的。”那鄭紫棋道。

  “三哥,你說父親為何不住堂中養傷,偏偏要住在船中。”鄭綠秀問道。

  “我亦不清楚。”鄭紫棋思索片刻,說道:“我聽父親說,那賤人功力奇深。掌炁留存身中,無法排解。需借用河中陰濕之氣,才可好受一些。”

  兩人正自交談。忽聽腳步聲傳出,鄭紫棋右手虛按,頃刻安靜下來。

  鄭血掌緩緩走出,陽光斜照,將他真容盡顯。但見他兩頰凹陷,眼眶突出,瘦骨嶙峋。

  昔日魁梧,全已不見。

  “父親,您…”鄭綠秀不敢置信。

  “我已無妨…”鄭血掌如皮包骨,但中氣十足,“回堂再說。”

  鄭血掌重傷出關,元氣大傷。掉了三層皮,一身肉,但總算僥幸扛過。

  洗漱一番,換上一身新衣。昔日嫌窄的衣物,此刻卻顯寬松。

  “爹,七弟的仇怎算?”鄭紫棋問道,“此前一一直閉關,我不敢拿主意。”

  “要不咱們喊上幫中人,齊齊殺進那莊里。咱們人多,擺開陣型,拿命去迭,不信拿不下那女人!”

  鄭血掌右手虛按。

  鄭紫棋立刻收聲。鄭血掌心有余悸道:“那女人太過厲害,非我等難惹。鬧莊之事,我等已做出賠償,已經歇過。”

  “殺了七兒的仇,自然要報。這一次,咱們備禮送去。以磋商為主,咱們用銀子,去買那兇賊的命,決計不可動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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