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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金鉤釣海,煉形真解

  道起五臟觀:我在九十年代當天師第一百九十章:金鉤釣海,煉形真解_365

第一百九十章:金鉤釣海,煉形真解  齊云緩緩睜眼,眸光開闔間,精光如電,虛室生白。

  他只覺五感敏銳了數倍不止,遠處殿宇紋理、空氣流動皆清晰可辨。

  心念微動,氣血奔涌如龍,力量速度暴增。

  更玄妙的是,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油然而生,對吉兇、危機、機緣有了模糊而準確的預感,仿佛天地間某種規律已向他掀開了一角面紗。

  然而,欣喜之余,齊云旋即發現,自己所獲的法脈傳承,至此竟已至盡頭!

  后續的“煉形”之境,該如何修煉,全無頭緒。

  身為法脈之主,傳承卻如此殘缺,齊云不禁啞然。

  但也正在此時,他福至心靈,知道自己該如何使用那因果印了。

  再無猶豫,他起身再次將手按在因果烘爐之上,心神沉入那項名為金鉤釣海的大神通。

  同時毫不猶豫地投入了五十枚因果印!

  “嗡!”

  爐身劇震,表面符文次第亮起,爆發出璀璨奪目的金色神光,瞬間將齊云身形吞沒。

  齊云只覺眼前一花,被牽引至一處不可思議的境地。

  腳下是堅硬的觸感,似石非石。

  四周白茫茫一片,無邊云海在腳下翻涌,一直延伸到視野盡頭,云海之下,隱見金色波光粼粼,浩瀚無垠,那并非尋常海水,而是由無盡因果、命運、時光匯聚而成的“因果之海”!

  而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非金非玉、溫潤沉重的金色釣竿,竿身銘刻著符文,線絲透明卻堅韌無比,垂入下方云海之中。

  身前空中,五十二枚因果印懸浮環繞,如同等待使用的餌料。

  “以因果為餌,垂釣所需么…”

  齊云明悟此神通用法,心中震撼于其逆天之力。

  他毫不猶豫,抬手虛抓,那根最為粗壯、代表著他與五臟觀法脈根源聯系的“五臟觀因果線”被他無形攝出,纏繞在那枚看似平凡卻道韻內斂的金色釣鉤之上。

  “我以現世五臟觀主之身,以法脈承續之因果為餌,所求者——法脈后續真傳!”

  齊云心中默念,凝神定志,將手中金竿奮力一甩!

  釣線劃破云海,沒入那金色波光之中,消失不見。

  齊云持竿靜立,心神與釣竿、釣線、魚餌融為一體,默默感應著云海之下的動靜,將所有意念集中于“法脈后續”、“五臟觀主”。

  等待并未持續太久。

  突然,手中金竿猛地一沉!

  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力量從云海深處傳來,險些讓釣竿脫手!

  齊云心中不驚反喜,穩坐釣魚臺,雙臂運足力道,緩緩起竿!

  “嘩啦!”

  伴隨著一聲似真似幻的破水聲,一尾通體金黃、鱗甲璀璨、活蹦亂跳的鯉魚,竟被從那因果云海之中釣了下來!

  那金鯉在空中奮力掙扎,周身迸發出無數玄奧符文與道韻流光,下一刻,它猛地炸開,化作一團熾烈無比、蘊含無窮信息的金色光球,如同流星趕月,瞬間沒入齊云眉心!

  “呃!”龐大的信息流沖擊識海,齊云悶哼一聲,身形微晃。

  再定睛時,卻發現己身已然回歸內景地,依舊站在因果烘爐之前,方才一切如同幻夢。

  但腦海中多出的兩部熠熠生輝的功法典籍,以及僅剩的兩枚因果印,卻昭示著剛才的一切真實不虛。

  “金鉤釣海,竟真能釣出所需…這是何等偉力!”

  齊云心中涌起狂喜與無限感慨,對因果之道的玄妙與威力有了全新的認知。

  他迫不及待地沉浸心神,閱覽腦中功法。

  一部名為《煉形真解》,另一部則為《踏罡通圣》。

  略一感悟《煉形真解》,齊云便知此乃直指大道的無上法門。

  煉形之境,重在錘煉元神,超脫凡胎束縛。

  其分三重境界:

  一為明照:內觀五臟六腑,觀想神火自生,灼盡陰滓,元神初顯,如燈燭照明,內視無礙,神思清明,可初步離體感應方圓。

  二為陰神:元神凝練,可離體夜游,無懼陰風,感應范圍大增,甚至可托夢、影響他人心神,但懼陽剛雷霆。

  三為陽神:元神純陽,朗照乾坤,出入青冥,瞬息千里,顯圣于世,干涉現實,擁有莫大威能,乃成道之基石!

  而《踏罡通圣》則是后續踏罡境的修煉。

  齊云心中大喜過望,前路豁然開朗。

  他當即收斂心神,不再耽擱,開始潛心參悟這新得的功法。

  漢水縣的夜,倒比白日更喧鬧幾分。

  沿街鋪面皆懸起燈籠,燭火透過薄紗,映得青石路面一片暖黃。

  行人摩肩接踵,笑語喧嘩混著各色叫賣聲,糕餅甜香、炙肉油氣、果脯酸味,糾纏在潮濕夜風里,撲面而來。

  “糖人兒!”

  “芝麻糊——熱乎又香甜!”

  “胭脂水粉,府城來的新花色——”

  諸多吆喝中,卻有一處圍得水泄不通。

  是個貨郎,擔子兩頭挑著竹架,架上密密麻麻懸著好些玩偶。

  那玩偶不過巴掌大小,卻做得極精巧,眉眼描畫得活靈活現,衣衫紋理清晰可辨。

  “娘!我要那個穿紅裙子的!”一總角小兒扯著母親衣袖,跺腳叫嚷。

  旁側幾個結伴游逛的年輕女子也挪不動步,這個說“那抱兔子的倒似月宮玉兔”,那個道“不如買一對,放在梳妝臺上瞧著也歡喜”。

  貨郎笑瞇瞇的,口舌伶俐:“小姐好眼力,這可不是尋常玩意兒,夜里擱在枕邊,能保夢寐安甜吶。”

  一青衣丫鬟擠上前,擲下銅錢:“我家小姐要那個執如意的。”

  貨郎應聲取下,遞過去時,指尖若有似無擦過丫鬟手背,冰涼似鐵。丫鬟一怔,抬頭卻見貨郎笑容如常,只當錯覺。

  不多時,玩偶便賣出大半。

  縣西,繡樓之上。

  新買的玩偶被青衣丫鬟放在小姐妝臺一角。

  那是個執玉如意的女偶,眉眼彎彎,著了一身郁金裙,在燭光下泛著幽微光澤。

  小姐對鏡卸了釵環,又瞥了眼那偶人,輕笑:“確實精巧,瞧著倒真叫人歡喜。”

  隨即吹熄燈燭,掩帳安寢。

  夜半,忽有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至。

  小姐于睡夢中蹙眉,恍惚間聽得房中似有細碎聲響。

  她惺忪睜眼,帳外黑暗濃稠,悄無聲息。

  只當是雨打窗欞,翻身欲再睡。

  “噠。”

  一聲輕響,清晰分明,絕非雨聲。

  她驟然清醒,屏息凝神。

  黑暗中,唯有心跳如鼓。

  無聲無息。

  她攥緊衾被,目光惶惶掃過房內。

  屏風、妝臺、衣柜…影影綽綽,俱是死物。

  許是聽差了?

  她緩緩吁出一口氣,身子稍松。

  恰在此時,又是一聲。

  “噠。”

  似有硬物輕輕敲擊妝臺。

  她汗毛倒豎,猛地坐起,厲聲喝問:“誰!?”

  聲音卻被又一陣滾雷吞沒。

  無人應答。

  她驚疑不定,目光下意識投向妝臺方向。

  黑暗之中,那原本放著玩偶的一角,此刻竟是空空如也!

  小姐渾身一僵,寒意自脊骨竄起。

  窗外驟然一道慘白電光撕裂雨幕,瞬間將屋內照得徹亮!

  就在這剎那間,她視線死死定在床腳。

  那垂落的床帳之外,竟無聲無息立著一個黑影!

  人影矮小,不及床高。

  電光熄滅,黑暗重臨。

  可那景象已烙進眼底。

  她頭皮發麻,喉間咯咯作響,卻發不出半點尖叫。

  極致的恐懼攫住咽喉,竟連呼吸都已忘記。

  死寂中,只聽窸窣微響。

  那黑影…在動。

  它緩緩地、極其緩慢地繞到床前。

  微弱的輪廓融入更深的黑暗,只能勉強感知它的逼近。

  又是一道閃電!

  慘光之下,那東西猛地將臉探至輕紗帳外!

  郁金裙裳,眉眼彎彎,嘴角咧開一個極僵硬極詭異的弧度。

  正是那玩偶的面容!

  只是那雙眼珠不見絲毫描畫的神采,唯有兩個漆黑孔洞,直勾勾地“盯”著她!

  小姐瞳孔驟縮,渾身血液似已凍結。

  玩偶抬起一雙小手,枯細指節分明,朝著紗帳伸來。

  動作滯澀異常,如提線木偶,卻又帶著一種活物絕無的陰森。

  指尖觸及輕紗,竟無聲無息地將那柔軟織物向兩側撥開,露出其后那張涂繪的笑臉,直逼到她眼前!

  她終于爆出一聲破碎的喘息,拼命向床內縮去,卻無論如何也挪不開視線。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雙手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指尖幾乎要觸到她的鼻尖!

  雨歇風住,晨光熹微。

  昨日那貨郎挑著擔子,慢悠悠行至城門剛開的僻靜處。

  他放下擔子,似要整理,目光掃過竹架。

  架上昨日售出大半的玩偶竟似一個未少,依舊密密麻麻懸著。

  細看之下,卻仿佛又多出幾個新面孔,其中一郁金裙裳、執玉如意的女偶,眉眼描畫與昨日一般無二,只是那嘴角弧度,在晨光里瞧著,莫名透出一絲森然。

  貨郎嘴角彎起,伸出慘白手指,輕輕拂過那女偶的臉頰,低語聲輕得幾不可聞:“又得一個好夢…且歸去吧。”

  他挑起擔子,步履輕快,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悠悠然出了城門,身影漸次消失在官道升騰的朝霧之中。

  擔子上,無數玩偶隨風輕晃,眉眼低垂,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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