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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師姐

  第172章師姐_茍在武道世界成圣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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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沙派內,一處臨崖而建的敞軒內,茶香裊裊。

  一位看上去三十出頭的青年男子,身著海沙派長老服飾,面容俊朗,眉宇間帶著幾分灑脫,正是長老喬鴻云。

  他對面坐著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乃是派中另一位實權長老吳慧。

  吳慧身后,侍立著一位腰佩長劍的青年,正是當今海沙派掌門候補榜上高居第三的陳林。

  三人正就宗門近期的一些人事變動閑談,氣氛輕松熟稔。

  “如此說來,那巡海堂副執事一職,便定下是劉師侄了?”吳慧輕呷了一口茶,微笑道。

  喬鴻云一邊執壺為她續上茶水,一邊點頭:“此子辦事穩妥,修為也堪堪到了火候,歷練一番,將來或可大用。”

  說著,他又取過一只干凈的茶杯,為吳慧身后的陳林也斟了一杯,“陳師侄,你也嘗嘗這‘霧海云針’,今年剛送來的新茶。”

  陳林連忙微微躬身,雙手接過,恭敬道:“多謝喬師叔。”

  他舉止得體,顯出名門大派核心弟子的風范。

  就在此時,一名值守弟子匆匆走入敞軒,對著喬鴻云躬身稟報:“喬長老,山門外有客來訪,自稱是您的故友,欲要拜見長老。”

  喬鴻云頭也未抬,隨口問道:“哦?來人可曾通報姓名?”

  “回長老,來人說他姓沈,名修永。”

  “沈修永?”

  喬鴻云執壺的手微微一頓,隨即竟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復雜難明的神色,似是驚訝,又似是早有預料。

  吳慧見他反應如此之大,不禁問道:“喬長老,這是怎么了?”

  她蹙眉思索,“沈修永…這名字聽著確有幾分耳熟,似乎在哪里聽過…”

  喬鴻云深吸一口氣,已恢復了平靜,笑道:“讓吳長老見笑了,此人是云林府五臺派的長老,與我是多年的舊相識,只是許久未見了,聽聞他前不久修為精進,突破至罡勁之境,此刻前來,怕是少不了要尋我‘顯擺’一番。”

  語氣中帶著熟稔的調侃。

  吳慧聞言,恍然點頭:“原來是五臺派的沈長老。”

  五臺派與海沙派同屬天寶上宗麾下,彼此間素有往來,一位罡勁長老到訪,確需鄭重對待。

  那弟子小心問道:“喬長老,那弟子現在便去迎沈長老他們進來?”

  “不,我親自去接他。”

  喬鴻云一擺手,轉向吳慧,略帶歉意道:“吳長老,失陪片刻。”

  吳慧笑著站起身:“無妨,五臺派高手到訪,我也有許久未曾見過了,此前倒是與何于舟何掌門、褚錦云院主打過幾次交道,此番正好一同前去,也顯我海沙派的待客之道。”

  她身后的陳林自然也緊隨其后。

  喬鴻云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一行人便向山門走去。

  來到氣勢恢宏的山門牌樓下,喬鴻云一眼就看到了負手而立的沈修永。

  喬鴻云臉上頓時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棄”表情,遠遠便冷笑道:“沈修永!你這老小子,磨蹭了這么多年,終于舍得突破罡勁了?我還以為你要在抱丹境養老送終呢!”

  沈修永聞聲回頭,見到老友,也是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喬鴻云!你比我早突破幾年罡勁很了不起嗎?”

  兩人一見面便是針尖對麥芒,但任誰都聽得出來,這看似火藥味十足的對話里,蘊含的卻是深厚的交情。

  陳慶在一旁靜靜看著,看來這位喬長老確是沈師叔的至交好友無疑。

  喬鴻云哼了一聲,轉向一旁的吳慧,介紹道:“吳長老,這位就是五臺派的沈修永沈長老,這位是我派吳慧吳長老。”

  沈修永收斂了與老友互懟的神情,客氣地抱拳道:“久聞吳長老大名,在下沈修永有禮了。”

  他側身引薦陳慶,“這位是我的師侄,五臺派青木院首席,陳慶。”

  吳慧微笑著頷首回禮:“沈長老客氣了。”

  她對沈修永的名號只是耳熟,對陳慶更是陌生,只當是五臺派一位出色的年輕弟子隨長輩出來見世面。

  然而,她身后的陳林,在聽到“陳慶”二字時,眼中驟然浮現一道光芒。

  他與金沙堡的苗志恒私交甚篤,不久前苗志恒從云林府狼狽歸來,閉關療傷之前,曾與他提起過,在云林府黑石嶺,在一個叫陳慶的五臺派弟子手中吃了大虧,連志在必得的玄鐵盒都丟了!

  原來就是此人!

  陳慶敏銳地感受到了陳林目光,他面色不變,依足禮數,對著喬鴻云和吳慧再次抱拳,不卑不亢地道:“五臺派弟子陳慶,拜見喬前輩,吳前輩。”

  “嗯,不錯,年輕有為。”

  喬鴻云隨意贊了一句,便對沈修永道:“行了,別在山門口杵著吹風了,進去再說吧。”

  喬鴻云引著沈修永和陳慶走進山門,沿著青石鋪就的主路,向著專門接待貴客的側殿區域走去。

  他隨口問身旁隨行的弟子:“‘山巒閣’現在可空著?”

  那弟子連忙回道:“回喬長老,山巒閣今日并無安排。”

  “好,就去山巒閣。”喬鴻云點頭。

  山巒閣是海沙派諸多客堂中位置極佳的一處,窗外便是翻涌的云海與遠處連綿的山巒,景色壯麗。

  一行人來到裝飾雅致卻不失大氣的山巒閣內落座。

  喬鴻云吩咐道:“去,讓執事安排奉茶,用我存在這里的‘碧海潮生’。”

  “是。”

  弟子領命而去。

  不多時,一位身著海沙派執事服飾、步履穩健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名捧茶弟子走了進來。

  他從容立于一側,指揮弟子們為眾人斟茶奉水,動作井然有序。

  陳慶的目光落在對方身上時,心中微微一動。

  這位執事不是旁人,赫然是李元。

  李元的外貌確實發生了一些變化。

  幾年不見,他原本烏黑的鬢角已染上些許霜白,眼角的皺紋也深刻了不少,仿佛歷經了不少風霜。

  他正專注地指揮弟子們奉茶,這時目光無意間掃過陳慶時,瞳孔微微收縮,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恍惚。

  喬鴻云何等眼力,自然將李元神態盡收眼底,問道:“李執事?怎么回事?”

  李元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垂下眼瞼,不敢再看陳慶,“回喬長老的話,沒事,只是…只是覺得這位少俠,眉眼間與屬下多年前認識的一位故人…極為神似,一時晃神,請長老恕罪。”

  沈修永在一旁看得有趣,順口笑問道:“哦?竟有如此巧事?不知李執事那位故人,高姓大名啊?”

  他語氣輕松,仿佛只是閑話家常。

  李元回道:“回沈前輩的話,他叫…陳慶。”

  “這世上當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下一刻,沈修永笑了起來,“李執事,你瞧瞧,你瞧瞧!我這師侄,恰巧也叫陳慶!你們海沙派這茶莫非有什么玄機,還能喝出同名同姓的緣分來?”

  轟——!!!

  沈修永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再次狠狠劈在李元心頭。

  盡管他的心中有所懷疑,但被當面證實,所帶來的震撼依舊無比猛烈。

  陳慶!

  五臺派青木院首席!

  喬鴻云長老的座上賓!

  沈修永長老的師侄!

  這幾個身份,無論哪一個,都與他記憶中的少年,有著云泥之別!

  當時那少年雖已是化勁,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偏遠小城一個頗有天賦的后生罷了。

  這樣的苗子,海沙派外門不知凡幾,何須他一個執事破例?

  更何況,為了外甥女周雨的那個名額,他已耗費了不少人情心力,豈愿再為一個不相干的少年多費周章?

  可如今…

  這才過去多久?

  那個他曾經并不看重的少年,竟然已搖身一變,成為了同齡人中翹楚,真正的大派精英!

  更是可以和海沙派掌門候補弟子平起平坐的大派首席!

  其前程,又豈是一個區區海沙派內門弟子可比?

  這怎么可能?!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自己當年那看似周全、實則冷漠的拒絕,此刻像一記無聲卻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臉上。

  火辣辣的疼,從臉頰一直燒到心里。

  若是當初肯多費一分心,結下這份善緣…那今日陳慶應該在他身邊,承他的一份恩情,成為海沙派天之驕子。

  這般場景簡直不敢想象!

  恐怕就是平日那些頤指氣使的大執事,長老都要給自己幾分薄面。

  想到這,李元心中有些懊悔和后怕。

  如今這份人情不僅沒有,恐怕還已結下了芥蒂。

  這才是讓他最擔心的。

  喬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先退下去吧。”

  李元不敢和陳慶對視,小心翼翼的抱拳離去。

  在李元離去后,沈修永看向了陳慶,“師侄,認識?”

  “有過一面之緣。”陳慶點頭道,他和李元確實只有一面之緣,等會私下在向他詢問師姐,現在還不著急。

  沈修永聽到這,沒有在多問,隨后便和喬鴻云敘舊起來。

  兩人如今雖皆已三十出頭,身居長老之位,但私下相處時,仍時常流露出年輕時的爭強好勝。

  喬鴻云抿了口茶,語氣帶著幾分戲謔:“說起來,前陣子沈長老突破罡境,五臺派內想必熱鬧得很,聽說還辦了慶賀宴?可惜我當時俗務纏身,未能親自前去道賀,親眼見證沈長老的高光時刻,實在有些遺憾啊。”

  話里話外,嘲弄之意明顯。

  沈修永豈是肯吃虧的主,當即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反擊:“喬鴻云,少在這陰陽怪氣,別忘了當年碧波潭畔,你可是實打實輸了我半招。”

  此言一出,一旁的吳慧和陳林眼中都掠過一絲訝異。

  喬鴻云在海沙派素有天才之名,年紀輕輕便晉升罡勁,沒想到竟曾敗給沈修永。

  喬鴻云輕哼一聲,“沈修永!當年那是你耍詐,用了不入流的手段!勝之不武,也敢整日掛在嘴邊?”

  “擇日不如撞日,你我今天再來比試一番如何?”

  他絕口不愿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尤其是沈修永。

  “哦?我耍詐?輸了便是輸了,找什么借口?”

  沈修永看到喬鴻云反應,心中暗笑,面上卻故作淡然,“我這才剛突破,境界尚未穩固…怎么,喬長老今日是想趁人之危,占我這便宜來個勝之不武?”

  他輕巧地將“勝之不武”這頂帽子反扣了回去。

  喬鴻云被噎了一下,聽到“勝之不武”四字,輕哼一聲。

  陳慶在旁看到這,心中暗道:沈師叔果然雞賊,三言兩語便拿捏住了喬長老的性子,讓其投鼠忌器。

  “好了好了,兩位長老。”

  吳慧見狀,適時地笑著打圓場,端起茶盞示意,“都是宗門棟梁,一派長老了,怎還如少年人般意氣用事?莫要讓小輩們看了笑話。”

  她目光掃過陳慶和陳林,語氣溫和,卻點出了在場還有晚輩。

  只是她細想之下,眼前這兩人雖貴為長老,實則也不過三十出頭,比之真正老一輩,確實仍算年輕氣盛。

  沈修永順勢而下,笑著對陳慶示意:“師侄喝茶,喬長老珍藏的這‘碧海潮生’可是難得的好茶,尋常可喝不到。”

  說著,他輕輕呷了一口。

  喬鴻云眼珠一轉,放下茶盞,朗聲道:“沈修永,你既不便動手,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倆就在這兒歇著喝茶,讓年輕人活動活動筋骨,如何?”

  他目光轉向陳慶,笑道:“早聽聞你五臺派近年來人才濟濟,這位陳慶師侄更是聲名在外,連寒玉谷的蕭別離都敗于他手,正巧我海沙派的后起之秀,也未必就差了!”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陳林。

  沈修永心中頓時看出喬鴻云的算計。

  明知自己剛突破不會輕易動手,便想借晚輩的較量來分個高下,迂回地找場面。

  陳慶手中正準備端茶的動作幾不可察地一頓,抬眼看向對面的陳林。

  恰在此時,陳林也正看向他,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陳林眼中戰意一閃而過,帶著一絲躍躍欲試。

  吳慧將一切盡收眼底,并未出言阻止。

  她樂見其成,五臺派雖強,但并非云林府唯一霸主,綜合實力比起海沙派終究差了些底蘊。

  她對陳林的實力極有信心,此子天賦卓絕,心性沉穩,實戰經驗豐富,穩坐海沙派掌門候補第三,實則許多人認為他有前二的實力。

  若陳林能勝,自然大大長了海沙派的臉面。

  沈修永心念電轉,快速向陳慶傳音,“師侄,此人是海沙派掌門候補,排名第三,但實際戰力據說能排第二,絕非苗志恒可比,你若不愿,師叔我找個由頭推掉便是,不必勉強。”

  他雖不想在喬鴻云面前落了下風,但更顧及陳慶的想法。

  陳慶面色不動,傳音回去,“有什么好處?”

  他從不做無謂的爭斗,尤其在這種帶有明顯比較意味的場合。

  沈修永聞言,差點氣笑,這小子倒是半點虧不吃,這時候還想著討價還價。

  他迅速回道:“聚寶坊拍賣那木陽玉,師叔我豁出老臉,也幫你想辦法搞到手,如何?”

  “成交。”

  陳慶答得干脆利落。

  聚寶坊拍賣變數太多,有沈修永這位罡勁高手做保,拿到木陽玉的把握就大得多了。

  這筆交易劃算。

  喬鴻云見沈修永沉吟不語,催促道:“沈修永給個痛快話!行不行?莫非對你自家師侄沒信心?”

  沈修永哈哈一笑,顯得胸有成竹,雖然他心里對陳慶的具體實力并非百分百篤定,但此刻氣勢不能輸:“我五臺派的青年才俊,何時怯過場?”

  喬鴻云眼中精光一閃,揚聲道:“好!爽快!陳林!”

  “弟子在。”

  陳林早已將兩位長輩的對話聽在耳中,此刻聞聲,即刻上前一步,“久聞五臺派陳師弟槍法精湛,能得此機會與陳師弟切磋印證,是陳林的榮幸。”

  喬鴻云滿意點頭,對吳慧笑道:“吳長老,您看此事如何?讓年輕人活動活動筋骨,切磋交流,也讓我等看看別派高足的風采,取長補短。”

  吳慧微微一笑,微微頷首:“同道切磋,交流印證,自是美事一樁。陳林,你需謹記,點到即止,莫要失了分寸,傷了兩家和氣。”

  她自然樂見其成,既能觀察五臺派年輕一代的頂尖實力,也對陳林有著十足的底氣。

  一時間,敞軒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陳慶身上,等待他的最終回應。

  陳慶面色平靜如水,在眾人注視下緩緩起身,對著喬鴻云、吳慧以及陳林拱手一禮,“兩位前輩厚愛,陳慶豈敢不從命?只是此地乃是海沙派清修寶地,景致怡人,不知何處可供切磋,以免拳腳無眼,損了貴派景致。”

  喬鴻云緩緩笑道:“無妨,我海沙派自有專供弟子較技的演武場。”

  沈修永道:“那就走吧。”

  喬鴻云做了請的姿勢,“請!”

  隨后一行人起身,在喬鴻云的引領下,離開了茶香裊裊的敞軒,朝著海沙派演武場的方向行去。

  一行人來到演武場。

  這演武場極為開闊,以堅硬的黑鐵巖鋪就,四周設有看臺,邊緣立著兵器架,上面擺放著未開刃的練習兵器。

  此刻場邊稀稀拉拉有幾個弟子正在切磋,看到喬鴻云、吳慧兩位長老親臨,身后還跟著陳林等一眾核心弟子,皆是心中一凜,連忙停下動作,恭敬行禮。

  而當他們看到與陳林并肩而行的陳慶時,更是好奇地竊竊私語起來。

  “是陳林師兄!”

  “喬長老和吳長老也來了!”

  “那個陌生面孔是誰?竟能和陳林師兄并排走?”

  “沒聽到剛才傳言嗎?是五臺派的年輕精銳,要來和陳林師兄切磋!”

  “這可是個大消息!”

  消息像長了翅膀,迅速在海沙派內門弟子中傳開。

  “演武場又有頂尖比斗了?”

  “這次是陳林師兄親自下場?”

  “他的對手是誰?莫師姐還是鄭師兄?”

  “都不是!聽說是個外人,五臺派的年輕首席,叫陳慶!”

  一時間,許多正在修煉或休息的弟子都被吸引,紛紛放下手中事務,朝著演武場涌來。

  頂尖天才的公開較量,在海沙派內并不常見,每一次都是難得的觀摩學習機會。

  另一邊,一處僻靜的練劍坪上。

  周雨手腕輕抖,長劍挽出一個劍花,身隨劍走,招式已然頗具章法。

  她對面趙蕓同樣持劍而立,微微喘息,笑道:“周師妹,恭喜你了,終于穩固了化勁修為,這《流云劍法》也越發純熟了。”

  周雨收劍而立,額角帶著細密的汗珠,臉上露出一絲由衷的笑意。

  能在這個年紀突破到化勁,雖然其中有她自己日夜不輟的苦修的原因,但更多是靠舅舅李元提供的資源助力。

  趙蕓用袖子擦了擦汗,看似隨意地問道:“周師妹,王鶴師兄說過兩天組織一些相熟的師兄弟師妹一起去登臨海崖賞秋,你要一起去嗎?”

  周雨聞言,笑容淡了些,輕輕搖頭:“趙師姐,替我謝謝王師兄好意,我就不去了。”

  趙蕓看著她,忍不住壓低聲音勸道:“周師妹,我說句實在話,王鶴師兄人真的不錯,年紀輕輕已是抱丹勁初期,他父親更是執法堂的王執事…你我的年紀也不小了,總該為自己將來考慮考慮,我們這些內門弟子,若無機緣,抱丹便是姐姐,若能尋個依靠…”

  周雨眉頭微蹙,下意識地握緊了劍柄,沒有接話。

  她何嘗不知道趙蕓是為她好。

  就在這時,一個與她們相熟的女弟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臉上帶著興奮的紅暈:“趙師姐!周師妹!快!快去演武場!”

  “怎么了?慌慌張張的。”趙蕓問道。

  那女弟子激動道:“陳林師兄!陳林師兄在演武場,要和別人比斗!”

  “陳林師兄?!”趙蕓果然大吃一驚。

  陳林在她們這些普通內門弟子眼中,乃是需要仰望的天才人物,是掌門候補榜上高居第三的存在,未來極有可能成為宗門高層,甚至角逐掌門之位。

  他的比斗,絕非尋常。

  “和誰?莫師姐還是鄭師兄?”

  趙蕓連忙追問,能和陳林交手的,想來也只有排名相近的那幾位了。

  “都不是!”

  報信的女弟子眼睛發亮,“聽說是一位外來者,是五臺派的青年才俊,不過能和陳林師兄比斗,肯定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走!周師妹,快去看看吧!這種級別的較量,觀摩一番對我們大有裨益!”

  趙蕓也被勾起了極大的興趣,拉著周雨隨著人流快步向演武場走去。

  等她們趕到時,演武場周圍已是人頭攢動,喧聲鼎沸。

  不僅普通內門弟子來了大半,就連掌門候補榜排名第七、第九的兩位天才也赫然在場邊觀戰。

  周雨被趙蕓拉著,擠到了一處視野尚可的位置。

  她望向演武場中央。

  只見場中兩人相對而立。

  一邊是她們海沙派的天之驕子陳林,身姿挺拔,氣度沉凝,腰間佩劍雖未出鞘,已自有鋒銳之氣透出。

  而另一邊…

  當周雨的目光觸及那張臉龐時,呼吸驟然一窒。

  “陳師弟!?”

  周雨如遭雷擊,失聲驚呼,聲音都變了調。

  “什么陳師弟!那是陳師兄!”

  趙蕓臉色微變,連忙拉了一下周雨的衣袖,低聲提醒。

  在海沙派,弟子排名代表著地位尊卑,周雨方才那聲“師弟”若是被有心人聽去,難免會被認為是不敬師兄。

  但周雨恍若未聞,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腦海中一片混亂。

  陳慶?

  五臺派青木院首席?

  和陳林師兄比斗?

  這每一個信息都像重錘敲在她的心上。

  那個曾經在院子里沉默練拳,那個家境貧寒的少年!?

  他怎么成了那個能與海沙派頂尖天才陳林平起平坐、甚至登臺較技的五臺派首席?

  這簡直荒謬得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巨大的不真實感包裹了她。

  那熟悉的眉眼輪廓,比幾年前更加棱角分明,褪去了少年的青澀,身形挺拔如松,這和周雨印象中的陳慶完全不一樣,就像是脫胎換骨似的。

  “不知道兩人誰勝誰負。”

  “這還用說,肯定是陳林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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