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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權柄

  第130章權柄_茍在武道世界成圣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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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慶最后那一下,根本沒有動用多少真氣去硬拼,純粹是依靠那具肉身恐怖絕倫的勁力。

  而且看其輕松模樣,顯然并沒有展現全部實力…簡直駭人聽聞!

  自己實力和駱欣雅相差不大,若是與陳慶對招,必定也不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徐琦心中不由得有些慶幸。

  幸好自己沒有像駱欣雅這般沖動。

  不遠處,郁寶兒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小臉上寫滿了純粹的震撼與不可思議。

  陳慶淡淡的道:“你可明白了。”

  駱欣雅喘著粗氣,低聲道:“回首席師兄,明白了。”

  她的態度與之前截然不同。

  陳慶知道,這就是實力。

  只要你展現出足夠的實力,就能壓下所有不滿。

  陳慶拍了拍手,對著周圍弟子道:“好了,沒其他事都去修煉吧。”

  青木院弟子見狀,紛紛散去。

  陳慶從青木院出來,來到了湖心島聽潮武庫。

  首席就任之禮,有一項便是可以前往武庫第四層。

  聽潮武庫第四層,里面珍藏著五臺派密傳,他早就想進去看一看了。

  陳慶步入一層,徑直走向角落的執事臺。

  當值的是一位中年執事,正低頭整理卷宗。

  陳慶出示了那枚首席令牌。

  執事目光落在令牌上,原本平靜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恭敬之色。

  他放下手中事務,雙手接過令牌仔細查驗后,“原來是陳首席駕臨。不知首席有何吩咐?”

  陳慶言簡意賅,“我想去第四層。”

  執事聞言,“回稟陳首席,第四層乃宗門核心禁地,需由馬長老親自引領方可開啟禁制入內,馬長老此刻應是在…”

  他略一思索,指向三樓深處一個靠近禁制墻的角落,“在那邊核查新入庫的一批古籍,我這就帶你過去。”

  “有勞了。”陳慶點頭。

  執事在前引路,陳慶隨行。

  兩人穿過一排排書架,走上通往三樓的階梯。

  越往深處,弟子越少。

  轉過一個巨大的書架,便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處。

  正是一位老者正對著幾名負責整理書冊的弟子訓話。

  鄭秀紅也在其中,她微微低著頭,手中捧著一冊古籍。

  “…這批前朝孤本,紙頁脆弱,蟲蛀痕跡明顯,整理時務必加倍小心!若有拿捏不準之處,立刻報我,不可自作主張,每一頁都是宗門瑰寶,若有損毀,爾等擔待不起!”

  “是,長老。”弟子們齊聲應道,態度恭謹。

  就在這時,引路的執事上前一步,恭敬地低聲道:“馬長老,青木院陳首席到了,欲入第四層。”

  馬長老聞聲轉過身來,看了陳慶一眼笑道:“原來是陳首席,稍待片刻。”

  他轉頭對那幾名弟子,鄭重吩咐道:“好了,方才所說都記下了?按規程仔細去做,不得有誤,都散了吧。”

  弟子們如蒙大赦,紛紛行禮后捧著書冊各自散開。

  “那人是誰?看著這般年輕,馬長老竟對他如此客氣?”

  一個弟子壓低聲音,語氣里滿是驚訝和不解。

  “他你都不認識?”

  旁邊的弟子猛地扭過頭,低聲道:“那可是青木院的首席大弟子!”

  周遭幾個弟子聞言,紛紛點頭附和。

  青木院在宗門內雖屬羸弱一脈,但在這些普通弟子眼中,其首席大弟子的身份依舊高不可攀。

  鄭秀紅目光不由自主地掠過陳慶。

  陳慶…青木院首席大弟子?

  盡管早就從平日議論中得到消息,但是此刻親眼看到,她心中還是翻起滔天巨浪。

  那個租住在隔壁,只知苦修的青木院弟子…如今竟已站在了如此高度?

  連素來嚴肅苛刻的馬長老,都對其展現出如此不同尋常的溫和態度?

  巨大的反差帶來強烈的不真實感,讓她一時怔在原地,直到旁邊同伴輕輕拉了她一下,才猛地回過神。

  馬長老并未在意離去的弟子們,他面向陳慶,“陳首席欲入第四層,請隨我來。”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率先邁入階梯走向第四層。

  聽潮武庫第四層,與下面三層的格局截然不同。

  空間并不算特別巨大,卻顯得異常空曠。

  穹頂并非磚石,而是某種特殊的透明晶石打磨而成,抬頭望去,竟能隱隱看到上方定波湖水的粼粼波光。

  四周墻壁并非書架,而是由一種深青色寒玉雕琢而成,上面鑲嵌著無數鴿卵大小的夜明珠,如同漫天星辰。

  珍貴的典籍并非放在書架上,而是放置在玉臺之上。

  這里靜謐得可怕,只有腳步聲輕微回響。

  每一座玉臺,都代表著一份五臺派真正的核心傳承,是立派七百年的根基所在。

  “陳首席。”

  馬長老的聲音在入口處響起,他并未跟進來,只在門外提醒道,“按規矩,你初次升首席,有一次進入第四層核心區域參悟機會,實際時限為一炷香。”

  “務必抓緊時間,選好要拓印之物后,老夫在外候著。”

  陳慶點點頭,迅速掃過這宛如星辰般排列的玉臺。

  他目標明確,首要便是尋找提升根骨之法和關于五行心法的奧秘。

  很快,他鎖定了一座散發著溫潤白光的玉臺。

  上面有著一卷暗金色皮卷,皮卷邊緣焦黑卷曲,顯然并非完整。

  旁邊有幾個古樸小字,《龍象煉髓功》。

  陳慶仔細看去,這《龍象煉髓功》共有三層,這里只是第一層殘卷,若是練成了的話,確實可以提升根骨。

  “此逆天改骨的秘術,兇險異常,修煉之人需以莫大毅力承受筋骨寸斷重塑之苦,稍有不慎,輕則根基盡毀淪為廢人,重則氣血逆流,爆體而亡。”

  “殘卷僅余第一層蟒蛟蛻血之法,后續缺失,慎之!慎之!”

  信息中透出的兇戾之氣讓陳慶眉頭微皺,但也更加確定這正是他所需。

  這《龍象煉髓功》并不能直接打開,只能通過拓印才能觀看里面內容。

  陳慶雖然心中決定拓印這《龍象煉髓功》,但他并沒有著急離去。

  畢竟還有一炷香的時間。

  緊接著,他又在另一座玉臺看到一個秘術。

  上面懸浮著一枚漆黑的骨片,上面寫著《焚血訣》。

  陳慶仔細看著旁邊的介紹。

  “焚精血元氣,瞬息間爆發出遠超己身極限之力!持續時間視根基與燃燒程度而定,然副作用極大!輕則元氣大傷,重則精血枯竭,經脈寸斷,絕境搏命之術,非萬不得已,切莫動用!”

  這無疑是一把傷人亦傷己的雙刃劍,但關鍵時刻或可成為逆轉乾坤的底牌。

  陳慶也是為之心動。

  但是他如今只有一次拓印的機會。

  陳慶還是決定拓印《龍象煉髓功》,就在他快速瀏覽其他玉臺時,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關于五臺派《青木長春訣》、《九轉鎏金訣》等五種核心心法的深層關聯、相生相克乃至融合之道的記載…竟然沒有!

  玉臺上的典籍大多是高深武學、秘術、丹方、前人心得,甚至還有幾門極為玄奧的上乘輕功身法。

  唯獨缺少了陳慶最想探究的、關于五行心法本源奧秘的專門論述。

  “五院心法乃立派根基,此地竟無相關秘典?”

  陳慶心中掠過一絲意外和疑惑。

  這與他之前的猜測不符。

  是秘不示人,藏于他處?

  還是說…連五臺派自身,對五行心法融合的奧秘也并未完全掌握?

  時間緊迫,容不得他深究。

  一炷特制的線香在入口處無聲燃燒,已過半。

  陳慶壓下心中疑慮,不再尋找,轉身走向出口。

  此行主要目標是提升根骨秘術,雖然關于五行心法的疑問未解,但收獲已然巨大。

  馬長老見陳慶準時出來,臉上笑容依舊:“陳首席可有所獲?”

  陳慶微微頷首,拿出了《龍象煉髓功》,平靜道:“就拓印這本吧。”

  “《龍象煉髓功》!?”

  馬長老看到這,神色變得古怪起來,“陳首席確定要拓印這門秘術?”

  陳慶捕捉到了馬長老的反應,問道:“馬長老,此術有何不妥?”

  馬長老輕輕嘆了口氣,“此術在宗門高層之中,并非什么秘密,完整版共有三層,每一層‘易骨’皆是一次脫胎換骨,讓人難以置信,便是六形乃至更高根骨,亦能易形重塑!可惜…”

  他搖了搖頭,語氣帶著深深的遺憾,“宗門所得,僅為第一層殘卷——‘蟒蛟蛻血’之法。”

  馬長老的目光轉向陳慶,“陳首席,老夫非是質疑你的決心與毅力,只是此術修煉之苛刻與兇險,遠超想象!其一,便是這‘蟒蛟蛻血’所需之基材,需百種異獸精血!每一種精血都需費心尋找,更何況集齊百種異獸精血?其二,便是那修煉過程本身。”

  “引百獸精血入體,以秘法淬煉骨髓,其過程如同將全身筋骨寸寸碾碎,再以熔巖重鑄!其痛苦非人所能想象,意志稍有不堅,心神失守,輕則根基盡毀,經脈寸斷淪為廢人;重則氣血逆亂沖頂,爆體而亡,此前不乏驚才絕艷之輩,最終…唉,皆黯然收場,甚至隕落者亦有之。”

  陳慶聽到這也是眉頭暗皺。

  能否修成《龍象煉髓功》,他倒不擔心;只是那百種異獸精血,絕非短時能夠湊齊。

  這注定是個漫長的過程。

  而且提升根骨固然能加快修煉速度,陳慶眼下的進境已不算慢,但根骨提升本身卻千難萬難。

  日后當以提升修為為主,至于根骨之事,且隨緣吧。

  馬長老語重心長道:“陳首席天賦卓絕,前途無量,此術風險實在太大,為長遠計,是否再考慮一二?武庫中尚有其他上乘功法秘術,或許更為適合。”

  念頭電轉間,陳慶心中已有了決斷,“多謝馬長老坦誠相告,指點迷津,此術確實…非弟子現階段所能企及。”

  他話鋒一轉,指向另一個玉臺:“弟子改拓印那《焚血訣》。”

  馬長老見陳慶從善如流,沒有被傳說中的逆天改骨沖昏頭腦,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正所謂聽人勸,吃飽飯。

  這才是一個真正有潛力、懂取舍的弟子該有的心性。

  “《焚血訣》雖是搏命之術,兇險異常,不過危急關頭,或許能爭得一線生機。”

  馬長老點點頭,不再多言。

  千川澤深處,一處天然溶洞。

  入口隱蔽在湍急的旋渦之下,唯有知曉特定水道之人方能抵達,正是無極魔門云林分壇一處重要據點。

  洞內空間頗大,被人工開鑿出幾個石室,壁上嵌著幾盞長明不熄的幽綠磷火燈,光線昏暗,更添幾分陰森。

  左鋒將肩上扛著的鄭輝,扔在角落一張粗糙的石床上。

  鄭輝的身體重重砸落,發出一聲悶響,整個人如同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軀殼。

  家族覆滅、父親慘死、倉皇逃命、…一連串的劇變和絕望徹底擊垮了這位曾經的鄭家公子。

  左鋒看都沒看鄭輝一眼,自顧自走到洞窟中央一處較為干燥的石臺邊,拿起一個皮囊灌了幾口烈酒,辛辣的液體入喉,似乎才驅散了幾分連日奔波的疲憊。

  他臉上的易容早已除去,露出那張蒼老陰鷙的真容。

  “嘖,堂堂鄭家公子,這就廢了?”

  一個冰冷媚意的女聲從旁邊一個石室門口傳來。

  左鋒抬眼望去。

  只見一名身著暗紅色緊身皮甲的女子斜倚在門框上,她身材高挑曼妙,凹凸有致,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束在腦后,幾縷發絲垂落在光潔的額前。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腰間纏繞著的一條烏黑發亮、鱗片細密的軟鞭,鞭柄處鑲嵌著一顆幽藍的寶石。

  她便是云林分壇八大護法之一的血羅剎胡媚。

  “廢?”

  左鋒嗤笑一聲,將皮囊丟在石臺上,“家破人亡,從云端跌進泥里,換誰都得懵一陣,不過…”

  他目光掃過石床上如同死人的鄭輝,冷冷的道:“仇恨是最好的養料,只要他心底那點火星沒滅,遲早能燒起來,燒死別人,也燒旺我們自己。”

  胡媚款款走來,她瞥了一眼鄭輝,眼中沒有絲毫同情,“壇主有要事,近來不在分壇,否則此次豈容四大派如此猖狂?”

  “壇主不在?!”

  左鋒眉頭瞬間緊鎖,這是他第一次聽到確切消息。

  難怪九浪島被圍攻時,分壇反應如此遲緩,僅有他一人因與鄭元魁的私交而恰好在外圍活動,才勉強救下鄭輝這個尾巴。

  “可知壇主去了何處?何時歸來?”

  胡媚道:“壇主的行蹤,豈是我等能隨意探知的?只知是關乎圣門大計的要務,短則數月,長則…難說。”

  她語氣淡漠,顯然對壇主的去向諱莫如深。

  左鋒沉默片刻,眼中精光閃爍,忽然道:“五臺派七百年大慶在即,廣邀賓客,云林府乃至周邊幾府的目光都聚焦湖心島,要不要叫上其他幾位,一起去湊湊?”

  他指的是分壇其他幾位護法。

  八大護法,各有所長,行蹤詭秘,彼此之間甚至大多未曾謀面,只憑壇主信物或特定暗號聯絡。

  左鋒也只與眼前的血羅剎胡媚有過幾次合作。

  “左老鬼,你是沖昏頭了?”

  胡媚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壇主不在,我等擅自集結,去闖五臺派的老巢?你當何于舟那‘滄浪釣叟’的名號是白叫的?還有那幾個院主…哪一個不是罡勁中的硬手?我們幾個去,是嫌命太長,趕著給人送人頭祭旗嗎?”

  她走到左鋒面前,語氣帶著赤裸裸的嘲諷:“分壇八大護法,彼此間連真容都未必認得全,更別提配合默契,人心隔肚皮,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背后捅刀子?沒有壇主坐鎮統御,我等貿然行動,不過是烏合之眾,給五臺派大慶添點血色點綴罷了!”

  左鋒眉頭緊皺,但也不得不承認胡媚說得在理。

  壇主“噬心”的恐怖實力和莫測手段,才是將八大護法這等桀驁兇徒勉強捏合在一起的核心。

  壇主不在,他們就是一盤散沙,甚至可能互相猜忌傾軋。

  左鋒低聲道:“那難道就這么算了?”

  “算了?”

  胡媚冷笑道:“怎么可能算了!只是時機未到罷了,你最近也安分點。”

  說完,她不再理會左鋒,消失在通往另一間石室的甬道深處。

  左鋒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他看向石床上的鄭輝,眼神復雜。

  九浪島,鄭家是他的布局,也是他暗中聯絡。

  如今這檔子事,對他來講也是一種失敗。

  左鋒走到石床邊,伸出枯瘦的手掌,重重拍了拍鄭輝的肩膀,“鄭家小子,圣門會為你報仇!血債,必用血償!現在給我活過來,養好你的傷!你的命,還有用!”

  鄭輝的身體猛地一顫,“報仇…對,我要報仇!”

  接下來幾日,陳慶憑借首席弟子之便,在瑯琊閣甲字靜室潛心修煉,將本月十日的靜修特權盡數用去。

  《浮光掠影手》水到渠成,一舉臻至圓滿。

  轉眼間,五臺派大慶前夜將至。

  各院弟子勤加演練,切磋印證。

  青木院傳功坪上,弟子們的身影比往日密集了許多,氣氛也平添幾分緊張。

  陳慶從瑯琊閣回來,一個弟子便走了過來,“首席師兄,厲師有請。”

  “好,我知道了。”

  陳慶心中微動。

  自被任命為首席后,這還是厲百川第一次主動召見。

  他穿過那道月洞門來到了后院。

  后院,仿佛是兩個世界。

  室內光線柔和,檀香裊裊,沁人心脾。

  厲百川盤坐在一個蒲團之上,雙目微闔,鶴發童顏,寬大的青袍纖塵不染,確有幾分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

  他身前的小幾上,一尊小巧的玉爐正逸散著淡淡的青煙。

  陳慶恭敬地垂手侍立一旁,沒有出聲打擾。

  “來了。”

  過了約莫半盞茶功夫,厲百川才緩緩睜開雙眼。

  “弟子在。”陳慶躬身應道。

  厲百川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緩緩開口:“可知為何選你作這首席?”

  陳慶略一沉吟,坦然搖頭:“弟子愚鈍,請厲師示下。”

  他心中雖有猜測,但絕不會主動點破。

  厲百川微微一笑,“徐琦,送了六萬兩銀票,駱欣雅,也送了五萬兩。”

  陳慶心頭一跳,果然如此。

  他面上依舊平靜,只是垂眸等待下文。

  厲百川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裊裊檀煙,落在陳慶身上,“老夫思量著,這兩人,縱是坐上這首席,也不過是筆一錘子的買賣,而你…”

  他頓了頓,語氣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味,“老夫觀你行事,機敏知進退,更懂得細水長流,讓你坐在這個位置上,老夫能掙得更多。”

  陳慶聞言,一時語塞。

  饒是他心性沉穩,也被厲百川這番赤裸裸的生意經給震了一下。

  這與他預想的提攜后輩、看重潛力之類的場面話完全不同。

  陳慶低著頭,沒有接話。

  厲百川繼續說道:“明日大慶之后,各院新晉弟子入門,青木院亦會迎來拜師潮,手持舉薦信而來的弟子,數量只怕會比往年更多。”

  陳慶立刻明白了厲百川的言下之意。

  舉薦信,就是敲門磚,更是孝敬的通行證。

  以往雖有慣例,但數額和尺度,恐怕就要由他這位新晉首席來把關了。

  果然,厲百川接著道:“內院名額有限,擴招也只在情理之中,你如今是首席,這把關之責,便落在你肩上了。”

  “記住,資質固然重要,但更要懂得體察人情世故,那些家里殷實、懂得孝敬的弟子,多給幾分機會,也是情理之中。”

  他話說得含蓄,意思卻再明白不過。

  “至于孝敬的費用,”

  厲百川淡淡的道:“規矩可以再往上提一提,這云林府,富庶之家還是不少的。”

  陳慶心中了然。

  厲百川是讓他把孝敬的門檻抬高,篩選出更舍得花錢的肥羊。

  陳慶抱拳道:“弟子明白,厲師放心,弟子定當不負所托。”

  “嗯。”

  厲百川滿意地點點頭,“去吧,明日大慶,好生準備,我青木院弟子,重在參與,盡力即可,輸贏不必掛心。”

  陳慶心中暗忖:厲師倒是看得開,也看得清。

  青木院在五院之中實力向來墊底,厲百川顯然對在大慶中取得什么好成績毫無期待,甚至懶得費心指點一句。

  他一心只在自己的黃老之術和源源不斷的孝敬上,只要該拿的好處一分不少。

  青木院是龍是蟲,他根本不在乎。

  “弟子告退。”陳慶恭敬地退出了靜室,輕輕帶上了門。

  屋內檀香依舊裊裊。

  厲百川閉上雙眼,呼吸悠長,仿佛已入定神游。

  陳慶從后院出來,將駱欣雅叫了過來。

  駱欣雅聞聲停下動作,魁梧的身軀走了過來,“首席師兄?找我有事?”

  陳慶點了點頭,道:“這收人、篩選、你向來熟悉流程,往后就由你全權負責。”

  “我!?”

  駱欣雅眼睛瞬間瞪得溜圓,隨即這份驚愕迅速被巨大的驚喜取代,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她太清楚這意味著什么了,在其他幾院,都是首席弟子把關新弟子。

  一來顯得鄭重,二來可以彰顯首席弟子權威。

  陳慶竟如此輕易地就…交給她了?

  “嗯。”

  陳慶只淡淡應了一聲,“記住,資質固然重要,但更要懂得體察人情世故,那些家里殷實、懂得孝敬的弟子,多給幾分機會,也是情理之中。”

  他將厲百川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了駱欣雅,甚至一個字都沒改,并且神色平靜,仿佛只是隨手安排了一件瑣事。

  厲百川想要當甩手掌柜,陳慶自然也想。

  “是!首席師兄放心!”

  駱欣雅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狂喜,抱拳沉聲道:“欣雅必定竭盡全力,不負師兄信任。”

  她心中雀躍不已,眼中閃爍著被委以重任的激動光芒。

  沒能成為首席弟子又如何,未來同樣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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