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絕望中的救贖沼澤深處的黑金_亡靈法師,召喚055什么鬼?__筆尖中文 雖然時逢盛夏,但因為“腐沼”部落所在區域有一大片濕地沼澤,夜風從遠方掠過,多少還帶著些溫潤的寒意。
也將阿木的這一聲嘶吼,在稀疏的灌木和嶙峋的怪石間傳的分外遼遠。
高地上的林忠正通過對講機,向遠處的領主匯報著情況,這一聲模糊的喊聲隱隱約約傳入了陳默耳中。
林忠及時補充:“逃亡者似乎是人族,兩成年兩幼體,正在向我們示警!”
對講機中傳來了領主斬釘截鐵的指令:“把人救下來!”
既然對方在這種逃亡情況下還能發出示警,那不管是不是圈套,陳默都愿意給他一個機會。
正好,這一路的行程對于領主大人來說,有些過于無聊了。
前面兩場對“石蹄部落”和“腐爪部落”的討伐戰,固然是酣暢淋漓,輕松暢快,但實在是有些太快了,平均每場不超過半小時。
還沒有前面的交涉前戲和后面的戰后清理時間長!
趕了幾天幾夜的路,就這?
但總不能讓他們回頭再打一場,領主也只能意興闌珊的往回走。
因為拆除這兩個“區域穩定器”的效果過好,以至于這邊剛解決完,周圍積怨已久的小部落就乒乒乓乓的開戰了,硝煙滾滾烽火綿綿的,瀚海領的隊伍不想摻和,所以避開了各方交戰區,繞道返回。
這一繞,就繞到了“腐沼”部落的邊緣地帶。
大概十幾分鐘前,偵查部隊就已經發現了獸人的動作,當時并不能確定獸人是不是沖著自己來的,于是立刻擴大了偵查和警戒。
瀚海領領主衛隊帶著便攜式偵查無人機,時刻監控著營地的四面八方。
半精靈巡林者賽莉爾·晨風也帶著他的“巡林夜鷹”,一種神奇的飛行猛禽,這種猛禽除了可以通過各種動作和鳴叫向巡林者示警之外,還能在一定距離內短暫向巡林者共享動態視野。
在魔法偵查生物中可以稱得上佼佼者。
難怪賽莉爾雖然也對無人機贊不絕口,但一點都不感興趣,反而對領主的望遠鏡喜歡的不行。
高倍遠紅外望遠鏡加上他的“巡林夜鷹”,可以大幅減少使用視野共享的次數,極大減輕鳥兒的身體負擔。
一路監視著獸人的追蹤行動,瀚海領的部隊采取了謹慎觀望的態度。
而這種情況下,不得不說,巡林夜鷹確實比無人機要好用的多,最近的時候距離獸人不到百米,獸人也沒察覺出什么異常來。
林子里有只鳥而已!
隨著陳默領主發出命令,賽莉爾第一時間,如同一陣微風一樣飄下了山坡。
此刻,阿木一家已經基本陷入了絕境。
后面一直在玩著“貓抓老鼠”游戲的獺豨獸人聽到了阿木的喊叫,也感受到了有第三方在場,迅速加快了動作。
身后的狼嚎和獸人粗野的呼喝聲迅速迫近,阿木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座狼利爪踩碎枯枝的碎裂聲。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點點淹沒阿木的心臟,他只能下意識的左手把捆著孩子的背帶抓的更緊一些,右手拉住了已經踉蹌得幾乎是在地上爬行的妻子。
妻子的另一只手死死的攥著女兒。
一家人就這么連在一起,跌跌撞撞,等待最后的命運。
然后,耳邊傳來了幾聲短促而尖利的響聲,有什么東西高速掠過了空氣。
“呃!”
“嗷嗚——”
噗通!
獸人的悶呼被卡在了咽喉里,座狼發出了凄厲的哀鳴,伴隨著背上的主人一起重重倒地,這一連串的聲音如此密集,幾乎交迭成了一個長音。
等阿木驚疑不定的回頭,剛才一直跟在身后的三名獺豨獸人騎兵連同座狼一起,已經滾倒在了草叢之中。
五階精靈巡林者的射術,值得信賴。
短短幾秒鐘,六箭,三獸人三座狼,每只咽喉處都釘入了一根尾羽仍在微微顫動的箭矢!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過來!”
趁著賽莉爾一邊狙擊一邊沖進戰場的間隙,林忠用了三種不同的語言,高聲提醒了坡下的一家四口。
阿木如夢初醒,再次拖兒帶女邁動腳步,朝著高坡艱難的爬行。
而身后,賽莉爾直接棄弓揮刀,在后面第二排的六名獸人中翩翩起舞。
獸人咆哮的重錘,根本挨不著這位巡林者的衣角,而賽莉爾每一次出手,就是一名獸人騎兵倒下。
隨著冷冽的刀鋒在昏暗的月光下一閃而逝!又一名狼騎兵的頭顱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沖天而起,最后一名狼騎兵終于意識到了大麻煩,拼命催動坐騎逃離。
然而座狼剛跑出兩步,四肢就猛地一軟,一頭栽倒在地。
它的側腹不知何時被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內臟都流了出來。
賽莉爾的身影如同輕煙般出現在被摔下座狼的獸人騎兵身邊,手中的彎刀刀尖上血珠宛然,他看也沒看那名嚇得屎尿齊流的獸人,反手一刀,結果了它的性命。
戰斗在短短十幾秒內,開始——結束!
干凈利落,悄無聲息。
阿木目瞪口呆,夜幕中他們看不清具體的情況,只能聽到獸人們一聲聲戛然而止的慘叫,直到那個解決了所有獸人的身影向他們走來,他們才下意識地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阿木不想跑了,主要也是跑不動了。
對方能夠如此輕松的解決這些獸人狼騎兵,那么處理自己不會被踩死一只螞蟻麻煩多少。
怕,肯定還是怕的,但是阿木并沒有別的選擇,更何況,現在的情形,怎么都不會比剛才被獸人追殺的情況更壞了。
然后,他就聽到了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腔調。
“別怕,跟我們走,你安全了!”
是棲月南方語!
十幾年未曾聽到過,但那特別的腔調依然無數次縈繞在夢中。
阿木的眼淚刷的一下滾了下來。
幾分鐘后,一家人經過了第一道崗哨。
對方執行了非常嚴格的搜查,就連背在背上的小娃娃都沒有放過。
搜查阿木的是男性,搜查妻子和女兒的是女性,這種從未經歷的“奇怪”的尊重感,讓阿木有些恍惚。
再幾分鐘,阿木一家又經歷了第二道檢查。
幾名魔法師開著魔法感應法陣,將一家四口上上下下篩了一遍,以確認沒有攜帶有魔法律動,含魔法元素的道具。
再然后,在進入人族大營前,又經歷了第三道檢查。
手持著奇怪長桿的人族衛兵,給阿木從頭到腳來了一次掃描,所有的金屬物件被毫不客氣的全部搜了出來,以至于沒了腰扣的阿木不得不用一只手提著褲子,另一只手托著娃娃。
從剛才一連串驚心動魄的刺激中回過神來,阿木隱約有一種感覺,自己即將見到的,是此生從未遇到過的大人物!
然后,他們就得到了陳默領主的親切接見。
這里是陳默領主的臨時行營,選擇在一片小山坡的背風凹陷處,山形巧妙的遮蔽了營地的魔法熒光,拐入這里的時候,讓人有種豁然柳暗花明,眼前一亮的感覺。
營地井然有序,巡邏的衛兵有人有獸有半獸,但坐在中間上首的那位毫無疑問是一名人類。
阿木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咣咣咣”先磕了幾個頭。
“感謝大人的救命之恩!感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陳默揉了揉額頭。
雖然在過去,領主大人無數次強調,不要跪不要跪,但是為此耽誤的時間,精力和口舌,足以把很多原本很簡單的事情搞得異常復雜。
對于那些并未和領主大人打過交道的普通子民來說,你若是不許他跪,他會抖的連話都說不明白。
你讓他跪下,他就安心了,起碼能正常回話了。
看了看這一家歪歪斜斜,晃晃悠悠的樣子,陳默低聲吩咐了幾句,很快,衛兵送上了一份簡單的餐食和溫水。
食物的香氣瞬間抓住了阿木一家全部的注意力,孩子的眼睛死死盯著其中一塊明顯是肉脯的干糧,喉嚨里發出咕嚕聲,卻不敢伸手,只是一次次看向自己的父親。
阿木也不敢伸手,一旁的林忠主動從衛兵手中取過干糧,塞到幾人手中,和顏悅色的說道:“吃吧,吃點東西緩一緩,有話問你!”
阿木狠狠地咬了一口,也不怎么咀嚼,就這么梗著脖子咽下,然后用手擦了一把嘴角,再迅速舔去手背上的油漬,咣咣又磕了幾個頭。
“我吃好了,大人有什么要問的,我一定說的明明白白!”
“獸人為什么追你們?”陳默問道。
“回大人的話,我是逃出來的,營地里把糧食都征完了,還要抽人去禿鷲崖礦場,去了那里,肯定就回不來了!”
阿木的聲音還有些抖:“小民不想孩子變成奴隸,就,就拼死往外跑,還是沒跑過!”
陳默點點頭,在過去這段時間,獸人旗山大營的壓力,灑向了整個白鹿平原,大部落還可以和薩格里斯討價還價,小部落往往就會成為負擔最重的那些犧牲品。
而最終,所有的負擔,都會全數堆積到這些底層的獸族苦工,人族平民和營地奴隸身上。
“你為什么會說棲月話,你不是本地人嗎?”
阿木連忙點頭:“回…回大人話,小民是十…十幾年前,從南邊,水晶平原那邊,被…被抓過來的。”
“哦?”陳默來了興趣,“具體是哪個地方,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白河鎮,家在白河鎮下游的村子!”
簡單印證了來歷,領主又饒有興致的問起了獸人部落的情況。
“腐沼”部落是個中等規模的部落,是進入白鹿平原之后被主族“長牙”派出來駐守,從而新設立的部落之一,就以這片地域的特征命名。
他們占據從山區到河流的這一片土地,因為其中有很大一塊濕地沼澤,所以盡管看起來地盤很大,但是物產只能算一般。
不過,獺豨獸人吃東西也不挑,什么動物植物雜物腐物都能吃,再加上繁殖能力極強,作為“長牙”部落的附庸之一,腐沼部落如今已經發展到了三千多成年戰士,其他獸人家眷和苦工數量接近一萬。
在白鹿平原上,已經是可以排的進前五百強的存在。
當然,周邊的小部落的地盤都被它打完了。
這也是白鹿平原上烽火頻仍的原因之一,在有了穩定的駐地和種植區之后,獸人的繁育能力一旦爆發,獸口就會如同吹氣一樣膨脹,而終究會超過土地的承受極限。
然后,他們就必須向周圍去開拓更多的土地。
在此期間,具備墾荒能力的人族,會種地,相比獸人還吃得少,得以在獸人這里混到了一線生機。
不過,對于荒地的拓展終究有盡頭的,當相互的領地接壤之后,就不可避免會發生摩擦,爭搶乃至戰爭。
在感受到了這位大人的和善之后,阿木終于得以在衛兵的要求下,小心翼翼的改跪為坐,幾乎是事無巨細的描述著獺豨獸人的貪婪和殘暴。
當然,還詳細把獺豨獸人地盤的特征和物產都說了一遍。
南側河岸這邊,是主要的種植區,以麥粟為主,絕大部分是人族在操弄,少部分是獸族苦工。
“那些粗手粗腳的蠻子侍弄不好這些田地,他們澆水澆的很隨意,也不會仔細的翻耕漚肥,除草除蟲。”
“田地在他們手里,收成要少一半多。”
“所以獸人雖然不拿人族當人,總還是需要留一些幫他們種地。”
“山那邊出產一種果子,不好吃,很酸,主要是發酵了之后可以釀酒,味道一般,但也算是個物產,獺豨獸主要靠這個換錢!”
“打獵是獸人們最擅長,不過山里的獵物總是越打越少了,沼澤區里又沒有什么動物,水里魚都沒有幾條…”
陳默聽的津津有味,保持著有一句沒一句的交流,聽到這里時,隨口問了一句:“沼澤地里沒魚?是水經常干掉嗎?”
阿木連連搖頭:“腐沼的水可深了,淤泥也重,都不知道下面有多深,主要是水太臟了,味道又沖,魚活不下來,就連動物都不愿意靠近。”
“那水都是黑的,味道可難聞了,嗆鼻子!”
“獺豨那些畜生鼻子靈,好像還挺喜歡聞那個味,經常把營地內到處都堆上些黑泥。”
“有時候我們冬天冷得受不了,柴火又不夠的時候,也會偷偷弄一點黑泥回來生火,能點著,就是煙大,味道也很大,熏得人頭暈…”
陳默忽然被觸動到了某個敏感的神經。
“你是說,那黑泥能點火?黑泥是從哪里來的?”
“大人,黑泥就是從沼澤里撬出來的,黑水被曬久了,面上就硬了,一層一層黏糊糊的黑泥…”
陳默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聲音微微有些發顫:“沼澤里的黑水是什么樣子,說仔細點!”
“是,回大人,黑水臟的很,好像是從水底下冒出來的,能把旁邊的土都染黑了,沒黑的也變成了褐色。”
“太陽照過去的時候,水面上看上去五顏六色,還有點好看,但是味道很臭…”
陳默深呼吸了幾下,抬手叫來了林忠。
“去,找到他說的黑水的位置,把照片給我拍回來!拍仔細!拍清楚!”
“立刻!”
陳默不動聲色的捏緊了拳頭。
如果沒聽錯的話,那沼澤地里冒的不是黑水,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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