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日足的目光掃過女兒泛紅的臉頰,碟子里還沒吃完的烤肉還冒著熱氣,連碟子邊緣都沾著亮晶晶的油星。
他緊繃了整晚的下頜線終于松了松,眼底的擔憂像退潮的海水,慢慢地淡了下去。
剛才他和志村團藏結束了一天的據理力爭后,回到家發現日向雛田不見了。
日向日足找遍了家族每間屋子后,攥著的拳頭,指節捏得發白,和服的袖口掃過廊柱,帶起的風都透著股極為明顯地焦躁。
和志村團藏交談時壓下去的怒火,當時全都變成了冷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淌。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云隱村使者團第一次沒有擄獲成功,又進行了第二次行動,亦或者是根部那群人下的手。
直到看見烤肉Q暖黃燈光里的女兒后,他懸在嗓子眼的那顆心,才算是“咚”地落回肚子里。
日向雛田把圍巾疊好后,小聲跟宇智波誠告別道。
“我...我要走了。”
聽聞此言,宇智波誠揉了揉她的發頂,指尖觸碰到她微涼的臉頰,語氣極為和煦道。
“好。”
日向雛田遞來的圍巾,在他手上整齊疊好,宇智波誠將其再次展開,往雛田雪白的脖頸上繞了兩圈,尾端的流蘇垂在她的身前,輕輕晃動。
“下次見面再給我”,宇智波誠的聲音壓得低,混雜著烤肉香味飄進日向雛田的耳朵里,“記著,得親手給我。”
溫熱的觸感從脖頸漫開,日向雛田的臉“唰”地紅透,連耳根子上都染上粉,只能輕輕“嗯”了一聲,小幅度地點頭。
她挪到門口時,腳步慢得像踩在棉花上,雪光從門縫里擠進來,落在她和服下擺沾著的小腳印上。
走了兩步,日向雛田忽然停下,背對著宇智波誠小聲問道:“可以...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誠。”
宇智波誠靠在桌邊,指尖敲著桌面,聲音里帶著和煦的笑。
“誠...”日向雛田在心里默念,腳步忽然變得輕快起來,像只偷藏了糖的小松鼠,幾步就跑到日向日足身邊,小手悄悄攥住父親的衣角。
宇智波誠喊來烤肉Q的老板結賬,剛想說“掛在宇智波富岳的賬上”,卻被老板告知:“日向族長剛才已經結過了,說記在他賬上。”
聞言,宇智波誠撇了撇嘴,這老登速度倒挺快。
推開門時,雪花飄在身上,他望著那父女倆離去的背影,以及不遠處的日向日差父子,忽然揚聲道。
“老登,你家丫頭胃口大得很,別餓著她。”
日向雛田聽到這話,腳步猛地頓住,臉上好不容易消散的紅暈再次浮現。
日向日足聞言,腳步也是一頓,他雖然不懂“老登”是什么意思,但那調笑的熟稔,讓他眉峰微蹙,卻還是點了點頭。
剛才在門口瞅見那小子給雛田系圍巾時,他本想呵斥一句“成何體統”,可想起今天宗家大長老的慘狀。
以及今天志村團藏開口閉口“日向一族算什么”的嘴臉,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父母之愛子女,則為之計深遠,家族萬一真到了危難時刻...想到這,日向日足指節捏得發白,玄色和服的下擺被風雪吹得獵獵作響。
他低頭看了眼身邊的女兒,日向雛田正偷偷抬眼望向宇智波誠,白瞳里倒映著雪光,亮得像兩顆星星。
讓他心里的顧慮少了很多。
宇智波一族那群紅眼睛雖然都很瘋,但卻大多重感情且護短得很,日向雛田能夠與宇智波誠保持良好的關系,以后就不用太擔心家族的事牽扯到她。
正當日向日足在思索這些的時候,日向雛田軟糯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父親大人,昨晚是大長老爺爺救的我嗎?”
聽聞此言,日向日足的喉結動了動,低頭時,看見女兒攥著圍巾的小手以及眼神中的困惑。
他搖了搖頭,聲音沉得像壓著冰:“不是。”
聽到這個答案后,日向雛田的睫毛就垂了下去,像被雪壓彎的柳絲,遮掩眼神中的欣喜。
她沒有再問,只是把小臉往圍巾里埋得更深,鼻尖蹭到毛線時,聞到獨屬于宇智波誠的味道。
和今天早上起來后,她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小丫頭的指尖悄悄卷著圍巾的流蘇,心里頭那點猜測像發了芽的種子,在溫暖的圍巾里偷偷長。
“是誠嗎?昨天晚上救我的...會是他嗎?”
雪還在下,把木葉的屋頂蓋得白茫茫一片,有些答案像藏在雪地里的松子,得等松鼠刨開凍土,才會露出真容。
宇智波誠望著日向父女倆的背影融進風雪里,指尖還留著剛才揉過日向雛田頭發的觸感,軟乎乎的,像摸了把剛出籠的糯米團子。
他轉身掀開門簾,烤肉Q的暖香混著炭火噼啪聲撲面而來,胃里頓時又有點餓了,他剛才光顧著跟日向雛田烤肉,自己還沒吃飽呢。
.........
夜深得像潑了墨,云隱村使者團的忍者正在木葉村晃悠。
鞋底碾過積雪的聲兒壓得極低,只有風卷著雪粒打在云隱的護額上,發出細碎的沙沙響,活像一群揣著壞心思的野獸。
麻布衣今天在火影大樓和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爭論中,她占據了絕對的主動地位。
猿飛日斬擔心再激怒云隱村使者團,沒在近處安排暗部監視,只是讓暗部遠遠地觀望著。
見猿飛日斬的退步后,云隱村使者團更加得寸進尺了,嘴上喊著“找地方吃宵夜”的名號,在木葉村里晃悠。
眼珠子卻時不時地掃過各家院墻的族徽上。
奪取白眼計劃失敗后,日向一族開始戒嚴,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再展開第二次掠奪白眼計劃,但來都來了,他們自然不想空手而歸。
他們又將目標打在木葉其余的血繼家族上,正在踩點,希望能有點意料之外的收獲。
幾人晃悠到烤肉Q門口時,風雪正好歇了歇,掀開門簾的瞬間,暖光裹著肉香涌出來,把他們的臉照得明明晃晃。
宇智波誠正往烤盤上擺肉,衣服后背的宇智波一族團扇族徽在炭火映照下,紅得像燃著的火。
空氣里的肉香忽然就被凍住了。
云隱村使者團們的眼神在瞬間就撞出了火花星子,兩個年輕點的忍者眼里冒了光,宇智波一族啊...要是能弄回云隱村,肯定是天大的功勞。
年輕的忍者總是渴望建功立業。
但麻布衣卻忽然輕咳了一聲,眼角的余光掃過街角那棵老櫻樹,樹后的暗部雖然遠,但目光卻始終緊緊注視著他們,沒有半點松懈。
她坐在桌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在桌面上,節奏隨意,開始飛速用眼神與其余幾位使者交流。
云隱村使者團只有兩位年輕忍者打起了宇智波誠的主意,但另外幾個稍微年紀大點的云隱忍者則表示反對。
雙方通過眼神據理力爭,雖然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對于戰力的增幅遠超于日向一族的白眼。
但宇智波一族可不像日向一族那樣好拿捏。
宇智波一族的威名太盛,在戰國時代,甚至他們雷之國的大名都曾舍近求遠雇傭過他們,稱得上戰國時代的霸主。
能夠與他們抗衡的,只有千手一族。
也就是這些年和千手一族共創木葉之后,像是被束縛住手腳的猛獸,收斂了獠牙,但任哪個勢力也不敢小瞧這個家族的實力。
云隱村使者團開始用眼神進行極為隱晦的交流,目光偶爾掃過宇智波誠。
宇智波誠用余光把這一切收進眼底,炭火噼啪聲里,他的嘴角噙著抹似有若無的笑。
這群云隱村的土匪,目光跟淬了膠水似的,牢牢黏在他衣服后背的團扇族徽上。
用腳后跟都能猜到這群云隱村土匪們在想什么,無非就是打宇智波一族的主意,跟惦記日向一族的套路如出一轍,骨子里的掠奪勁兒半點沒收斂。
作為土匪的宇智波誠,自然是最了解這群土匪的人,宇智波誠的視線在兩個熟悉的身影上打了個轉。
麻布衣坐在桌椅上,膚色黑得像浸過桐油的檀木,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其中滿是冷靜。
她身旁的薩姆依注意到宇智波誠的目光,忽然抬手攏了攏淺灰色上衣的領口,她的皮膚白得像剛碾過的米粉,被暖光一照,透著點瓷似的潤。
五官精致,淡金色短發齊肩,幾縷被風雪吹得貼在脖頸側,勾勒出下頜線完美的弧度。
藍綠色的瞳孔冷得像結了冰,可淺灰色衣料下繃緊的曲線偏生的燙眼,看上去頗為反差,極為高挑的身材,異常豐滿。
宇智波誠不禁在心中感嘆道:“不愧是與綱手齊名的忍界兩大‘雷’影之一。”
看到薩姆依后,宇智波誠不禁在腦海中想起綱手。
因為上半身的負重太大,她不動聲色地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黑色短裙堪堪遮住大腿根部。
與麻布衣坐在一塊,極致的黑與白撞在一塊兒,那股子張力瞬間拉滿了,像燒紅的烙鐵落進冰池,炭火的暖都襯得躁了。
宇智波誠一邊吃烤肉,一邊用意念打開火影世界On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