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獨法:奇幻系日常_第129章法外狂徒發力中影書 :yingsx第129章法外狂徒發力中第129章法外狂徒發力中←→:
下午三點半,光明分局刑警大隊。
宋兆明重重地將一份厚達幾十頁的物證清單拍在桌上,手指煩躁地敲擊著桌面邊緣。
負責監控的小組剛把對小區附近監控的初步調查報告送過來,攤開的紙頁上布滿了表格和數據,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宋隊,檢驗結果出來了,但…”
“好像沒什么用。”
技術中隊的王工走過來,臉上帶著疲憊與困惑。
“講重點!”
宋兆明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煙灰缸里已經堆積了半天的煙頭。
“生物痕跡非常集中。沙發上捆綁死者的膠帶、臥室固定另外兩人的膠帶上,還有蘋果核上都提取到了相同且單一的DNA!清晰度很高。”
“但是在數據庫比對過了,全國聯網庫都沒有匹配記錄。這個人像個從未存在過的幽靈。”
王工聲音低沉下去說道。
“所以真的是一個人做的?”
宋兆明瞇起眼睛嚴肅起來。
對于dna無法在數據庫找到對應人員的情況,他倒是并不在意,這種情況并非個例。
況且曾經dna技術不發達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破過案件。
他在意的是…
只檢測出了一個人的DNA這件事。
如果不怎么嚴謹的進行判斷,那此刻就初步排除了多人作案的可能性。
“宋隊,其實捆綁的手法專業程度是同一水平的,可能確實都是同一個人干的。”
王工如此說道。
物證分析至此遭遇了死結。
對于更多物證的深入分析需要等待時間更進一步。
目前唯一的希望轉向了人際關系網。
宋兆明立刻組織人手全力排查李昌宏的社會關系。
這個過程簡直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李昌宏這個所謂的“勞務中介”,根本就是一個人形垃圾回收站,社會關系復雜到令人咋舌。
在他破舊的家中翻出了幾十份不同的“用工合同”復印件,大部分只有乙方簽字,甲方信息和公章都有問題。
聯系到的近期被他以各種名目騙取幾百至幾千不等“費用”的人數就超過二十人,大多是外地來蓉、急于找工作的底層務工者或畢業生。
怒火和咒罵成了通話的背景音。
狐朋狗友則是包括了像老鼠(真名張明)和強子(真名李偉)這樣的底層混混、小騙子。
數目不少,都是蠅營狗茍之輩。
互相利用,也互相拆臺。
這種人的證詞混亂不堪,只知道李胖子騙術更高,門路更野。
繼續調查下去更是發現,李昌宏曾吹噓的資金流水基本上都指向了幾家皮包公司和“勞務咨詢所”。
但這些公司背后,隱隱牽扯出一些在本地做土方、拆遷工程,都是背景與能量絕對不小的人物。
這些人給李昌宏這種底層掮客提供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庇護”,讓他們去干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然后又從中分走了大頭的利潤。
查到這里。
不僅案子本身復雜化,甚至開始遇到無形的阻力,一些關鍵信息源變得模糊不清或干脆拒絕合作。
宋兆明越查頭越大。
李昌宏的仇家太多,從被騙了血汗錢的普通打工人,到想分一杯羹卻被黑吃黑的混混,再到被他當成耗材又拋棄的所謂“朋友”…
范圍太大,動機太雜。
結合現場那極具針對性和儀式感的虐殺手段,宋兆明最初的“核心仇家”思路反而陷入了更大的迷霧。
下午五點半左右。
法醫組拋來的另一份報告,像一顆深水炸彈,瞬間讓焦頭爛額的宋兆明腦子嗡地一聲。
“確定了嗎?”
宋兆明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急促,盯著面前法醫老周有些泛青的眼圈。
老周熬了一天了。
“宋隊,死因相當明確,但成因極其詭異。”老周語氣凝重,指著報告上的幾行字說道,“精確死亡時間在八月五日凌晨零點到兩點之間沒錯。但直接死因不是機械性窒息!而是‘特發性自主神經反射異常風暴導致的多器官功能衰竭’。簡單粗暴點說,他的神經控制系統徹底崩潰了,像被投入了一個失控的電爐里烤干了所有機能,連帶著全身器官罷工了。”
說著,老周翻動報告頁繼續說:
“這種生理應激反應的劇烈程度…我從未在法醫鑒定中見過。死者呈現出的腎上腺素水平峰值持續之長、濃度之高,是常人在極限恐怖下的幾十倍甚至更多。骨骼與橫紋肌大片溶解,代謝產物堵塞腎臟導致腎衰竭,全身性的微循環崩潰造成極度脫水。他的腎上腺…簡直像被榨干了最后一滴!”
“但是!沒有發現任何足以引發這種規模反應的源頭!沒有嚴重外傷,那些捆綁痕不足以致命。也沒有中毒跡象,胃內容物、血液樣本沒檢出已知毒物、重金屬、毒品代謝物。也沒有急性感染和基礎疾病惡化跡象,更無過敏反應。”
“唯一可能的指向性物質是死者體內的內啡肽水平也異常高,時間點和腎上腺素風暴幾乎同步,但這和最終的衰竭結果是完全矛盾的。這就像是…一邊讓他體會最極致的‘快樂’,一邊又用恐懼將他烤焦碾碎,兩者同時作用,強度超乎想象。我初步傾向于是某種效力驚人,效果匪夷所思的新型神經活性毒品或致幻劑。這種化合物可能作用于中樞神經的未知靶點,能同時模擬和放大極致的欣快感與終極的恐懼感,引發這種毀滅性的神經風暴。”
“但是我目前沒檢測到其存在。”
法醫的科學邏輯,將死因引向了“新型毒品”方向。
宋兆明忍不住皺緊眉頭。
新型毒品?
效力驚人到能直接把人“燒”死?
未查到特殊的化學成分?
這解釋比仇殺更讓宋兆明心驚。
這意味著案件可能牽扯到一個未知的、危險性極大的毒品鏈條。
一種能摧毀神經系統的超級毒物,若是流入社會…
宋兆明背后的冷汗瞬間浸濕了襯衫。
對于其后果他不敢多想。
等到時間逼近六點半。
醫院的線報傳來,老鼠(張明)和強子(李偉)都初步脫離危險,可以接受簡單的清醒狀態詢問。
急切的宋兆明立刻抓起外套和筆記本,帶著兩名隊員風風火火沖向醫院,和醫護人員簡單溝通后營造了一個分開病房隔離審問的環境。
病房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張明臉色蒼白,眼神惶恐。
宋兆明問及八月四日晚發生了什么。
“不…不知道啊警官!我就記得和宏哥、強子喝酒吹牛呢,突然…突然眼前一黑!真的就感覺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來就在這兒了…”
“啥兇手?我啥也沒看見!”
隔壁房間隔離開審問的強子李偉,手臂打著石膏固定,脖子上一圈駭人的青紫壓痕。
他眼中殘留著深深的恐懼,斷斷續續地說:“我…我中途醒過一次…就一次!感覺手臂被掰斷了,疼得我要喊…迷迷糊糊睜開眼…”
宋兆明聽到這忍不住屏住呼吸。
下意識都準備讓跟來的側寫師開始畫兇手樣貌。
可是對面的回復讓他又心頭一涼。
“但是啥也沒看清啊!就感覺床邊站著一團模模糊糊的黑影,很高!嗯,就感覺特別高!我好像還看見了一只眼睛?不對不對,就感覺像是有個又細又長的東西要戳過來,然后就感覺脖子一涼…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脖子壓痕。
至此。
審問結束。
并沒有獲得太多有用的消息。
兩人的口供進一步指向了一個行動快如鬼魅、手段冷酷、能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制服三人的襲擊者。
但關于體貌特征基本依然一片模糊。
“黑影”、“很高”、“冰涼的窒息感”…
這就是他們能提供的極限。
晚上八點。
醫院的走廊燈光有些慘白。
忙碌了一天的宋兆明靠在吸煙區的墻上,從緊閉的窗戶望出去,城市的霓虹已經開始閃爍。
他感到一種輕微的挫敗和無力。
物證分析清晰卻無匹配、人際關系分析中仇家眾多、法醫報告死因詭異疑似新型毒品、目擊者口供一無所獲…
所有線索看似很多。
可匯總在一起,除了知道兇手極其危險、手段殘忍且使用了未知藥物致死外,竟沒有任何能指向具體個人、形成有效突破口的信息!
技術隊還在加急排查更廣范圍和更早時間的監控。
但這如同大海撈針。
案件陷入了僵局,比剛接手時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深吸一口氣,準備點煙。
剛摸出打火機,走廊那頭卻傳來輕快的腳步聲和童稚的笑語。
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梳著俏皮羊角辮的小女孩,正被一個身材挺拔、氣質干凈陽光的年輕男人牽著。
女孩似乎精神頭很好。
蹦蹦跳跳的路過。
宋兆明下意識地把煙盒和打火機收了回去。
側過身,避免讓小女孩吸到二手煙。
年輕男人穿著剪裁合體的休閑裝,步伐從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聽小女孩嘰嘰喳喳。
經過宋兆明的時候。
他似乎無意間瞥了里面倚墻的宋兆明一眼。
那雙眼睛清亮、平靜,像兩泓深潭一般看不到疲憊或焦慮。
在慘白的燈光下。
那平靜顯得有些過分,甚至帶著一種游離于世俗煩惱之外的松弛感。
側過頭的宋兆明沒注意到這注視。
他只是等男人帶著小女孩消失在走廊拐角,留下一串漸行漸遠的歡快童音。
等那歡笑聲徹底消失。
宋兆明才“咔噠”一聲點燃了香煙。
深深吸了一口后,辛辣的煙霧似乎短暫地麻痹了過度疲憊的神經。
他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白天所有的碎片信息在煙霧中翻騰:
李昌宏那張因為極度恐懼和不知名“劇烈應激”而扭曲醬紫的胖臉;膠帶上清晰無比卻查無此人的DNA;那詭異到讓法醫都直呼“從未見過”的神經風暴式死亡;兩個幸存者口中那個快如鬼魅、如同黑暗凝聚的“黑影”;還有背后隱隱浮現的涉及灰色地帶的金錢和庇護傘…
想到這,宋兆明突然掐滅了剛燃了三分之一的煙。
一個清晰的、或者說當前唯一能找到邏輯出口的思路逐漸占據了他的腦海——新型毒品!
法醫的判斷顯然是專業的。
那種極端、矛盾、毀滅性的生理反應,常規手段無法實現,未知的強力神經類興奮化合物是最“科學”的解釋。
李昌宏這種人接觸這種層級的東西并非完全不可能。
或許是交易黑吃黑?
或許是作為小白鼠試驗了新玩意?
不管如何。
這種藥的效力如此恐怖,就意味著背后必然有一條技術高超、極其隱秘且暴利的制作和銷售鏈。
只要能挖出這條鏈,不僅能破此案,或許還能揪出一個潛藏的巨大毒瘤!
這比在繁雜的人際網和虛無縹緲的“黑影”中打轉,似乎更有希望和著力點。
“現在就回去聯系緝毒隊!”
宋兆明自言自語著。
隨即把剩下的煙扔進垃圾桶。
方向就在腳下延伸。
雖然它正通往另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暗領域。
但是宋兆明眼中重新凝聚起銳利的光芒,轉身快步向醫院門口走去,背影堅定卻也帶著一絲不自知的、被無形推入歧途的命運重量。
恍惚間。
好像有種莫名的力量,在推動著他向截然不同的方向調查。
他全然不知自己正在遠離最核心的真相,朝著一個被超凡力量遮掩引導出的偽命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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