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獨法:奇幻系日常_第106章上我這要交代了?影書 :yingsx第106章上我這要交代了?第106章上我這要交代了?←→:
那聲音尖銳、熟悉。
帶著壓抑的怒氣與刻意的張揚,正清晰地回蕩在單元樓下。
“…就是這棟!四樓!我給你說,那小畜生簡直不是個東西!我這么大年紀了,他就這么當眾罵我,啊?‘傻逼’?!那是人話嗎?!”
是她,那個老女人。
菜鳥驛站遇到的神人。
七月的夜風微涼。
挾帶著小區綠化帶新修剪草木的清冽氣息,鉆過書房半開的窗縫。
腳邊的白金在破布上翻了個身,發出滿足的咕噥。
而這陣不大不小的對話聲,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掀起一片漣漪。
對于擁有7.5倍體質的陳白榆而言,聽力早已足夠輕松囊括這一整棟樓的大部分動靜。
只不過平時的聽力世界中有一層由潛意識構筑的信息濾網,將與他無關的繁雜信息通通過濾掉。
這種機制避免了他受到越來越強大感官的拖累。
如今。
單元樓下的聲音屬于被他精確捕捉到關聯性的信息,一下子就精準地嵌入了他的聽覺中樞。
陳白榆不由得多投入了幾分注意。
去傾聽樓下是什么動靜。
只聽到一個年輕些、略顯急促的男聲帶著勸解的意味響起:“媽,您小聲點,這都已經晚上八九點了。您也真是,跟人吵什么…”
“吵?我吵?!”老女人的聲音猛地拔高,“是他罵人!我不過說了句他那狗子燉肉香,誰知道他這么玻璃心?那眼神…嘖,你是沒看見,恨不得當場把我打死一樣!我是嚇大的啊?現在法治社會,他能把我怎么著?!”
“哎喲,媽,您還說那話!擱誰聽誰也不舒服啊!”
“算了算了,咱上去看看,好好說說,讓人道個歉總行吧?您這吵吵嚷嚷的…”
男人似乎有些頭疼。
“道歉?哼,必須道歉!還得誠心實意地道歉!”
“我跟你說,你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那可不是個善茬!我看他屋里還開那么多燈,肯定在搞什么鬼…快點!四零四!”
老女人語速飛快,夾雜著鑰匙串碰撞的嘩啦聲。
陳白榆坐在書桌前。
面色平靜無波,甚至連眉頭都未曾挑動一下。
樓下那點動靜雖然刻意壓著。
對大多數人而言,不過是嘈雜背景音中稍微清晰一點的人聲。
但對他來說卻極為清晰。
他甚至能清晰地捕捉到兩人腳步落地的頻率與重量,男人的腳步帶著年輕人的穩健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局促,老女人的腳步聲則尖利、虛浮,帶著怒氣沖沖的力道砸在樓梯臺階上。
對普通人來說連腳步都聽不清。
但是對他來說卻不僅能聽清,還能輕易分清腳步之間的區別。
一層、兩層、三層…
聲音越來越近,對話的內容也愈發清晰地在他腦中還原:年輕的男人試圖“講道理”的規勸,老女人反復強調的“受辱”和“危險”,夾雜著幾句對白金以及他居所的惡意揣測。
就在兩人終于來到四樓門前,沉重的腳步停在404室門口,略顯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那女婿似乎正伸出手準備握拳打算敲門之際 “咔噠。”
厚重的防盜門仿佛有生命般,毫無征兆地、平靜地向外打開了。
速度不快,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平滑感,恰到好處地懸停在門外兩人堪堪舉起的手臂前。
門外樓道暖黃的聲控燈下站著兩人。
左邊是下午那個頭發卷曲、穿著碎花衫的老女人,此刻臉上混雜著越想越覺得被冒犯了的幾分怒氣和一絲中午時殘留、尚未褪盡的驚懼。
右邊則是一個戴眼鏡、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中等身材,穿著一件熨燙整齊的灰色襯衫,頭發梳得一絲不茍。
他伸出去的手還僵在半空。
臉上是純粹的驚愕,顯然沒料到門會在這個時候打開。
老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開門驚得下意識后退半步,隨即像是被身邊男人的存在注入了底氣。
她挺了挺腰桿,臉上擠出三分虛張聲勢的強硬,七分卻是藏不住的色厲內荏:“…你!開門挺快啊?知道我們要來是吧?”
她聲音小了些,終究不敢像下午那樣完全放開嗓門。
下午陳白榆那如同看死物般的眼神帶來的寒意還未完全消退。
不等陳白榆回應。
她立刻按照排練好的劇本,指著陳白榆,聲音略顯尖利地搶白道:“這是我女婿!大學生,有文化的!”
“今天中午你在菜鳥驛站,那么多人面前罵我什么來著?‘傻逼’!啊!還詛咒我去死是吧?!”
“你這小年輕,嘴巴怎么能那么毒?沒家教是吧?!”
“我告訴你,這事沒完!今天你必須給我個說法,一個交代!不然…”
她聲音卡頓了一下,似乎在搜索更有利的措辭:“不然我們就找社區,找物業說道說道!”
旁邊的女婿適時地扶了扶眼鏡。
鏡片后的目光快速而仔細地掃過陳白榆的臉。
他觀察到那張臉年輕得過分,卻沒有任何年輕人被找上門時的慌亂或憤怒,只有一片不見底的平靜。
這平靜反而帶來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又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門內陳白榆站立的姿態——松弛,卻又仿佛蘊含著某種隨時可以爆發的力量感。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陳白榆扶著門框的手指上。骨節分明,極其穩定,沒有一絲顫抖。
這位女婿顯然是個觀察力不錯的人,習慣性地收集信息并判斷形勢,試圖找出“講道理”的切入點。
他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聲音顯得沉穩、有理有據:“這位…朋友你好。我媽年紀大了,說話有時候是直接了點,可能冒犯了你的愛犬,這點她下午回家后也反思過了。”
老女人在旁邊翻了個白眼。
“但是,無論如何,直接辱罵長輩,甚至說出…‘怎么還不去死’這樣的話,確實是非常不恰當的,對我們的家人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作為她的家人,我們也是希望…”
女婿語速不快,邏輯清晰,試圖用溝通的方式化解矛盾。
但這種文縐縐的“講理”姿態,在陳白榆看來,不過是換了一種包裝的糾纏。
“希望你媽啊。”
陳白榆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得如同寒冰墜地,瞬間打斷了女婿看似文質彬彬的開場白。
他抬起眼皮,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瞳看向門口的二人,眼神里沒有憤怒,只有一種近乎荒誕的難以置信。
就好像在疑惑世界上為什么有那么多的傻逼似的。
網上看到那么多傻逼也就算了。
他姑且可以認為那些傻逼的言論只是無聊的人在釣魚罷了。
可是如今來看的話。
或許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傻逼,或許現實比更不講邏輯。
許多所謂的釣魚言論背后的發布者,或許真的是傻逼?
兩耳中間是科學家無法解釋的奇異,脖子上是回族世世代代飲食的禁忌。
“交代?說法?”
“你們配么?”
陳白榆極為直接的質問道。
你們以為自己是終于到了元嬰期的韓立么?見誰都得要個交代?
怎么臉就這么大呢?
女婿被這直白的質問噎住。
他的臉色一僵,準備好的話術一下子被堵在喉嚨里。
老女人的臉瞬間漲紅了,想反駁卻找不到反駁的點,只能嘴硬地嚷道:“我就開個玩笑!你至于…”
“玩笑?”
“你管那種話叫開玩笑?”
“那我覺得你這個老東西都一把年紀了,肉肯定柴了,燉不爛了吧?你覺不覺得好笑?”
陳白榆真的有點憋不住想笑。
他目光銳利如刀,直直刺向那個還在扶眼鏡的女婿。
女婿的臉“唰”的一下白了,他鏡片后的眼神瞬間變得慌亂起來,下意識地避開了陳白榆的視線。
不是因為那句反問太尖銳,太具象,讓他根本無法想象那畫面發生在自己母親身上。
而是因為那視線裹著壓迫感襲來。
對面身上那股無形的壓迫感,讓他甚至有點呼吸不過來。
“我沒心情,也沒時間,跟聽不懂人話,分不清好歹的生物掰扯。”
“你們一家子這神神叨叨沒事找事的勁頭,該去看病的不是腿腳,是腦子。”
“有病,就去醫院治。現在,立刻,有多遠,滾多遠。”
陳白榆的目光掃過兩人。
那眼神里的意味已經明確無比,如同在看兩塊煩人的路障。
最后一個“滾”字,音量依舊不高。
卻在寂靜的樓道里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門口的兩人心頭。
陳白榆向前微微踏了小半步,他那7.5倍于常人的體魄所蘊含的磅礴氣場毫無保留地釋放開來。
那并非殺氣,而是一種更高維度的、純粹的、壓倒性的存在感,仿佛猛虎對著闖入領地的豺狼發出了一聲低沉卻不失威嚴的宣告。
空氣中的氧氣似乎都被瞬間抽走。
女婿首當其沖。
他原本試圖講道理的那點從容和理智在陳白榆的氣場碾軋下徹底消失。
他意識到。
再多嘴下去的話,面前這個男人可能真的要動手。
他憑借著剛才的觀察就明白,自己這瘦弱的身子肯定不是對面一合之敵。
所以只是瞬間,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變得青一陣紫一陣。
眼鏡后的瞳孔因為驚悸而微微放大。
老女人更是被這氣勢駭得連退兩步,后背“咚”的一聲撞在對面的墻上,臉上囂張強硬的偽裝瞬間土崩瓦解,只剩下純粹的驚悸和恐懼。
下午那種心臟被攥緊的感覺再次兇猛襲來。
嘴巴大張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女婿見狀有些慌了。
他甚至連一句場面話都不敢說。
下意識地連忙伸手一把拉住自己那嚇得腿軟的母親。
老女人此刻半點脾氣也沒了,任由女婿拖拽著,身體幾乎是被半攙半抱地拖著,踉蹌著后退。
他也不敢多看一眼,幾乎是連滾爬爬地,幾乎是拖拽著自己的母親。
兩人灰溜溜地、狼狽不堪地迅速消失在樓梯拐角。
急促慌亂、磕磕絆絆的腳步聲一路向下遠去,像兩只驚弓之鳥在拼命逃離獅穴,連同剛才的喧囂氣勢一起徹底消散在夜色里。
樓道恢復了安靜。
只有聲控燈因為失去了持續的噪音,在短暫的延時后悄然熄滅,將單元門籠罩在柔和的陰影中。
“啪嗒。”
陳白榆隨手關上房門,動作輕巧地落鎖,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樓道里顯得格外清晰。
那巨大的壓迫感瞬間就已經收斂得無影無蹤。
仿佛剛才那個發出雷霆之怒、只用氣勢就嚇退兩位不速之客的場景只是一場幻覺罷了。
“等朕登基了。”
“真得把世界上的所有傻逼都派去西伯利亞挖土豆。”
呢喃中帶著點無奈。
面對這種真正的傻逼。
他真的感覺有種面對瀆味之神的試煉任務時的無力感。
殺了都嫌臟了手。
有一說一,系統真得給一個閑人免入·傻逼驅逐版本的魔法吧。
到時候在家里放上這么一個法陣,自動檢測想要進來的人智商,讓所有傻逼不知不覺間下意識遠離。
拜托了!系統哥趕緊上鏈接!
這對他來說真的非常有用。
思索間。
他轉身腳步輕快地走回書房。
熒幕上,DaVinciResolve的操作界面仍在眼前,電腦風扇依舊在發出細微平穩的嗡鳴。
白金似乎被剛才開關門的聲音驚動,在破布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茫然地看了看主人。
又嗚咽一聲,團緊身體再次入睡。
陳白榆坐到電腦前戴上耳機,將注意力重新聚焦在屏幕上那些跳動的幀和節點上,開始了新一輪的剪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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