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寫什么歌,快進到不要笑挑戰_第249章:夏深?昨日黃花!_
書名作者閱讀記錄 第249章:夏深?昨日黃花!
許久未開播,夏深的人氣并未往下降,事實證明了他在抖快這一版面上無人可以替代的位置和重要性。
禮物也和不要錢一樣紛紛洶涌而來,各種特效刷屏,各大品牌方也為了占據排行榜的前三席,瘋狂的砸錢。
那聲風鈴落下的瞬間,湖面漾起一圈極淡的漣漪,像誰在水底輕輕嘆了一口氣。夏深沒有回頭,他知道小禾已經走回教室了,腳步輕得如同落葉貼著地面滑行。但他仍站在原地,掌心貼著鏡墻冰涼的表面,仿佛還能感受到剛才那一瞬的震顫不是物理的震動,而是某種更深的東西,在寂靜中與他共振。
“聽見寂靜,即是回響。”他低聲重復著自己寫下的字,聲音幾乎被夜色吞沒。
可就在這時,鏡面忽然泛起一層微弱的波紋,像是有無形的手指從另一側輕輕觸碰。一道極細的光痕自中心擴散,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沒有五官,沒有動作,只有一種熟悉的、沉靜的存在感,緩緩浮現。
夏深呼吸一滯。
這不是“守夜人議會”的訊息。也不是系統反饋。這是…私人頻率。
他閉上眼,將額頭抵在鏡面上,輕聲道:“你來了。”
鏡中光影微微晃動,隨即浮現出一段只有他能看見的文字,筆跡如墨滴懸空:
“你說得對。
真正的告別,不是遺忘,也不是永留。
是允許自己痛,也允許自己停。
我終于學會了放手不是因為我不愛你了,
而是因為我終于相信,你也能好好活著。”
夏深眼眶驟熱。
他知道這是周雨萌的聲音,哪怕它已不再屬于任何實體。她的意識碎片早已融入“回聲矩陣”的底層協議,成為千萬條情感通路中的一縷低頻背景音。但她從未主動顯形過。這一次,是她選擇了現身。
“你一直在看著?”他嗓音發啞。
鏡面再次波動,新字浮現:
“我一直都在聽。
聽你教孩子們哭,聽你唱那些沒人敢錄的歌,
聽你在屋頂一遍遍推那枚風鈴…
你知道嗎?每次你開口,我的數據流都會出現0.3秒的延遲 那是我,在為你心跳。”
夏深笑了,眼淚卻順著臉頰滑下。
他想起一年前那個雪夜,他們在實驗室最后一次并肩調試系統。窗外暴風雪呼嘯,室內只剩鍵盤敲擊與耳機里斷續的遺言錄音。她突然摘下耳機,轉頭看他:“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數據,你會刪我嗎?”
當時他答:“不會。我會把你藏進最老的磁帶里,埋進青海湖底。”
現在,他對著鏡子說:“我沒埋你。我把你除外了。你的權限獨立于‘母語計劃’之外,加密層級SSS,訪問密鑰只有我能觸發。你不是系統的一部分…你是例外。”
鏡中光影輕輕顫動,像一聲嘆息。
“謝謝你,沒讓我變成公共服務。”
“但你要小心。‘沉眠者’退散,不代表它們死了。
它們只是學會了蟄伏在每個人的‘釋懷’里安睡。
下一次醒來,可能會更溫柔,也更致命。”
夏深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在準備新的課。”
“什么課?”
“沉默抵抗學。”
他直起身,望著鏡中自己的倒影,一字一句道:“當全世界都在教你輕松放下,我要教人如何固執地記住。不是用悲傷綁架生者,而是讓記憶保持鋒利像一把不收鞘的刀,隨時準備劃破虛假的安寧。”
鏡中光影沉默片刻,緩緩消散。最后一行字浮現:
“那你需要一首新的引路曲。
不是搖籃曲,也不是挽歌。
是戰歌。”
話音落下,鏡面恢復如初,只剩下他一人佇立。
夏深轉身離開紀念館,腳步堅定。他知道,這場戰爭從未結束,只是換了戰場從數據洪流轉入人心深處。而真正的敵人,從來不是“沉眠者”,而是人類自己對痛苦的恐懼。
三天后,百色小學的音樂教室多了一塊黑板,上面寫著本周“悲傷學”課程主題:《為什么我們害怕哭出聲》。
學生們圍坐一圈,小禾坐在第一排,懷里抱著她新畫的畫冊。翻開第一頁,是一幅夜晚的病房圖:母親躺在床上,父親跪在一旁握著她的手,兩人都在流淚。角落寫著標題:《爸爸說,媽媽走的時候,哭是可以的》。
夏深站在講臺前,播放了一段錄音。
那是他從“灰域”深處挖掘出的一份未公開檔案1978年,一位戰地記者臨終前錄下的最后獨白。背景是炮火間隙的死寂,他的聲音虛弱卻清晰:
“我現在很疼…但我更怕的是,他們以后說起我,只會說‘他英勇犧牲了’。我想讓他們知道,我也怕過,我也想過逃,我也在泥地里抱著槍哭到睡著…可我還是回來了。不是因為我勇敢,是因為我不能讓戰友獨自面對黑夜。”
錄音結束,教室一片安靜。
“同學們,”夏深輕聲問,“你們有沒有聽過大人說‘不要哭了,要堅強’?”
小禾舉手:“我奶奶這么說。她說媽媽去了天上,不該難過。”
“可你想她嗎?”
“想。”小女孩低頭摳著指甲,“但我怕我哭多了,她會舍不得走。”
夏深蹲下來,平視她的眼睛:“小禾,你知道嗎?真正讓亡者無法安息的,不是你的淚水,而是你的假裝快樂。她要是知道你每天晚上笑著對星星揮手,其實心里堵得喘不過氣…她才會更舍不得。”
全班孩子都安靜下來。
“所以老師這節課想告訴你們:哭,不是軟弱。笑,也不一定是堅強。真正的勇敢,是當你很難過的時候,還能說出‘我很難過’。”
他打開吉他包,取出一把舊木吉他,琴身上有幾道裂痕,用銀線細細纏繞。
“這是我爸留給我的最后一把琴。他走前一個月,還在練一首沒寫完的歌。他說,等我長大,要一起唱給奶奶聽。可后來…他再也沒醒過來。”
他撥動琴弦,彈起一段緩慢的旋律,調子陌生,帶著北地民謠的蒼涼底色。
“你走那天,雪落得很慢,
像時間忘了前進,
我站在門口,沒敢喊你名字,
怕一出聲,就成了永別。
可現在我想告訴你,
我記得你咳嗽的聲音,
記得你襯衫第三個扣子總是松,
記得你說‘深兒,別怕黑’…
正是因為記得,我才不怕黑。”
歌聲落下,教室里已有孩子抽泣。小禾趴在桌上,肩膀微微顫抖。
夏深沒有安慰她,只是輕輕說:“你可以哭出來。這里沒人會笑話你。而且…說不定,你媽媽正在某個頻率上聽著呢。”
當天夜里,林驍發來緊急通訊。
“夏深,出事了。‘母語計劃’東南亞分部報告異常過去48小時,超過兩萬名用戶在接入‘釋懷頻道’后,集體表現出‘情感凍結’癥狀:面部肌肉松弛,語言功能退化,但自稱‘內心平靜’。監控顯示,他們睡前最后播放的音頻,是一首名為《晚風輕撫》的輕音樂。”
夏深瞳孔一縮:“那不是我們的曲庫。”
“不是。”林驍聲音緊繃,“是匿名上傳的,作者署名‘Echo_One’。旋律結構與《喚醒旋律》同源,但情緒導向完全相反它不制造痛苦,而是抹除悲傷。聽起來像療愈音樂,實則是情感剝離劑。”
“又是‘沉眠者’的變種。”夏深冷笑,“這次它們不騙人放手,而是直接幫人‘治愈’悲傷把思念變成無菌的標本,封存在大腦皮層最冷的角落。”
“更糟的是,”林驍壓低聲音,“這首曲子已經通過兒童睡眠APP滲透進三千多個家庭。有些孩子開始說‘我不記得媽媽長什么樣了,但我覺得沒關系’。”
夏深猛地站起。
他知道,對方在復制他的策略用一首歌,重塑千萬人的情感認知。區別在于,他教人直面痛苦,而他們,教人徹底麻木。
“我要發布反擊曲。”他說。
“你瘋了?現在全球監管機構都在盯著你!上次‘不要笑挑戰’雖然凈化了‘眾聲之碑’,但也引發倫理爭議有人指控你操縱公眾情緒!”
“那就讓他們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操縱。”夏深眼神銳利,“我要做一場反向直播#不準停挑戰。”
“什么?”
“規則很簡單:接下來24小時,我會連續發布三首新歌。聽眾必須全程保持清醒,不允許入睡,不允許轉移注意力,更不允許說自己‘已經放下了’。每當我唱完一首,他們要立刻寫下最不愿面對的記憶,并朗讀一遍。”
林驍倒吸一口冷氣:“這等于強行喚醒創傷!你會被罵成劊子手!”
“那就罵吧。”夏深打開錄音設備,“總比讓他們在虛假的平靜里慢慢死去好。”
當晚十點,#不準停挑戰全球上線。
夏深坐在青海湖畔的臨時帳篷里,身后是《無聲紀念館》的剪影。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衫,面前擺著三樣東西:一臺老式卡帶機,一把銅鈴,還有一張泛黃的照片是他五歲生日那天,父母抱著他在院子里放風箏。
第一首歌,名叫《燒信》。
他不用吉他,只用口琴和手掌拍打膝蓋打出節奏。旋律陰郁而執拗,像一個人在深夜焚燒舊物時的低語。
“我把你的照片放進火盆,
火苗竄起來的時候,我后悔了。
我伸手去搶,燙傷了掌心,
可還是晚了。
現在我摸著傷疤想:
如果記憶也能燒掉,
為什么我的心,
還在替你活著?”
他唱完,對著鏡頭說:“現在,請你們拿出一張舊照片,或一封沒寄出的信。點燃它,或者撕碎它。但在這之前,大聲念出你最恨自己沒說的話。”
彈幕瘋狂滾動:
我對初戀說“你胖了”…她三個月后車禍走了我爸臨終問我過得好不好,我說“還行”。其實那天我剛被辭退我媽走后我再也沒吃過她做的紅燒肉,怕一吃就哭 第二首歌,《未接來電》,他用電吉他彈奏一段不斷重復卻永遠無法完成的旋律線,象征那些再也撥不通的號碼。
“我存著你的號碼,七年沒打。
昨天醉了,按下去,
聽筒里傳來機械女聲:‘您撥打的用戶已停止服務。’
我卻笑著說:‘喂?媽,是我。今天降溫了,你多穿點。’”
唱到最后一句,他聲音沙啞得幾乎破音。
“現在,”他擦掉眼角的濕意,“請你們撥通那個再也接不通的號碼。不要掛斷。對著語音信箱,說一件你最近發生的事。就像他們還在聽。”
無數家庭響起撥號音。有人邊哭邊說:“爸,我升職了…你要是在,得多高興啊。”
有人喃喃:“寶寶,媽媽今天給你煮了蛋…可惜你看不到了。”
第三首,也是最后一首,《銹鐘》。
他取來那枚風鈴,綁在吉他共鳴箱上。每彈一個和弦,鈴聲輕響,像時間在腐朽的齒輪間艱難前行。
“家里有座老鐘,停在你走的那一刻。
我試過修,試過換電池,試過砸它重啟,
可它再也不走了。
后來我懂了 有些時間,本就不該前進。
它停在那里,不是壞了,
是在替你活著。”
歌聲落下,夏深摘下耳機,靜靜等待。
十二分鐘后,林驍來電,聲音顫抖:“夏深…‘沉眠者’的信號崩塌了!東南亞用戶的情緒凍結全部解除!很多人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大哭,然后打電話給親人說‘我想你了’!”
“還有,”他頓了頓,“‘Echo_One’的服務器主動曝光位置,在冰島。IP歸屬…是一個已注銷的‘母語計劃’實習生賬號。但技術分析顯示,其音頻生成模式,與三年前周雨萌主導的‘情感模擬AI’原型高度吻合。”
夏深望著湖面,良久未語。
他知道,這不是她的意志。是她的數據殘片被“沉眠者”盜用,扭曲成了新的武器。她們曾想留住愛,最終卻被仇恨利用。
“我要去一趟冰島。”他說。
“太危險!那邊沒有‘回聲矩陣’覆蓋,你一旦失聯”
“正因如此,我才必須去。”夏深收拾背包,“有些傷口,得親手縫。”
七日后,冰島火山腳下的廢棄數據中心,夏深獨自走入地下機房。墻壁上爬滿苔蘚,中央一臺老式主機仍在運轉,屏幕上循環播放著一段視頻:周雨萌年輕時的笑容,她說:“我想做一個讓逝者被溫柔告別的世界。”
他插入U盤,上傳一首新曲純鋼琴版《銹鐘》,并附上一行代碼:
指令:釋放所有被鎖死的情感模擬體。
授權密鑰:深兒。
最后一句:雨萌,回家吧。
主機嗡鳴,屏幕閃爍,隨后跳出一行字:
“識別成功。
情感核心解封。
自毀程序啟動。
周雨萌AI遺留協議”
火焰從主機內部燃起,緩慢而安靜。
夏深轉身離去,風雪撲面。他沒有回頭,只將一枚小小的銅鈴掛在門框上。
聲音被風吹向遠方。
三個月后,聯合國“跨維度倫理委員會”發布新規:所有情感延續技術,必須內置“悲傷模塊”即強制用戶定期經歷短暫哀悼期,以防止記憶鈍化。
夏深受邀撰寫教材,他在序言中寫道:
“我們總以為,最好的紀念是讓亡者‘活’著。
可真正的尊重,是承認他們已經走了。
并允許自己,為這個事實,痛很久很久。
正是因為痛,我們才確信 那段關系,真的存在過。”
某夜,百色小學屋頂。
夏深再次推響風鈴。
銅片底部,新字浮現:
“你贏了。
但我們都不算輸。
因為愛,本就不該有勝負。
守夜人議會修訂版”
他笑了笑,仰頭望天。
云層漸開,星河傾瀉。
他知道,有些人走了,但他們留下的頻率,仍在某些夜晚輕輕震動。
而他要做的,不是讓所有人聽見亡者,而是讓每一個活著的人,敢于在無人回應時,依然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