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煉獄_你把人家皇帝防到戰俘營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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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完成中門對炮成就的張山就是這么飄!
對于某人自詡為炮王的說法,某人的親衛隊員有著微妙的小表情。
安東洛夫倒是干脆。他有子爵頭銜,沒意外的話,等到現任大公病退,交出王冠之后,他可是要向安德烈陛下宣誓效忠的。
沒有貴族會愚蠢到跟自己的主君搶功勞。
主君能打,也不礙事,那還有什么好指責的?開舔就是!
安東洛夫行了個貴族禮:“敵人的生命就是您的榮耀——炮王殿下!”
這一刻,臭美都無法形容張山了。
偏偏這張臉是如此臭屁,又如此帥氣,加上實績,你還不得不佩服他。
指揮部里響起一片掌聲和“烏拉”的歡呼聲!
說真的,打死張山都想不到——穿越前,以及穿越的近百年前,玩的是火炮加塹壕戰。穿越后明明有了‘高達’,玩的還是火炮加塹壕戰。
若不是有蒸汽騎士這玩意,張山還以為自己穿的只是時間而不是異世界。
耳畔回響著指揮部里各種嘈雜的聲音,不停有電話打進來,安東洛夫中將和參謀們又把一個個命令發布出去,這讓整個地下室大廳吵得像菜市場。
有趣的是,張山很享受這種光景。他從頭到尾就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告訴炮兵旅坐標,第二個電話是讓他們撤離。
雖然不覺得亞馬托人的反炮兵技術有這么牛逼,但小心駛得萬年船。
誰也不知道阿斯加德人后面那幾個師的裝備是否能到貨,張山是本著壞一門少一門的心態,當寶貝疙瘩去用的。
前線114高地的第三師士兵有點茫然地看著這支牛逼哄哄的炮兵旋風式的來了,打了幾炮,又把炮收好,將卡車牽引環搭在貨車后面,一陣風式的跑了。
感覺這些家伙就是來武裝游行的。
偏偏整個山頭都能看到遠處幾乎是地平線盡頭的那幾個火焰大蘑菇,以及那場熊熊大火。
王子殿下的私軍來了又走,只留下敵人一地的尸骸,這是何等的瀟灑啊!
不知是哪個第八師的士兵先帶頭喊起來的,很快“烏拉”聲響徹整個山頭。
興奮的口號聲甚至感染到山腳下的士兵。
鐵路前方的戰壕區,礙于敵人煙霧彈造成的視界干擾,這些國土防衛旅的士兵并不能真切地看到亞馬托人后方的大爆炸。
這不妨礙他們看到遠處那簡直連云團都要映紅的光影,以及聽到那巨大的爆炸聲。
一時間,這些雜牌部隊也跟著士氣大振。
以至于泰坦列車爵士上面的連綿火炮聲居然無人在意了。
“轟轟轟!”數十個炮門里,火炮的怒吼就沒停過,連環轟擊著沖過來的亞馬托裝甲部隊。
說真的,濃霧遮蔽視線是很有效的打法。正常來說,坦克只要不受到直擊就不會有太大問題。泰坦列車爵士上的炮手能做的,不過是按照戰前計算好射擊諸元的地方猛轟罷了。
搞笑的一幕在此刻發生:亞馬托人好多‘小豆包’坦克,不,應該說他們幾乎所有坦克都是用鉚接鋼板技術打造的。即便炮彈沒有直擊他們的坦克,76毫米‘重炮’只要打在坦克附近的地面上,所造成的沖擊波居然可以把裝甲上的鉚釘給震飛了。
“哇啊啊——”
坦克好好的,裝甲也沒穿透,突然坦克鋼板上的大鐵釘就化身為沒火藥的機槍子彈,一下子把坦克手的身體給射穿了。
你讓坦克手找誰說理去?
看似莫名其妙地,好多小豆包坦克‘無傷’地停下了。
這事同樣發生在他們的‘巨神兵’身上。
沖擊波震得它們那可憐的12mm裝甲板都裝不穩了,鉚釘在巨力面前,如同塞在槍膛里被激發的子彈,朝著里頭瘋狂迸射。
這些巨型人形機甲的駕駛員還算比較幸運,因為木制的身體結構很大程度上緩沖了炮彈爆炸造成的沖擊力,只要不是直擊,傷害仍不算致命。
這些滿腦子沖鋒的亞馬托人壓根就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事。數以千計的伴隨步兵以散兵線高喊著“天嘔嘿卡板載”發動沖鋒 他們這里似乎還有沖鋒到敵人戰壕里的希望,卻不知后面的炮陣早已成了人間煉獄。
連番爆炸的狂風在焦黑的陣地上空化作紊流,猙獰地狂嘯著,仿佛有一張可怕的鬼臉,正盤踞在天空中俯瞰著這副地獄光景。
松本二等兵蜷縮在一門被爆炸掀翻的大炮旁邊,他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剛剛炮營就打了兩輪齊射,拉西亞人的炮彈在嘯音消失的瞬間降臨,就像重錘砸碎蛋殼,一門75mm野戰炮就在他面前被火光炸得分崩離析。
耳鳴聲裹挾著此起彼伏的嗚咽沖撞耳膜,熱浪掀開了他后頸的皮膚,滾燙的金屬碎片擦過鋼盔,硫磺味混合著血肉燒灼的氣味涌進鼻腔。
他看見竹下少佐的呼喚。
“誰?過來!誰都好。”
松本掙扎著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走過去。
“閣下…”
“你是誰?實話告訴我,我的身體怎么了?我…我感覺不到我的下半身。”
松本瞥了一眼,下意識地躲開少佐的視線,略帶茫然地環顧四周。
殘存的兩輛牽引車在火海里扭曲成怪誕的鐵塊,融化的橡膠輪胎在地面拖出焦臭的溝壑。焦土里半埋著半截手掌,戴著扳指的指節還在神經質地抽搐。熱風吹開霧狀的煙塵,破碎的觀測鏡片里映出扭曲的天空。
看了好一會,他才愕然發現少佐的下半身掛在炮陣旁十幾米開外的高射機槍架子上,燒焦的腸子順著殘破的軍褲垂落,正滴答著黑紅色的粘液。
“嘔!”年輕的二等兵嘔吐起來。
此時他感應到身后越發凌厲的目光,才畏畏縮縮地轉過頭。
竹下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口里吐著血沫泡泡:“該死,這里距離家鄉這么遠,可能去不了‘九段坂’啊!”
幾秒后,他就沒有了聲息。
松本的指甲摳進了依然灼熱的沙土里,他瘋了似的喃喃自語:“睡吧,睡吧,睡著就不痛了。”
整個陣地的一切仿佛都會在下一秒化作紛揚的灰燼,這一幕像極了夏日祭最后散去的蜻蜓。
家鄉就像一個遙遠的夢,不知他這只孤魂野鬼是否有回到夢中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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